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丹火藏劍意!萬里長江橫渡,勝似閒庭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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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丹火藏劍意!萬里長江橫渡,勝似閒庭漫步

  修成功行滿三千,降得火龍伏真虎,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昔年,呂祖追隨火龍真人,悟法劍,習丹法,功成之日,曾有此言。

  幽幽黑夜,巨大的爆炸聲驚動了半條街。

  酒店房間的牆壁被炸出了一個大窟窿,破碎的玻璃濺灑滿地,噴薄的火光將夜晚的黑暗驅趕。

  灼灼烈焰中,一道人影緩緩走出,站在破碎牆壁的窟窿前,眸光渙散空靈,漠然地注視著下方。

  「張凡……」隨春生眼皮大跳,被身前發生的一切所驚。

  「玄門正宗,道家火法!?」展新月俏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

  道門修行,便是煉盡神中陰滓,成就無極純陽。

  通過採藥煉藥,淬鍊【精氣神】三寶之中的真陽,煉養元神,追求無極。

  也唯有元神,可以調動【精氣神】三寶之中的真陽,若是將其點燃,那便是道門真火。

  此玄關,凶之又凶,玄之又玄,能焚盡天下諸邪,也能化盡血肉身舍。

  道書上說,真陽若出三寶外,一點燃就心火旺,心火旺盛催狂性,識神躁動引火焚。

  人的情慾是火,念頭是火,躁動是火,起心也是火……

  一旦真陽燃起,狂性便生,心火如龍難降伏,稍有不慎,便會引火自焚。

  因此,道門火法極難修煉。

  煉火法,便要降火龍,否則就會引火燒身。

  像之前齊跡和江葫施展的【赤蛇火符】乃是藉助符籙之道,催生自然之火,可不是以自身小天地催生的道家真火。

  「三寶驟分生離精,狂性躁起催火龍……竟然還有高手!」

  石守宮面色凝重,森然的目光卻是從腳下焦黑的屍體,移向灼灼火光中的張凡。

  道教神話之中,天庭共分八部,道家玄術也分八法,鬥法最玄,雷法最狠,火法最凶……

  能夠練成道家真火,必是玄門正宗。

  只不過石守宮沒想到,今夜此地,竟然還藏著這樣一位高手。

  呼……

  熱浪滾滾,炎風呼嘯,石守宮面色驟變,一隻寬厚的手掌恍若一片陰影橫壓而來,竟是直接罩在了他的臉上。

  「好快!?」

  石守宮心中似有一道身影在狂吼。

  砰……

  幾乎同一時刻,巨大的力量扣著他的臉,將他整個人按飛了出去,瞬息之間,便已經飛至十米開外。

  「張凡……」

  隨春生瞳孔遽然收縮,剛剛那一瞬間,他只見火光跳動,那一道人影快如鬼魅,便在火光之中閃爍不見,等他回過神來,石守宮便已經飛了出去。

  嗡……

  石守宮的臉上泛起一片灼傷,一塊快皮膚竟是化為焦黑,緩緩脫落,他眼角抽搐,忍著劇痛,還未落地,便在半空中漸漸消失,仿佛與空氣融為一體。

  「小心點,他是妖……能隱身形。」

  就在此時,隨春生開口提醒,剛剛他就是吃了這一招大虧。

  然而,張凡好似沒有聽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體內滾滾真陽涌動,在他掌中如無形氣流涌動,運轉斡旋之間,便化為一道道赤色流光,散發出極為可怕的溫度,讓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變形。

  「丹火……丹火……」

  張凡喃喃輕語,僅僅一絲赤色流光,稍微失控,便將他的右臂灼傷,皮肉泛起黑煙,猩紅的鮮血蒸騰彌散。

  「張凡……」展新月花容失色,失聲叫道。

  然而,張凡充耳不聞,甚至對於自己的灼傷仿佛都感受不到。

  「他還在入定的狀態……見鬼了……」隨春生面色驟變,簡直不敢相信。

  換句話說,此時的張凡元神未醒,一切全憑本能。

  嗡……

  就在此時,張凡身後的炎浪豁然浮動,好似被撕開了一個缺口,石守宮仿佛從空氣中走來,顯現身形,凌厲的指爪仿佛利刃一般,劃開了張凡的手臂。

  一抹幽黑好似濃墨一般化開,直接鑽入肌體,融入血液,向著四肢百骸擴散。


  「遭了……」展新月咯噔一下。

  眼前這頭妖的手段凌厲奇詭,如此術法似瘟毒,一旦入體,回天乏術,他們全都折在了上面。

  「你還太嫩……」石守宮冷然道。

  嗡……

  突然,張凡手臂輕輕一顫,體內血液好似沸騰,竟是將那如濃墨一般的混黑瞬息燃盡。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手臂好似長槍彈動,一個迴轉,直接勒住了石守宮的脖頸,將其高高提在半空中。

