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勇於攀登巔峰的心
新宿地區的最高長官通過監視攝像看著闖入自己轄區的三人。
拉麵攤老闆暗自神傷之時，絲毫不曾注意到這一點。
日本有三大TLT支部，但是新宿地下的忘川封鎖設施不歸任何TLT支部管轄，獨立於它們之外。
「夜山言黎，多次遭遇異生獸追殺，後來疑似獲得了天使雪利奧特曼的力量，能夠變身光羽巨人。
他本該是奈克瑟斯離開之後，新的希望與光芒，卻迴避了戰鬥，簡直辜負了這份力量。」忘川最高長官的秘書，毫無心理負擔的道。
沒錯，他們從來就是這個態度，不會設身處地站在他人的角度上去理解事物，任何人都應該為他們無條件的付出，這就是他們的思維。
夜山言黎生活環境惡劣？重要嗎？不，夜山言黎看著姬失准變身的奈克瑟斯在夜襲隊攻擊下直接戰死，重要嗎？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光羽巨人為什麼不能像奈克瑟斯一樣，哪怕被夜襲隊攻擊至死，也不做反抗？任勞任怨？
對了，死了也要被TLT回收部隊分屍，這是應盡的義務。
「這些話，還是少說一點吧。」最高長官皺了皺眉。
對方說是秘書，實際上是厚生勞動省大臣的侄女，出身顯赫，被硬塞到他這裡的。
「是，長官。」知道自己位置可以被無數人替代的秘書前倨後恭，鞠躬後去泡茶，準備挽回一點形象。
「黑暗扎基都死了，我在期待什麼……」忘川最高長官看著手心的十幾條瘢痕。
瘢痕是過於撕裂的傷口，沒法做到所有皮膚都完全恢復留下來極其明顯的肉色疤痕，比皮膚稍微硬一些。
「O-50，真的如你給予的命運一樣，我這輩子都無法成為光嗎？哪怕是黑暗巨人。」
忘川最高長官的思緒飄飛到了另一個宇宙，一個充滿黑暗與風暴，生存環境惡劣到比地球最寒冷的沙漠還要可怕的星球上。
那裡，就是O-50行星，光的發源地之一。
整個光之多元宇宙中，並不是只有光之國有著光的起源。
光之國依靠等離子火花來化身光之生命體，也就是奧特戰士。
而除此外，還有迪迦宇宙的先天神魔一樣的光或者暗之巨人。
O-50宇宙中，O-50行星便是光的發源地。
O-50行星群山密布，終年籠罩可怕的黑暗風暴之中，這些山峰每一個都高達數千米乃至上萬米。
宇宙中有無數僅有血肉之軀的智慧生命，或者說有著崇高理想的戰士，為了獲得光芒來到這顆星球。
他們彼此交手，訓練，做好準備後，開始用普通的山峰練習攀登。
當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無法再通過訓練更進一步後，便會走向O-50的靈魂所在——戰士之巔！
那是O-50行星的最高峰，高達一萬七千二百多米，只能徒手攀登！
O-50的地貌環境，哪怕地面都惡劣到普通人類無法生存，風暴無休無止，更何況是那一萬多米高的筆直山峰。
沒有食水補充，枯寂的旅程，戰士的心靈與肉身煎熬之旅。
不知有多少戰士在O-50失敗，忘川最高長官也是其中之一。
他當年失敗以後，也被人指手畫腳說區區一萬多米的高峰而已，這都爬不上？
他殺了那人掠奪生命能量，藉由平行宇宙跳躍裝置，開始了光之多元宇宙之旅，想要獲得光明或者黑暗的力量。
當所有的視線離開那些註定獲得光明力量的所謂主角，來到普通的追光者身上，才發現，這力量的到來，有多麼困難。
忘川最高長官看著屏幕中的夜山言黎：「真令人羨慕。」
他也是人類，不過以他的身體素質，直接將一支武裝到牙齒，沒有重火力的千人軍隊殺死不成問題！
O-50戰士之巔從不以力量的強弱來選擇光的擁有者，而是玄之又玄的命運和所謂適合的資格。
