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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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青鯉也不急,而是端起了眼前李望舒剛剛斟好的茶 。

  青蔥纖長的手指泛著一絲清涼,薄薄的指甲也透著淡淡的粉,因為握著茶杯,這種粉也稍稍顯得更濃了些許。

  李望舒輕嘆了一口氣,「總之,我與你二姐姐之間,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

  他又道:「我知你如今上門提親之人眾多,可你乃侯府嫡女, 無論嫁給誰,恐怕都需斟酌一番。顧二小姐很聰明,應當知道,世家貴女,向來都會成為聯姻的橋樑。尤其,還是你這種身份。 」

  他看著顧青鯉,「而我,對顧三小姐,本就有憐惜之意。」

  李望舒眉眼親和,雙眸乾淨剔透,若是其他女兒家聽見了,恐怕是輕而易舉便容易淪陷於李望舒的這幾句話里。

  畢竟李望舒位高權重,模樣亦是英俊,能對女子憐惜,便已是一味勾人的毒藥。

  可顧青鯉卻知道,李望舒所說的,並不是實話。

  不過她還是順著他的話說:「李大人的意思是,青鯉還要感激李大人了。」

  她雖然是在笑,可不知為何,李望舒卻感受到了一絲嘲諷。

  他微微皺了皺眉。

  其實從第一次在百花園見到顧青鯉, 他便記住了這個像是月亮一般的女孩兒。

  他未娶妻,自然也從其他年齡相仿的一些公子哥兒和同僚口中,聽說過關於顧家嫡女的一些傳言。

  而無一例外的是,所有人都對這位顧三小姐都是一致的好評。

  即便是經常去青樓的紈絝公子, 說起顧青鯉時候,除了那一臉傾慕之外,也搖頭嘆息,自己這輩子若是能娶妻如此,願意立刻浪子回頭。

  男人都愛這般安分賢淑,落落大方又貌美如花的女子。

  她是一個即便沒有才女名頭,也沒有什麼第一美人名頭,可每次提起她時,卻是壓過了其他所有的高門小姐。

  百花園那次,也是李望舒第一次見到顧青鯉。

  即便他本身並不喜歡這種在閨閣中長大的如同複製品一般存在的無趣千金小姐。

  可在那一刻也不得不被顧青鯉所吸引。

  只不過,那位二小姐顧清顏, 更引發了他的興趣。

  他既對那叛逆又張揚的顧清顏感興趣,可又每次總會想起安安靜靜如畫一般靜美的顧青鯉。

  他可以跟顧清顏開玩笑,可在顧青鯉面前,卻只能端莊自持得體,不敢有絲毫逾矩。

  所以,每次只是讓顧清顏代替自己問好。

  而後來……他跟顧清顏之間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他本想負責,可顧清顏卻並不將那肌膚之親當回事,她只一心想嫁給姑蘇白。

  他有些不甘,也有些生氣。

  他不明白為何她選了姑蘇白,而不是自己。

  可當知如今京城有兒子的貴門都在往侯府送庚帖,顧三小姐也到了婚配之齡,他在猶豫再三之後,竟也送上了自己的庚帖。

  可又怕自己太過冒昧,也擔心顧青鯉對自己有誤會,所以,才請了顧青鯉一敘。

  但面對眼前的顧青鯉,李望舒卻忽然有了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明明她就這麼安靜的坐在這裡,可看向他的時候卻讓他莫名有種心虛感。

  「青鯉的婚事,就不勞李大人操心了。雖說,婚姻一事對女兒家來說,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青鯉的婚事,在府中自己還是說的上話的。」顧青鯉嘴角噙著淡淡笑意:「而且,青鯉已然有想意中人, 且李大人既然對家姐有情有義,那當妹妹的,便更不能有逾距之心。所以,李大人所言之事……青鯉便當不知,也不會和李大人有什麼牽連。」

  李望舒攏了攏眉,他覺得事情的走向似乎不該是這樣。

  他還想說什麼,可顧青鯉卻已經起身了。

  「如果李大人沒有其他事的話,青鯉便先行回府了。否則,若是讓熟人見到怕是要誤會了。」她微微施禮 ,便淺笑著轉過了身。

  禮貌而疏離。

  「三小姐。」李望舒急著喚了一聲。

  顧青鯉只是停了下腳步,並未回頭。

  「我想娶你這件事,與你姐姐無關。」 李望舒目光沉沉的看著她的背影。


  顧青鯉只是禮貌的微微頷首,並沒有應他的話,便繼續邁步離開了。

  屏風外等候著的雙城把手裡的劍換個了姿勢拿著,目光冷掃了一眼那依然坐在原處的李望舒,然後才收回目光繼續跟在顧青鯉身後。

  李望舒的神色一時間也有些複雜。

  事實上,以顧青鯉的年紀,他以為是很容易信服他所說的話的。

  他已經是一名成年男子,而顧青鯉,不過才剛要及笄。

  即便她給人再如天上月,難以觸摸, 可始終不過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

  可今日唯一的一次交談,卻讓他覺得自己根本小看了這位侯府三小姐,也太過,自以為是。

  而他更想到,他所見之顧青鯉,與顧清顏口中所說,完全不一樣。

  顧清顏雖沒刻意說太多,可卻也側面能聽出,她這個三妹妹,對她身邊的男子,總是有些主意的。

  可今日所見,並非如此。

  她避嫌都還來不及。

  可是想到此處,他心中也有些煩悶。

  也為自己先前還在為顧清顏成親而難受,如今卻想娶她妹妹這件事感到懊惱。

  而李望舒也並不知道,他和顧青鯉方才坐在此處相談的畫面,早已落入了另一個人的眼中。

  雖他們所約之地,已經隱蔽,可窗戶卻是開著的。

  在窗戶的斜對面的包廂里,某個人握著酒盞的手青筋爆起,周身的寒意讓身邊的護衛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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