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軟肋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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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9章 軟肋動力

  凌朗道:「屬下說句不當說的,自屬下到殿下身旁始,就覺殿下身旁之人皆有嫌疑。」

  「只有如此想,你才能最大限度地不讓殿下中了更多的毒。」黎語顏黛眉擰緊。

  望著自個的妻甚為擔憂他的模樣,夜翊珩問:「顏顏有何看法?」

  黎語顏肅然道:「我有個猜測,也只是猜測。倘若真是季清羽下了寒毒,那唯一的解藥本就是他為自個備下,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何恆瑗長公主與江陽侯能第一時間知道解藥在哪。」

  她以往確實將季清羽看成好友,但他擄走她欲行不軌是事實,如此品行有虧。

  再則胡思思陰差陽錯中毒而亡,季清羽將罪責推往夜翊珩身上,倘若他想以牙還牙,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當恆瑗長公主與江陽侯知道他們兒子想毒害殿下,第一時間便是拯救殿下,故而才提出要將解藥給殿下服。但他們不能將這個實情稟報上去,只能稟報解藥只尋到一粒。我想父皇那時肯定不會不顧季清羽的性命,既然雙雙中毒,那就一人一半解藥。」

  「此後恆瑗長公主與江陽侯對殿下多有偏愛,緣故何在?」

  「我曾聽說恆瑗長公主與母后關係情同姐妹,但殿下卻說母后對殿下不喜。試問連自個的母親都不喜的兒子,旁人如何會喜歡?」

  問話時,黎語顏細細觀察夜翊珩的神情,生怕他幼年時唯一的溫暖被她點破後消失不見。

  凌朗嘴快:「屬下明白了!恆瑗長公主對太子殿下多有偏愛,那是因為他們季家對殿下愧疚!」

  夜翊珩俊容平靜:「當年的真相,想來只有他們清楚了。孤中了寒毒後,昏迷頗久,周遭一切的聲響,皆無聽聞。」

  黎語顏道:「季清羽卻對我說過,他說他迷迷糊糊聽見他的父母議論要將解藥給殿下吃,他還因此吃味,說他才是他們的兒子。」

  凌朗又插嘴道:「如此說來,殿下昏迷時,慶郡王就算昏迷著,但他昏迷的程度比殿下淺。」

  黎語顏頷首:「凌朗,你不是說過殿下中了寒毒後,激發了體內其他毒性麼?而季清羽中寒毒前身體情況完全正常,他能片刻清醒實屬正常。」

  夜翊珩清冷一笑:「皇姑母的手便是那日受的傷,據說是為了維護孤。」

  此後,他便對皇姑母多了幾分尊敬。

  天家薄情,他最該清楚的。

  倘若事實便是今日猜想的一般,對如今的他來說,掀不起絲毫波瀾。

  黎語顏難過道:「我治好了恆瑗長公主的手,治好了季清羽的寒疾,出發點皆以為他們的情況是為護殿下所致。倘若真相是今日猜測的這般,我……」

  事情發生時,殿下他尚且年幼,只是個半大的少年。即便他早已練就了冷心冷情,但她知道彼時的他定與旁的年歲相仿的孩童一般,內心深處也是渴望親情的。

  越想越覺得他可憐,她心一揪一揪地疼。

  夜翊珩起身,將人溫柔攬入懷:「你是醫者,救人是本分,莫想太多。」

  見兩位殿下擁在一起,凌朗識趣地退下。

  黎語顏伸手撫上夜翊珩的臉,喃喃道:「殿下成長環境如此惡劣,卻還能長成這般至純至善的模樣,我好心疼呀。」

  夜翊珩笑意溫潤:「能得顏顏心疼,過去的一切都不算什麼。」

  他深知自己不是好人,但在她眼裡竟如此純良仁善,不由得心底升起暖意。

  黎語顏鄭重道:「殿下,咱們不吃避子藥了,咱們生孩子吧,好不好?」

  他的原生家庭爾虞我詐太甚,如今他們結合組成了小家庭,那就多生幾個孩子,治癒他親情淡漠的過去。

  夜翊珩欣喜點頭,卻道:「咱們自然會生孩子,顏顏,給孤一年時間掃清障礙,如此,咱們的孩子便能有個不錯的成長環境。」

  掃清障礙的最後關頭勢必遇到各方阻礙,倘若屆時她懷了身孕,局面對峙起來,他便有了顧慮。

  黎語顏頷首:「我明白,我是殿下的軟肋,咱們若有了孩子,孩子便是伱我的軟肋。」

  「顏顏是孤最大的動力!」

  男人的話音剛落,便將她打橫抱起,走往了書房後頭的臥房。

  黎語顏不禁輕喚:「殿下,你是要?」


  雖這般問了,但男人眼中的狼意,她再清楚不過。

  這會子她想撫慰他因往事引起的不快,遂柔順得很。

  「你放心,孤有法子不會讓你懷上。」

  有了實戰經驗,夜翊珩開竅的程度異於常人,即便沒有避子藥,他也有法子。

  黎語顏聽得一陣面紅耳赤,還記得剛認識不久時,她被他壓在書房的床上。

  而如今,仿若去歲之事接著演繹。

  只不過他們兩人的心態完全不同了。

  書房外松果機靈地掩上書房門,順道將小樓處伺候的宮女太監全趕出了月門外。

  而後他馬不停蹄地去寢宮喊了妙竹,讓她與他一道去小樓守著,生怕裡頭兩位殿下要水。

  聽著書房後頭的臥房傳來令人臉紅的聲響,妙竹微紅了臉,打趣道:「松果,你瞧瞧,兩位殿下少不了咱們,這偌大的東宮,也就咱們能服侍好兩位殿下。」

  東宮沒了他們,得散。

  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松果頗為得意道:「那是,咱家是太監,殿下身旁的陌塵若風便不能當此差事。」

  妙竹悄咪咪道:「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挺配,你說對不對?」

  松果頷首:「此言忒在理!」

  兩人說著,相視而笑,笑著笑著,又相互撇開眼。

  不說話時,氣氛有些尷尬。

  妙竹索性起身走到台階上坐下,松果亦走到她身旁坐下。

  看他過來,妙竹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兩顆栗子糖,給他一顆。

  「你知道我為何無論怎樣都不會離開太子妃麼?」

  松果緩緩將栗子糖放入口中,嗓音略有含糊地問:「為何?」

  「當太子妃還是寧遠侯府嫡小姐時,有一日夫人帶她救濟災民,那時我已經餓得奄奄一息。災民們看有人來施粥,紛紛上前,人擠人的,我便被人踩了好幾腳。我本就餓昏過去,被踩得痛醒。因為餓,我的叫聲無人聽見,但小姐她聽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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