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世子,求您饒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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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痕倒是沒頂嘴,低垂著頭畢恭畢敬的站在殿門口。

  太后知道今日這大殿是進不去了,氣惱的同時又無能為力。

  兒大不由娘啊,她如今算是體會了這個道理。

  「要麼就將她迎進宮,給她應有的名分,要麼就在宮外私會,別弄進這乾寧殿,

  哀家看在她救你一場的份上,這回就幫她解圍,再有下次,你別來找我。」

  說完,她轉身朝西側的長廊走去。

  蕭痕躬身行禮,「兒臣恭送母后。」

  綠藥姑姑看著自家主子的背影,壓低聲音勸帝王:

  「陛下多點耐心,奴婢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后娘娘便會徹底接受長寧郡主的,

  母子嘛,哪有什麼隔夜仇,只要您不與她生分,她自然而然會疼兒媳婦。」

  蕭痕點點頭,「多謝姑姑提醒,也感謝姑姑這段期間開導母后,朕記下了。」

  綠藥姑姑笑了笑,朝他屈膝施禮後,疾步追了上去。

  帝王偏頭望向立在一旁的『雲卿』,開口道:

  「你去偏殿將這身衣裳脫下來交給吳正德,讓他送進朕的寢殿。」

  靈染頷首應『是』,在吳公公的指引下去了偏殿。

  蕭痕在門口站了片刻後,這才折返回去。

  寢殿內,雲卿坐在妝檯前,正拿著木梳打理著及腰的長髮。

  胳膊微抬間,寬大的寢衣領口鬆散開,露出了大片如凝脂般的肌膚,上面隱現斑駁吻痕。

  眉眼處那抹在浴池裡被帝王疼愛出來的嬌媚還未退去,帶著一股子勾人心魄的風韻。

  小娘子盯著鏡中的自己,暗自感嘆被男人滋潤過就是不一樣。

  這世上再名貴的胭脂水粉,也勾勒不出如此風情。

  攥著三千青絲的手緩緩下移,落在平坦的腹部,腦海里不禁想起入宮前青蘭的提醒。

  這裡,已經有條小生命了麼?

  蕭痕進來時,見她下了龍床,正端坐在鏡台前梳妝,微微一愣。

  之前在浴池內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出來時她的腿都在發顫,這麼快就恢復了?

  走近一看,見她正低垂著頭髮呆。

  擔心嚇到她,他只能故意弄出些動靜,等她緩過勁來後,這才從身後環抱住了她。

  薄唇貼在她白皙的側頸上,邊吻邊沙啞著聲音問:「在想什麼呢?」

  雲卿撫摸小腹的動作一頓,然後不著痕跡的挪開。

  現在還不確定有沒有懷上,先不與他說了,免得他白高興一場。

  「在想陛下會怎麼收拾那幫老東西。」

  帝王揚了揚眉,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了過來。

  熾烈的吻落在她的面頰上,眉目間,最後停在那泛紅的眼尾,輾轉流連。

  「朕給蘇相府的嫡女與盧尚書府的次子賜了婚。」

  雲卿眨了眨眼,薄如蟬翼的眼睫撲閃撲閃的,擦過男人的唇角,迫使他亂了呼吸。

  蘇相府的嫡女?

  蘇雪柔麼?

  許給了盧尚書府的次子,那個與姚璟齊名的盛京紈絝?

  她霍地轉身,一把圈住男人的後頸,仰著頭笑問:「陛下此話可當真?」

  帝王伸手摟住她的腰,視線透過她微敞的衣襟往裡看去,滿園的春色肆意綻放,眼花繚亂。

  他壓了壓眸中的欲色,與她額頭相抵,「自然當真,朕何時騙過你?

  別說,那兩老頭還挺高興的,乖乖謝恩回去準備大婚事宜了。」

  雲卿聽罷,嘴角狠狠抽搐了起來。

  蘇相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嫡女蘇雪柔身上,如今他將人許給了紈絝子弟,毀了人家多年的心血,老頭能高興才怪。

  這人啊,簡直惡劣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了。

  不過她喜歡!

