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連忙在桌子下踢了周憑川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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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侄子的未婚夫,但周憑川沒有任何跟夏明昭交流的想法,也沒回應他的笑,直接轉了回去。

  夏明昭長得好,又帶著「落魄家族」的美強慘光環,從小就頗惹人喜愛,身邊追求者數不勝數。

  第一次見到對他不假辭色的人,他撇撇嘴,心裡竟生出幾分奇怪的失落感。

  素聞周家家主矜貴倨傲,估計對誰,都給不出什麼好臉色吧。

  餐廳內,所有餐點均已準備齊全,夏東波朝主位讓了讓:「周董請。咱們先用餐,免得錯過食材的最佳賞味期。」

  來做客,主人家自然要坐主位,周憑川與他推拒一番,最終按照正常順序入了坐。

  為了招待周家這尊大佛,夏家夫婦可謂下了血本,把珍藏多年的勃墾第拿了出來,周憑川也很給面子,每次夏東波舉杯,他都能給予回應。

  家常餐桌不是談生意的地方,餐間話題便圍繞著家庭和小輩進行,自然也逃不過二人的婚事。

  「憑川,」夏東波和周憑川聊熟了,沒再叫尊稱,「眠眠最近和你相處的好不好?這孩子心野,我才知道他跑出去參加什麼節目了。都快結婚的人了,出去拋頭露面,多不像話。」

  老直男癌,別以為誰都願意做賢妻良母,夏眠聞言撇了撇嘴。

  周憑川就坐在夏眠旁邊,這些小動作盡收眼底,不由輕哂:「無妨。這段時間我和夏眠經常見面,不久前,我......」

  可能是心虛吧,夏眠以為周憑川要提把他撈出監獄的事,嚇的剛夾的蝦仁都掉了,連忙在桌子下踢了周憑川一腳。

  深秋的北方尚未供暖,正是室內最冷的時候。夏眠穿了一雙鴕鳥毛家居鞋,奶油色,鞋子尾部有幾根裝飾用的長翎毛。

  翎毛尖尖搔在周憑川被西裝褲包裹的腳踝上,激起一片酥麻。周憑川皺了下眉,但沒動,桌下一雙長腿克制禁慾,維持著原有的姿勢,規規矩矩。

  「我已經帶夏眠見過乳母了。」周憑川清清嗓子,繼續道。

  哦,原來是這個啊。

  那你不快點說,嚇死我了!

  夏眠拍拍胸脯,心中不滿,乾脆借著未收回來的腿,又踩住對方鞋尖。

  手工製作的牛津皮鞋,英倫式,踩起來腳感自然不會太好。夏眠怕他得不到教訓,又稍稍加重了些,在上面捻啊捻。

  但他肯定不敢對反派大佬施以暴力,所以力道透過皮鞋,比起懲罰,更像是撒嬌胡鬧。

  除了晚宴那次在酒店,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的肢體接觸。周憑川腿根猛地繃緊,乜了他一眼。家養的小貓可以鬧騰點,但要看場合。

  可惜,這在本來就有點委屈的夏眠眼裡,被直接判定成了警告。

  你以為誰都有資格被我踩嗎?!

  夏眠收回腳,乾脆不理他了。

  用完餐,到了家主們談正事的時間,幾人挪到茶室,可能有意讓兒子接管家族企業,夏東波點名讓夏明昭作陪。作為即將締結婚約的另一方,夏眠當然也得陪著。

  他熱衷於吃喝玩樂,對生意上的事一向不感興趣,父母寵孩子,發現他不是做生意那塊料,也沒再逼迫他接手家族企業,所以夏眠對商業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再加上喝了點酒,聽的昏昏欲睡。

  都睡的要流口水了,對面忽然有人叫他:「眠眠,帶憑川參觀一下你的房間。」

  啊?為什麼要參觀他房間?夏眠迷迷糊糊,聽話地在前面帶路。

  周憑川跟在他身後上了二樓。夏家沒安裝室內電梯,需要走樓梯。鹿角杖磕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聽的夏眠更迷糊。

