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出嫁
顧青鯉輕頷了頷首便轉身邁著步子緩緩離開了。
而老夫人也繼續闔上了眼睛，開始敲起了木魚，潛心禮佛。
雖然顧青鯉在老夫人面前從未表現出過什麼，可對於這個孫女的聰慧，老夫人一直都是看在眼裡的。
她能坐到侯府主母的位置，並在現在依然在侯府有一定的話語權，可不只是憑藉一個身份。
她知青鯉並非池中物，也能看的出來她溫柔的眼睛裡偶爾流露出的城府。
京中所有的高門女子，無一及的上她這個孫女。
可這孩子，卻能輕而易舉的讓所有人看到她想讓別人看到的樣子。
也能讓所有人對她的評價剛剛好。
不錯，剛剛好，既不出風頭，又從不落人口舌。
這樣的一個孩子，又怎會安於閨閣。
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她雖然一直在後院，但並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老二這般作妖，是衝著青鯉丫頭來的。
可青鯉丫頭 次次毫髮無損，反而是老二此次自作孽，自食惡果。
可見，青鯉丫頭，也並非表面上看著這般溫柔無害。
可這，也正是她所滿意和喜歡的。
作為侯府嫡女，又怎能真的任人拿捏呢。
而漸漸的對於這個孫女， 她也漸漸察覺到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可無論她做什麼，只要能保住侯府， 她都不會幹涉。
而她也相信， 青鯉丫頭如此聰慧，又心善，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家人的事情。
所以，方才她才會有最後那一句叮囑。
至於二丫頭……
自作孽罷了。
顧青鯉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便吩咐了下人去給老夫人院子裡多送上一些自己晾曬好的花茶。
「祖母年事已高，平日裡每隔一段時日，還是要讓郎中來問問診。 」
「是，姑娘。」瓶兒笑著應，「奴婢瞧，整個侯府里啊，就只有姑娘對老夫人最好了。」
顧青鯉緩緩開口：「老夫人才是整個侯府里， 最聰明的人。」
而當她們準備回鯉園時，便正好撞見了西苑的那位姨娘。
原本頗得恩寵分外得意的玉娘見到顧青鯉，立刻上前欠了欠身，「三姑娘。」
在顧青鯉面前，玉娘表現的格外乖巧。
青鯉也甜甜笑著喚了一聲，「玉姨。」
「姑娘是要回鯉園嗎？」玉娘詢問。
顧青鯉點頭，正要準備走時，忽然想起什麼，「聽說最近爹爹很喜歡去找玉姨談心， 爹爹近來事務繁忙，若是玉姨有難處，可與娘親商量商量。」
玉娘聞言思索了片刻便立刻明白了顧青鯉的意思，低聲道：「玉娘明白了。」
顧青鯉說完，微笑著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當顧青鯉離開後，伺候在玉娘身邊的丫鬟才問：「三姑娘是什麼意思啊？奴婢怎麼沒聽明白？」
玉娘看著顧青鯉的背影小聲道：「三姑娘的意思，是最近讓我別占著老爺，讓老爺多去大夫人那邊。」
她話里也沒什麼不甘心。
她本身就是侯府主母制衡後院的棋子。
從進侯府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
而她這一輩子，也都不會有子嗣。
不過，那又如何呢。
她如今能錦衣玉食，就已經足夠了。
她也不是沒想過，走的位置更高。
可這麼多年，她也看的很清楚，侯爺不是寵妾滅妻之人。
侯府的主母位置更不是她這種卑賤出身能肖想的。
這些年她更是聽多了其他高門之中主母為難妾室，甚至杖斃妾室的消息。
而只要她聽大夫人的話，將侯爺拴住， 那麼她便能一輩子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可比起大夫人，更讓她覺得畏懼之人， 卻是——鯉園那溫溫柔柔的三姑娘。
「三姑娘，是個有孝心的。」她輕聲道了句，「 回去派人告訴侯爺，我近來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
丫鬟應道：「是。」
八月初十，宜嫁娶。
「姑娘，要出門了。」 彩衣進門來喚人。
顧清顏已經梳妝打扮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恍然間跟前世自己嫁給謝翊時重疊了。