「我登上了戰士之巔，卻什麼也沒有發生……」忘川最高長官看著手心被戰士之巔鋒利的岩體割傷痊癒後的瘢痕，心中的苦楚難以言明。
O-50宇宙戰士的至高榮耀，就是登臨戰士之巔，然後獲得光芒，藉由這份力量，讓整個宇宙知道自己的名字，哪怕背負力量，同時也要肩負戰士之巔給予的責任。
所有人都以為他攀登戰士之巔失敗了，可沒有人知道，他成功登頂，只是沒有獲得光芒而已。
「雪利的天使，雪利奧特曼，路西法……」忘川最高長官根本不敢去見強大到可怕的存在。
奈克瑟斯宇宙地球的人類，太被溺愛了，在戰士風潮橫行的O-50宇宙，光之巨人就是神一樣的存在，與普通人類有著天壤之別。
其實一般擁有巨大化、飛行和光波攻擊能力的生命體，就被稱為行星級生物兵器，又或者行星之神。
這些又被稱為怪獸或者宇宙人的行星之神沒有任何壓力，他們享受崇拜和畏懼，無需付出。
光之巨人不一樣，因為善良，可以被欺壓，可以被道德綁架，可以噁心貪婪的生命無下限要求。
「人類，永遠在讓人失望這一方面，不那麼讓人失望。」忘川最高長官喃喃自語。
隨著新宿忘川指揮室的燈光熄滅，這裡陷入了寂靜中。
並沒有想像中的阻攔或者是封鎖，夜山言黎三人被默認的放行了。
奈克瑟斯之死，換來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待遇。
新宿的人口被遷移出去，沒有人居住，那也就意味著沒有必要重建。
在一片斷壁殘垣中，拉麵攤老闆一下子蒼老了二十年一樣，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清晰。
他跪坐在一個破碎的相框前，兩兄弟跟在他身後，感受著這份悲傷。
忘川封鎖區內，還有休眠假死的異生獸組織碎片，感受著這份情緒，開始復甦，從地面緩緩挪移過來。
天使的羽毛從夜山言黎身體裡飛出，掃蕩著聚集過來的異生獸組織。
隨著一聲聲尖銳嘶鳴，異生獸的組織徹底湮滅。
假死的異生獸組織碎片，完全沒有異生獸波動和特性，偽裝成土壤石塊，TLT根本察覺不出來，只能放任其在這裡沉睡。
新宿封印的不僅是忘川，還有這些無法確定數量的異生獸組織碎片。
「這就是地獄……」夜山言黎閉上了眼睛。
所謂一葉知秋，從拉麵攤老闆的遭遇，就能看出，新宿當年有多少人遭遇了可怕到心身俱滅的黑暗。
「我有承載這份光的勇氣嗎？」夜山言黎看著飛回手心的光之羽毛，沉思良久。
如果出現在其他TLT支部，夜山言黎可能會被利慾薰心的TLT支部高官逮捕，繼續拿去做研究。
可忘川的最高長官，來自於O-50宇宙，隱藏身份於此，他對待光的擁有者的態度，比起這個世界的人正常太多。
傍晚時分，夜山言黎不離不棄的守在拉麵攤老闆身後，耳朵忽然立了立，接著轉身看向身後。
「要去受害者墓林看看嗎，新宿地區的受害者都安葬在那裡。」忘川最高長官的第一句話就直擊拉麵攤老闆要害。
說完，他自顧自的回頭，拉麵攤帶著兩兄弟跟了上去。
忘川沒有採購黑色廂型車，市面上也沒有他們這款的車型。
明川晝只是感嘆：「哇，好長！」
忘川最高長官在車內和三人相對而坐，自我介紹道：「我是新宿地區的最高長官。
不用緊張，我們雖然也歸屬於TLT，但是和TLT支部沒有任何關係。
為了避免管理混亂，我們有各自的管理系統，我們不是支部那些蠢貨。」
接著他看向夜山言黎：「有興趣入職忘川嗎？
沒有任何約束，你可以繼續作為光之巨人戰鬥，TLT其他支部那邊的壓力，我可以替你擋下來。
你總歸有需要錢的時候，這是我們給出的工資待遇。
你入職了忘川，就是TLT內部成員，走程序的話，那些人的手段會因為TLT的各自管理法令，在忘川之外就停下。
這是一個極其誘人的提議，意味著安全和報酬。