  「啊啊啊……」

  就在此時,石守宮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不見半點火光迸濺,然而,他的身體卻如同被大火灼燒一般,水分瘋狂流失,皮膚緊縮乾癟,漸漸變得枯黃焦黑,空氣中甚至瀰漫出一陣肉燒糊的刺鼻味道。

  「他……他煉得是什麼火法!?」

  這一幕,看得展新月心驚肉跳,俏美的臉蛋上浮現出深深的難以置信。

  道門火法,不見真火灼灼,卻有焚身煉神之威。

  這樣的術法,她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

  「張凡……他到底什麼來頭?」展新月神情恍惚,只覺得重新認識了張凡一般。

  在江南省道盟總部的時候,她就沒有將【夜不亮】派來的兩人放在心上,也就是江葫出身茅山,在她這裡有些分量,除此之外,無論是在道門之中的身份地位,還是關於此行的任務,她和隨春生有意無意間都透露著一種優越感。

  尤其是此次姑蘇之行,儼然將張凡和江葫當成了添頭,有沒有都一樣,一切都以她和隨春生為主。

  然而,眼前發生的一切卻是顛覆了展新月對張凡的認知。

  這個男人……

  嘩啦啦……

  就在此時,石守宮焦黑乾癟的皮膚突然裂開,一道黑影竟是從裡面跳脫出來,粘稠的液體灑滿了一地……

  「蛻皮!?」

  隨春生眉心大跳,看著鮮活的石守宮,渾身光溜溜,仿佛剛剛脫離母體一般,沾染著粘稠的液體,他面色慘白,喘著粗氣,眼睛死死地盯著張凡,心神戒備到了極致。

  「妖……這便是妖……當真難纏……」隨春生眉頭皺起。

  精怪奪舍,便是妖,他們有了人類身舍之後,身體會出現不同程度的異化。

  平日裡,這種異化是可控的,甚至於能夠賦予他們特殊的能力,比起道門術法有過之而無不及。

  顯然,這個叫做石守宮的妖,擁有隱身,瘟毒以及蛻皮的能力。

  三種能力,讓他擁有極強的生存能力,這多多少少能夠看出他前身的來歷。

  「就像陽光穿過黑夜,黎明悄悄划過天邊……」

  「誰的身影穿梭輪迴間……」

  就在此時,一陣悅耳激揚的歌聲從遠處傳來,迴蕩在幽幽夜色之中。

  「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怎麼能夠停滯不前……」

  「穿越時空竭盡全力,我會來到你身邊……」

  那激揚的歌聲時近時遠,自黑暗之中恍若一道光,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該走了啊。」

  石守宮眼神冰冷,森然地循著聲音望去,緊接著,他眸光微沉,看向張凡,好似要將其永遠記住。

  「下次再見,就不會像今天這般了。」

  話音剛落,石守宮的身形緩緩消失,好似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隨春生和展新月依舊警惕,凝重地看了看周圍,可是對方卻再也沒有現身。

  「他走了!?」

  「應該是走了。」隨春生點了點頭,下意識看向了張凡。

  此時,張凡漸漸平靜,周圍的炎浪也緩緩消散,他甚至直接盤坐下來,雙手合抱于丹田。

  「他又入定了。」展新月忍不住道。

  「他就沒有醒來過。」隨春生搖了搖頭,顫顫巍巍地起身。

  爆炸的酒店房間,滿地的玻璃碎片,還有焦黑的屍體……在這清冷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惹眼。

  此時,濃霧帶來的影響漸漸消退,已經有人露頭觀望了。

  「又是麻煩啊。」


  隨春生揉了揉太陽穴,趕忙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這裡的善後工作會有專人處理。

  眼下,他和展新月趕忙抬著張凡,回到了酒店之中。

  爆炸的房間內一片狼藉,煙火感應器早已啟動,噴灑的水將火焰漸漸澆滅。

  「草了……」

  角落處,江葫從廢墟中爬了起來,滿臉黑灰,一咳嗽便有二兩土。

  幸好,他還有一道符籙護身,才沒有被當場火化了。

  「罈子……」

  此時,江葫猛地一拍腦門,轉頭望去,便見那尊古舊的罈子早已碎了一地。

  「這……這……」

  「別緊張。」

  就在此時,隨春生抬手示意,安撫了起來。

  「這罈子里本來什麼都沒有。」

  「啊!?什麼情況?」江葫忍不住問道。

  「真東西由道盟的高手護送,大約明天就能到玄妙觀。」隨春生彈彈島。

  「我們護送的是假的。」

  「嗯!?」

  此時,就連展新月都不由流露出異樣的神色,因為這件事她都不知道。

  「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讓我們幾個小輩護送?」

  隨春生虛弱地坐了下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不過是為了吸引無為門的注意力罷了……當然,還能挑出藏在玄妙觀內的暗線。」

