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執迷不悟
話已至此，顧清顏也只能低聲應了一句：「是」。
不過在退出去之前， 她還是沉聲留下了一句：「 清顏今日來，的的確確是因為掛念祖母。清顏不知道祖母為什麼會對孫女有這樣的誤會，但清顏還希望祖母能夠不要偏聽偏信。 清顏可以保證，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無愧於心。」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才邁步離開了此處。
而老夫人也因為顧清顏的這番話面色有些許不郁。
顧青鯉眉梢輕輕動了一下。
二姐姐這番話，若不是有前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此番話興許還真會引起祖母的深思。
若不知前事，光聽此番話即便是自己恐怕也得斟酌幾分。
不過，也因為，二姐姐從未覺得自己做行之事有任何過錯之處。
在她看來，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她的報復行為。
而報仇於她來說是沒有錯的。
所以她才能如此理直氣壯。
並且，在這些行為里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偏激和歇斯底里。
也沒有察覺到她的理智和思想已經逐漸在自己的傲慢和嫉妒都所淹沒……
「執迷不悟。」 老夫人嘆息著搖了搖頭，語氣里也滿是失望。
其實老夫人對家中的幾個孩子本來也都算得上是一視同仁。
還不過作為嫡孫女的顧青鯉更讓她喜歡。
這孩子懂事，識大體，又善解人意，有自己的主意，身上更有一種侯府嫡女的威儀。
試問這樣的孩子，誰會不喜歡。
所以她一直對顧青鯉疼愛有加，是奶奶對孫女的喜愛。
至於顧清顏和顧景恆兄妹，雖然他們的娘親並不討她喜歡。
但對於這對兄妹因為沒有娘親的緣故，她本來多少也帶著點憐惜的。
不過她也知大夫人並未苛待他們兄妹二人，他們兄妹倆在府中也沒有過短缺。
所以也便潛心禮佛，極少關注後院之事 。
可沒想到，老二竟然是這麼個不安分的。
顧青鯉不言，只是繼續閉上了眼睛禮佛。
很快顧青鯉掌摑了顧清顏的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侯府。
一開始只是傳言：因三姑娘的貓跑進了停雲閣，三姑娘便直接衝進了停雲閣掌摑了二姑娘興師問罪。
聽聞此事時許多人都十分震驚。
因為平日裡的三姑娘可從不動手打人的。
但很快顧馨兒聽說了便站出來道：分明是二姐要殺嫡姐的貓，嫡姐姐氣急了才打人的。
下人們在宅院裡也會私底下議論。
「我就說嘛，能把三姑娘氣到這種程度，得做了多天怒人怨的事啊！原來是二姑娘要殺了三姑娘的貓，那難怪了。」
「 二姑娘可真狠心……連一隻貓都不放過……」
「三姑娘那隻貓我見過，多漂亮的一隻小貓兒啊，那模樣簡直就跟三姑娘一樣，討人喜歡的緊。」
「 咱們三姑娘平日裡素來宅心仁厚，定是二姑娘做的太過分了，才會將三姑娘逼到如此地步。」
「 聽五小姐說，當時那隻貓可慘了…… 」
……
而這些自然也傳到了大夫人和侯爺的耳朵里。
但倆人才剛得知呢，便又聽到了顧青鯉去佛堂思過去了。
定安侯顧雲霆嘆息一聲，聲音里也帶著幾分憐愛， 「 青鯉這丫頭，到底還是心善。前幾日宮中不是賞賜了不少好東西麼？多挑揀些好的，給鯉園送過去，就當給青鯉丫頭壓壓驚了。」
府中管家恭敬應道：「 是，侯爺。」
「 至於老二……」 提起顧清顏，定安侯的臉色也冷了幾分。
他看向了顧景恆，冷冷道：「好好管管你這妹妹！ 看看她現在什麼樣子！若是覺得侯府虧欠了她便滾出侯府去！」
因為鎮國公府上次的行為，定安侯已經對這個女兒失望至極。
幸而陛下明察，才降了鎮國公府的罪。
而這次又做出這種事，怕也是對侯府不滿所以才遷怒了青鯉。
她倒是一點思過沒有。
反而青鯉丫頭因為自己對姐姐動了手而去佛堂思過。
二人對比，顧清顏簡直毫無禮教可言！高下立見。
顧清顏若是覺得在侯府待著有怨氣，那便滾出侯府。
他顧雲霆也並非非要這個女兒不可！
感覺到了父親的怒火，顧景恆也低下了頭，趕緊道：