「平時不需要出動，你們也可以在忘川的食堂工作，雖然在新宿，但自從這座城市空了以後，我們卻沒吃過真正的新宿拉麵呢。」忘川最高長官用最後一句話緩和了氣氛。
好在忘川最高長官有先見之明，那腦子發育不太正常的秘書不在，否則豬隊友絕對會打亂這漸漸變得不那麼僵持的氛圍。
在新宿遇難者墓林待了幾個小時後，夜山言黎在拉麵攤老闆的勸說下，簽下了合同。
是夜，忘川基地內。
第一天到來，拉麵攤老闆沉浸在悲傷情緒中，明川晝跟著長途跋涉累得夠嗆，只有夜山言黎因為擁有光之羽毛，不顯疲態。
「你對路西法怎麼看？」忘川最高長官已經有遠見。
如果路西法站在人類對立面，人類毫無疑問是脆弱的，末日宣告已經開始，人類的力量，真的不夠。
爭取到光羽巨人，是很重要的事，如果失敗了，忘川最高長官會藉由平行宇宙跳躍裝置再次回到O-50宇宙去。
尋找力量的旅途太漫長遙遠，他的心已經累了，沒有出發時的渴望，奈克瑟斯宇宙的光太讓人絕望，他想回故鄉頤養天年。
作為對這個宇宙地球的回報，他會盡最大的力量，幫助這個世界獲得救贖，盡力之後，成與不成他都會離開。
「路西法？」夜山言黎沒有TLT的渠道，他甚至對自己力量的源泉都知之甚少。
「你所獲得，從姬失准那裡得來的力量，是天使雪利奧特曼賜予的。
或許是因為奈克瑟斯戰死，天使對人類已經失望到了極點，其殺死了終極黑暗，吸收了黑暗的力量。
於是，雪利奧特曼稱人間為地獄，其光暗同存，化身墮落大天使長路西法，要向這個世界降下發洪水，洗滌人類的罪孽。
或者說，將人類從這個世界上清理乾淨。」忘川最高長官道。
夜山言黎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世界變化的那麼快。
不久前，他還處於偷東西來養弟弟，除了溫飽健康別無所求的地步。
而現在，他似乎肩負了不得了的重任。
「那位大人，要毀滅世界？」
「談不上，應該是滅絕人類吧。」
「……」
短暫沉默後，夜山言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如果我的力量來自於他。
那麼，他的強大必然是我所無法想像的。」
夜山言黎鼓不起勇氣，向路西法宣戰。
「很好，這才是正確的態度，正確的人。」沒有像其他沒腦子蠢貨那樣強行要求夜山言黎必須做到什麼的忘川最高長官體諒道。
他又問了一個問題：「你的願望是什麼？」
夜山言黎盯著投映到地下穹幕的夜色良久，最後道：「我想在我和小晝住的廢棄公園建一個福利院。
我會是那裡的大家長，讓那些擁有被拋棄命運的孩子，能夠走上正確的路，去長大。」
「很不錯的願望，如果大洪水之後，都還活著，我會幫你的。」忘川最高長官說完，轉身離開。
夜山言黎盯著夜色良久，最後回到了分配的宿舍里。
而新宿之外。
世界彷若在這一刻褪色，下一秒，黑暗的力量凝聚，雷霆落下。
黑暗梅菲斯特以黑暗光線直接開始掃射這片廢墟。
「忘川里封印著的黑暗力量，吸收了它，我就可以成為路西法大人眼裡的大洪水！」溝呂木真也敲著如意算盤。
小金人和路西法的戰鬥，讓溝呂木真也半點反骨之心也無，他現在只想著強大。
「弱者，一定會被拋棄，這是我親身經歷過的殘酷，所以，我要強大起來！」
黑暗光線掃射城市，然而地下的忘川卻沒有太大反應。
忘川里，夜山言黎勐然從噩夢中驚醒，精神感覺像魚兒被打撈出來，他神情恍忽聽著忘川的警報。
「去不去做的選擇權，在於你，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去做不喜歡的事。」之前的見面里，忘川最高長官之前也語重心長的告戒過夜山言黎。
