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大靈宗王!第五永夜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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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大靈宗王!第五永夜劫

  幽香微冷起清風,一縷幽魂驚斷腸。

  小院內,忽然如死水一般沉寂。

  王玄清在眾人的注視下,硬挺挺地倒了下去,氣若遊絲,幾欲斷絕。

  誰也沒有想到,王玄清如此氣勢洶洶,道法燭照,連熊霸都險些栽在上面,可是在眼前這個陌生的青年面前,一招之下,竟如魂喪。

  「他又變強了?」熊千秋秀眉微微蹙起,忍不住看向張凡。

  距離熊家村事件才過了多久?如今的張凡似乎與當日又不一樣了。

  她甚至沒有看清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張凡到底是如何出手。

  「你……你傷了他的元神?」

  王玄菲附身查看,不由花容失色,俏美的臉蛋瞬間覆上一層寒霜。

  道門鬥法,最忌傷及元神,輕則精神錯亂,重一些便是植物人,甚至性命不保。

  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青年從進門前便默默無聞,山水不顯,可是一旦出手,便百無禁忌,狠辣至此,無法無天。

  「你竟敢……」王玄菲銀牙緊咬,冷冽的目光掃過熊霸和熊千秋。

  人是他們帶來的,這筆帳自然要算在熊家的頭上。

  「好了。」

  就在此時,王玄剎開口了。

  「三哥……」王玄菲還要說話,卻被前者抬手打斷。

  「鬥法切磋,他技不如人已是無話可說,祖師座下,他還敢動槍,就算死了也與人無尤。」

  王玄剎看著倒在地上的王玄清,聲音冷冽漠然。

  「三哥……」

  王玄菲愣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閉嘴。」

  王玄剎狠狠瞪了一眼,旋即抱拳道:「千秋,今天便到此為止吧,好走不送。」

  說著話,王玄剎也不等熊千秋反應,漠然的目光落在了熊霸的身上。

  「熊霸……我記住你了。」

  「告辭。」

  熊千秋見事已至此,只能起身離開。

  「道友。」

  就在眾人剛剛走到門口時,王玄剎的聲音再度傳來。

  張凡轉身望去,便見對方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還未請教道友尊姓大名。」

  「張凡!」

  話音剛落,張凡轉身邁出了小院的大門。

  「張凡……」王玄剎看著空蕩蕩的大門,眸光凝如一線,咀嚼著張凡的名字。

  「三哥,這是多大的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那人明顯不是熊家的人……你怕什麼?」王玄菲終於忍不住,沉聲道。

  「愚蠢……難道你看不出來?」

  王玄剎咬著牙,死死地盯著王玄清。

  如果他剛剛沒有看錯,剎那須臾之間,王玄清不知用了何等手段,差點將那張凡的元神給強行拘禁出來。

  「拘神……那是【無為門】的手段。」

  念及於此,王玄剎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這件事如果深究下去,便會為他們王家引來大禍,他息事寧人都來不及,怎麼敢鬧大?

  「這個白痴,竟然敢如此招搖過市?他的腦子進水銀了嗎?」

  王玄剎想著,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他沒有想到王玄清狂妄無腦到這等地步,簡直就是不知死活,要知道,他這一手稍微露出馬腳,便是殺身大禍,還會累及王家。

  「三哥……三哥……」

  就在此時,王玄菲的聲音傳來,將王玄剎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你知不知道這小子最近都跟什麼人混在一起?」王玄剎沉聲問道。

  「他的圈子我不太清楚……」王玄菲搖了搖頭:「你也知道,家裡他跟玄妙走得最近。」

  「王玄妙!?」王玄剎眉頭一挑,露出深思之色。

  「三哥,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王玄菲忍不住問道。

  「到此為止,你不要出去亂說,也不要私自去找熊家,還有那個張凡的麻煩。」


  王玄剎鄭重警告:「否則讓我知道,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知道了。」

  王玄菲秀眉微蹙,臉上爬滿了疑惑之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但願那人沒有警覺。」

  王玄剎看向空蕩蕩的大門,腦海中卻是浮現出張凡的名字。

  「到點了,吃飯吧。」

  剛剛離開王家的院子,張凡便建議道。

  「吃什麼?」熊霸隨口問道。

  「豬腳飯吧。」張凡提議。

  隆江豬腳飯,吃出男人的浪漫。

  「張凡……」

  就在此時,熊千秋突然停駐腳步,開口喚了一聲。

  「什麼?」張凡回頭問道。

  「沒什麼。」熊千秋搖了搖頭,默默走在了前面。

  她很想開口問問張凡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就在她念頭升起的剎那,她明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威壓從張凡元神之中傳來,透著濃重的警告異味,凶戾異常,霸道非凡,簡直和張凡的氣質判若兩人。

