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妻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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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卿也沒回頭,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先放著吧。」

  她說了一句,繼續皺著眉琢磨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

  但忽然之間,

  「……聽說王女殿下,近日過得頗為不錯?」

  言卿:「?」

  忽然聽見一個熟悉至極的清冷嗓音,她多少有些發懵。

  然後猛地一轉身,只是還沒等看清,那人就一把捏緊了她下顎,

  冰冰冷冷的薄唇就那麼印了過來。

  好似發了狠,也藏著一股火兒,

  看似平靜,可心底卻凶潮暗涌。

  …

  他咬了她一口,咬著她軟嫩的嘴唇,然後忽然又按緊了她後頸,不斷不斷地加深著這個吻,

  仿佛是想吞了她!

  而接吻的間隙,那雙手也忽然一用力,將她攔腰抱起直奔不遠處的一張長榻,

  在把她放上長榻時,他也隨之壓了上去,

  唇齒交纏,太過激烈又熱情,而言卿突然心跳加快了許多,

  仿佛如擂鼓一樣,

  兩手抵在那人肩上,而那人一雙耳已悄悄紅透。

  許久之後,就在險些擦槍走火時,他強行停下,勉強忍下,

  但左手按在她身側,微微撐起他自己的身體,那呼吸依然有些不穩。

  言卿:「……你怎麼在這兒?」

  她呼吸也有些急促,

  大概是險些解鎖一種新死法,被人強吻到窒息。

  眸中噙上了一些水汽,多少有些意亂情迷,但下意識地抬起手,攥住他一截兒袖口。

  而身上的人就那麼自上而下,清清冷冷地俯瞰著她,

  許久許久之後,他又突然泄了一口氣,再度俯下身來,雙手也緊緊地抱住了她。

  「妻主……」

  那是沙啞而又疲倦的嗓音,

  好似連日來的擔心,憂慮,牽掛,想念,全在這一刻徹底放了下來。

  江孤昀不至於那麼蠢,不至於真以為她像苟柒所言整日尋歡,

  更不至於以為不過是分離半個多月而已,這人就已心性大變。

  可她這情況到底是特殊了些,他擔心萬一有人使壞,萬一她不小心中了招,萬一當真被那些腌臢之物所害,萬一短暫因此迷失……

  或許一時沖昏頭腦,就那麼放縱了下去,可放縱總有結束的時候,一旦清醒過來,她又要如何面對她自己?

  可方才一吻她,她還是那麼青澀,與上一次,與當初在深秋山林的那個吻一樣。

  他或許有些氣,氣她消失不見這麼久,氣她拿她自己的聲譽當玩笑,

  好端端的一位言妻主,成了旁人口中整日宣淫的白衣王女……

  可至少她安好,至少沒什麼損傷,處境也不似他想像中的那麼艱難,

  那麼,這,就足夠了。

  「……江孤昀?」

  「江孤昀!!」

  他壓在她身上,許久都沒動。

  言卿下意識地喚了兩聲,卻聽見耳畔傳來那清淺昏沉的呼吸聲,

  竟然就那麼壓在她身上睡著了。

  她愕然了片刻,才又輕輕抬起手,輕輕地碰了碰他,

  好像瘦了一些,

  到底是熬了多久?

  分明從她被俘至今,也不過才半個月而已,

  短短的半個月,明明也就一眨眼而已。

  但或許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講,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

  …

  晚間苟柒來換班,聽見把守在房門外的護院悄悄嘀咕道,

  「怪了!」

  「之前那小子不是進去送飯嗎?怎麼進去就不出來了?」

  「難不成是羊入虎口了?」

  「嘖嘖嘖,之前好像聽見裡頭踉踉蹌蹌的動靜,好像有人撞在桌子上,不小心把碗盤撞在了地上,」


  「難不成裡頭那位又開始了?」

  「但這回咋這麼安靜呢?」

  若是往常,那肯定是各種叫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但如今裡頭跟死了一樣,

  該不會真死了吧!??

  苟柒:「……」

  眼看那護院要衝進去查看,苟柒咳咳一聲,絞盡腦汁地想了個藉口將人攔住,

  而等成功把人忽悠走後,苟柒望望天,又瞅瞅地,

  「害!」

  這事兒,要不也在本子上寫一下?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江樓主喬裝家丁潛入香閨,與王女共度一整個時辰……

  …

  江孤昀渾渾噩噩的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鐵鎖,是鐐銬,是一間陰冷發霉的潮濕地牢,

  夢中一開始,是他和小五人在刑獄,分別被那些獄卒捆綁在用來行刑的架子上,

  渾身的鮮血淋漓。

  可夢境一轉,還是那個地牢,那些彎鉤鐵刺,各種駭人的刑具,沾滿了血跡,

  但小五不見了,他也不見了,那行刑架子上綁著另一個人,

  白衣染血,那麼冷清,可臉色也那麼蒼白,有人拿著燒紅的烙鐵朝她走去,而她唇邊溢出一抹鮮血,似在酷刑的折磨之下疼得渾身發顫……

  「!」

  驟然驚醒,他茫然了片刻,有一瞬窒息,旋即才恍惚察覺,那份從身下傳遞而來的溫熱。

  他那雙手依然緊緊地環抱著那人,緊緊地鎖住了那人,牢牢緊抱,好似密不可分。

  想起昏睡之前的事情,那時鬆懈下來,突然就沒了意識,

  此刻連忙起身,

  「嘶……」

  言卿蹙著眉,忽然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慢點,麻了麻了,身子被你壓麻了。」

  天可憐見,她就這麼當了好幾個時辰的床墊,

  也不是沒想把人推開,可一聽那人沉睡時疲倦的呼吸,就有點怪不忍心的,

  尤其那手摟得那麼緊,她也掙扎過,可沒敢太用力,也沒能掙脫開。

  江孤昀:「……」

  不知怎的,又忽地一笑,而後也小心了些,動作也更輕了些,

  直至從她身上翻下來,與她一起並肩,又這麼躺了一會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須臾,他又徐徐坐起,抬起的手落在她身上,一寸又一寸的按揉,幫她活絡發僵的身體。

  言卿:「……」

  別問,問就是酸爽,

  手腳都發麻,稍微一碰都酸爽的不行。

  直至片刻後,總算是緩解了一點,她才一臉無語地從長榻上爬了起來,

  然後悶悶地看了他幾眼,

  而江孤昀忍俊不禁,

  他暗笑著說,

  「妻主息怒,」

  「孤昀知錯。」

  言卿:「……」

  突然有種被人精準拿捏的感覺,自己想了想,也是一陣好笑。

  然後又重新看了他許久,才徐徐抬起手,

  那手落在他臉上,輕撫他臉頰,

  而江孤昀怔了怔,身形也隨之頓住。

  言卿望著他雙眼,然後又忽然笑了笑。

  「江孤昀。」

  「辛苦你了。」

  「……」

  他一時啞然,張了張口,卻許久都沒能言語,

  直至某一刻,突然像反應過來,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按緊在自己臉上,

  同時那雙眼也在緊緊地凝視她,但素來清冷的神色,卻好似在此刻,帶上幾分迷茫,幾分不確定,

  也好似,不可思議,不敢置信。

  「……妻主??」

  是那樣嗎?

  是他想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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