看著手心隨心意顯現的光之羽毛，夜山言黎漸漸握緊了拳頭。
拉麵攤老闆暗自神傷之時，絲毫不曾注意到這一點。
日本有三大TLT支部，但是新宿地下的忘川封鎖設施不歸任何TLT支部管轄，獨立於它們之外。
「夜山言黎，多次遭遇異生獸追殺，後來疑似獲得了天使雪利奧特曼的力量，能夠變身光羽巨人。
他本該是奈克瑟斯離開之後，新的希望與光芒，卻迴避了戰鬥，簡直辜負了這份力量。」忘川最高長官的秘書，毫無心理負擔的道。
沒錯，他們從來就是這個態度，不會設身處地站在他人的角度上去理解事物，任何人都應該為他們無條件的付出，這就是他們的思維。
夜山言黎生活環境惡劣？重要嗎？不，夜山言黎看著姬失准變身的奈克瑟斯在夜襲隊攻擊下直接戰死，重要嗎？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光羽巨人為什麼不能像奈克瑟斯一樣，哪怕被夜襲隊攻擊至死，也不做反抗？任勞任怨？
對了，死了也要被TLT回收部隊分屍，這是應盡的義務。
「這些話，還是少說一點吧。」最高長官皺了皺眉。
對方說是秘書，實際上是厚生勞動省大臣的侄女，出身顯赫，被硬塞到他這裡的。
「是，長官。」知道自己位置可以被無數人替代的秘書前倨後恭，鞠躬後去泡茶，準備挽回一點形象。
「黑暗扎基都死了，我在期待什麼……」忘川最高長官看著手心的十幾條瘢痕。
瘢痕是過於撕裂的傷口，沒法做到所有皮膚都完全恢復留下來極其明顯的肉色疤痕，比皮膚稍微硬一些。
「O-50，真的如你給予的命運一樣，我這輩子都無法成為光嗎？哪怕是黑暗巨人。」
忘川最高長官的思緒飄飛到了另一個宇宙，一個充滿黑暗與風暴，生存環境惡劣到比地球最寒冷的沙漠還要可怕的星球上。
那裡，就是O-50行星，光的發源地之一。
整個光之多元宇宙中，並不是只有光之國有著光的起源。
光之國依靠等離子火花來化身光之生命體，也就是奧特戰士。
而除此外，還有迪迦宇宙的先天神魔一樣的光或者暗之巨人。
O-50宇宙中，O-50行星便是光的發源地。
O-50行星群山密布，終年籠罩可怕的黑暗風暴之中，這些山峰每一個都高達數千米乃至上萬米。
宇宙中有無數僅有血肉之軀的智慧生命，或者說有著崇高理想的戰士，為了獲得光芒來到這顆星球。
他們彼此交手，訓練，做好準備後，開始用普通的山峰練習攀登。
當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無法再通過訓練更進一步後，便會走向O-50的靈魂所在——戰士之巔！
那是O-50行星的最高峰，高達一萬七千二百多米，只能徒手攀登！
O-50的地貌環境，哪怕地面都惡劣到普通人類無法生存，風暴無休無止，更何況是那一萬多米高的筆直山峰。
沒有食水補充，枯寂的旅程，戰士的心靈與肉身煎熬之旅。
不知有多少戰士在O-50失敗，忘川最高長官也是其中之一。
他當年失敗以後，也被人指手畫腳說區區一萬多米的高峰而已，這都爬不上？
他殺了那人掠奪生命能量，藉由平行宇宙跳躍裝置，開始了光之多元宇宙之旅，想要獲得光明或者黑暗的力量。
當所有的視線離開那些註定獲得光明力量的所謂主角，來到普通的追光者身上，才發現，這力量的到來，有多麼困難。
忘川最高長官看著屏幕中的夜山言黎：「真令人羨慕。」
他也是人類，不過以他的身體素質，直接將一支武裝到牙齒，沒有重火力的千人軍隊殺死不成問題！
O-50戰士之巔從不以力量的強弱來選擇光的擁有者，而是玄之又玄的命運和所謂適合的資格。
「我登上了戰士之巔，卻什麼也沒有發生……」忘川最高長官看著手心被戰士之巔鋒利的岩體割傷痊癒後的瘢痕，心中的苦楚難以言明。