她心裡也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前世嫁給謝翊，雖然側妃但也是明媚正娶，婚事兩家也操辦的十分隆重。
帝王賜婚，她料想自己和姑蘇白的婚事也不會比嫁給謝翊更差。
而且…… 她心中隱隱有著一絲期待。
對那個男人的期待。
「我知道了。」她放下蓋頭，起身欲出門。
她不喜歡這身喜服， 因為這身喜服並不是她想要的樣子。
甚至比起前世自己出嫁的時候還要粗糙。
而且這身喜服仿佛一直在提醒著她，她只是個庶女。
這更讓她心中不忿。
可想到馬山就要脫離侯府了，離開這個地方，她也便忍了下來。
「彩衣，這好像不是去大門的方向。」 顧清顏詢問。
彩衣低聲道：「姑娘，大夫人說因為這次婚禮不大辦，簡單操辦，所以姑娘出門從側門出，接親的已經在側門了。」
顧清顏往前走的腳步忽的一頓。
雖然顧清顏沒有說話，可彩衣卻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意。
身邊的婆子也接著說：「姑娘，快走吧。別讓姑爺那邊等急了。」
顧清顏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跟著她們朝側門走去。
而側門這邊，顧青鯉和幾個姐妹們已經在等著送親了。
大夫人沒有來，來了一兩個姨娘。
顧景恆也因為妹妹成親而從書院告了假。
顧馨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姐妹出嫁，因此還十分興奮，特別高興的在側門等著，左瞧瞧右望望的。
直到新娘子出來，顧馨兒才興奮的喊了一聲。
而顧宜蘭卻沒有顧馨兒這般激動，眼神冷漠的看了一眼顧清顏，帶著一絲厭惡。
顧青鯉溫婉的站著，目送著顧清顏緩緩走出來，直到跨出侯府這個門檻。
姑蘇白今日並沒有來接親，只是派了自己的親衛來迎親。
「夫人，請。」
顧清顏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中還有些詫異。
他呢？
可惜她蒙著蓋頭，看不到眼前。
顧景恆低聲說：「姑蘇大人並沒有親自來迎親，而是派的自己的貼身侍衛，快上花轎吧，免得吉時已過。」
顧清顏聞言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腦海里有種委屈和失落讓她的眼睛泛紅。
為什麼，她重活一世還是要受這樣的委屈？！
而老夫人也繼續闔上了眼睛，開始敲起了木魚，潛心禮佛。
雖然顧青鯉在老夫人面前從未表現出過什麼，可對於這個孫女的聰慧，老夫人一直都是看在眼裡的。
她能坐到侯府主母的位置，並在現在依然在侯府有一定的話語權，可不只是憑藉一個身份。
她知青鯉並非池中物，也能看的出來她溫柔的眼睛裡偶爾流露出的城府。
京中所有的高門女子，無一及的上她這個孫女。
可這孩子，卻能輕而易舉的讓所有人看到她想讓別人看到的樣子。
也能讓所有人對她的評價剛剛好。
不錯，剛剛好，既不出風頭，又從不落人口舌。
這樣的一個孩子，又怎會安於閨閣。
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她雖然一直在後院，但並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老二這般作妖，是衝著青鯉丫頭來的。
可青鯉丫頭 次次毫髮無損，反而是老二此次自作孽，自食惡果。
可見，青鯉丫頭，也並非表面上看著這般溫柔無害。
可這，也正是她所滿意和喜歡的。
作為侯府嫡女，又怎能真的任人拿捏呢。
而漸漸的對於這個孫女， 她也漸漸察覺到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可無論她做什麼，只要能保住侯府， 她都不會幹涉。
而她也相信， 青鯉丫頭如此聰慧，又心善，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家人的事情。
所以，方才她才會有最後那一句叮囑。
至於二丫頭……
自作孽罷了。
顧青鯉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便吩咐了下人去給老夫人院子裡多送上一些自己晾曬好的花茶。
「祖母年事已高，平日裡每隔一段時日，還是要讓郎中來問問診。 」
「是，姑娘。」瓶兒笑著應，「奴婢瞧，整個侯府里啊，就只有姑娘對老夫人最好了。」
顧青鯉緩緩開口：「老夫人才是整個侯府里， 最聰明的人。」
而當她們準備回鯉園時，便正好撞見了西苑的那位姨娘。
原本頗得恩寵分外得意的玉娘見到顧青鯉，立刻上前欠了欠身，「三姑娘。」
