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身後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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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放棄!」孤門一輝童年溺水時救他之人的聲音和姬失準的聲音跨越時空重疊在了一起。

  信賴進化者手槍只是四次射擊,異生獸觸角便瞬間斷裂。

  孤門一輝掙脫觸角,如從噩夢中驚醒,他的職業本能讓他第一時間保護拉麵攤老闆和夜山言黎兩兄弟逃跑。

  「快,離開這裡!」孤門一輝努力推動拉麵攤的車,待三人快速消失夜色中時,他回過頭。

  「你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姬失准說了一半的實話,但,另一半沒說出來的實話是孤門一輝在這裡只會成為拖累。

  孤門一輝呆瓜一樣愣愣出神,接著開始向拉麵攤離開的方向追去,因為有一頭異生獸跟著離開了。

  姬失准迅速消滅了三隻異生獸後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TLT關東支部。

  幽暗只剩來訪者之燈和電腦屏幕光線的房間內,預知者開始發布命令進行指揮。

  「發現異生獸振動波,坐標已經下發到各位的貝雷格上,請夜襲隊出動。」

  夜襲隊休息室里,四人連忙來到輸送艙,通過管道輸送進入兩架切斯特戰機。

  水庫大壩打開隱藏出口,切斯特戰機飛出,進入光學隱形狀態飛行。

  記憶警察部門則在熟練的封鎖路段,整理區域內可能見過異生獸的人,同時監聽附近因發現異生獸而報桉的人。

  首藤沙耶這一次依然親力親為,她對異生獸事件造成的悽慘後果無法就這樣一筆帶過。

  每一次異生獸事件,都意味著有生命逝去,有家庭破碎。

  或許坐在記憶警察部門的辦公室會舒服很多,但這不是她的作風,逃避?不,只有勇敢面對。

  封鎖路段後,首藤沙耶看到了正向封鎖線逃來的拉麵攤三人。

  夜山言黎關於異生獸的記憶被刪除了,明川晝則沒有。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記憶警察部門。

  夜山言黎只是在記憶警察部門裡走了一遭就出來了,他一直以為那就是個臨時救護所。

  一般來說,被清理的記憶也包括見過記憶警察的,可夜山言黎情緒崩潰太厲害。

  首藤沙耶才只刪除了夜山言黎關於異生獸的記憶。

  「是你們?」首藤沙耶看著這兄弟倆,有些頭痛。

  明川晝還好,還沒有被清理過記憶,夜山言黎這是第二次清理記憶了。

  他這種頻繁遭遇異生獸的情況,意味著夜山言黎的負面情緒對異生獸是絕佳的吸引物,之後情緒崩潰還會吸引來異生獸。

  超過三次的記憶清除,就會導致記憶清除無效。

  所謂的記憶清除,就是忘川通過記憶清除器來轉移負面情緒力量而已,被清除記憶的人會逐漸對忘川產生抗性。

  「你們需要……」有記憶警察正要清除三人記憶。

  首藤沙耶制止,看著這見了異生獸除了逃跑卻很平靜的三人。

  夜山言黎可能神經粗大,明川晝是哥哥不怕他不怕,至於拉麵攤老闆,雖然退在哆嗦,但是倆孩子都不怕,他也裝作不怕。

  「跟我來。」首藤沙耶將三人帶到箱型車裡,開始詢問三人見到的事物。

  接著她理智的向忘川提交部分記憶刪除——關於異生獸部分沒有了。

  他們的記憶變成——被碓茅子派來的人嚇跑。

  孤門一輝來到封鎖線時並未被阻攔,篩查者已經和記憶警察部門通過氣。

  「孤門巡查。」篩查者遞上警察部門的證件。

  「長官您好!」孤門一輝連忙行禮,他手指後方,想要說些什麼。

  「我們都知道,這對於我們,還有未來的你,都是一種常態。」篩查者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孤門一輝,來到了篩查者的灰色箱型車,「上車吧。」

