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賊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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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將水杯重重摔在桌子上,想了片刻,對丫鬟招招手,在其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丫鬟心領神會點頭出去了。

  「姑娘,李氏的丫鬟出去了。」

  「知道了。」聞溪拿出一個帳本遞給暗一:「把這個放在櫃面上。」

  「是。」

  現在餌已下好,就等魚兒上鉤了。

  她剛想休息一會兒,就聽下人來報說劉鎮長攜夫人前來拜訪。

  劉岩喜?

  她算算時間,又到了拿解藥的時候。

  不過往常都是派小廝來取,今日怎麼帶著夫人走了明路了?

  既然人來了,她當然要好好招待,畢竟人家是鎮長。

  吩咐小雨泡上好茶,她來到鋪子裡將二人引到後院花廳。

  「劉鎮長、劉夫人,稀客啊!」她笑著說道。

  劉岩喜看了看四周,臉上表情木然,反倒是劉夫人,欣喜地四處打量著。

  「劉鎮長,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劉岩喜對旁邊的劉夫人使了個眼色,只見她指著前面的鋪子,開心地說:「來這裡自然是要來做冬襖的,聞掌柜,你可要給我介紹幾個手藝好的繡娘啊!」

  「那是自然。」聞溪見狀便知道劉岩喜有話對自己說,便讓小雨帶著劉夫人去了貴賓室。

  見眾人離去,劉岩喜才開口道:「聞姑娘,你準備用這個毒牽制我多久?」

  「劉鎮長,這怎麼能叫牽制呢?我也沒用你做什麼啊!也沒有拿解藥威脅過你。」聞溪臉上始終帶著笑意,但是那笑容愣是讓劉岩喜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升到腦門上。

  「我今日來,是想跟你談個交易。」劉岩喜面色陰沉地說:「你想知道的我會告訴你,但是你要將解藥給我。」聞溪給他下的毒只要按時服用解藥確實可以忽略不計,畢竟沒有任何的痛感,但是這種始終受制於人的感覺讓他抓狂。

  「我想知道的?劉鎮長怎麼知道我想在你這裡了解什麼?」

  「無非是東瀛那些事。」

  聞溪拍拍手,笑著說:「劉鎮長是個通透的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都說了,我自然會將解藥給你,但是若有隱瞞,這毒,我能解便能再下。」

  不知何時她手中出現一枚銀針,只見她隨手一甩,銀針飛射出去,直接沒入房門柱子裡。

  劉岩喜心下一驚。

  好深厚的內力。

  先前怎麼沒有發現?

  自從聞溪得了一身內力以後,慕容歡便經常指點她,雖說無法像他們那樣成為高手,但是總算是運行自如。

  這隨手甩出去的銀針,便是最好的證明。

  她現在不僅醫術了得,就連內力也不差,儘管不會武功招式,但是自保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劉岩喜在心裡對聞溪重新評估了一番。

  他深知,跟聞溪即便不能成為朋友,但是也絕不可以成為敵人。

  「你問吧。」劉岩喜沉聲說道:「不過我們有言在先,不可以跟別人透露這些事是出自我口。」若讓主上知道了,自己離死期也不遠了。

  聞溪點點頭:「那是自然。」

  「東瀛、韃靼、東辰,你在這三個國家之間周旋,到底為了什麼?」

  第一個問題就差點嚇得劉岩喜坐在地上。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三個國家······」他低著聲音,生怕被別人聽了去。

  聞溪沒有回答,只是有些不耐地看著他,意思很明顯,她只想聽答案。

  「韃靼這個國家,男多女少,所以韃靼的男人們急需女人,我便從東辰低價買來一些女子賣到韃靼去,或者偷來一些幼童,也賣到那裡,韃靼給的價錢很高,我便將用這賺來的一部分銀子送到東瀛,自己再留下一小部分用作開銷。」

  原來如此,純純一倒買倒賣,人販子。

  「你明明是東辰人,為何對東瀛如此效忠?」

  劉岩喜冷笑一聲道:「東辰人?東辰人又怎樣?在東辰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我過夠了,我能有今天,都是主子給的,我為何不效忠?」

  「平日裡除了給銀錢,你還為東瀛做哪些事?」


  「沒有了。」他聲音有些不甘:「主子的眼線遍布東辰,以我的能力只能孝敬些銀錢。」

  聞溪聽了只想笑,劉岩喜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竟然能如此崇拜他口中的主子,她真的很好奇,這個主子,到底是誰?他所在的又是什麼組織?難不成是傳銷嗎?專門給人洗腦的那種。

  「你所說的主子,是誰?」

  劉岩喜看著她半晌,苦笑著搖搖頭說:「這個問題,即便你不給我解藥,我也不會說的。」

  聞溪點點頭,將解藥遞給他:「既如此,我想知道的也差不多了,解藥便給你了,不過我們醜話說在前面,若劉鎮長還時不時地找我麻煩,休怪我不客氣了。」

  劉岩喜拿到解藥,馬上吞了下去,體內逐漸升騰起來的痛感被瞬間壓了下去,一身輕鬆,他知道,這毒算是解了。

  臨走時,他回頭看了霓裳坊的招牌一眼,眼中神色複雜。

  聞溪在窗邊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嘴角牽起一抹冷笑,賊心不死,說的就是他這種人了。

  「你問他那些廢話做什麼?」慕容歡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裡,皺著眉問道。

  「不問他這些,怎麼把解藥給他?」聞溪沒有回頭,看著街上車水馬龍,伸了個懶腰說道:「終於可以準備動手了,我這手都快生鏽了。」

  慕容歡笑笑,說道:「你下這麼大一盤棋,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然呢?留到過年嗎?」她回過頭,衝著慕容歡甜甜一笑。

  他就像被什麼東西釘在了地上一般。

  隨即又想起了什麼,甩甩頭苦笑了一下,慕容歡,你想什麼呢?

  近兩日周氏極其的安靜,除了一日三餐能見到她的人以外,其餘時間她就在房間裡做做針線活,美其名曰給自己未出生的孩子添置幾件新衣服。

  李氏也時不時來鋪子裡探望她。

  這一切聞溪都沒有阻止,甚至李氏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會打秋風,這些聞溪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幾次下來,李氏的膽子越來越大,有時候甚至在帳面上私自支走銀錢,一開始是二兩三兩,後來竟開始十兩二十兩的支取,每次都說要給家裡添置一些東西,管理帳房的下人自然是聽了聞溪的指示,所以每次李氏在帳面上拿銀子,他都十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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