  等進了房間,他乾脆自己栽到床上,有氣無力的說:「三爺請便。」

  反正他搬進來時間短,連衣帽間都沒填滿,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確實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夏眠把頭埋到枕頭裡,漫無目的的回想。

  把客人帶到房間,自己跑去睡覺了,這操作著實離譜,但安到夏眠身上,周憑川又覺得十分正常,沒叫他,真的自己參觀了起來。

  以夏眠的性格,他本以為房間會被各類奢靡的物品填滿,但卻意外清爽。不知道跟夏眠剛被認回夏家有沒有關。

  衣帽間與盥洗室相連,參觀完衣帽間,正好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夏眠詐屍似的一躍而起。

  ......靠!他才想起來,盥洗室里真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夏眠直接光腳跑了過去。可惜,該看的不該看的,周憑川已經看全了。

  ——只見衛生間的內衣褲清洗機上,正搭著兩條男士內褲。白色三角款,純棉質地,沒有什麼特別的花紋,無論腰圍還是......某處的型號,都比他小了不止一圈的樣子。

  周憑川視線落在那處一秒,某隻小貓忽然從後面跳出來,觸電似的拽下那兩條內褲,藏到背後:「痴線啊你,看什麼看!」

  「是你讓我隨便看的。」

  「......那你也不能看我內褲啊,變態變態變態......」夏眠邊說,邊抬腳踢他。

  可能因為沒穿鞋子,這次他踢的更過分,把挺括板正的西裝褲都踢出褶了。

  剛開始周憑川一直默默忍著,但等到後來,他發現對方一副沒完沒了的架勢,乾脆在他下次抬腳時,伸手握住他腳踝。

  「停。」周憑川命令道。

  他沉聲說話時威懾力十足,連一向驕縱的夏眠都有些害怕了,佯裝繼續踢人,但實際上只是小小的動了兩下:「不停,快放開我!」

  抓住他腳踝時,周憑川沒什麼感覺。但細膩溫熱的肌膚在手中蹭了兩下之後,周憑川忽然覺得手心有點燥。

  聯想到那條純白色內褲,周憑川喉結動了動,猛地鬆開手。

  踝部失去支撐,夏眠被他弄的不由趔趄兩步。

  如果剛才是羞惱,那現在就是委屈了。

  「幹嘛啊你,」夏眠氣的口不擇言,「跑到夏家來欺負我,你不要太過分!」

  「抱歉。我不該看你內褲。」

  不提還好,一提,夏眠又要生氣,帶著幾分莫名的羞:「不准提內褲!」

  「好,不提。」周憑川答應的痛快。

  是,周憑川就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或者說,其實他對自己本身也沒有多少關心。

  「......隨便你吧。」夏眠忽然泄氣。

  從進夏家時他對自己視而不見,到飯桌上搞小動作,再到現在的反應,周憑川怎麼能看不出來,他在生自己的氣:「夏眠,我哪裡惹到你了,告訴我。」

  「告訴你幹嘛?」

  周憑川點點手機:「我好賠禮道歉。」

  那意思是,他可以打錢。

  夏眠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哭笑不得之後,他忽然問:「三爺,如果有一天,你從高位跌落到泥潭之中,會怎麼辦?」

  周憑川近期一直在歐洲參加峰會,沒太關注國內,但從表情上,能猜出他遇到了一些麻煩。

  「無所謂高位泥潭,」周憑川語氣淡然,「我就是自己的倚仗。」

  夏眠看向周憑川,此時此刻,對於這個男人的強大,終於有了最清晰的認知。

  他光著腳丫,怔在原地久久未動。好像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

  命運突變,他由一個嬌生慣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變成如今的炮灰,難免無措矯情。他不怪自己內核不穩,但如周憑川所說,現階段的他只能依靠自己。

  他必須自己站起來。

  「謝謝三爺,」夏眠笑了下,素淨的臉上鍍著一層瑩瑩的光,「總有一天......我也會成為自己的倚仗。」

  他可是最強練習生誒,靠自己就靠自己嘛。

  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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