  此刻,熊千秋自然一個字都不敢說。

  ……

  傍晚,洪福花苑。

  房間內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唯有幽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桌上放著一瓶安眠藥,旁邊,張凡盤坐在床上,一呼一吸間傳遞出奇妙的頻率。

  天花板下,一道與張凡一模一樣的身影懸空盤坐,好似他的投影,周身泛著微弱的光亮,仿佛月華披身。

  張凡的元神在吞食凶神之後越發玄虛莫測。

  嗡……

  就在此時,張凡元神雙手結印,一道恍惚的虛影緩緩升騰,仿佛煙雲聚合,竟是化出王玄清的身影。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王玄清的元神碎片顫顫巍巍,充滿了恐懼的情緒。

  此刻,他再也沒有了白天的囂張狂傲,眼中唯有驚顫。

  「你……你也會拘神!?」

  王玄清見張凡沒有反應,顫抖地問道。

  白日鬥法,他被張凡的元神壓得生死兩難,最後更是被對方以拘神之法捕捉了這一縷元神碎片,手段之強,勝過他何止百倍。

  「你我是同道中人,你的拘神法是從何處學來?」王玄清顫顫巍巍,試圖套近乎。

  「誰跟你是同道中人?」張凡元神漠然開口。

  「我的法不知從何而來,但是我現在想知道,你的拘神法從哪裡學到。」

  「這……」王玄清略一遲疑,旋即道:「如果我告訴你,你能放過啊?」

  他知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當下的形勢他並沒有多少談條件的籌碼,乖乖就範才能保命。

  「你恐怕是會錯意了。」張凡元神開口道。

  「什麼?」王玄清的元神露出疑惑之色。

  「我並沒有打算問你。」

  「那你怎麼……」

  轟隆隆……

  就在此時,一陣恐怖的波動自張凡元神之中猛地升騰。

  「你……你……」

  緊接著,王玄清恐怖的呼喊猛地響起,下一刻,一陣詭異的咀嚼聲幽幽傳來,漸漸沉寂於幽幽的月夜之中。

  ……

  深夜。

  玉京市,方山。

  王家。

  冰冷的房間內,王玄清橫躺床榻之上,頭腳處各擺著一根蠟燭,燃起的火光瑟瑟抖動,微弱近滅。

  此時,一位身材火辣,穿著超短牛仔褲的女人站在床前,她的耳垂處掛著銀鈴一般的耳墜。

  「力量能夠讓人變得強大,也能讓人變得愚蠢。」

  「他可是說過,這種力量是不能見光的,你竟然還敢亂用。」

  王玄妙俯瞰著奄奄一息的王玄清,不由搖頭。

  「你這樣的心性也能修道?你若不死,那誰也該死呢?」

  說著話,王玄妙纖細白嫩的手掌輕輕覆在了王玄清的額頭,下一刻,頭腳處的兩根蠟燭同時熄滅,後者也徹底沒有了氣息。


  從始至終,王玄妙美艷的臉蛋上都沒有任何表情,她漠然地看了一眼再無氣息的王玄清,便退出了房間。

  「你殺了他?」

  房門外,王玄剎雙手橫叉胸前,靠著牆壁,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我只是送了他最後一程,這樣的活死人留著只是痛苦。」王玄妙淡淡道。

  「你跟他走得很近,你們最近都接觸了什麼人?」

  「三哥,你在說什麼?」王玄妙不動聲色,只是微微一笑,顯得人畜無害:「我跟他可不熟。」

  「送他一程,也是父親的意思。」

  「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玄剎凝聲道:「你最好安分一些。」

  「我不明白三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玄妙走過王玄剎的身邊,美眸中湧起一抹挑釁之色:「三哥如果看不慣我,大可以出手教訓,小妹受著便是。」

  話語至此,王玄妙稍稍一頓,旋即輕笑道:「三哥如果不願出手,那小妹就先走了。」

  說著話,王玄妙轉身離開,輕慢的腳步聲迴蕩在幽深的長廊之上。

  ……

  此時,王家大宅深處。

  一間封閉的幽室內,刺鼻的藥氣充斥著房間的每個角落。

  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內,盛滿了碧綠色的液體,冒著泡泡,底部沉澱著許多嶙峋的白骨,也看不出是何動物。

  一具殘破的軀體沉浮於碧綠色的液體之中。

  那是一個男人,下半身早已不見,上半身的小腹處也缺失了一小部分,雙臂也只剩下左臂,幽黑的氣流如同毒液一般,在殘缺處肆虐蠕動。

  這樣一個人已經不能算作人了,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死了。

  「你又來了。」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站在了玻璃容器面前,裡面的殘軀發出沙啞的聲音。

  「我來看看你。」

  面帶威嚴的中年男子盯著盛滿碧綠液體的玻璃容器,沉聲道。

  「你如今貴為王家之主,輕易是不會來看我的。」

  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透著一絲嘲弄。

  王鎮宇眸光微凝,略一沉默,方才道:「王家三代之中,你是最有天賦的,如果當年不是站錯了隊,或許也能如熊三七一樣……」

  王鎮荒,當年在玉京市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可是如今,又還有誰記得他的名字!?

