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絕對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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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成酒店宴廳,靠近二層旋轉樓梯口旁,有一條隱蔽的小走廊,走廊黑漆漆的,連燈都未開。

  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只以為這是酒店自己內部的地方,看見後只路過,不會留心往裡去,以至於根本無人知曉,就算真有人好奇走了進去,也會被駐守在暗處的保鑣第一時間給阻攔住。

  走廊深處藏著一間包廂,平日裡其實無人把守,但今日,連燈都關上了,顯然是有客人低調的包下了這間包廂。

  包廂內。

  亮起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正顯示著一場會議連線。

  IP歸屬地標誌著法國的視頻窗口敞開,視頻中,一長相硬朗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眉骨上一條匪氣的刀疤隱約縱橫而下。

  視頻剛一接通,他姿勢懶散的身體往後,靠在真皮椅上,「不出半月,老頭子就沒了,醫生已經下病危通知了。」

  視頻這頭的蕭鏡宇嘿了句,「勛子你語氣還能說得再隨意一點?那可是你親老子。」

  傅勛嗤笑,「他也配?」

  「病危通知對外公布了嗎?董事會那邊有什麼動靜?」不同於蕭鏡宇愛插科打諢,哥哥蕭鏡珩上來就是聊正經事兒。

  傅勛回:「還沒,不過快了,老頭子的遺囑不變,他還是要把公司留給他的親兒子,準備給點小錢打發我呢。」

  「你老子可真夠狠的。」蕭鏡宇冷笑一聲。

  同樣是兒子,原本就對大的那個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名下所有的資產恨不得一股腦全部都塞給他。

  而對傅勛這個小兒子,吝嗇冷血到視若空氣,從來就沒管過傅勛死活,如今臨了,還想著把傅勛好不容易撐起來的傅氏也一併送給大兒子。

  原因無他,傅父鍾愛的始終只有第一任妻子,可惜人命短,留下個兒子就撒手人寰了,後來被迫聯姻娶了第二任,也就是傅勛的母親,自然生不出半點感情,連帶著也不喜愛傅勛。

  本以為攤上這麼個爹,傅勛就夠慘了,誰承想,傅勛的母親是個戀愛腦,單相思也要守著丈夫,還愛屋及烏,疼愛起丈夫前妻的兒子。

  哪怕對方並不領情,也要時常告誡自己的親兒子傅勛,永遠不許與哥哥爭搶任何東西,無論誰對錯,傅母責罵的永遠都只有傅勛。

  傅勛簡直就是一爹不親娘不愛全靠自己野蠻生長的典型例子。

  蕭鏡珩沉吟兩秒,「我聽到風聲,你哥最近和董事會的某些股東走得很近,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跟你爭傅氏繼承人的位置了。」

  這位可不是個善茬,儘管鮮少在傅氏露面,但傅大少爺的名頭在集團仍舊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上次項目機密泄露,導致傅勛被全體董事會問責,就是這位做出來的手腳,若不是時硯救場及時,恐怕傅勛早已被踢出領導層了。

  蕭鏡宇並不是很緊張,「怕什麼?這群外國老頭子最認錢,我們有張絕對王牌在手,還怕他們跑去你哥那邊?一切按計劃行事。」

  聊到差不多,三人神情也放鬆下來,傅勛在視頻那頭喊,「嘖,怎麼不見我們的絕對王牌出來發言?阿硯人呢?阿硯,阿硯吶!」

  「他沒來?」

  「來了。」蕭鏡珩答了一句,直接將筆記本一轉,攝像頭對準包廂內角落裡的沙發。

  穿著黑大衣,眉眼冷清的男生坐在單人沙發上,垂著眼,盯著手中的手機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能明顯感覺到,一股陰鬱沉悶的氣息籠罩在他周身。

  蕭鏡宇手背掩唇,湊近筆電,小聲嗶嗶,「阿硯emo中,勿擾。」

  傅勛人在法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要開口問怎麼回事,就看見對面蕭鏡珩和蕭鏡宇兩兄弟忽然齊齊轉過頭。

  像是隱約聽見樓下傳來什麼動靜。

  蕭鏡宇直接起身,包廂是有玻璃窗的,往下看就能一覽無遺的看見樓下的宴廳。

  他拉開遮光的窗簾,不知看見什麼,「哦豁」了一聲。

  「百分百命中啊。」

  蕭鏡珩問,「看什麼呢?」

  說完也跟著起身走過去,看見下面的場景後,眉頭也是一挑,轉頭看向單人沙發上的時硯,意味深長,「阿硯,你要不要也來看看?樓下有人在扔飛鏢,扔得還挺刺激。」

  時硯動都沒動,擺明不感興趣。

  蕭鏡珩也不勸了,和弟弟蕭鏡宇對視一眼,後者心領神會,咦了聲,「哥你看,扔飛鏢這人是不是還挺眼熟的啊?」


  蕭鏡珩裝模作樣,「是有點兒眼熟,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得想想,一時還想不起來了,等等,記起來了,好像,是叫盛鳶吧——」

  幾乎是沒等「盛鳶」兩個字落地,時硯就掀起了眼皮。

  然後下一秒,蕭鏡珩蕭鏡宇兩兄弟就感覺身旁刮過一陣風,筆電視頻那頭的傅勛就看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砰」的一聲,門被拉開後關上,包廂里已經沒有了時硯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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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廳休息室內。

  「姨母,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當眾羞辱我,那個叫盛鳶的,好歹也是咱們家宴會的客人,她這麼做,是將您和姨父都不放在眼中!」

  鄭寶珠抱著許夫人哭得梨花帶雨,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屈辱。

  可沒想到,以往總是會各種寵溺自己的許夫人卻半天沒來安慰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的看了鄭寶珠一會兒,眼底儘是失望,忽然開口,「寶珠,你今晚就收拾東西,明早我派人送你回家。」

  鄭寶珠哭聲戛然而止,「什麼?」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強烈拒絕道,「姨母,您為什麼要送我回家,我不要回家!」

  原本是假哭,有幾分賣慘的意思在裡面,這下直接變成真哭了,可惜許夫人沒再看她一眼,朝走進休息室的丈夫走去,急切詢問,「怎麼樣?」

  許父沉吟片刻,「禮執說,交給他來處理,一定儘可能讓盛小姐滿意。」

  許夫人還是不放心,「明天我再親自去盛家登門一次,所幸,我與盛夫人還有些同窗的情誼在。」

  鄭寶珠一聽傻眼了,明明被耍被羞辱的人是她,為什麼還要讓盛鳶滿意?

  而且為什么姨父和姨母神色看起來都這麼沉重,仿佛面前擺著什麼棘手的、難以處理的問題。

  一旁的管家看著鄭寶珠這幅闖了大禍還不知會改的模樣,也是嘆氣搖頭,心中不惜幾分埋怨。

  許家為了今日這場招待宴,準備了多久,又花費了多少心思,誰能想到,卻被夫人這位極其疼愛的外甥女給毀於一旦。

  鄭寶珠小姐當真是一點都拎不清,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讓夫人去給她出氣,說她是白眼狼都根本不為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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