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傳聞中的妻夫像(為【陌然】加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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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得跺了跺腳,然後裹緊了一件厚實的襖子,就推門而出,在雪地里跋涉。

  之前深秋時節滿山荒蕪,可之前一連兩日暴雪,滿山的銀裝素裹,天氣也驟然變冷了許多,簡直就跟個冰窟窿似的。

  她斯斯哈哈地湊近了言卿,一開口那嘴裡頭就直往外冒白氣。

  「咋回事,到底咋回事?」

  「你家那個江老二嘴巴跟個蚌殼似的,啥也問不出來,而且還怪精明的。」

  「知道我之前為了把我那些兄長送出去,私底下找你幫過忙,認為咱倆是一根繩上的,就找我過來幫你盯梢。」

  「不過裡頭那倆人你到底是咋抓來的?又到底想要咋處理?」

  王娘子簡直就跟十萬個為什麼的,而言卿怔了一下,「江孤昀讓你在這兒盯梢?」

  「可不是,你忘了?之前那林娘子沈娘子,那倆以前關在後山石洞裡,但也意外跑出來了,所以才發生後來那些事……」

  「我估計那江孤昀是怕有什麼閃失,所以才讓我在這兒盯著。」

  言卿一時怔住,

  江孤昀那人辦事穩妥,且心細如塵,能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有些事就連言卿自己都沒有想到,可那人卻總能不動聲色地為她查缺補漏。

  她忽然輕笑一聲,身邊能有一個像江孤昀這樣的謀士,倒也算是她的運氣。

  「你說啊,快說啊,以後到底該咋辦?」此刻王娘子已等不及地催促起來。

  江孤昀雖未告知她岑佑情和崔大人的身份,可她在這邊盯了這麼久,也曾聽見那後山石洞裡傳出些動靜。

  那二人的身份倒是很好猜,但也正因如此她才心亂如麻。

  言卿神色淡了些,眉目平靜地看向石洞那邊。

  「暫時還沒想好,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殺。」

  王娘子:「??」

  猛地一瞠目,那簡直跟活見鬼一樣:「姓言的你腦子沒事吧?」

  「你沒病吧?」

  「一個是府城巡察,另一個是嵊唐官媒,這可全是大人物,你竟然敢殺?」

  言卿問,「那不然呢?抓都抓了,難不成放虎歸山,等著養虎為患嗎?」

  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做得更徹底一些,她如今對那岑佑情很感興趣,畢竟是與侯府有關,至於那崔大人……

  大概是個底層的小嘍囉,所知曉的秘辛,估計也沒岑佑情那麼多。

  但總之到底殺還是不殺,得等把那些情報全部套問清楚之後。

  她不願打沒把握的仗,知己知彼當百戰百勝。

  而,王娘子:「……」

  竟是無言以對,

  突然就覺得,是她想淺了,如今這田地,還真就像這言小娘子所說的一樣。

  等把那二人放了,回頭這整個江氏宗族都得被那二人給屠了,

  所以既然明知雙方是死仇,明知對方一定會反擊,又為什麼偏得給自己留一個隱患?

  是該殺才對,

  可問題是,

  「……你可得提前想好,這倆人的身份不簡單,可不像林娘子沈娘子的死因那麼好糊弄。」

  「萬一她倆真出什麼事,府城那邊肯定得派人嚴查,到時候如何應付府城,恐怕又是一大麻煩。」

  言卿神色緩和一些,又笑著瞧了瞧王娘子,「辦法都是人想的,辦法總比困難多。」

  說完她又提醒道,「天氣太冷了,這邊有我,你先回去休息一番。」

  「對了,江孤昀之前讓人給你們送去的那個薑湯,你記得多喝一些,那是用來化解一寸灰的。」

  「啥啊??」王娘子一懵,

  「我去你不早說!」

  她一下子就急了,

  不愛吃薑,更不愛吃薑湯,昨兒那薑湯她是半口也沒喝,也不知還有沒有剩。

  但跑了幾步她才又後知後覺,

  「不對呀,」

  「那一寸灰不是挺棘手的嗎?」

  「我還以為只能等死了,怎麼這麼快就解決了?」


  這言小娘子還真是蔫了吧唧地幹了一件大事。

  但王娘子回頭一看,就見那滿山的白雪之中,那人一襲白衣,神色清冷,卻也風采卓然,就那麼朝後山石洞走了過去。

  可此刻,她瞧著言卿的背影,卻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年前,

  想起那位江家大哥江虞羲。

  說起來,偶爾會有那麼一瞬間,這二人舉手投足時,所散發的氣質,還有那些個儀態,竟是頗為相似,

  以前曾聽江家那邊私底下嘀咕過,說這言小娘子某一刻,某些方面,像極了那位江家大哥。

  王娘子想著想著又不禁一樂,「真是怪了。」

  「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妻夫相?」

  等說完之後,她又忽地一拍腦袋,心裡惦記著那些薑湯,急忙撩起衣擺就風風火火地跑了……

  …

  後山這邊倒是很是安靜。

  石洞之中,嚴寒難熬,崔大人和岑佑情臉色鐵青。

  這二人面對面而坐,只是一個凍得臉發白,咬牙切齒,另一個則是滿面陰沉,全是不悅。

  「那言小娘子到底想拿我二人如何?」

  當日在刑獄,這倆人是被敲昏了帶走的,拿麻袋裝著背上山,

  等醒來之後就已經出現在這深山石洞了。

  崔大人從前威風慣了,好歹是個官媒的一把手,何曾受過這種苦,向來養尊處優,

  而岑佑情的出身比她過好,只會比她更享受,

  全是千金玉貴的角兒,但如今也算落難了。

  「如今這情形,恐怕於我等不利。」

  岑佑情面沉如水,她倆如今算是階下囚,雖身懷信香,可這東西能對付那些男子夫侍們,卻無法用在同為妻主娘子的言卿身上。

  若是珍品信香也就罷了,興許能有點希望,她們這些妻主娘子的信香向來是階級分明,上位者可統治下位者。

  如王品可統治珍品,而珍品可制衡凡品。

  可偏偏,這倆人,崔大人是凡品信香,而岑佑情的信香被稱作半步珍品,卻到底是不如珍品。

  兩人憂心忡忡,思來想去後,岑佑情又突然道:「當務之急是先想想如何保命。」

  「先設法從她手中活下來。」

  崔大人陰著一張臉,牙關咬得嘎吱咯吱響,「這道理我明白,可問題是又能如何保命?」

  「我還真是燈下黑了,我若早知她是這性子,這作風,早知她有這麼些手段,我便該提前下手,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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