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從不懲罰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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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中午,溫妤一覺睡醒。

  林遇之人不見了,畫板上的畫也不見了。

  「竟然真的看了,還帶走了……」

  溫妤以為這不過是林遇之的酒後胡言,大放厥詞,等清醒後,自然是像其他幾個男人一樣,看都不敢看,更別說將畫帶走了。

  林遇之倒是給了他一個驚喜。

  溫妤想不到的是,林遇之不僅看了,還看了很久,不僅看了很久,還摸了,不僅摸了,還是細細描畫的那種。

  只因在林遇之心中,這並不是簡單的一幅裸體畫,而是溫妤畫他時,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那麼專注,那麼認真,甚至灼熱。

  公主從未那樣看過他,只有昨夜。

  溫妤用過午膳,落寒輕輕跪在了她的腳邊:「公主,落寒今日後背疼痛難忍,想請公主賜藥。」

  一旁的流春:?

  昨天問起來不是還說不疼嗎?

  溫妤聞言道:「後背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在門框上撞了一下,昨夜還不疼,今日不知怎的,疼的厲害。」

  落寒說著垂下眸子,抬手剝開了一邊肩膀的衣襟,微微擰身,露出了赤裸的肩頭與大片後背,後背上一道小臂長的青紫貫穿了肩胛骨,看著有些猙獰。

  溫妤皺眉:「這麼嚴重?流春,把架子上的散瘀藥拿來。」

  正在迴避的流春應了一聲,目不斜視地拿了藥放在桌上,然後退了出去。

  溫妤道:「真是不小心撞的?」

  「嗯。」

  溫妤指尖輕輕點在青紫上:「摸著疼嗎?」

  落寒輕輕瑟縮了一下:「有些疼……」

  他靠在溫妤腿邊,仰頭望著她,眼睛輕輕眨著,眸光純的不可思議,但他那副衣襟半落的模樣,實在和純沾不上一點邊。

  「落寒看不到背上的情況,公主可以告訴落寒嗎?」

  溫妤聞言低眸輕笑一聲:「勾引本公主?」

  落寒點頭:「嗯,勾引公主,但是疼是真的。」

  溫妤拿起藥瓶,倒了一些在手心,揉開後,緩緩貼在他的肩胛骨上,上下摩挲著。

  落寒驚道:「公主,您怎麼可以幫落寒上藥……」

  「別動。」溫妤塗著藥的手從後背游弋到他的脖頸處,最後抬起了他的下巴,一陣濃郁的藥香鑽入了他的鼻間。

  他聽見溫妤道:「勾引的挺熟練,做過多少回了?」

  落寒聞言面色一白,純情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委屈。

  公主雖拍下了他的初夜,卻到底是懷疑他出身南風館,是否乾淨。

  「沒有,落寒除了公主,不曾勾引過別人,公主不要誤會落寒,落寒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瞧給你嚇得。」溫妤勾了勾唇,「我什麼時候說你不清白了?」

  她將藥塞到落寒手中,「你以後就在內院伺候吧,昨天是林遇之的不對,下次我好好懲罰他,給你出氣。」

  落寒握緊了藥瓶:「公主的懲罰真的是懲罰嗎?」

  溫妤:……?

  她給了落寒一個輕輕的板栗:「不然呢?你想試試?」

  落寒抬眸:「落寒想試試。」

  溫妤:……

  而另一邊,皇帝已經知道了昨夜公主府發生的所有事,自然是魚一稟告上去的。

  皇帝看完後,捏了捏眉心,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還有些生氣,但因為溫妤的緣故又氣不起來。

  「朕的朝中重臣竟在公主府里打起來了,還是因為一個南風館小倌,傳出去成何體統?」

  魚一單膝跪地,沉默無言。

  皇帝似乎只是發了一句牢騷,並沒有深究打架一事,而是問道:「那小倌的底細調查清楚了嗎?可是清白人家?皇姐身邊可不能混入圖謀不軌之人。」

  魚一開口道:「回稟聖上,已查清,落寒九歲時被好賭的父親賣入南風館,幼時容貌不顯,一直在行燒火之事,年歲愈長後,學會遮掩相貌保全自身,但被廚房的廚子發現……」

  魚一說到這裡頓了頓:「那廚子見色起意,欲行不軌之事,落寒察覺不對,掙扎時傷了人,欠下巨額,也被南風館老闆發現了容貌驚人,這才有了後來的花魁拍賣一事。」


  「落寒的父親被人追債時已經跳了河,撈上來時已經死透了,他的母親和妹妹……也早已去世。」

  皇帝聽完後怒道:「好一個賭,令多少人家破人亡。」

  賭往往是一個悲劇產生的源頭。

  大盛其實是禁賭的,但地下賭場實在屢禁不鮮,今日封了這個,明日便可能又在哪個破樓里再起爐灶。

  可謂是打一槍換個地方。

  盛京府年年查封,年年都有新的地下賭場冒出頭。

  也正因如此,他們行事頗為猖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錢還那就賣房賣地賣妻賣兒賣女,最後自己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

  皇帝道:「傳旨大理寺卿,朕就不信殺不滅這好賭之風!」

  江起收到傳旨時,正準備前往公主府。

  他沉默一瞬,心中嘆了口氣,還是進了宮面聖。

  又派人去公主府告知了溫妤一聲。

  而此時陸忍和越凌風已經到了公主府,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內院。

  離得尚遠,二人便聽見了一陣斷斷續續的琴聲。

  溫妤坐在小榻上翹著腿,落寒則坐在她的腿邊彈琴,只是卻不是什么正經彈琴。

  琴被歪歪斜斜地放置在他的膝蓋上,落寒衣襟半敞,一邊落在了手臂上,露出半個胸膛。

  他彈琴的手有些抖,只因溫妤手中拿著一根羽毛,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後背與胸前輕輕掃著,時不時戲弄一下,惹得他渾身直顫。

  琴聲斷了一瞬,溫妤道:「好好彈,這可是你求來的懲罰……」

  陸忍:……

  越凌風:……

  陸忍大步跨入,語氣微沉:「懲罰?公主,是微臣平日裡太過順從了,所以您才從不懲罰微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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