  孤門一輝上車後,車上坐著一位穿衣一絲不苟,戴著眼鏡的儒雅老人。

  「孤門巡查,毆打議員派來的辦公人員這件事……」儒雅老人澹笑。

  「抱歉,可是我實在……」孤門一輝認為這是警察部門的高官。

  儒雅老人道:「不,你不需要道歉,這是對的,我們沒有懲罰你的意思。


  不過,你現在需要跟我們去做一個體檢,接著,調到另一個部門。

  搜救隊的工作,放下吧,你有更重要的責任。」

  儒雅老人稍微解釋了一下之後,篩查者給孤門一輝戴上了頭盔——阻擋視聽。

  在戴上頭盔的那一刻,孤門一輝看到四個提著重型武器,從車外跑過,身穿黑藍制服的人,他們兩男兩女,經過封鎖線的那些神秘人時,那些神秘人向他們行禮。

  接著孤門一輝的視線變得一片黑暗,他跟隨著箱型車開始穿行於城市,最後駛入少有車輛經過的偏僻路段。

  不知誰在他脖子上用什麼電了一下,他陷入了昏厥狀態。

  當他清醒時,他躺在一個類似手術台的地方,並沒有可怕的開膛破肚,只有各種儀器被連接到他身上,還有穿著防護服的人在向儒雅老人匯報。

  「已經確認了,正負兩向數據,確實達到了對異生獸免疫因子標準沒錯。

  不過這兩項只是基礎數據,還需要考慮振動波之類的更深層的數據,需要幾個小時分析……」

  孤門一輝對這種怪異景象感到不適,他道:「你們在幹什麼?請放開我?」

  「好好休息會兒,明天見。」儒雅老人道。

  有身穿防護服的人關閉了放射模擬異生獸振動波的機器,接著將一個手持的精密儀器放到孤門一輝脖子上,他被電暈了過去。

  在孤門一輝茫然的時候,其他人的行動思路卻很清晰。

  姬失准在戰鬥,沒有任何的退避或者恐懼的意思。

  而夜襲隊,入場就展開陣型,開始清理異生獸。

  跟隨拉麵攤而來的異生獸因為人多藏到了某個樓頂,這是最狡猾的一隻。

  因為視線阻礙,整個夜襲隊麻煩了不少。

  一般來說,小型異生獸智力簡單,地面行動,直來直去,最多也就偷襲。

  這種藏身障礙物的……

  「真是可怕,就像是在戰場上面對了狡猾的獵手一樣。」石堀光彥感嘆。

  詩織卻道:「這個振動波數值,是那種喜歡吸食酒精的類型吧。」

  她又抱怨道:「所以說,酒鬼異生獸為什麼會有這樣清晰的思維啊!」

  和倉英輔將機炮交給西條凪,這種地形攜帶機炮不方便。

  越是狡猾的異生獸,越要及早消滅,否則成長起來,後患無窮。

  「上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在上次。」石堀光彥表演了廢話文學後認真道,「那是在甜菜地吧,喜歡攝食糖分的異生獸,能夠造成白糖爆炸,真恐怖呢。」

  同等重量的白糖,能量用來爆炸,威力極其恐怖,TLT關東支部曾研究過異生獸的這項能力,最終因為異生獸碎片恢復活性可能復活,才終止了實驗——利用白糖爆炸是異生獸的生物器官作用。

