第186章 七師叔,百花谷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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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七師叔,百花谷第一!

  「讓師姐和三郎費心了。」

  在稍晚召開的分舵會議上,七師叔淡淡致歉。

  師父得知前事,也無話可說,只是道:「既然七妹有不得不留在花州的理由,我們也沒什麼可說的,既是同門,理應互助,百花谷向來如此。」

  七師叔又看李白龍:「只怕耽擱了你的正事。」

  李白龍微微躬身:「不妨事的,與雲華堂本就勢同水火、刺刀見紅,師叔之事,不過是開闢第二戰場,我分心,雲華堂也要分心。」

  「妹妹還是擔心自己吧。」

  姜璃書嘆口氣:「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賴在花州,犯了大房的忌諱,他們若要趕絕你,不需要什麼陰毒計謀,只需要將你過去的事情拿出來論一論、讓市井街頭講一講,當流言傳入你耳,你自己受得住嗎?即使捂住耳朵、裝作不知,可心裡真的能不在乎、不去想嗎?」

  這是絕無可能的。

  七師叔毫無疑問是個壓力怪,她若是能做到極度自我、毫不在意外界對自己的看法,也不會畫地為牢、自囚至今了。

  對此,馬小姐視線垂落,輕聲道:「那也沒辦法。」

  姜璃書白眼微翻,看向徒弟,擺出了「龍頭真是個傻逼」的口型。

  李白龍點頭,同樣以口型無聲說道:「我要跟這老登退婚。」

  站在馬小姐身後的三娘子全程目睹,露出尷尬之色,低下頭去。

  師父嘆了口氣,指了指李白龍:「孽障,想想辦法,你也不想看到七師叔被輿論風評肆意男凝造黃謠傷害吧?」

  這話讓低眉愁思的七師叔和三娘子同時抬頭。

  雖然平日素不熟稔,可鋒林事在前,今日事在後,此人表現出的擔當、手段和俠氣,已讓兩人產生莫名的信任和期待。

  ——這樣的人,說不定真的有辦法。

  而李白龍顯然沒有辜負這種期待。

  他略一思考,便說道:「辦法已經有了……就落在師父剛剛的話上。」

  姜璃書莫名道:「什麼?」

  李白龍微笑:「請師父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師父拒絕道:「……我不要,好傻。」

  這種「由角色再講一遍剛剛說過的話、給主角帶來靈感」的橋段,看似是引發讀者思考的技法,實際上就是為了湊字數的,姜璃書身為花州暢銷書名作者,自然對這種技巧熟悉無比,因此她從情感上也拒絕成為「為主角提供關鍵靈感的情節推動器」。

  ——說起來,阿弟又不寫小說,怎麼說話水裡水氣,還賣關子釣胃口?

  那邊,七師叔輕輕說道:「孽障,想想辦法,你也不想看到七師叔被輿論風評肆意女凝造黃謠傷害吧——師姐是這樣說的。」

  YES!

  李白龍點頭道:「男凝,造黃謠——然而,這是花州。」

  師叔與三娘子還在茫然,而姜璃書作為被地球人污染最深的土著,已迅速反應過來,她倒吸一口涼氣。

  「你子恐怖如斯啊。」

  師父由衷嘆道:「連女拳都要利用……你這個意識形態的蕩婦!」

  李白龍傲然道:「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熱淚盈眶的集美!」

  七師叔聽得更加莫名其妙:「你……你們在說什麼?」

  姜璃書轉過頭,露出笑容,伸手抓住師叔的臂膊:「羨慕你,集美,你即將擁有這個世界最堅定最單純的無條件幫助你的友軍!」

  「……」

  門人們,誰懂啊。

  六師姐在說什麼啊?

  她求助般地看向李白龍。

  李白龍微微一笑,沉聲答道:「花州文風特殊,近年來的女性思潮從文化口反哺,已經切實影響了花州人的思考方式,更是培養出了一群……嗯,覺醒的女性朋友。雲華堂若是拿師叔舊事說嘴,在別的地方,多半便是風刀霜劍嚴相逼、言語殺人矣,可在花州,勝負之論,倒也難說。」

  師父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拍桌道:「打起來打起來!能看到集美沖六大派,死了也值回票價吔!」

  三娘子側目而視。

  ——百花谷的創派一代女俠們都好奇怪……

  反倒是二代們都正常了許多——譬如李公子,性情誠摯忠直,有膽色有擔當,為人又不古板,知變通,遇事更是沉穩,乃是世界難尋的好男子。

  七師叔思考片刻,勉強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

  「雲華堂要欺負擠兌您,後面用什麼手段我不知道,可若是想用輿論物議,我覺得是搬石砸腳……畢竟花州是不同的。」

  李白龍誠懇道:「而且師叔百分百是包辦婚姻和渣男行為的受害者。」

  七師叔知道「渣男」是什麼意思。

  這個詞被地球人帶到百花谷,並且因本門的企業文化緣故,被迅速接受、採納和流傳,現而今已成為了大齊流行的新詞。

  她聽聞此言,只是說道:「那個人……其實不是渣男。」

  「……」

  嚯。

  李白龍感覺裡面有瓜。

  「那位的人物形象,就交給廣大讀者去討論吧。」現在不是八卦的時候,他乾脆道,「對於弟子來說,現在要守護的是七師叔的名譽和心靈。正如我剛剛所說,雲華堂若是拿舊事說嘴,此法便能破……只是要徵求師叔同意。」

