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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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虞羲又是一笑,

  「正君審我,若是為那破解之法,恐怕是白費苦心。」

  「我江家嫡系一脈的血統,生來便可克制信香,這骨血之中的事情,早在數千年前就已註定,此事乃無解,正君也無需再追問。」

  蕭長慎臉色一冷,而此時言卿已走至一旁,

  江斯蘅、江雋意,這二人已悄然退出了牢房,小六兒江雪翎被這二人護在身後,

  趁著江虞羲吸引幾人注意時,言卿抬起了手,忽然按下一旁的機關。

  「轟!!」

  沉重的石門驟然砸落。

  石門之內,是蕭長慎,與他所帶來的兩位娘子。

  石門之外,則是江斯蘅、江雋意、江雪翎,以及來自六福商號的李銘鶴等人。

  幾乎在石門落地的同時,李銘鶴等人頃刻遠離,頭也不回便立即向外狂奔,

  小六江雪翎則是盤膝坐地,那張「登仙琴」橫置於雙腿之上,

  「錚!!」

  當琴音奏響,隔著石門傳遞而入,竟是如金戈烈馬殺伐果斷。

  《列陣曲》!

  「你們?」

  浣兒娘子臉色一變,她噌地一下拔出長刀,同時便要釋放信香,另外一位娘子的反應也不慢,她怒叱了一聲:「慕婉清!你膽大包天!」

  說罷她便要拔刀斬向言卿,

  可就在此時,

  「轟隆!」

  看似上鎖的牢籠被人掀翻,江虞羲一躍而出,那一抹白衣猶如鬼魅,冰冷的手直鎖那名娘子的咽喉,

  而在《列陣曲》的干擾下,那名娘子突發慘叫,只是在被鎖喉的同時,隨著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響,這份慘叫也是戛然而止。

  同一時刻,言卿也已迅速出刀。

  浣兒娘子的信香已全面釋放,她不慎吸入了一些,那是珍品信香,比起尋常妻主的凡品信香還要更具威力,

  腦海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洶湧,一些模模糊糊的畫面一閃而過,

  雙子峰上,梧桐樹下,漫天晨曦,那個身著白衣的少年,眉眼溫和面帶淺笑,用那雙溫柔的手將她托舉而起……

  只是來不及細想,

  「嗖!」

  她閃身至浣兒娘子的身後,一刀抹喉。

  「!」

  浣兒娘子至死都不能瞑目,像是深深震驚,質疑,不敢置信,

  而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似乎也不過一剎那,

  兩位娘子已斃命,

  石門之內殘餘幾分信香,

  而那輪椅之上,蕭長慎下顎一繃,面沉如水,一瞬那神色便已是陰沉至極。

  「好,好,好!!」

  他牙關緊咬,這突發變故似遠超他預料,那毒蛇般陰狠的視線看向言卿二人,

  可就在這時,見他指尖微動,言卿瞳孔一縮,

  「江虞羲,當心!」

  世間男子有信香,妻主娘子可透過自身信香來感知對方的情緒,

  這蕭長慎此前一派深沉,身上薰染著濃重的紫檀香,這些紫檀香乾擾了言卿的判斷,

  但此前這人看似平靜實則慎重,但就在方才那麼一剎那,這人的情緒完全變了。

  荒謬!

  滑稽!

  可笑?

  譏諷!

  甚至還帶著那麼三兩分的狠勁和嘲諷,分明已死到臨頭,可他竟絲毫不慌,且就在這麼一刻他所釋放的信香,竟是充滿了殺意。

  言卿想也不想,忽然撲向了江虞羲,而江虞羲只一番輕怔,便敞開懷抱接住了她,

  他踉蹌著後退了數步,雙臂緊緊收緊,環住了言卿的腰肢,

  而後又長袖一甩,內力在此刻盪開,

  同一時間,蕭長慎一把扯開身上的引信,

  「你二人定必死無疑!我侯府大軍勢必血洗!」

  那蕭長慎仿佛在賭咒發誓,隨後便是一聲轟然巨響,引信一端在蕭長慎身上,另一端連接輪椅底部,


  轟然爆炸,所掀起的氣浪餘波叫言卿氣血一陣翻騰,可見已是受了內傷,

  而江虞羲臉色丕變,

  一剎那便已冰冷了神色,他迅速轉身,緊緊地將言卿按在了懷中,崩塌飛濺的碎石砸落他背上,

  這牢房之中已是鮮血淋漓,

  一些皮肉碎片落在言卿腳邊,言卿定了定神,剛要定睛查看,

  就聽江虞羲忽然道,

  「不對,」

  「這不是蕭長慎!」

  言卿:「?」

  猛地一回首,

  爆炸餘威散去時,就只見之前那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已被炸得四分五裂,許是因炸藥餘威的衝擊,一張殘破的人皮面具翹起了邊角。

  言卿三兩步衝上前,一把扯下這張染血的人皮面具,底下竟是一張瘦削的面孔,而這張臉言卿見過!

  之前蕭長慎來集秀營時除了兩位娘子外,也曾帶過幾十侍衛,這人便正是其中之一,

  又忽然想起在來這處牢房時,蕭長慎那一身水汽,長發濕潤未乾,似乎曾沐浴,一瞬電光火石她便已想通了一切,

  偷梁換柱!

  此人不是蕭長慎,那蕭長慎人呢?

  難不成?

  「妻主!大哥?」

  這石門之中的爆炸也震驚了門外眾人,江斯蘅連忙沖了過來,六兒也立即起身,而小五江雋意則是眉頭一皺,飛快地從袖中取出幾瓶用來療傷的丹藥。

  言卿長吁口氣,她看起來還好,只是臉色蒼白了些,

  立即按下石門開關,當石門升起,門外幾人一股腦地涌了進來。

  「怎麼回事?」

  「蕭長慎死了?」

  「妻主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江斯蘅急得團團轉,六兒也臉色發白,小五江雋意則是二話不說,只瞟了一眼言卿臉色,便飛快地取出一粒丹丸趕在言卿開口時塞入言卿口中。

  「療傷用的。」

  說完他便匆匆走向江虞羲,「大哥,你如何?」

  江虞羲擺了擺手,「無礙。」

  而後又看向言卿,言卿也回過頭來,「蕭長慎若不在此處,那恐怕是已回女侯那邊。」

  「事態失控了。」

  那人當真陰險,也太過謹慎,而方才那聲爆炸弄出的動靜定然不小,那聲爆炸的初衷並不是為了重創言卿和江虞羲,恐怕是為了藉由聲響來向蕭行慎示警。

  「這破地方太不結實了,走!先離開再說!」

  江斯蘅突地一把摟住了言卿,將言卿整個攔腰抱起,小五江雋意也飛快地沖向了六兒,胳膊底下夾著六兒的古琴,扛著六兒就緊跟在四哥身後往前跑,

  江虞羲則是一臉思量,又原地沉吟了片刻,這才長吁口氣。

  與此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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