O-50宇宙戰士的至高榮耀，就是登臨戰士之巔，然後獲得光芒，藉由這份力量，讓整個宇宙知道自己的名字，哪怕背負力量，同時也要肩負戰士之巔給予的責任。
所有人都以為他攀登戰士之巔失敗了，可沒有人知道，他成功登頂，只是沒有獲得光芒而已。
「雪利的天使，雪利奧特曼，路西法……」忘川最高長官根本不敢去見強大到可怕的存在。
奈克瑟斯宇宙地球的人類，太被溺愛了，在戰士風潮橫行的O-50宇宙，光之巨人就是神一樣的存在，與普通人類有著天壤之別。
其實一般擁有巨大化、飛行和光波攻擊能力的生命體，就被稱為行星級生物兵器，又或者行星之神。
這些又被稱為怪獸或者宇宙人的行星之神沒有任何壓力，他們享受崇拜和畏懼，無需付出。
光之巨人不一樣，因為善良，可以被欺壓，可以被道德綁架，可以噁心貪婪的生命無下限要求。
「人類，永遠在讓人失望這一方面，不那麼讓人失望。」忘川最高長官喃喃自語。
隨著新宿忘川指揮室的燈光熄滅，這裡陷入了寂靜中。
並沒有想像中的阻攔或者是封鎖，夜山言黎三人被默認的放行了。
奈克瑟斯之死，換來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待遇。
新宿的人口被遷移出去，沒有人居住，那也就意味著沒有必要重建。
在一片斷壁殘垣中，拉麵攤老闆一下子蒼老了二十年一樣，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清晰。
他跪坐在一個破碎的相框前，兩兄弟跟在他身後，感受著這份悲傷。
忘川封鎖區內，還有休眠假死的異生獸組織碎片，感受著這份情緒，開始復甦，從地面緩緩挪移過來。
天使的羽毛從夜山言黎身體裡飛出，掃蕩著聚集過來的異生獸組織。
隨著一聲聲尖銳嘶鳴，異生獸的組織徹底湮滅。
假死的異生獸組織碎片，完全沒有異生獸波動和特性，偽裝成土壤石塊，TLT根本察覺不出來，只能放任其在這裡沉睡。
新宿封印的不僅是忘川，還有這些無法確定數量的異生獸組織碎片。
「這就是地獄……」夜山言黎閉上了眼睛。
所謂一葉知秋，從拉麵攤老闆的遭遇，就能看出，新宿當年有多少人遭遇了可怕到心身俱滅的黑暗。
「我有承載這份光的勇氣嗎？」夜山言黎看著飛回手心的光之羽毛，沉思良久。
如果出現在其他TLT支部，夜山言黎可能會被利慾薰心的TLT支部高官逮捕，繼續拿去做研究。
可忘川的最高長官，來自於O-50宇宙，隱藏身份於此，他對待光的擁有者的態度，比起這個世界的人正常太多。
傍晚時分，夜山言黎不離不棄的守在拉麵攤老闆身後，耳朵忽然立了立，接著轉身看向身後。
「要去受害者墓林看看嗎，新宿地區的受害者都安葬在那裡。」忘川最高長官的第一句話就直擊拉麵攤老闆要害。
說完，他自顧自的回頭，拉麵攤帶著兩兄弟跟了上去。
忘川沒有採購黑色廂型車，市面上也沒有他們這款的車型。
明川晝只是感嘆：「哇，好長！」
忘川最高長官在車內和三人相對而坐，自我介紹道：「我是新宿地區的最高長官。
不用緊張，我們雖然也歸屬於TLT，但是和TLT支部沒有任何關係。
為了避免管理混亂，我們有各自的管理系統，我們不是支部那些蠢貨。」
接著他看向夜山言黎：「有興趣入職忘川嗎？
沒有任何約束，你可以繼續作為光之巨人戰鬥，TLT其他支部那邊的壓力，我可以替你擋下來。
你總歸有需要錢的時候，這是我們給出的工資待遇。
你入職了忘川，就是TLT內部成員，走程序的話，那些人的手段會因為TLT的各自管理法令，在忘川之外就停下。
這是一個極其誘人的提議，意味著安全和報酬。
「平時不需要出動，你們也可以在忘川的食堂工作，雖然在新宿，但自從這座城市空了以後，我們卻沒吃過真正的新宿拉麵呢。」忘川最高長官用最後一句話緩和了氣氛。
