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媽媽帶娃,活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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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了一天,我確實是餓了。

  沈言書做的飯菜精緻有品位,當然比我上午吃的拼好飯好吃。

  我低頭扒飯,在我旁邊的季星榆似乎沒什麼胃口。

  如果能具象的話,他恐怕身上的汗毛都已經炸起。

  像是一隻被人侵犯的領地的小狗一樣,盯著沈言書不放。

  我扛著他們倆明爭暗鬥的壓力,莫名的覺得有種無奈的幸福感。

  沒辦法,小男人肚量小正常。

  我作為中間人,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除了低頭吃飯以外,我又能做什麼呢?

  要是他們能思想開明一點,化敵為友。

  好好的交個朋友,豈不是對大家都好。

  似是察覺到了我無奈的內心,沈言書道:

  「弟弟,你多吃點飯吧,太瘦了思榆會心疼的。」

  季星榆用筷子撥弄著碗裡的青菜,嗓音清亮:

  「沒關係的,我還年輕,瘦了可以增肥,老了就只能做醫美了。」

  沈言書神情一凝,昳麗的臉上是脆弱的神情:

  「思榆,是我年紀太大了,我......」

  「你別想這麼多。」我抽空拍了拍他的手,將兩人隔開。

  沈言書聽話的走了出去,我擦了把嘴緊跟其後。

  病房外是來往的行人,小孩的哭鬧聲讓人煩躁無比。

  我找了個話題切入:「這小孩的爸也不知道哪去了,讓當媽一個人帶,真是個好女人啊......」

  沈言書望了過去,輕聲道:「她好像不太會帶孩子......」

  「媽媽帶娃,活著就行,她願意幫忙帶孩子,已經是難得一遇的好女人了。」

  我笑著勾著他的手,故意惹他:「言書,你喜歡孩子嗎?」

  「喜歡......」

  我猜他也喜歡。

  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熟透了的人夫感。

  帶著金絲眼鏡穿著襯衫帶娃時。

  估計被孩子折磨的眼眶泛紅,也別有一番風情滋味。

  我對一個男人最高的評價。

  就是評估他是否適合贅回家,和想要他照顧孩子。

  貌帥如草,賢良淑德,操持家務。

  讓一朵高嶺之草成為全職保夫,才是女人最樸實無華的追求。

  沈言書在裡面跟季星榆說了什麼,我不在意。

  我不想琢磨他的想法,也懶得管他們倆之間的鬥爭。

  我只管端水,不論真心。

  「言書,星榆就這脾氣,他小孩子一個,你犯不著為他生氣。」

  「我不生氣。」沈言書低聲道,「我年紀是大了,比不了他們。」

  他身上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

  如果不是後天精心保養,那就是上天也眷戀他的容貌,不忍心讓美人風華逝去。

  我真心道:「你不用想那麼多,我覺得你一點都不老,年輕的小帥哥這麼多,有氣質的可不常見。」

  「思榆,你總是哄我開心。」

  「我們之間的事怎麼能叫哄,我是真心覺得你漂亮。」我道,「言書,你帶u盤了嗎?」

  我看著他的眼眸一暗,卻故意裝作沒看見一般,接過他遞來的u盤。

  我說的是實話,我真覺得他美。

  但再美都比不過錢誘人。

  我享受和他之間拉扯的曖昧,卻不願真心實意傾聽他的內心,為他負責。

  左右是沈言書自己一廂情願倒貼我的。

  我可從來沒逼迫過他半分。

  u盤上面掛了個小碗,我翻開一看,是個微縮版牛排形狀的小模型。

  「這麼有童趣?」

  「學生送我的。」

  「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找沈言書借錢。

  他前兩天才送了我輛寶馬7系,現在又眼巴巴給我配音送飯。


  縱觀古今,少有這樣大肚量的人。

  我收的越多,越覺得不太好開口借錢。

  小几萬塊對於他們這種階級的人來說,不算什麼大錢。

  但要是真連這點錢,我都需要開口借。

  在他心裡我還算什么女人,不真成吃軟飯的了......

  我不合時宜的自尊心,總是在各種奇怪的時刻發作。

  別人說我厚臉皮,我不否認。

  可我這樣厚臉皮的人,多少也是有一點可笑的自尊心。

  要是這世上能有個完美的男人。

  看穿我心裡的防備和窘迫。

  心甘情願將所有家產都倒貼給我。

  順便再自願洗衣做飯,替我打理內務。

  說不定我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窘迫自卑了。

  我強撐著的自尊心,讓我送走了沈言書。

  好在他答應接下來都會來送飯。

  至少我能在他這蹭上一個禮拜的伙食。

  季星榆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抱著膝蓋,坐在病床上。

  他生的乾淨清秀,精神不振的樣子都惹人憐愛。

  我揉了揉他的發頂,在靠近的時候,他主動埋進了我的懷中。

  季星榆的聲音發悶:「姐姐,你把我的日記給他看了嗎?」

  我眉心一跳,沒想到他們居然會聊到這一步。

  於我而言,他精心準備的日記在我眼裡只是廢紙一沓。

  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小心奉上的過往。

  這種真心,被另外一個堪稱情敵的男人批判審閱。

  難怪他剛剛會如此有攻擊性。

  我垂眼望向他,笑著道:「怎麼會,應該是他拿東西的時候看見了。」

  季星榆沒說相不相信。

  他只是仰頭望著我,眼裡湧出的淚光和忐忑看的人揪心:

  「姐姐,他去過你家嗎?」

  「言書是大學教授,他對我的工作有幫助,來我家裡是為了跟我探討工作方面的問題。」

  我微眯著眼絲毫不慌,嗓音甚至都是溫柔的:

  「星榆,你要是能幫到我,我也會讓你來我家。」

  剛剛還在詢問的季星榆不說話了。

  他垂頭喪氣的像是被打蔫了的茄子。

  估計在痛恨自己為什麼不再努力一點,能為我的事業做出貢獻。

  撒謊被戳穿時,最好的辦法不是認真跟他解釋。

  而是將矛盾移交。

  為什麼會找別的男人,還不是因為你不夠優秀。

  為什麼會更喜歡別人,還不是因為你給的不夠多。

  只要將錯誤都歸咎於受害方。

  我就可以享受壓迫他,換來的利益與好處。

  我知道季星榆一定會自卑反省。

  我就是知道才故意這麼說。

  女人口中的每一句話都帶有目的。

  什麼超絕鈍感力。

  什麼直女心思大大咧咧。

  我心裡算的比誰都清楚。

  裝傻轉移話題能換來好處,為什麼當傻根承受一切。

  眼見著季星榆的情緒愈發低落。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裝作無意般安慰道:

  「沒事的星榆,你這樣也挺好,每個人都有特長,你和他的賽道不一樣,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姐姐,我會努力的。」季星榆低聲道,「等我再爬上去一點,我能去姐姐家裡,給姐姐做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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