  馬小姐想了想,發出一聲無謂的笑。

  「你是想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交給花州的集……姑娘們討論,然後定下一個有益於我的調子?」

  「師叔明智。」李白龍點頭:「事關您的隱私,弟子不敢擅專。」

  七師叔靜靜坐著,陷入沉默。

  現在討論的,是困住她數年的囚籠。

  她所一直恐懼和躲避的,不願別人提起,不願別人觸及,不願去想,不願去說,恨不得全世界都忘掉……可它就在那裡。

  良久,馬小姐一聲低嘆:「好吧。」

  她目光中透著疲憊,以及無可奈何。

  「反正大房那邊要拿此事說嘴,我同不同意,沒區別的。」

  「師叔明斷果決。」

  「不必說這個……」師叔目光怔怔然,「真的有用嗎?」

  「當然有用,這是話語權、定義權和解釋權。」

  「不去爭取,就會落入別人手裡。」

  「譬如魔門,而今人人喊打,所到之處,連無論良賤善惡官民,人人厭惡敵視,歸根結底,是因為朝廷掌握了魔門的定義權和解釋權。」

  「師叔當年舊事,也是這個道理。」

  李白龍微微低頭,正色道:「當年若是能搶占輿論,將此事定性更改,那師叔這幾年的處境和心情恐怕會好上許多。」

  七師叔眼中似有波光閃動,俄而轉眉低嘆:「當年是沒辦法。」

  「所以現在也不晚。」

  李白龍鄭重道:「我會推動花州輿論聲援師叔、重論當年舊事,使世人重新審視那一段故事裡師叔所扮演的角色……世人的同情和可憐,對您來說,也許同樣是巨大的負累,可總比嘲笑和戲謔要好輕上許多。」

  「肩負的負累變輕,您就有可能多走出幾步。」

  馬小姐望他。

  他從容對視。

  「聽起來,你的計劃似乎不僅止於從大房的攻訐下保護我?」

  「是,既然做了,也許可以做更多。」

  「你一直喜歡管閒事?為什麼要幫我?這是在行俠仗義嗎?」

  「師叔可以這麼理解。」

  「那這就不是真實的理由……告訴我為什麼。」

  「這很重要嗎?」

  「重要。」七師叔目光執拗,淡淡道,「有一個人想要把我拖回全世界的目光下,讓我重新記起八年前名揚天下的時光,卻打著想要幫助我的旗號……如果換做是你,你想不想知道他這麼做的動機?」

  「……確實。」

  「那你說吧。」

  「八年前,那事兒傳到我的耳中時,我也笑了。」

  李白龍別過頭去,不去看師叔的目光:「……就是這樣。」

  師父露出了「大事不妙」的驚愕神色。


  三娘子稍稍挪步,正在考慮,若是大小姐暴起去打李公子,她是應該立刻攔下,還是等大小姐打中一掌後再攔?

  好在馬小姐只是盯著李白龍看,眼神變幻,眼中絕望與希望並存。

  「……罷了。」

  良久,她輕嘆一聲:「隨便你折騰吧。」

  「多謝師叔大度。」

  「破罐子破摔罷了。」馬小姐木然道,「反正不會更糟了。」

  「師叔能這麼想,是好事。」

  「好事?」

  李白龍答道:「若是事情糟得不能再糟,那以後必然會向好處發展……」

  馬小姐一聲冷笑:「怎麼,你還跟正念寺的禿驢有交情?這種哄人的佛齋就別拿給我吃了。你操縱花州輿論也好,喊上一百個一千個集美來幫我論證翻盤也罷,都改不了一個既定的事實……」

  她目光清冷,卻透著深不見底的淵沉絕望。

  那是她這幾年來所認清的唯一事實。

  「南齊北寧,江海漕沙,世之高門,大婚兩姓。有一對彼此相愛、刻骨銘心的人,雖早已海誓山盟,卻被家國天下與族親門戶生生拆散,他們無力對抗,在絕望的命運中做出了最勇敢的決定,最終雙雙殉情,化而為蝶,雙宿雙飛,生生世世不分離,這美麗的愛情故事傳遍南北,響徹列國,被世人所稱頌銘記……」

  七師叔語氣平靜,聲音淡淡。

  「而我,就是這段愛情絕唱的愚蠢雜音。」

  今天有點事,先寫三千字,晚上再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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