好在忘川最高長官有先見之明，那腦子發育不太正常的秘書不在，否則豬隊友絕對會打亂這漸漸變得不那麼僵持的氛圍。
在新宿遇難者墓林待了幾個小時後，夜山言黎在拉麵攤老闆的勸說下，簽下了合同。
是夜，忘川基地內。
第一天到來，拉麵攤老闆沉浸在悲傷情緒中，明川晝跟著長途跋涉累得夠嗆，只有夜山言黎因為擁有光之羽毛，不顯疲態。
「你對路西法怎麼看？」忘川最高長官已經有遠見。
如果路西法站在人類對立面，人類毫無疑問是脆弱的，末日宣告已經開始，人類的力量，真的不夠。
爭取到光羽巨人，是很重要的事，如果失敗了，忘川最高長官會藉由平行宇宙跳躍裝置再次回到O-50宇宙去。
尋找力量的旅途太漫長遙遠，他的心已經累了，沒有出發時的渴望，奈克瑟斯宇宙的光太讓人絕望，他想回故鄉頤養天年。
作為對這個宇宙地球的回報，他會盡最大的力量，幫助這個世界獲得救贖，盡力之後，成與不成他都會離開。
「路西法？」夜山言黎沒有TLT的渠道，他甚至對自己力量的源泉都知之甚少。
「你所獲得，從姬失准那裡得來的力量，是天使雪利奧特曼賜予的。
或許是因為奈克瑟斯戰死，天使對人類已經失望到了極點，其殺死了終極黑暗，吸收了黑暗的力量。
於是，雪利奧特曼稱人間為地獄，其光暗同存，化身墮落大天使長路西法，要向這個世界降下發洪水，洗滌人類的罪孽。
或者說，將人類從這個世界上清理乾淨。」忘川最高長官道。
夜山言黎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世界變化的那麼快。
不久前，他還處於偷東西來養弟弟，除了溫飽健康別無所求的地步。
而現在，他似乎肩負了不得了的重任。
「那位大人，要毀滅世界？」
「談不上，應該是滅絕人類吧。」
「……」
短暫沉默後，夜山言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如果我的力量來自於他。
那麼，他的強大必然是我所無法想像的。」
夜山言黎鼓不起勇氣，向路西法宣戰。
「很好，這才是正確的態度，正確的人。」沒有像其他沒腦子蠢貨那樣強行要求夜山言黎必須做到什麼的忘川最高長官體諒道。
他又問了一個問題：「你的願望是什麼？」
夜山言黎盯著投映到地下穹幕的夜色良久，最後道：「我想在我和小晝住的廢棄公園建一個福利院。
我會是那裡的大家長，讓那些擁有被拋棄命運的孩子，能夠走上正確的路，去長大。」
「很不錯的願望，如果大洪水之後，都還活著，我會幫你的。」忘川最高長官說完，轉身離開。
夜山言黎盯著夜色良久，最後回到了分配的宿舍里。
而新宿之外。
世界彷若在這一刻褪色，下一秒，黑暗的力量凝聚，雷霆落下。
黑暗梅菲斯特以黑暗光線直接開始掃射這片廢墟。
「忘川里封印著的黑暗力量，吸收了它，我就可以成為路西法大人眼裡的大洪水！」溝呂木真也敲著如意算盤。
小金人和路西法的戰鬥，讓溝呂木真也半點反骨之心也無，他現在只想著強大。
「弱者，一定會被拋棄，這是我親身經歷過的殘酷，所以，我要強大起來！」
黑暗光線掃射城市，然而地下的忘川卻沒有太大反應。
忘川里，夜山言黎勐然從噩夢中驚醒，精神感覺像魚兒被打撈出來，他神情恍忽聽著忘川的警報。
「去不去做的選擇權，在於你，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去做不喜歡的事。」之前的見面里，忘川最高長官之前也語重心長的告戒過夜山言黎。
看著手心隨心意顯現的光之羽毛，夜山言黎漸漸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