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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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

  聽到這個詞,叢月一瞬間有一種古怪的陌生感。

  父親在她的生命里,在10多年前就已經缺席了,現在這個人突然告訴她,他是爸爸。

  她只感覺有些荒謬。

  為什麼他會聯繫她?

  叢月不是不知道他是誰。

  正是因為知道,才會感覺到奇怪。

  雙方已經在多年前就切斷了糾葛,甚至連合同都簽了,為什麼他突然會給她打電話,還開口就表明身份。

  「你好,你知道我是有什麼事嗎?」

  顏父那邊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蒼老和憔悴:「月月,我不知道你這段日子過得好不好,但家裡過得非常不好。當初你離開家時,我們已經說明白了,家裡把你養到了成年,讓你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你離開時也是心甘情願的。可是,你為什麼又讓別人來報復我們呢?」

  「家裡現在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危險了,你的前夫為了能夠替你出氣,找了那麼多厲害的律師跟我們打官司。你的那幾個青梅竹馬更是火上澆油,生怕家裡有一分好過。」

  「」現在我們在跟律師周旋,只要那邊撤回了起訴,我們就可以安然無恙。你能不能跟陸景銘說一說,他至少是瀟瀟救過的人。他現在為了你,把我們放在一個隨時可以跌下懸崖的地方,你說這是符合孝道嗎?爸爸媽媽對你可一點都不差。」

  原來是來道德綁架了。

  叢月感覺有些滑稽。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顏叔叔,首先我還是要糾正一下你的說法,當年我們簽署了斷絕一切關係的合同以後,我們法律意義上就沒什麼關係了。為什麼你還要用爸爸這個詞來壓我呢?」

  那邊的人好像要說什麼,但又沒說出口。

  叢月的思維非常清晰,她跟那家人恨不得一刀兩斷。

  在她的生活慢慢變得安穩,在她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委屈,見證了那麼多的變故以後,她現在只是想好好將自己和女兒的生活安排好。

  為什麼非要打破她的和諧?

  這種人在她的眼裡就是破壞者。

  對於破壞者,她怎麼可能會有好的心思。

  而且,她的養父養母當初賣了她的畫,賺了很多的錢,為什麼還能夠站在道德制高點去制裁別人。

  她向蘇老師打聽過。

  蘇老師說,當初她的畫作至少能賣幾百萬。

  那麼大的金額,足夠覆蓋她在顏家的所有吃喝。

  當家長的明明心知肚明,她根本就沒有花這個家裡什麼,可是顏父還無恥地讓她去做說客,讓他的前夫放過顏家,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得寸進尺了?

  在脫離了當事人的視角以後,再去看這件事,叢月就覺得非常荒謬。

  為什麼顏父還要拿孝道來試圖綁架她,讓她為他所用,這個人的手段很低級。

  「你明明知道,在抱錯以後,兩家的女兒回歸到正確的位置,我跟你們就無關了。至於為什麼我的前夫要起訴你們,那跟我沒有關係。」

  「我記得他說過,為了報答顏瀟瀟的恩情,他為你們家走了後門。如今他不想通融,於是你們兩家在商業上有了一些糾葛。他為了處理這次糾葛,與你進行法律手段上的較量,那不是理所應當嗎?」

  「您不是一個小的企業家了,多年來,您的商場上也算是混出了地位,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是有力的幫扶,什麼是無用的牌,你應該很清楚。為什麼以為我會幫你?」

  叢月打定了主意不會幫忙。

  說實在話,她沒覺得自己會那麼下賤。

  顏家給她的傷害遠比給她的歡樂要多。

  從一開始,兩家徹底了斷以後,叢月就不想再跟他們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可從顏瀟瀟顏烈待到這顏家的夫妻倆,每個人都以為她會寬宏大量,原諒一切不該原諒的事。

  他們把她想的太好了。

  她不會在繼續當一個唯唯諾諾的人了。

  在痛苦中,她麻木過,但現在她寧願清醒。

  那邊久久沉默。

  「叢月,你讓爸爸很失望。其實我從來都沒有認為你跟我們切斷關係過。我們畢竟一起生活了20年,在這二十年裡,我見證了你的成長,看到你從一個小嬰兒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女孩。我是真心把你當做女兒看待的。後來因為親生女兒回來,我媽也是為了滿足她的心愿,只好先將你放到一邊,但那絕不是不要你。」


  「你想想我們共同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家裡有那麼多屬於你的記憶,我們怎麼可能徹底就放棄你了。只是後來你離開了這座城市,我們再去找你就發現也找不到了,後來也就慢慢的選擇了接受現實。但你要相信,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爸爸媽媽始終都是愛你的。」

  叢月真的很佩服電話那頭那個人的臉皮。

  有時候,她也會想有了這種臉皮,這個人做什麼不能成功呢?

  她倒是很清楚,養父養母之前的發家史並沒有那麼的乾淨。

  他們為了能夠得到生意,也做了許多的錯事,只是僥倖的躲過了一些容易陷進去的坎。

  「您跟我說這些,那麼我想問您家裡現在的財產能分給我一部分嗎,不要告訴我沒有我知道的,每個集團都會做一些財產保全的措施,足夠讓你們在集團破產以後過著相當優越的生活。既然你口口聲聲還把我當做女兒,為什麼不能把你要分的財產拿給我一些呢?」

  那邊顯然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斤斤計較。

  「叢月,你真讓我失望,陸景銘當初肯定給過你相當大的補償。我聽說他回國以後,為了你的女兒又給了你一部分錢。你手裡是不缺錢的,既然不缺錢,你為什麼又要來侵占我們的財產呢?你比誰都要清楚,創業有多難,做生意有多麼的複雜。」

  聽著那邊的話,叢月簡直要笑出來了。

  她在努力回想自己的兒時。

  在她的小的時候,父母都是不苟言笑的角色。

  他們把笑臉都給了弟弟,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她是什麼垃圾。

  就連保姆虐待她,他們也只是輕輕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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