  「陛下對自己的決策,可真是……迷之自信啊。」

  皇帝陛下勾唇一笑,厚顏無恥道:「必須的,江山在手美人在懷,想不自信都難。」


  「……」

  雲卿不想理他,緩緩伸手將他推開,舉起木梳又開始理髮。

  「我幫你。」身後的男人搶走了木梳。

  小娘子回頭望向他,滿臉的驚奇,「陛下會挽發?」

  「嗯。」帝王含糊不清的回應,「朕學過,不難。」

  說完,他將她扒拉過去,讓她面對著鏡子,開始倒騰起來。

  雲卿唇角微勾,那笑意快要從眼眶裡溢出來了。

  舉案齊眉,琴瑟和鳴,不就是塵世夫妻間最美好的樣子麼?

  …

  慶國公府。

  雅香閣內,裴玄將沈妙雲抵在窗前,死死掐著她的脖子。

  「賤人,你給我老實交代,三年前那晚究竟是我喝醉了誤闖你閨房,還是你設局坑了我?」

  其實真相已經擺在眼前,問不問都是那個結果。

  但他依舊不死心,想要看看自己究竟有多愚蠢,竟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女人戲耍。

  「說,當年到底怎麼回事?」

  他一邊怒吼一邊收緊五指,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氣,胳膊上的青筋都暴突了起來。

  可憐沈妙雲手無縛雞之力,被他掐得滿臉通紅,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奮力掙扎著,試圖從他的魔爪中逃離出去。

  她沒想到李生那廝會千里迢迢的跑來京城,還當眾揭穿了瑋哥兒的身世,鬧得滿城皆知。

  如今真相曝光,以裴玄的性情,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該怎麼辦?

  「世,世子寧可相信外人的話,也不願相信妾身這個枕邊人麼?」

  事到如今她還在狡辯,裴玄氣得抽出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然後揪住了她的衣領。

  「信你?你讓我怎麼信你?嗯?」

  說完,他朝門口厲喝,「石岩,將那野種抱進來。」

  下一瞬,石岩抱著啼哭不止的瑋哥兒從外面走了進來。

  裴玄猛地拽起沈妙雲,揪著她的頭髮讓她的臉緊貼在孩子臉上。

  「蕩婦,你給我瞧清楚了,這張臉可有半分與我相似的地方?」

  沈妙雲的身體開始輕顫起來。

  若李生不曾來盛京,她或許能夠緊咬牙關死不承認。

  可如今李生在他跟前露了面,而瑋哥兒又長得極像生父,她還怎麼辯駁?

  裴玄見她不說話,又將她死死抵在窗前,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無話可說了是不是?你覺得我該將你大卸八塊呢?還是碎屍萬段?」

  沈妙雲徹底慌了,淚眼朦朧的望著裴玄,哀求道:

  「世子,妾身知錯了,我當初不該算計你,不該讓你做便宜爹,我錯了,求您饒我一命好不好?」

  『便宜爹』三個字深深刺激到了裴玄,他滿臉陰鷙的看著她,那眸光,像是淬了毒的利刃一般。

  「來人,將這賤婦拖進地牢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男人一旦狠起來,果然涼薄得令人膽寒。

  她好歹跟了他三年,在床上滾了那麼多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他竟然半點活路都不肯給她。

  不等暗衛回應,沈妙雲慘白著臉問:「世子連我父親留下的人脈也不要了麼?」

  人脈?

  裴玄譏諷一笑。

  如今的他,還要那東西有何用?

  無論他怎麼努力,皇位上的那人都會抹殺他的功勳,叫他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除非……這江山易主。

  「你沈家那點人脈,還是留給你那窩囊兄弟揮霍吧,我不稀罕。」

  說完,他又朝窗外喊了一聲。

  沈妙雲見他鐵了心要殺自己,心底陡然生出一絲恨意。

  趁他不注意,她猛地抬腳朝他襠部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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