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為她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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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卿著實是無語至極。她

  已經說了好幾遍了,讓他「撒開」,可奈何這人跟聾了似的,

  就那麼牢牢地抱著她,仿佛是把她端在她懷裡,而且還是用這種猶如抱小娃娃一樣的姿勢。

  她臉一黑,

  「江虞羲!!」

  可那人就只是看向地牢那邊,因易容仿妝,一頭白髮變黑髮,那張臉也是平平無奇,但眉心一蹙,若有所思。

  陸續有人從坍塌的地牢跑了出來,小五蹦蹦跳跳的,一看就沒多少穩重樣兒。

  雖然出發之前二哥曾對他委以重任,讓他不論如何一定要護住那位言妻主的安危,可這,這不是跟大哥匯合了嗎?

  凡事肯定有大哥在前頭頂著,他浪就得了!

  基於此,他還挺開心的,

  也不枉他們大老遠地過來找大哥,果然呀,大哥還是很有用處地。

  不過此刻一抬眼,就見那位言妻主僵著一張臉,那臉烏漆墨黑的,然後又看了看他大哥,

  「卟嘶卟嘶,」

  他沖大哥使了個眼色,而大哥一怔,等側首一看,這才發現,懷裡的人早就不高興了,

  那眉心蹙的,那小嘴兒抿的,

  估計是顧忌著他肩上有傷,否則她怕是早就一拳鑿他肩上了。

  江虞羲忍俊不禁,這才徐徐彎腰將她放了下來。

  而言卿長吁一氣,正欲開口,卻突然見他耳中溢出一絲血,

  「你耳朵怎麼了?」她詫異地問,

  江虞羲輕笑一聲,抬手抹去耳邊血跡,「不礙事的,暫時失聰,過幾日就好。」

  言卿:「……」

  原來不是「跟」聾子似的,而是「真」聾了?

  忽然就有點心塞,難怪之前喊他好幾回,可他跟沒聽見似的,感情人家還真就壓根兒沒聽見?

  但轉念一想,這人都聾了,但怎麼與自己交流時竟毫無障礙?

  那一點兒也不像個聾啞人,難道是因為精通唇語嗎?

  霎時,這人在她心中的妖孽程度又不禁再度拔高了一大截兒。

  「說起來,方才因肩上有傷,出刀之時有失分寸,恐怕是壞了您的計劃。」

  言卿一怔,而江虞羲說,「看您當時那模樣,似乎是想活捉於她,又或是想私下提審?」

  大抵是她早就想好了,妻主娘子們的博弈主要是憑藉信香,可她當時一見到慕婉清就立即火速出手,完全不給那人反應的時間,也藉由凌厲的拳腳強行阻斷慕婉清釋放信香。

  否則那信香一出,恐怕當時在場那些軍士們,很快就能分辨出誰真誰假。

  另外則是,言卿這信香尚未完全覺醒,許多東西她尚無法動用,目前信香給她帶來的唯一便利,便是可以透過這些信香來感知旁人的情緒。

  但是總之,她這般應對也給了慕婉清一種錯覺,認為她有恃無恐,甚至認為興許她的信香品級也不低,而在這種情況下,比起釋放信香,還不如拳腳搏擊,

  但論起身手,哪怕慕婉清的本事也足以被人誇耀,卻到底是比言卿差上許多。

  言卿思量著,「她之前提過一個詞兒,「夜王餘孽」,看她那模樣似乎頗為意外,」

  「……江虞羲,她以前,是不是認識我?又或者是與夜王府有關,否則她為何是往這方面猜測?」

  言卿確實是想生擒慕婉清,主要也是為了這個,想審問清楚。

  況且在她看來,像慕婉清這種叛徒,恐怕並不只有一個,人總是有著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若大廈將傾,往往危機並非來自於外界,而是來自於內部這些人,

  為了各自的利益,反捅一刀,背刺反水,這些都是她可以想像的。

  江虞羲輕點一下頭,「她雖是慕氏之女,但從前曾與慕家斷親,年幼時曾在雙子峰下遇險。」

  「……遇險?」言卿愕然,「便是年幼,可好歹是一妻主娘子不是?就算只是小娘子,哪怕沒慕家作為靠山,也有朝廷官府的照拂不是?」

  但江虞羲的神色涼薄了些,「許多小娘子,在年滿十八之前並無自保之力。」

  他薄唇一抿,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曾有一些人,常年處於妻主娘子的殘暴之下,拿那些身懷信香的妻主娘子無任何辦法,可心中又是滿腔怨氣,而這些毫無自保之力的小娘子,自然也就成了那些夫侍宣洩恨意的出口。」

  「何況不僅僅只有那些男子夫侍們,」

  江虞羲又失笑一聲,「一些已成年的妻主娘子,或許是因信香品級太低,日子過得不大如意,憎恨那些身處高位的娘子,也曾有一些平民妻主謀害那些來自世家勛貴的小娘子,事後反而栽贓於那些夫侍,」

  這樣的世道,好與壞,與是不是妻主娘子無關,也與是不是男子夫侍無關,人性有著骯髒醜陋的一面,利益,爭奪,嫉妒,那些人性中惡的一面,自古有之。

  言卿沉默了片刻,她大致是聽明白了,很多事,很多問題,都是盤根錯節,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而是一加一等於成千上萬,這並非僅僅是因女尊的問題,或許是因強權而起,但主要還是來自人心險惡。

  江虞羲說:「慕婉清便是如此,當年夜鶯貪玩,和謝羲和一起下山,他二人正值年幼,恰好撞見慕婉清險些被那些男子夫侍欺辱,為保險起見便立即回雙子峰報信,」

  「而後,」

  他與夜卿帶著雙子峰上的那些暗衛死士親自下山,事後傳喚醫官為其醫治,

  王長女平日要處理諸多瑣事,尚在襁褓便已被夜王帶去書房與那些幕僚家臣商議政事,耳濡目染之下,所學所言也多是如此,總是要忙得分身乏術,

  但夜鶯不同,沒心沒肺的夜鶯曾一度與慕婉清交好,覺得那位慕小娘子可憐,當時的慕婉清也確實悽慘得很,

  後來她突然下跪,發下血誓,「我與慕家斷親,雖曾依附神威侯府,但如今與侯府已再無任何瓜葛。」

  「我請王長女收下我,我在這人世無親無故,也無依靠,便是官府朝廷能護我一時,可到底護不了我一世,」

  「請卿王女開恩,婉清此生願為卿王女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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