  「暗線!?」

  「無為門的手伸得太長了,據我所知,玄妙觀裡面便有他們的人……」隨春生沉聲道。

  「所以你們才不急著前去玄妙觀交差,而是在這裡住一晚。」江葫恍然道。

  「我們護送法罐來姑蘇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很容易將那條暗線引出來。」

  隨春生眸光微凝,露出沉重之色。

  「我只是沒有想到無為門的勢力已經如此龐大,不僅滲透到了道門之中,還招攬了各路妖鬼。」

  想起剛剛那石守宮的手段,隨春生便感到一陣後怕,如果不是張凡,他們今天很可能都要栽在這裡。

  「江道友,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念及於此,隨春生忍不住詢問,一開口就連稱呼都變得客客氣氣。

  「他是真武山的弟子。」江葫淡淡道。

  「這個我知道……夏微生提起過……可是有著如此道行,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過?」

  隨春生露出不解之色。

  「他師傅是誰?」

  「超然真人。」江葫想起白不染的叮囑,吐出了一個名字。

  「超然真人!?他是超然真人的弟子?」

  隨春生猛地起身,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還在入定之中的張凡。

  「超凡真人的關門弟子不是夏微生嗎?怎麼會又……」展新月露出驚疑之色。

  「這我就不知道了……」

  「聽說是他去旅遊,被超凡真人一眼看中,死活要收他為徒。

  「啊!?」

  此言一出,隨春生和展新月面面相覷,只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超凡真人,那可是道門之中的活化石,當世活真人,已入純陽無極之境,甲子盪魔,更是斬殺天下第一高手三屍道人的無上存在。

  這般身份,這般傳奇……別說是拜在他的門下,就算是見上一面都是祖墳冒了青煙。

  觀光旅遊?死活要收他為徒!?

  這是人話!?

  「難怪我第一眼見張道兄,便覺不凡……原來超然真人的弟子……」

  隨春生看向張凡肅然起敬,眼中仿佛有光。

  「現在怎麼弄?」江葫忍不住問道。

  「換個房間,等當地有關部門來處理吧。」隨春生對於此類突發事件的處理流程還是很熟悉的,當即便又開了兩間房,特意讓張凡單獨一間。

  元神內景中,江浪潮湧。

  那一筆豎畫如劍歸鞘,緩緩消散。


  「丹火之中藏劍意……像極了那日我在純陽殿中見到的呂祖碑帖……不錯不錯……」

  張凡回過神來,剛剛那凌空一筆倒是讓他獲益良多。

  大江之上,明月流照,那孤獨且神秘的身影似要歸去,化入朦朧水汽之中。

  「你是千年老妖嗎?」張凡開口詢問。

  嗡……

  話音未落,那孤獨的身影走向大江深處,潮起潮湧,寂兮寥兮,唯有那一輪明月永恆。

  「呼……」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映照在張凡的臉上,他睜開雙眼,日頭已高,拿起手機一看,竟已是上午九點三十七。

  「都這麼晚了?」

  張凡坐了起來,看了看周圍。

  「不是昨天的房間!?」

  張凡眉頭皺起,露出疑惑之色,隨手打開了手機。

  「你終於醒了。」

  就在此時,張凡走了進來。

  「我怎麼睡在這裡?」張凡忍不住問道。

  「你是一點都記不得了嗎?」

  「有點印象……好像跟人打架了……」張凡揉了揉腦袋,只覺得右臂火辣辣的疼。

  「你昨天……」

  江葫剛剛開口,便見張凡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了。

  「你怎麼了!!?」

  江葫開口詢問,走了過去,便見張凡的手機上,正有一則新聞跳了出來。

  【震驚!昨夜長江驚現不明生物,踏浪橫行】

  點開新聞,一個畫質頗為模糊的視頻跳了出來。

  無盡長江,浪濤滾滾,三分明月,流照大江,一道神秘且孤獨的身影浮浪而立,雲舒漫捲之間,那道身影緩步而行,萬里長江橫渡,勝似閒庭漫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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