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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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翊珩沉了臉:「如何會追不上?」

  東宮暗衛竟到此般地步了?

  冷峻的面上,神情極其不悅。

  暗十八惶惶不安,垂首如實作答:「屬下今日奉命暗中護衛兩位殿下,殿下示意屬下時,屬下立時趕出宮門去追。追是追上了,追到的馬車內竟是空無一人,屬下這才意識到上了對方的當。當時對方大抵用了調虎離山之計,亦或聲東擊西,亦或旁的什麼法子。」

  他拱手抱拳:「屬下知錯,還請殿下責罰!」

  在夜翊珩看來,東宮暗衛不能犯此般錯誤,面色冷沉,極度不悅。

  關係到他的太子妃之事,一點小小的紕漏,他都不能忍。

  黎語顏瞧出來了,當即放開百里崢嶸的胳膊,兩隻綿軟的小手雙雙捏住了夜翊珩的手指。

  「殿下莫動怒,暗十八行事無錯,要怪只能怪對方此次是有備而來。」

  百里崢嶸見姐姐都這麼說了,再加他對東宮暗衛的了解,幫忙開口道:「是啊,姐夫,此事有蹊蹺,一個女子從宮門出去,能迅速消失在東宮暗衛的眼皮子底下,我想很大可能有幫凶。」

  此刻到底是在皇宮通往東宮的半道上。

  為防隔牆有耳,一行人儘快回了東宮說話。

  到了寢宮會客的廳堂內,三人坐下,暗十八則惴惴不安地躬身立在一旁。

  春柳上了茶水。

  「謝過春柳姐。」百里崢嶸笑得燦爛,而後猜測,「姐姐姐夫,你們說會不會是季清羽搞的鬼?」

  「小山的意思是季清羽與虞瑩蕾勾結在一起?」

  「姐姐說,有可能麼?」

  黎語顏搖頭:「他們二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

  這時,陌塵進來稟告。

  「太子殿下,屬下查到近來梁王與西漠勢力有所往來。不僅如此,梁王還親自去了一趟季家蟠踞的山頭,瞧他們談笑風生的模樣,許是達成了某種意見。」

  話聽到此處,夜翊珩倏然出聲:「孤知道了,虞瑩蕾當是被西漠勢力接走了。」

  ——

  果不其然,載著虞瑩蕾的馬車,直接奔向了賢王府。

  為防止她的行蹤暴露,同樣規制的馬車適才從接到虞瑩蕾剎那開始,往不同方向逃竄而去。

  虞瑩蕾及時翻到解藥,直接吞下,連一口水都來不及喝,便問向對面戴著黑色帷帽的女子:「你是誰?」

  「為何救我?」

  「到底有何企圖?」

  女子笑出聲,笑聲分明悅耳,卻在深夜寂靜的王府中,尤顯空靈詭異。

  「你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哪一個?」

  「莫非你是夜拾的人?」虞瑩蕾猜測。

  服下了解藥,身上好受了些,左右不會毒發了,她這才有心思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然而,捏著杯子的手,卻顫個不停。

  說不害怕,是假的。

  她怕在宮裡逃過一劫,此刻眼前戴著黑帷帽的女子,也是來要她的命的。

  「夜拾?」女子又笑,「夜拾是何許人?」

  「哦,容我猜一猜,天晟皇帝的第九個女兒名喚夜玖,那麼夜拾便是他的第十個女兒了。」

  女子在屋中環視一周,挑了把太師椅坐下,挑了個二郎腿,語調嫣然地問:「我猜得可對?」

  虞瑩蕾確定對方不是夜拾的人,心下放心不少。

  她在天晟沒多少死敵,除了東宮,還有已死的夜拾。既如此,眼前此人應該不是來要她的命的。

  當即也坐下了,大著膽子問:「你為何救我?」

  女子忽然大笑:「我沒想救你。」

  救人純粹是無心之舉。

  她是想擄了賢王妃,拉攏夜振賢,如此儘可能地在天晟拉攏更多的皇子勢力。

  至於為何要回賢王府,那是想挾持了賢王妃來脅迫夜振賢。

  還有諸多馬車的緣故,全因她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沒想到陰差陽錯地救了眼前這個蠢女人。

  不過,如此也好,夜振賢便欠了她一份大人情。


  虞瑩蕾心慌不定:「你究竟是誰?」

  女子伸出手,欣賞著自己指甲上的艷麗蔻丹,語調不疾不徐:「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與我為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黑紗下,犀利的眼眸落向此刻心慌不安的小女子:「你說呢?賢王妃。」

  虞瑩蕾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

  今夜多虧了眼前神秘的女子,若是沒有她,她確實不能肯定自己能否及時回到王府。

  ——

  另一邊,季清羽與冷松悄然回到偏僻的宮殿角落。

  角落裡,兩名被敲暈的太監正酣睡著。

  季清羽與冷松對視一眼,脫了身上的太監服飾扔還給他們,穿上自己原本的袍子。

  為防萬一,冷松細心地幫兩名太監穿回了他們的太監服。

  並且取下了他們身上的破布與繩索。

  做完這些,兩人躍牆而出。

  騎上快馬,一路朝著城門而去。

  直到出了城門,冷松才問:「爺,您可見到了太子妃?」

  季清羽薄唇緊抿成一條線,過了片刻才回道:「嗯,見到她了。」

  她比以往的印象中更要美艷三分。

  夜翊珩還是那般清冷倨傲。

  她為何喜歡那麼清冷的人,也不喜歡他?

  不過今夜她好似瞧了他兩眼。

  第一眼是那種陌生人隨意見到人的眼神,而第二眼,她的神情中竟然帶著幾許憐憫。

  她認出他了嗎?

  騎著馬說話終究不便,主僕倆朝著盤踞地一頓疾馳。

  待靠近山腳時,馬速才緩了下來。

  「冷松,你說她認出我了嗎?」

  季清羽將黎語顏看他的兩眼說了說。

  冷松道:「此番易容,山裡的兄弟都認不出屬下來。爺的面容也做了很大改變,太子妃應當認不出爺了的。」

  「那她為何瞧我一眼,再瞧一眼?」

  冷送猜測:「許是太子妃覺得爺您的眼睛熟悉。」

  不管如何易容,一雙眼睛總歸是改變不了的。

  如此說著,心裡腹誹,倘若太子妃一眼都不瞧主子,主子今夜估計又是好大一頓脾氣。

  而這會竟想著為何瞧兩眼。

  爺啊爺,您真的是愛慘了太子妃。

  太子妃光是多瞧了您一眼,您就如此心心念念地,猜測來,猜測去。

  要是把這份心放在旁的女子上,兒子女兒都得成群了。

  季清羽不知冷松所想,一把揭下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溫潤模樣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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