在顧青鯉面前，玉娘表現的格外乖巧。
青鯉也甜甜笑著喚了一聲，「玉姨。」
「姑娘是要回鯉園嗎？」玉娘詢問。
顧青鯉點頭，正要準備走時，忽然想起什麼，「聽說最近爹爹很喜歡去找玉姨談心， 爹爹近來事務繁忙，若是玉姨有難處，可與娘親商量商量。」
玉娘聞言思索了片刻便立刻明白了顧青鯉的意思，低聲道：「玉娘明白了。」
顧青鯉說完，微笑著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當顧青鯉離開後，伺候在玉娘身邊的丫鬟才問：「三姑娘是什麼意思啊？奴婢怎麼沒聽明白？」
玉娘看著顧青鯉的背影小聲道：「三姑娘的意思，是最近讓我別占著老爺，讓老爺多去大夫人那邊。」
她話里也沒什麼不甘心。
她本身就是侯府主母制衡後院的棋子。
從進侯府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
而她這一輩子，也都不會有子嗣。
不過，那又如何呢。
她如今能錦衣玉食，就已經足夠了。
她也不是沒想過，走的位置更高。
可這麼多年，她也看的很清楚，侯爺不是寵妾滅妻之人。
侯府的主母位置更不是她這種卑賤出身能肖想的。
這些年她更是聽多了其他高門之中主母為難妾室，甚至杖斃妾室的消息。
而只要她聽大夫人的話，將侯爺拴住， 那麼她便能一輩子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可比起大夫人，更讓她覺得畏懼之人， 卻是——鯉園那溫溫柔柔的三姑娘。
「三姑娘，是個有孝心的。」她輕聲道了句，「 回去派人告訴侯爺，我近來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
丫鬟應道：「是。」
八月初十，宜嫁娶。
「姑娘，要出門了。」 彩衣進門來喚人。
顧清顏已經梳妝打扮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恍然間跟前世自己嫁給謝翊時重疊了。
她心裡也有點說不出的滋味。
前世嫁給謝翊，雖然側妃但也是明媚正娶，婚事兩家也操辦的十分隆重。
帝王賜婚，她料想自己和姑蘇白的婚事也不會比嫁給謝翊更差。
而且…… 她心中隱隱有著一絲期待。
對那個男人的期待。
「我知道了。」她放下蓋頭，起身欲出門。
她不喜歡這身喜服， 因為這身喜服並不是她想要的樣子。
甚至比起前世自己出嫁的時候還要粗糙。
而且這身喜服仿佛一直在提醒著她，她只是個庶女。
這更讓她心中不忿。
可想到馬山就要脫離侯府了，離開這個地方，她也便忍了下來。
「彩衣，這好像不是去大門的方向。」 顧清顏詢問。
彩衣低聲道：「姑娘，大夫人說因為這次婚禮不大辦，簡單操辦，所以姑娘出門從側門出，接親的已經在側門了。」
顧清顏往前走的腳步忽的一頓。
雖然顧清顏沒有說話，可彩衣卻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意。
身邊的婆子也接著說：「姑娘，快走吧。別讓姑爺那邊等急了。」
顧清顏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跟著她們朝側門走去。
而側門這邊，顧青鯉和幾個姐妹們已經在等著送親了。
大夫人沒有來，來了一兩個姨娘。
顧景恆也因為妹妹成親而從書院告了假。
顧馨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姐妹出嫁，因此還十分興奮，特別高興的在側門等著，左瞧瞧右望望的。
直到新娘子出來，顧馨兒才興奮的喊了一聲。
而顧宜蘭卻沒有顧馨兒這般激動，眼神冷漠的看了一眼顧清顏，帶著一絲厭惡。
顧青鯉溫婉的站著，目送著顧清顏緩緩走出來，直到跨出侯府這個門檻。
姑蘇白今日並沒有來接親，只是派了自己的親衛來迎親。
「夫人，請。」
顧清顏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中還有些詫異。
他呢？
可惜她蒙著蓋頭，看不到眼前。
顧景恆低聲說：「姑蘇大人並沒有親自來迎親，而是派的自己的貼身侍衛，快上花轎吧，免得吉時已過。」
顧清顏聞言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腦海里有種委屈和失落讓她的眼睛泛紅。
為什麼，她重活一世還是要受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