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急的幾個小時都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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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賓們下意識回過頭。

  只見一個男生站在後門處,身材高挑,相貌清爽,一雙葡萄眼清凌凌的,天真懵懂。

  他穿著一身黑色休閒西裝,是最平庸的穿搭,脖子上卻繫著一根chocker項鍊,野玫瑰吊墜在廊燈下紅的扎眼。

  宛如心頭血、硃砂痣,在幾近透明的鎖骨上恣意生長。

  站定後,他葡萄眼微微轉動,似乎在找什麼人。大家這才發現,他頸後還墜著幾根流蘇,隨動作簌簌擺動,純真中透出稍許風情。

  在滿室的衣香鬢影里,一眼驚艷。

  「這是哪家公子?沒見過呢。」

  「你這常年混跡宴會的都沒見過,我們更不知道啊。嘖嘖,生得真好看。」

  「可惜我結婚了,要不肯定去找他要聯繫方式。」

  「現在要也不晚,把你家王總換掉唄。看了兩年,早看膩了吧。」

  「你個死丫頭,就會開我玩笑。不過我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難道是個小明星?」

  大家紛紛猜測夏眠是哪家公子,媒體的閃光燈也毫不顧忌地亮起,襯得拍品都黯然失色。

  夏眠被晃的眼睛有點花,抬手遮住臉頰。

  音浪最大那刻,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男人驟然開口:「夏眠,過來。」

  聲音沉鬱凜冽。

  宴會廳被名為「沉默」的龍捲風席捲而過,瞬間安靜下來,嘉賓們互相交換眼色,卻沒再吐出半個字。

  這次主辦方是京城程家,大半個圈子都來捧場了,在場之人非富即貴。

  第一排是貴中之貴,而坐在第一排中間的......

  那是連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的存在。

  所以——這個漂亮的男孩,是周家那位帶來的?!

  嘉賓不敢繼續拿夏眠打趣了,又不嫌命長。只暗暗好奇,周家家主性子冷淡,私生活成迷,第一次把人帶到公共場合,是不是意味著一些什麼。

  頂著諸多探究好奇的目光,夏眠不慌不忙走到第一排,在周憑川身側落座。

  局面重回穩定,第一件拍品被程家接班人程祁拿下,第二件拍品上場。

  夏眠去過不少拍賣會,這種慈善活動大多只是拍著玩玩,沒什麼值得收藏的東西,便偷偷去看身旁的男人。

  周憑川視線定在主舞台,從他進來開始直到現在,都沒看過哪怕一眼。

  嘉賓們有多驚艷,他剛才已經感受到了,周憑川憑什麼這麼淡定。

  他難道還不如拍賣台上那隻花瓶嗎?

  夏眠心裡不舒服,拿過拍品名冊,翻來覆去的把玩。

  邊玩,邊漫不經心的說:「對唔住啊三爺,第一次來南港,人生地不熟,來晚了。」

  「邀請函上有地址。」

  「是嗎?沒注意。其實我想找周董一起過來的,沒聯繫上,就遲到嘍。」夏眠攤攤手。

  上午,周憑川剛落地南港,程祁就直接把他拉走了,直到進會場才得閒。

  拍賣開始之前,助理匯報了白天的電話情況。說到有人沖他發脾氣時,周憑川第一時間猜出了是哪只貓兒的手筆。

  周憑川看著拍賣台,沒說話。

  身側重歸寧靜,夏眠等了半天,越等越氣。

  他在這兒抱怨,周憑川卻半個字都不解釋,那種沒有回應的感覺讓人特別不爽。

  「周董,」夏眠立刻拿出公事公辦的語氣,「日期的事,我們什麼時候談。」

  「在拍賣。」周憑川提醒。

  他當然知道在拍賣,他又不是聾子瞎子:「抱歉周董,我很忙,不像您有那麼多閒情逸緻。如果想談,告訴我個時間。如果不想談,大可以不理我,何必白白折騰我一趟。」

  「我知道你很急。」

  夏眠:「?」

  誰急啦?!

  你以為我真的很想跟你結婚嗎?!

  夏眠噎了下,轉頭怒視周憑川。

  男人一身素色暗紋西裝,溫莎結工整雅致,依然拄著那根鹿角杖,下頜深雋,臉上無甚表情。


  他身上有股冷杉味,凜冽遼遠,令人敬畏,又令人忍不住想要跪在他面前,任他採擷。

  算了,夏眠閉了閉眼,決定不跟死裝哥一般見識。

  拍賣環節很快結束,燈光亮起,到了afterparty時間。

  按照夏眠參加晚會的經驗,周憑川肯定會被一群人拉走單獨「敘舊」,他不想跟著去,便提前兩分鐘尿遁到廁所。

  等他洗好手出來,燈光已經全部亮起,主辦方準備了豐盛的自助晚餐。夏眠找服務生要只盤子,端了杯甜酒,邊在會場閒逛,邊找自己想吃的東西。

  二樓,包廂內,四人坐在牌桌前。

  「八萬,」程祁扔出一張牌,「老三,樓下那位什麼情況啊?」

  「碰。結婚對象。」

  程祁差點沒把牌桌掀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程祁和周憑川從小交好,圈子裡也只有他敢這麼跟周憑川說話,其餘兩人都是暗自心驚。

  「我幹什麼,還得提前跟你打報告麼。」周憑川面無表情。

  呦,哪來的火氣。程祁笑著又給他餵了一張三筒。

  程祁對面,劉家二公子左右手各摟一個男孩兒——都是圈內小有名氣的模特。

  左邊的男孩負責給他摸牌,右邊的男孩在幫他剝荔枝,他用舌頭接過荔枝,眼睛卻魂不守舍地透過窗戶往樓下瞄。

  戴著玫瑰吊墜的男生正站在甜品餐盤前,滿臉挑剔,在糾結到底好不好吃。

  像一朵人間富貴花,那模樣可太招人稀罕了,劉二眼神過去了就沒再收回來,邊看心裡邊想,這朵玫瑰怎麼就不是自己的呢。

  如果是自己的,他肯定把身邊鶯鶯燕燕全趕走,專門侍候他。

  情人嘛,跟食物似的,有了最美味的那一盤,別的根本沒必要入口了,浪費時間,勉強吃下也味同嚼蠟。

  隨即,他耳旁忽然響起一道男聲:「劉二,該你了。」

  音量不大,但不知道為什麼,劉二聽出幾分不悅的味道來。他連忙收起心思,替自己打圓場:「瞧我這點酒量,喝了兩杯馬尿,連陪三爺打牌都不專心了。」

  邊說,他邊給周憑川倒酒賠罪,眼神又控制不住地飄到樓下。

  這一看可不得了,劉二破口大罵:「哪兒來的孫子,竟然敢在宴會上騷擾嘉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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