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妻主,他搞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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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念一想,

  小六兒或許也聰明,但是吧,一看那人憂心忡忡,仿佛擔心得魂兒都掉了,江斯蘅又有點開不了這個口,

  覺得萬一問六兒,那六兒沒準更擔心了,更愁了。

  江雋意:「……」

  忍不住又瞟了一眼江斯蘅,才「嘖」地一聲。

  他也放輕了聲音,同時再次看向言卿那邊。

  「你像現在這麼看著她,是什麼感覺?」

  江斯蘅一愣,「還能是什麼感覺?」

  屁都不敢放一個,大氣不敢喘一聲,都不咋敢跟妻主講話了。

  可江雋意卻遲疑片刻,才又說,

  「我大概能明白一些,就好比,旁人口中的同情、憐憫……」

  他確實是有這種感觸,雖然他自幼便比旁人遲鈍,無法與人共情,就連這麼一份同情憐憫的感觸,也很淺很淺,若不仔細察覺,興許很容易便將之忽略。

  只是,江雋意又覺得,或許那個人從不需要那些無用的同情和憐憫。

  她如今和六兒從前的模樣很是相似,多少有著那麼幾分心如死灰的厭倦之情,可她畢竟不是六兒,

  她比六兒更堅韌,更頑強,她也更硬氣,更有那不屈不撓的風骨,不懼於任何風雨。

  就好似一顆弱小的種子,在拼盡全力地破土而出,企圖長成一棵足以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

  或許此刻,他心中的那一份感觸,並非同情憐憫,

  而更傾向於,

  一種崇敬,欽佩,敬佩,

  心中有些許敬意,也有那麼一些個折服。

  「我突然就覺得,難怪你們會這般的心悅於她。」

  四哥如此,六兒如此,就連二哥……如今也時不時地偷看人家,還跟個沒事人似的,假正經,

  故作無事,故作風平浪靜,清清淡淡地掩蓋那些持續涌動的心情。

  殊不知那紅彤彤的耳朵總是出賣他。

  而江斯蘅一聽這話,活像叫誰咬了一口,立即就急了,

  「誰誰誰,誰喜歡她了?你可別胡說八道!」

  江雋意眉梢一挑,「呀!」

  突然他驚訝地叫了起來:「什麼?你說什麼?四哥你剛剛說什麼?」

  他仿佛耳背了一樣,「你竟然敢說你不喜歡妻主!?」

  「你!」

  江斯蘅一下子就慌了,恨不得衝上來捂住他的嘴,可小五兒早就提前一步跳開了。

  他口中嘖嘖稱奇,搖頭晃腦道:「妻主,你快看呀,四哥他居然說他不喜歡你。」

  「哎呦,身為夫侍,已為人夫,居然敢不喜自家妻主,四哥怎麼這麼大逆不道~~~」

  言卿本是心不在焉,但聽了這話不禁一怔,

  而當她往這邊一看,就見江斯蘅黑著一張臉,那氣的,眼珠子都紅了。

  「江雋意你給我過來!你站住你別跑!你瞎說什麼呢你?你別在那兒造謠!」

  他擼起袖子就想揍人了。

  然而噌地一下,小五兒一個箭步竄至言卿身後。

  他背對著言卿,又懶洋洋地靠在言卿背上,然後挑眉回眸,就那麼愜意一笑。

  「怎麼,想打我?妻主,他搞內訌。」

  「!」

  江斯蘅一瞬臉又青了,那掄起來的拳頭是揮也不是,不揮也不是。

  若是衝過去痛揍那不做人的江小五,萬一誤傷了妻主,那肯定不好。

  可若是不揍,就這麼咽下這口氣,他又噎得慌,噎得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肺管子都險些炸開來。

  而,言卿:「……」

  微微一扶額,旋即橫挪了一步,

  本是靠在她背上的江雋意狠狠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摔個屁股墩兒,然後皺著眉幽怨地看過來。

  「嘖,妻主好無情,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呢。」

  他撇撇嘴,又抬手撣了撣自己衣擺處那並不存在的灰塵。

  而言卿則是瞧了瞧江斯蘅,「好了,別鬧。」


  江斯蘅:「?」

  立馬乖乖放下那高舉起來的拳頭,兩手貼在身側眼巴巴地在言卿面前立正。

  他真是半點也不敢放肆,

  從昨兒開始,他就稀里糊塗的,根本就不明白到底發生了啥,

  但就是隱隱有那麼一種感覺,知道她心情不好,

  很不好。

  小五兒也知道。

  五兒其實是個很潔癖的性子,從不願與旁人有肢體接觸,甚至就是親兄弟偶爾碰他一下都嫌棄,

  可方才卻往這邊跑,還懶洋洋地斜倚在人家身後,跟人家來了個貼貼……

  江斯蘅又瞅了瞅旁邊一身清閒像個沒事人似的江雋意,忽然就覺得,他準是故意的。

  而言卿則是又望了望遠方的天色,才說,

  「十九叔那邊的事情暫時顧不上,此地離神威侯府實在太遠,且侯府在幽州之外,雖與幽州毗鄰,但想出幽州卻限制諸多。」

  江斯蘅懵地一抬頭,他瞠目看過來,旋即又僵硬許久,才幹巴巴地問:「那,那您……您這是,這是要走?」

  言卿搖了搖頭,「暫時走不了,」

  「尋常妻主娘子在生育女嬰之前無法離開幽州。」

  暫時……

  江斯蘅唇角一抿,旋即慢慢地垂下了頭。

  而言卿則是在復盤近日以來發生的一切,她思來想去,突然就問,

  「你覺得岑佑情如何?」

  「什麼岑佑情。」

  江斯蘅也沒抬頭,那模樣心不在焉,

  而言卿則是若有所思,

  「那位山下嵊唐官媒的崔大人,崔盛芸,還有那來自府城的巡察使岑佑情,這兩個人如今還在後山石洞裡關著。」

  「我暫時還沒想好該如何安置這二人,但我想了一下,」

  「齊語冰擅長仿妝,那仿妝之術猶如易容,當初若非他,林娘子和沈娘子死後也未必能瞞天過海。」

  「而我與岑佑情高矮相似,倘若我能扮成岑佑情的模樣,那麼……」

  以這位岑巡察的身份,她不但可以立即前往鐘山窯礦,摸清那「集秀營」到底是怎麼回事,興許還能藉由「集秀營」搭上神威侯府這條線。

  夜厭爵那邊她實在不放心。

  夜家之人,已經葬送了太多太多,就算未曾親眼目睹,可那份慘烈,也足以想像。

  江斯蘅仍然垂著頭,整個人都有些蔫了,

  他眼圈兒也有點紅,

  忍了忍,

  又忍了忍,

  可到底還是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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