「 是，爹爹，我會跟二妹妹好好說說，您別生氣。」
而另一邊在房中搖著小扇的大夫人，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丫頭，自小到大便是如此，做什麼都滴水不漏。」
她知女兒有七竅玲瓏心，也常常猜不透她的心思。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兒，相處多年，總是有些了解的。
青鯉這麼做，無疑讓自己落在了不敗之地。
無論這件事如何傳言，她都能堵住悠悠之口。
不留一點閒話。
別說顧清顏先虐貓了，哪怕顧清顏什麼都沒做。
這個侯府，也沒人有理由去說青鯉的不是。
旁邊兒的徐嬤嬤也笑呵呵的為是大夫人添香。
「咱家姐兒啊，自幼便聰慧。夫人好福氣。」
大夫人點點頭，笑著笑著也有些惋惜，「若咱家姐兒是男兒身該多，未來定是侯府世子，繼承侯爺之位。 以姐兒的聰慧，揚名立萬，光耀門楣也非難事。 」
這便是大夫人最最惋惜之事了。
她不是不願再生一個，而是姐兒聰慧已經夠得她心。
再生一個便是拿自己的命在賭。
女子生產也是要命的大事，更何況，孩子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徐嬤嬤也有些可惜。
「夫人說的是，若是三姑娘是男兒身…… 」
大夫人揚了揚手，「好了，莫要再說此事了。」
一想到世子之位會被溫姨娘的兒子撿去，她心裡便不是滋味。
顧清顏回到停雲閣之後，發了好一通火氣。
彩衣都不敢近前，只敢在遠處站著。
顧清顏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方才覺得自己重生之後，越來越容易失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她竟然覺得現在鏡子裡的自己變得有些陌生。
就連祖母如今都被顧青鯉幾句話便哄騙的對她如此冷漠。
如今的她在侯府孤立無援，又何談復仇？
除非她能揭穿顧青鯉和大夫人。
讓他們知道，自己才是對的。
罷了，她還需隱忍。
她還要調查娘親死亡的真相，她還要找到能定她們罪的證據！
不過在退出去之前， 她還是沉聲留下了一句：「 清顏今日來，的的確確是因為掛念祖母。清顏不知道祖母為什麼會對孫女有這樣的誤會，但清顏還希望祖母能夠不要偏聽偏信。 清顏可以保證，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無愧於心。」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才邁步離開了此處。
而老夫人也因為顧清顏的這番話面色有些許不郁。
顧青鯉眉梢輕輕動了一下。
二姐姐這番話，若不是有前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此番話興許還真會引起祖母的深思。
若不知前事，光聽此番話即便是自己恐怕也得斟酌幾分。
不過，也因為，二姐姐從未覺得自己做行之事有任何過錯之處。
在她看來，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她的報復行為。
而報仇於她來說是沒有錯的。
所以她才能如此理直氣壯。
並且，在這些行為里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偏激和歇斯底里。
也沒有察覺到她的理智和思想已經逐漸在自己的傲慢和嫉妒都所淹沒……
「執迷不悟。」 老夫人嘆息著搖了搖頭，語氣里也滿是失望。
其實老夫人對家中的幾個孩子本來也都算得上是一視同仁。
還不過作為嫡孫女的顧青鯉更讓她喜歡。
這孩子懂事，識大體，又善解人意，有自己的主意，身上更有一種侯府嫡女的威儀。
試問這樣的孩子，誰會不喜歡。
所以她一直對顧青鯉疼愛有加，是奶奶對孫女的喜愛。
至於顧清顏和顧景恆兄妹，雖然他們的娘親並不討她喜歡。
但對於這對兄妹因為沒有娘親的緣故，她本來多少也帶著點憐惜的。
不過她也知大夫人並未苛待他們兄妹二人，他們兄妹倆在府中也沒有過短缺。
所以也便潛心禮佛，極少關注後院之事 。
可沒想到，老二竟然是這麼個不安分的。
顧青鯉不言，只是繼續閉上了眼睛禮佛。
