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撈根拜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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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書有一整套專業的配音設備。

  他說著讓我陪他配音。

  實際上是他自己在隔音間裡忙碌。

  我則是在他的房子裡,肆無忌憚到處遊走。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這套房子在我眼中,已經差不多等於過戶於我。

  說句實在的。

  要是我現在真向沈言書開口索要。

  我估計他也會拉著我去辦理過戶。

  他和沈澤本質上是一種人。

  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被圈養在金字塔里的純白牲畜。

  稍微的用感情捆綁一下。

  就能讓他們源源不斷奉獻自我,直到徹底被榨乾。

  進門的鞋櫃被改造了一通。

  我拉開鞋柜上方的儲物櫃,裡面放著一張全家福合照。

  年輕的女男依偎在一起。

  男人右手邊牽著十來歲的男孩,手裡還抱著另外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小孩。

  十來歲的沈言書,已經初見長大後漂亮的雛形。

  笑起來的時候,分外的乖巧。

  我看著他小時候的樣子,覺得有些新奇,想要靠近看清楚點。

  身旁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沈言書向來淡定的眼神里透出幾分急迫,故意抬起手道:

  「怎麼,不想讓我看見你小時候的樣子?」

  「小時候沒什麼好看的。」沈言書嗓音微啞,「你想看的話,可以看現在的我。」

  我聽出他言語中的暗示,忍不住前進一步道:

  「上次我走之前,你沒說完的話,現在你要告訴我了嗎?」

  「沒到時候。」

  沈言書從我手裡拿走了相框,取而代之的是寶馬的車鑰匙。

  「你給我這個幹嘛?」

  「女人在外面要開好車。」沈言書道,「你不是要去香水廠考察嗎?有一輛合適的車,會讓你工作進展的更順利。」

  似是擔心我拒絕,沈言書連理由都為我提前找好:

  「就當作是慶祝你宣傳片獲獎的小禮物,別拒絕我,思榆。」

  百萬級的寶馬7系,用於撐面子完全足夠。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我可以打車上班,卻不能在會見合作夥伴的時候,從起步價十塊的滴滴上下來。

  沈言書送的禮物正合我心意。

  我想我沒什麼拒絕他的理由。

  「你送我這個,我也不能不回禮。」

  我在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了離開寨子時,布峰送我的手工刺繡方巾。

  這種爺們根根的東西,不值錢又沒用。

  我收到禮物時,隨手丟進了口袋裡。

  連著換了好幾天的衣服,都沒把它從口袋裡拿出來。

  要不是今天正好穿到這一件。

  我還真想不出來它有何用處。

  我面不改色道:「我親手做的,你上課的時候可以拿去用。」

  在我這不被臨幸的方巾,在沈言書手中獲得新生。

  上百萬的豪車,換了一塊價值不足百元的方巾。

  沈言書卻沒有任何嫌棄之情,反而分外重視的疊好,握在手中。

  他看了我一眼,飽含情意的眼眸透著無盡的風情,撩撥的人心裡麻癢。

  「思榆,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是嗎?」

  我不記得我送什麼。

  但是要讓我承認自己是個摳搜鬼,那是必不可能。

  錢要花在刀刃上。

  靠著錢才能吸引來的男人,一定是撈根拜金男。

  我給男人花錢是為了換更多的好處。

  不確定對方有價值之前,花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不值得的浪費。

  我道:「以後我會送你更多禮物的,等我賺錢了,你就可以不用住在這冰冷又沒有人情味的房子裡了,你到時候可以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好。」

  他的態度與語調柔和多情。

  仿佛我和他早已是舊友,能夠輕易交心暢談,靈魂相觸。

  太勾人了。

  我看著他過於昳麗的皮相。

  望著他紅潤誘人的唇瓣。

  硬生生靠著意志力扛了過去。

  沈言書可不是什麼單純小白花。

  他要是完全與我的事業剝離開來。

  我還能考慮一下,跟他發展點曖昧關係。

  現在是我事業上升的關鍵期,我沒有心思浪費在他身上。

  我迴避了他的眼神,錯開話題道:

  「我明天要去香水廠做實地考察,你喜歡什麼香型?我給你帶一瓶回來。」

  以物換物,他送我寶馬,我回贈香水。

  禮輕情意重,莫欺少年窮。

  「你送的我都喜歡。」

  我往後退了一步,換來的是沈言書失落的眼神。

  他總是如此體貼。

  只要我不往前走,他就永遠維持在一個彼此覺得安全的距離。

  所有的悸動都在浮躁的空氣中散去。

  我們像是真正的好友一樣,坐著喝酒聊天。

  純粹的好似我們誰都沒有多餘的情感。

  仿佛世間真有不夾雜愛情的女男友誼。

  喝醉了的沈言書撐著精緻的下頜,起身收拾餐桌時,身形不穩的輕晃了一下。

  我抬手扶住了他纖瘦的腰,低聲道:

  「放著明天來,又不缺這一會。」

  「好。」

  沈言書嗓音都沙啞不清:「我送你上車。」

  「得了吧,你現在這樣還送我上車,我先送你進房間休息。」

  「要洗完澡才能睡。」

  「洗澡?」

  我平靜如水的心境,因他再起波瀾。

  沈言書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能夠輕而易舉的讓人生出歹念。

  我當然可以順著他的意思留下。

  但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他帶來的財富我不拒絕。

  因為我有信心發達以後提攜他。

  至於其他的東西,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沾染為妙。

  我扶著他進房間,溫聲哄道:

  「喝醉了先別洗澡了,我又不嫌棄你。」

  沈言書靠在我脖頸上,柔軟的黑髮蹭著我的臉頰。

  他身上混雜著酒氣的淺淡,花香清淺迷人:

  「思榆。」

  他含糊著,像是借著酒勁說出平時不輕易宣之於口的話:

  「你喜歡我嗎?」

  「挺喜歡的。」

  沈言書不滿我的回答,歪斜的金絲框眼鏡搭在他高挺的鼻樑上。

  他靠我更近了些。眼尾的紅痣展露在我眼中:

  「你在撒謊,你嫌棄我二婚。」

  我一時間回不上話,沈言書說的是實話。

  他太現實太清醒。

  沉淪時,比別人要痛苦無數倍。

  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我沒有。」

  「要是我能早點遇見你。」

  沈言書喃喃道:「我當時要是再勇敢一點,拒絕她們的逼婚,我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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