  「陳年往事,還提這個幹嘛?那個男人能留我一命,便說明他還是人……」

  「只要是人,便還有破綻。」

  話音剛落,玻璃容器內,那具殘軀僅存的一隻眼睛緩緩閉上,他的思緒瞬間便回到了第一次與那個男人相遇的歲月光陰。

  那一年,他帶著王家的幾名同族,還有熊家的弟子,一同前往昌南省,其中便有熊三七。

  那時候的熊三七還只是一個名不經傳,默默無聞的旁支弟子,拎包的角色。

  他們穿州過省,不知翻過多少大小山川,一路降妖殺鬼,道行精進,他更是其中翹楚,風頭一時無二。

  直到有一天,這一行人來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峰迴路轉,尋到一座古拙道觀。

  這裡人煙罕至,自然不見香火。

  走進道觀,唯有三柱清香,神壇之上供奉得也非三清玉皇,而是一尊不知名的泥塑,頭上兩面,無形無相,雙手結印,混合太虛。

  「這是什麼神仙,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當時,便有人發出疑惑。

  「會不會是淫祀?」

  古時候,有妖魔亂世,假託神仙之名,大興淫祀,掠奪凡俗香火。

  這座道觀藏於山中,不見人煙,確實可疑。

  「現在這年頭,哪裡這樣的妖魔?」王鎮荒搖了搖頭。

  他出身大家,見識非凡,要知道,尋常的妖魔鬼怪是受不得人間香火的,更不用說假託仙神之名。

  道門之中有句老話,若托神仙名,不是凡間人。

  如今天地末法,純陽都已是傳說,更見不得那樣的妖魔。

  「那是大靈宗王。」

  就在此時,一陣輕慢的聲音從角落處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位身穿道袍,皮膚稍黑的青年走了出來,他赤足而來,恍若山中野人,唯有一雙眸子,泛著異樣明亮的光彩。

  「你是誰?」

  「我是這裡的廟祝。」青年撓了撓頭,仿佛剛剛睡醒,淡淡道。

  「你也修道?」

  眾人見狀,不由笑了,他們各個都是出身修行大家,天生便有一股優越感,面對這樣的山中野道,就好似雙一流的高材生見到了野雞大學的畢業生。

  「道士,這大靈宗王是什麼神仙?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萬靈之長,諸法之宗!」青年看向那尊泥塑,淡淡道。

  「嗯!?」

  眾人微微一怔,俱都露出疑惑之色。

  「諸位,入門便是有緣,捐點香火錢吧。」青年開口,再度引得眾人大笑。

  「你在這地方弄個假神可騙不到錢。」

  「道士,你叫什麼名字?」

  就在此時,人群中,從來沉默寡言沒有任何存在感的熊三七開口了。

  「名字!?」

  青年稍稍一頓,唇角輕啟,吐出了四個字。

  「大靈宗王!」

  嗡……

  昔日光影渙散,玻璃容器的中殘軀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來找我,不是為了閒聊吧。」

  「無為門死灰復燃,我王家的弟子之中,或許有人……」王鎮宇欲言又止。

  「孽緣啊……無為門的那幫瘋子到底是忍不住寂寞了。」

  「當年圍殺那個男人,也有無為門的高手……我想知道,你到底向無為門透露了那個男人什麼樣的秘密……」

  「讓他如此對你?」王鎮宇沉聲道。

  這是一段往事,當年王家的這位絕世天才也曾跟隨過那個男人的步伐,可是,他卻在最關鍵的時候出賣了他,將那個男人最重要的秘密透了出去。

  「過了這麼多年,告訴你也無妨。」

  玻璃容器內,那具殘軀,咬著牙,咧嘴道:「那是一個天大的秘密,關乎那個男人的生死……」

  「十年前,他將入第五次永夜劫。」

  「那可是殺他的最好時機啊!」

  話音剛落,一聲刺耳且瘋狂的笑聲從那巨大的玻璃容器中響起,激得碧綠液體汩汩沸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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