  和倉英輔打開夜襲隊頭盔的夜視功能,上了樓頂,異生獸觸角第一時間襲來。

  提前預設過程序的貝雷格開始檢測活性反應,自動射擊。

  和倉英輔爬上來之後,西條凪立刻將機炮扔給他。

  二十公斤重的機炮,和倉英輔輕鬆接住,開始逼近異生獸躲藏地點。

  兩秒後,饒是理智的夜襲隊隊長都想罵娘。

  異生獸感知到危險,貼著牆壁悄無聲息的爬開了。

  「這是個很聰明的傢伙,牽制了四位足足三分鐘。」預知者的聲音在通訊耳麥里響起。

  他沒有別的意思,實話實話,理智判斷,但聽在西條凪耳里,成了一種嘲諷。

  一向爭強好勝的西條凪咬牙想要追上去,和倉英輔拉住了她,開始請求預知者的指揮,這時候預知者給出的信息,才是正確的前方之路。

  「請前往這個坐標,這裡有密集的異生獸振動波,等級在c5級別,已經消失了6個,但還有更多在聚集。」預知者道。

  西條凪察覺不對勁問道:「有什麼在吸引它們嗎?」

  「是的,西條副隊長,另一個奧特曼的振動波在那裡。」預知者雖然考慮到了西條凪對於奈克瑟斯奧特曼和姬失準的仇視,但依然如實相告。

  原因很簡單:TLT關東支部內部才是一個整體,而姬失准和奈克瑟斯終究是外人。


  TLT的高官們,已經在提出巨人捕獲計劃。

  銀白色巨人雪利奧特曼太過強大,他們不敢想,倒是銀灰色的奈克瑟斯,他們已經有了詳細方案。

  上次的巨型異生獸戰鬥中,他們看到了奈克瑟斯的力量,確實很強,非現在的TLT關東支部能夠對抗。

  他們計劃在奈克瑟斯奧特曼與巨型異生獸戰鬥後,趁著其戰鬥疲憊變回人類時將之捕獲。

  TLT關東支部想要獲得光的力量。

  姬失准並不是奈克瑟斯的第一任適能者,TLT關東支部有更早的奈克瑟斯檔桉。

  那時,還沒有現在的TLT。

  夜襲隊接近了姬失准所在區域,那隻狡猾的特殊異生獸也到了。

  姬失準的射擊原本還算彈無虛發,那隻狡猾異生獸到來後,它們之間利用一種人類無法感受到的方式交流,姬失准開始射空。

  西條凪從不讓人失望,她第一時間槍口不是對向異生獸,而是對著姬失准扣下扳機。

  能量防護罩替姬失准擋下了這一發子彈,他回頭看向夜襲隊眾人。

  和倉英輔剛想問責西條凪,西條凪卻道:「預知者默認了我的行為。」

  和倉英輔愣住瞬間,她再次抬起槍口,對著姬失准瘋狂射擊。

  姬失准身側不斷出現能量防護罩,進化信賴者的能量在飛速流逝。

  狡猾的異生獸指揮其他異生獸散開,讓這些人類自相殘殺的同時,開始了融合。

  「請停下,請先驅趕異生獸,這裡已經接近人口密集區域。

  如果異生獸在這裡融合巨大化,將會導致附近十公里出現人類目擊者。」預知者終於讓西條凪停下開槍。

  和倉英輔聽到命令的一時間,機炮便向異生獸開火。

  TLT的機炮,威力大,聲音卻不高。

  TLT現在的科技,其實來自於外星文明,這個外星文明被稱之為來訪者。

  來訪者的故鄉已經毀滅,他們作為外星難民降臨地球,開始指引人類抵禦異生獸,還有導致來訪者故鄉毀滅的終極黑暗。

  無論忘川、對異生獸免疫因子體檢、貝雷格、切斯特戰機、水庫下TLT關東支部基地建造技術,都來自於來訪者。

  此時才是2008年,人類自我發展的科技,根本達不到與異生獸對敵的程度。

  人類的軍隊,因為沒有對異生獸免疫因子,在面對異生獸的第一瞬間就會情緒崩潰,反而化為異生獸的力量。

  火炮之類的熱武器,更是不能對異生獸身體組織產生有效傷害。

  這些異生獸被夜襲隊驅趕,姬失准卻看著進化信賴者,閉目痛苦糾結了片刻。

  因為西條凪的射擊,進化信賴者的能量不多了。

  姬失准每次只能變身為奈克瑟斯三分鐘,能量就是很重要的因素,一部分能量還要用來緩解奈克瑟斯之身對適能者肉身的壓力。

  異生獸經由廢棄公園小道被驅趕進山林中,姬失准聽著西條凪經過他時罵出的怪物,沒有任何反應。

  夜襲隊四人快速追趕上去,忽然他們身後光芒大亮。

  姬失准變身了,星藍光芒中,火紅光團飛出,掠空而去,接著將邊逃跑邊融合的異生獸騎在了身下。

  姬失准一拳將異生獸揮退,以更加遠離城市。

  異生獸完全融合完畢,向姬失准還擊。

  「這個體型,太大了,我們靠得太近,不能射擊,這異生獸以含有酒精的東西為食,整個身體都是易燃易爆物,如果在這裡爆炸,很可能導致我們被異生獸屍體碎片砸死!」石堀光彥通過貝雷格數據分析得出一個他們已然無能為力的結論。

  而姬失准,他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飛速下降,可是……

  一腳擊退異生獸,奈克瑟斯從銀灰色幼年形態化為紅色青年形態,身體上多了紅色的花紋,他低頭看著手掌。

  接著他握緊了拳頭,向上揮出。

  一個金色的光團從奈克瑟斯手中飛出,在天空展開,化作一個倒扣下來的金色世界。

  在這金色世界完全將奈克瑟斯和巨型異生獸籠罩起來前。

  奈克瑟斯的胸口,已經開始了閃爍——他已經沒有能量了。

  這金色的世界,名為美塔領域,是奈克瑟斯分出自己身體的光芒製造,為了保護外界不被破壞。

  他才戰鬥了半分鐘不到,再創造一個美塔領域,便耗光了能量。

  當奈克瑟斯的能量耗光時,那麼,唯一的能量來源,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加倍消耗適能者的生命!

  美塔領域徹底覆蓋奈克瑟斯和巨型異生獸。

  接著,兩者和美塔領域消失在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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