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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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怪異天氣之後,又有一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人晚間在海邊散步時竟然看到海水從天上流下來。

  這一景象被拍下視頻,一夜之間轉載數量瞬間創造新高。

  ……

  盛鳶和時硯的葬禮辦得很簡約。

  到場的都是雙方較為相熟的親人與朋友。

  天空下起了小雨,陰沉沉的。

  墓碑前,所有人身著黑色系服飾,站在傘下。

  第二排的傅桀接到一通電話,大滿因拒絕進食在剛才永遠閉上了眼睛。

  自從盛鳶生病後時硯把貓寄養到傅桀這裡開始,大滿便萎靡不振,這貓太聰明,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什麼,它將貓糧都藏了起來,讓人誤以為它每日都在正常進食。

  掛掉電話,傅桀眼睫微闔,聲音低迷:「人走了,貓也留不住。」

  他另只手緊緊攥緊項圈的繩索,因為腿邊體型健碩的灰狼一直嚮往墓碑的方向沖,口中不斷發出或低沉或嘶吼的嗚咽,整頭狼原地打轉,急得不行。

  「小滿,聽話。」

  傅桀不忍相看,但也只得狠心將手掌收緊。

  忽地。

  小滿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它扭過頭,朝一個空無一人的地方看去,獸眼炯炯有神,緊緊盯著那個方向。

  傅桀注意到,還沒等順著小滿看的位置看過去,他轉身的動作便頓住。

  仿佛是被一鍵按下暫停——

  包括傅桀在內的所有人原地停住,細密的雨滴懸停在空中,風聲消失,整個世界變得靜止。

  小滿一直望著的方向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長袍鬍鬚結辯長者,一個短髮身形羸弱的女孩兒。

  女孩兒手上戴著手套,她走到同樣被定住的小滿面前,半蹲下,抬手摸了摸狼毛茸茸的腦袋,語氣親昵:「小滿,好久不見啦,還記得我嗎,我是月牙姐姐。」

  長袍長者站定在盛鳶與時硯墓碑前,沉重嘆息:「多麼難得的一對氣運之子。」

  氣運之子本就不可多得,而成雙成對更是鳳毛麟角。

  著實令人惋惜。

  「師叔,都是我的錯。」

  月牙收回手,站起身,滿臉愧疚:「如果不是因為我,父親不會為一個心術不正的人類開啟通往秘境的通道。」

  月牙的父親與長袍長者本是師兄弟。

  長袍長者叫眙,師弟叫旌。

  在人類的語言裡,他們被尊稱為「神」。

  數不清已經活了多少個千年,眙與旌的職責是維持自己負責世界裡的秩序,他們擁有掌管分配人類氣運的權利,可權利的使用卻有嚴格的規範與衡量。

  這規範與衡量就好比一個天平,一旦哪一邊重了或是輕了,天平即這個世界輕則產生重大變故,重則徹底崩塌。

  作為「神」,他們並不是始終高高在上,他們在每個負責的世界裡皆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他們可以為自己定製人生,包括但不限於身份,職業,樣貌。

  他們同樣也是不自由的,因為他們需要隱瞞身份,嚴格摒棄掉自身所有的欲望。

  貪慾,物慾,愛欲等。

  兩師兄弟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可有一天,師弟旌卻偷偷動了愛欲,他愛上了一個世界裡面的女子,屏蔽天道監控,與之結婚,生子。

  那女子是個普通人,旌私不僅暴露身份,還給她餵了很多離世之人的氣運,女子變得愈發貪婪,索取的氣運越來越多。

  世界失衡,這件事終於瞞不住。

  天道為此大怒,先是捏碎女子魂靈,而後將他們生的女兒月牙也隨手丟進了不知是什麼的地界。

  旌則懦弱的逃下了界。

  幾百年來,旌一直都在各個世界尋找女兒月牙,但月牙卻一直都在躲著旌。

  旌知道後便不再執著於與月牙相認,只在遠遠的地方看著月牙。

  他並不知道,月牙不僅僅是因為恨而躲著他這個父親,而是她作為一個本不該降生的生命體身上帶著一種很矛盾的不穩定的東西。

  但凡和月牙靠近的人,不是成為幸運的極端,就是會成為厄運的極端。


  月牙註定只能孤身一人的待著。

  眙氣憤於師弟旌的所作所為,但到底師兄弟多年,眙怒其不爭的同時也心痛,他將月牙收留進自己掌管的世界,一直瞞著天道月牙的存在。

  一是月牙無辜,二是月牙本性純良。

  聽見月牙懊悔的話,眙微微嘆息:「所幸,現在還來得及能將一個氣運之子挽回。」

  月牙點點頭:「師叔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眙:「確實需要你,月牙,你有預知人類未來的能力,擁有了成為『神』的潛質,我現在還真需要一個這樣的載體作為媒介和我一同進入虛幻空間,看能不能找到氣運之子。」

  說著。

  眙長袍下的手掌一翻,頓時有光縈繞在眙和月牙的周身。

  只一瞬。

  兩人的意識離開本體,來到虛幻空間。

  眙道:「月牙,我們分頭去找。」

  月牙:「好。」

  須臾,眙驚喜的傳音傳來:「我找到了!藍色之花真身氣運之子的神識!我找到時硯了!」

  月牙跟著高興,她趕忙循著眙的方向找過去,隨後她找見了師叔的身影,跑過去,卻看到眙滿臉失落站在原地,周圍空無一人。

  「師叔,時硯呢?」月牙問。

  眙搖頭:「他沒有理我,神識消失了。」

  「沒有理您?」

  「嗯,我告知他他還有生還的機會,他看我一眼轉身消失了,然後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眙神情凝重:「不能再耽誤了,再耽誤他的神識就要徹底消散了,屆時一切都晚矣。」

  月牙低下頭,想了想,然後抬起頭大喊了一句:「盛鳶!原來你在這兒啊?!」

  眙正困惑這哪兒有盛鳶。

  兩個人身後出現了一道身影。

  是時硯。

  男人唇色蒼白,聲音乾澀:「她,在哪裡?」

  月牙表情歉疚:「抱歉啊時硯,用這種方式騙你出來,盛鳶她……不在了。」

  時硯臉色冷下,轉身又要消失。

  眙提醒:「時硯,你能復活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時硯充耳未聞。

  月牙衝著時硯的背影喊道:「盛鳶她還能生還!時硯,這你也不關心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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