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不酸,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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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檸並不知道十公主蕭璧想招沈青柏做駙馬的事,宴會結束後,眾人散去,場中還有些混亂。

  木華黎正與沈檸的舅舅上將軍謝風亭寒暄,哈良珠滿臉怒意坐在角落,旁邊的侍女正在勸慰。

  角落籠子裡,遍體鱗傷的少年再度被鐐銬鎖住腳踝,正蜷縮在籠子一角狼吞虎咽得撕扯手中一大塊肉。

  明顯是餓得狠了。

  沈檸看得原著太少,只知道後來異軍突起的彪悍蒙古部落首領叫朮赤炎……會是眼前這個少年嗎?

  她盯著籠子裡的少年,那少年十分敏銳,視線倏然與她直直對上,然後朝她惡狠狠齜牙發出威懾。

  猶豫片刻,沈檸拿出一瓶傷藥遞給七月,沖她使了個眼色。

  若這少年以後真的會成為那個兇悍強大的蒙古部落首領,那她如今就當成投資,畢竟能成為蒙古首領說明他不會死在大宣。

  若他不是那位蒙古首領朮赤炎,只是個可憐的、被人當成野獸一樣豢養的尋常少年,那她就當做好事了,也沒什麼損失。

  七月抬手扔出去,那瓶傷藥穿過籠子縫隙穩穩落到少年身前。

  少年低頭看看那瓶子,又抬頭看著沈檸,沈檸伸手沖他比了個「噓」,隨即後退兩步,轉身帶著七月離開。

  看著沈檸的背影,朮赤炎低頭看看那瓶子,頓了一瞬,拿起來,扒開瓶塞,放到鼻端聞了聞。

  他看了眼胸口被黑狼利爪扯開深可見骨的那處傷口,抿唇,下一瞬,便將那傷藥灑到了胸前的傷口處。

  天氣炎熱,他胸口的傷是致命的……野獸對很多東西都有著天生的嗅覺。

  亦或是,這只是一場豪賭,賭注是他的命。

  沈檸帶著七月往太后那邊走去,夜色濃濃,山上雖月光皎潔並不漆黑,但七月還是很謹慎的寸步不離。

  可就在這時,小姑娘唰的抬頭,等看到站在前面的是定王殿下後,七月眼中的冷意消退,眼珠轉了轉,然後就很有眼色的轉身走向一旁。

  「阿南……」沈檸正想問他怎麼在這裡,話沒說完,就被人欺身而上按進懷裡。

  蕭南諶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將沈檸直接攬著抵在旁邊亭子的柱子上,直勾勾看著她。

  沈檸眨了眨眼:「怎麼了,看我做什麼?」

  蕭南諶抿唇:「你就一點都沒有吃醋?」

  一開口,沉悶的語調就暴露了定王殿下的心緒:「旁人對著我跳艷舞飛媚眼,還要嫁給我,你就半點也不在乎?」

  沈檸微怔,隨即勾唇。

  原來是因為這個,怪她沒吃醋。

  她笑了:「那是因為我知道你自己會處理好的啊,絕不會讓我因為這些破事衝鋒陷陣……那就不是你蕭南諶了。」

  一句話,定王殿下陰暗了半晌的心情瞬間明朗,但他還是板著臉,非要問出個究竟。

  「那你在意嗎?」

  「你說呢?」

  被蕭南諶按在胸口,兩人離得極近,沈檸抬手捏了捏定王殿下耳尖,調笑般問道:「那哈良珠公主的舞跳的如何,好不好看?」

  定王殿下耳尖被揉捏的發癢,一路癢進了心裡。

  他從未見過沈檸這般帶著壞笑輕佻調笑的模樣,那手指不像捏著他的耳朵,更像是捏在他心尖上。

  喉嚨微緊,蕭南諶啞聲道:「我沒看。」

  「真的?」

  沈檸壞笑:「我不信,那哈良珠公主小腰扭得特帶勁兒,你居然不看,還是不是男人啊?」

  定王殿下忍無可忍,低頭親上去,輾轉教訓這個捏著他心尖兒使壞的小女人。

  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他抵著沈檸額頭啞聲道:「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嗎?」

  又耍流氓了這人!

  月光下,沈檸那張臉比平日裡看起來更有衝擊力,一雙大眼映著月光,原本漆黑明亮本該純淨無辜,此刻卻盛滿邪惡笑意。

  一根手指戳到蕭南諶胸口將他往外推了推,沈檸嘖了聲,悠悠道:「月黑風高,定王殿下這是做什麼?」

  蕭南諶喉結劇烈滾動了下,被輕而易舉勾得渾身發緊,像是野獸般恨不能立刻將人叼回自己窩裡。

  他咬牙拼力忍耐著:「你故意的。」


  故意讓他發瘋又只能生生按捺的發疼。

  沈檸挑眉:「誰教你招蜂引蝶來著。」

  一句話,蕭南諶仿佛看到沈檸背後的夜空中炸開千萬煙火,照的他心潮澎湃。

  「你吃醋了?」

  他聲音低啞,一隻手輕捧著沈檸側臉:「你吃醋了,對不對?」

  「是啊!」

  沈檸的手原本落在他胸口,順勢狠掐了下:「快酸死了呢。」

  這話半是玩笑故意讓蕭南諶高興,但也不全是玩笑,因為那哈良珠露著小腰沖蕭南諶扭成麻花時她的確是很不爽。

  算他懂事沒有看。

  沈檸是帶著醋意故意作,但心裡其實也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對蕭南諶的感情。

  誰又能想到,當初原想的是抱我王大腿,如今卻成了這樣子,就還……挺爽的。

  事實證明沈檸以前只是不想,並不是不會,這會兒故意捉弄人,輕易便將定王殿下勾的亂了方寸。

  聽到沈檸說吃醋說酸,看著她一雙大眼含嗔帶笑的模樣,定王殿下的理智岌岌可危,低頭便又將那柔軟唇珠碾壓吞噬,輾轉糾纏……

  好半晌,再不停下就會真的亂了方寸時他才堪堪控制住自己,抱著沈檸平復呼吸。

  定王殿下啞聲道:「不酸,很甜。」

  甜的他的心都要化了。

  此刻,定王殿下早已經將當初相遇時自己的那顆「堅硬如鐵」的心拋到了九霄雲外,如今胸膛里正在跳動著的,每時每刻想的都是沈檸。

  他幾乎想忍不住要將沈檸擄到他的住處,那裡只有他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但他知道那只能想想。

  半晌過去,蕭南諶將人送回尋風閣。

  沈檸進了尋風閣,卻意外的看到太后正坐在榻邊撐著頭打盹兒。

  「半個時辰前宮人便回話說你到院外了……這幾步路,你走了大半個時辰?」

  沈檸輕咳了聲轉移話題:「這麼晚了,呵呵,您怎麼還沒睡呢?」

  「怎麼,嫌我老婆子礙事兒了?」

  太后瞥了眼沈檸有些紅腫的嘴,滿眼怒其不爭:「簡直沒眼看……男人都是賤骨頭,你若是輕易便讓他親近,往後他膩了,便不拿你當回事了,吃虧的是你自己。」

  沈檸連忙應是,暗暗腹誹。

  老人家,那賤骨頭您是在說您親孫子嗎?

  不過,要說吃虧什麼的,她也親的挺舒服的哇……至於膩了,誰先膩還說不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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