很快顧青鯉掌摑了顧清顏的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侯府。
一開始只是傳言：因三姑娘的貓跑進了停雲閣，三姑娘便直接衝進了停雲閣掌摑了二姑娘興師問罪。
聽聞此事時許多人都十分震驚。
因為平日裡的三姑娘可從不動手打人的。
但很快顧馨兒聽說了便站出來道：分明是二姐要殺嫡姐的貓，嫡姐姐氣急了才打人的。
下人們在宅院裡也會私底下議論。
「我就說嘛，能把三姑娘氣到這種程度，得做了多天怒人怨的事啊！原來是二姑娘要殺了三姑娘的貓，那難怪了。」
「 二姑娘可真狠心……連一隻貓都不放過……」
「三姑娘那隻貓我見過，多漂亮的一隻小貓兒啊，那模樣簡直就跟三姑娘一樣，討人喜歡的緊。」
「 咱們三姑娘平日裡素來宅心仁厚，定是二姑娘做的太過分了，才會將三姑娘逼到如此地步。」
「 聽五小姐說，當時那隻貓可慘了…… 」
……
而這些自然也傳到了大夫人和侯爺的耳朵里。
但倆人才剛得知呢，便又聽到了顧青鯉去佛堂思過去了。
定安侯顧雲霆嘆息一聲，聲音里也帶著幾分憐愛， 「 青鯉這丫頭，到底還是心善。前幾日宮中不是賞賜了不少好東西麼？多挑揀些好的，給鯉園送過去，就當給青鯉丫頭壓壓驚了。」
府中管家恭敬應道：「 是，侯爺。」
「 至於老二……」 提起顧清顏，定安侯的臉色也冷了幾分。
他看向了顧景恆，冷冷道：「好好管管你這妹妹！ 看看她現在什麼樣子！若是覺得侯府虧欠了她便滾出侯府去！」
因為鎮國公府上次的行為，定安侯已經對這個女兒失望至極。
幸而陛下明察，才降了鎮國公府的罪。
而這次又做出這種事，怕也是對侯府不滿所以才遷怒了青鯉。
她倒是一點思過沒有。
反而青鯉丫頭因為自己對姐姐動了手而去佛堂思過。
二人對比，顧清顏簡直毫無禮教可言！高下立見。
顧清顏若是覺得在侯府待著有怨氣，那便滾出侯府。
他顧雲霆也並非非要這個女兒不可！
感覺到了父親的怒火，顧景恆也低下了頭，趕緊道：
「 是，爹爹，我會跟二妹妹好好說說，您別生氣。」
而另一邊在房中搖著小扇的大夫人，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丫頭，自小到大便是如此，做什麼都滴水不漏。」
她知女兒有七竅玲瓏心，也常常猜不透她的心思。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兒，相處多年，總是有些了解的。
青鯉這麼做，無疑讓自己落在了不敗之地。
無論這件事如何傳言，她都能堵住悠悠之口。
不留一點閒話。
別說顧清顏先虐貓了，哪怕顧清顏什麼都沒做。
這個侯府，也沒人有理由去說青鯉的不是。
旁邊兒的徐嬤嬤也笑呵呵的為是大夫人添香。
「咱家姐兒啊，自幼便聰慧。夫人好福氣。」
大夫人點點頭，笑著笑著也有些惋惜，「若咱家姐兒是男兒身該多，未來定是侯府世子，繼承侯爺之位。 以姐兒的聰慧，揚名立萬，光耀門楣也非難事。 」
這便是大夫人最最惋惜之事了。
她不是不願再生一個，而是姐兒聰慧已經夠得她心。
再生一個便是拿自己的命在賭。
女子生產也是要命的大事，更何況，孩子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徐嬤嬤也有些可惜。
「夫人說的是，若是三姑娘是男兒身…… 」
大夫人揚了揚手，「好了，莫要再說此事了。」
一想到世子之位會被溫姨娘的兒子撿去，她心裡便不是滋味。
顧清顏回到停雲閣之後，發了好一通火氣。
彩衣都不敢近前，只敢在遠處站著。
顧清顏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方才覺得自己重生之後，越來越容易失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她竟然覺得現在鏡子裡的自己變得有些陌生。
就連祖母如今都被顧青鯉幾句話便哄騙的對她如此冷漠。
如今的她在侯府孤立無援，又何談復仇？
除非她能揭穿顧青鯉和大夫人。
讓他們知道，自己才是對的。
罷了，她還需隱忍。
她還要調查娘親死亡的真相，她還要找到能定她們罪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