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今日之後,大夏再無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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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陳言竟然……」

  宮家,房間之內。

  宮珩文額頭上滲出汗水,眼裡還有著一絲驚嚇。

  陳言之事他自然也聽說了,被嚇到了。

  「瞧你這齣息!」

  一旁,宮烏低喝一聲:

  「那陳言不加入陳家主脈,會隨申亦為前往荒市,加入陳家主脈,未來還是合作夥伴。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宮珩文點了點頭,擦了擦汗水,心中無比後悔,當初怎麼沒和陳言搞好關係。

  「若是他不加入陳家主脈,會對我們出手嗎?」宮珩文問道。

  「哼。」

  宮烏眯起眼睛:

  「年輕人氣盛正常,但到了二十歲以後,一旦認清現實,再犯傻那就說不通了。

  申亦為很厲害吧,不還是乖乖被我宮家壓了這麼久?」

  宮烏點著一根煙,眯起眼睛:

  「陳言也沒說不會加入陳家主脈,那被他打的人,只是陳州人,不姓陳。

  陳言擊敗那女人,陳家主脈那人會更大力的拉攏他。」

  宮烏思索著。

  從這一次申亦為的任命書就可以看出來了,大夏皇室明顯已經放棄了申亦為。

  大夏也不會再給申亦為手下天驕更多資源,陳言當然也包括在內。

  陳言大概率還是會歸順陳家主脈。

  想到這裡,宮烏看向宮珩文微微頷首。

  宮珩文面色一怔,點了點頭。

  隨後,宮珩文走出房間,在空中的巨大庭院內漫步。

  他身影極快,撩動雲霧。

  一直來到一棟獨立高樓之後,走進高樓一樓內的一個房間,打開通往地下室的門走入。

  一直深入,來到了一個房間前,推門而入。

  卻見,這房間外看上去很是尋常,但其內,卻只有並排的十個鐵籠。

  房間之內,滿是交織的惡臭,腥臊至極。

  鐵籠之內,一條條扭曲癱軟的身軀躺在污穢的糞便之內。

  他們神色麻木,看到宮珩文到來的一瞬間,渾身顫抖了起來。

  只有最靠里的一個鐵牢還算乾淨,但其內盤坐著的白衣身影見到宮珩文到來的一瞬間,便暴怒出聲:

  「宮珩文,你放我出去,宮珩文!!!」

  儲煊聖雙目猩紅,他沒想到自己會有這般待遇。

  宮珩文單手伸出,厭惡的扇了扇鼻尖的惡臭,冷漠的看向儲煊聖:

  「你儲家受我宮家恩惠這麼多年,結果令我失望至極。」

  他打開關押儲煊聖的牢籠,眸色冷漠:

  「你們欠下的,就算一百個你也還不清啊。」

  「你……」儲煊聖眸色一縮。

  唰的一聲,一枚利刃從宮珩文袖口刺出,穿透了儲煊聖的脖頸,汩汩血水自儲煊聖脖頸流出。

  他抱著脖頸,眼珠瞪圓,齎恨至極的倒了下去。

  緊接著,兩名戴著面具的人影走出,連忙托著儲煊聖的腿離開房間。

  「快一點,趁著他沒死透,趕緊送過去。」宮珩文冷喝出聲。

  那兩名面具人沒有開口,沉默的拖走了儲煊聖。

  他們早就被割除了舌頭,刺穿了耳膜,就是工具人而已。

  宮珩文搖了搖頭,眼裡陰狠至極:

  「陳言!」

  他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難以忍受這裡的惡臭。

  要不是陳言上次在宮家大殺特殺,不少宮家軍衛都離開了。

  也不至於,殺一個儲煊聖都要他親自前來。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再度恢復為斯文儒雅的狀態。

  走在幽深的走廊內。

  噠噠噠。

  清脆的踏步聲就像是催命的幽鬼低吟一般。

  一個房子之內。


  一名瑟縮在骯髒柜子里的小男孩捂住了嘴巴,不敢呼吸,眼裡驚懼異常。

  待到腳步聲消失。

  名叫莊昂的小男生才鬆了一口氣,透著柜子的縫隙看向對面鐵籠內的小女生。

  「別怕。」

  滿臉皆是泥污的小女生笑著開口。

  「不怕!」

  隔著櫃門與鐵籠,莊昂對那小女孩認真點頭,他深深呼吸著四周惡臭的空氣:

  「我感覺體內有一股力量在流動,我真的……」

  他有些茫然,但很快堅定,真的曾經感覺到過那一股力量:

  「我真的可以帶你出去的。」

  鐵籠內,小女孩那一雙寶石般清澈的雙眸笑了起來。

  「我相信你。」

  「我最相信你了。」

  …………

  時間緩緩而過。

  兩日之後,陳言出關。

  他行走在軍武衛的街道上,四周路過的軍士見到陳言皆是露出笑意,但不少人的眼裡又很快閃過一絲複雜。

  「司文姐。」

  陳言來到司文意的辦公室:

  「之前,我給你畫的那些畫像,有消息了嗎?」

  陳言通過武道末梢,看到了那小男孩所在的房間,早就畫了幾個那房間之人的畫像交給了司文意。

  「沒。」司文意搖了搖頭,下一刻卻是話鋒一轉:

  「不過,調查出來了,有七人是逸仙市的,四人是荒市的,九人是……」

  司文意說著,單靠這些人的歸屬地,也難以判斷出什麼。

  「我知道了。」

  陳言開口,見到辦公位上面色帶有複雜的司文意開口道:

  「司文姐,怎麼了。」

  司文意撩了撩頭髮,溫和開口道:

  「申亦為要去荒市,但是對接荒市的工作完成度到現在還沒達到兩成。」

  她就這麼看著陳言,欲言又止。

  陳言實力很強,已經強到她可以仰望的地步了。

  只是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青年再一次來到她面前時,她依舊難免的將自己心中煩憂說出。

  陳言面色稍霽,看著明顯疲憊不堪的司文意:

  「司文姐。」

  「啊?」司文意紅唇翕張。

  陳言溫和笑道:

  「不會有事的。」

  司文意有些呆愣,陳言卻是繼續說道:

  「不會有事發生的。」

  青年笑如朗日,漸漸笑容收斂,平靜如澄澈湖泊。

  司文意想要說些什麼,陳言已經離去。

  陳言剛走出辦公室,就看到匆匆趕來的申柚凝,後者頗顯複雜的看了一眼陳言道:

  「陳言,我有事想要請求你。」

  「是讓我去勸申副總長嗎?」陳言問道。

  「嗯。」申柚凝點頭:

  「我大伯誰的話都不聽,但我能看得出來,他最欣賞你,所以……」

  申柚凝說著,卻是一愣。

  她還沒說什麼事呢,陳言怎麼就知道了?

  陳言這幾日,不是一直在閉關嗎?

  卻見青年回道:

  「放心。」

  申柚凝一怔,紅唇輕啟,緊接著眸光瞬間一頓。

  卻見,身前的陳言的身體竟是開始迅速渙散,最終徹底消失不見。

  這是……

  什麼速度?

  申柚凝連忙環顧四周,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

  是夜。

  幽暗的房間之內,惡臭至極。

  躲在柜子之中的莊昂捂住嘴巴,透過柜子的縫隙,看到了令他無法接受的一幕。

  鐵籠打開,渾身惡臭的小女孩被面具人拖在地上帶走。

  小女孩的臉摩擦著地面上的污穢,一雙眸子卻是清澈無比。

  莊昂渾身顫抖,他有億萬個想要衝出去的念頭。

  他想奪回那個小女孩,他想打開櫃門,他想伸出手指。

  他身體顫抖個不停,他在極力的掙扎。

  小男孩的眼裡浮現出無盡的掙扎,充盈著一根根血絲。

  他艱難至極的伸出了手,打算推開櫃門。

  他知道一旦推開,就會死去。

  直到手指即將觸碰櫃門的一瞬間。

  「你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小女孩靈動的嗓音似是無盡黑暗之中的一抹擊潰一切的光線。

  「你一定要你活下去啊。」

  她笑著開口。

  莊昂愣住,身體僵硬,一股無以復加的悲傷沖盪腦海。

  哐的一聲,房門緊閉。

  莊昂無比艱難的推開櫃門,他呆愣愣的看著原本關押著小女孩的鐵籠。

  其內,還有一枚被臭水浸泡的饅頭,放在鐵籠邊緣。

  莊昂就這般看著。

  一股力量似是在腦海深處生長,崩潰,生長,崩潰。

  他緩緩的抬起手,拿起那一枚饅頭。

  大口咀嚼,用力的咀嚼。

  房間內,鐵籠里的其餘人麻木的掃了他一眼,無人吭聲。

  也就在這時。

  哐!

  原本緊閉的大門忽然打開。

  那帶走小女孩的面具人連忙沖了進來。

  莊昂呼吸急促,他雙眸一瞬間充血。

  卻見那面具人迅速走來,掀起一股強大氣浪,就這麼出現在莊昂的面前。

  恐怖的武者威壓降下。

  不知道是怎樣一雙恐怖的眼睛在隔著面具,看著莊昂。

  也就在這時。

  那面具人忽然從懷裡抽出一張白紙,開始寫字。

  緊接著,展示。

  【你快躲進柜子里。】

  莊昂一愣。

  卻見,那面具人再度寫道。

  【快點!】

  他繼續寫到。

  【只有躲進去,才能活下去!】

  莊昂張大了嘴巴。

  看到這一行字之時

  心裡那早已消失的東西,再一次浮現。

  希望!

  原來,這些人里也有好人。

  這麼說想,小女孩也不一定會死。

  對的,一定還沒死。

  莊昂幾乎要笑了出來。

  只是下一刻。

  那人再度寫道。

  【我和別人打了賭,我賭你可以活過四個月的,你要是現在死了,我要損失很多錢。】

  莊昂愣住,剛剛塑造的世界在這一刻忽然崩碎。

  他身體顫抖,視線挪移。

  終於還是看到對方身後,那躺在走道內的……脖頸已經扭曲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臉上殘留的,乃是無盡的驚恐。

  莊昂身體僵硬的看著這一幕,他心臟停止。

  呼吸停止。

  甚至連憤怒都卡頓在了嗓子裡。

  要麼徹底的絕望,要麼用盡最後一切去真正的活在某一瞬間。

  他顫抖著,絕望著。

  思維在這一瞬間變得癲狂,又很快冷靜,又再度癲狂。

  只是,好像有什麼聲音在耳畔響起。

  讓她難以分清。

  那是一道宏大的低喃之音。

  「站起來。」

  ………………


  申亦為走出軍武衛。

  他頗為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待了整整四年的地方,隨後緩緩搖了搖頭,踏步虛空。

  「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召喚我。」

  他低語著,看了看手心。

  緊接著,面前忽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夏尺懿。

  留著齊眉短髮的女人正要說些什麼。

  「夏尺懿,不要再叫我失望了。」申亦為開口。

  夏尺懿眼裡浮現出一絲失落,緊接著卻是讓開路來。

  申亦為點了點頭,繼續向前。

  直到某一刻,再度停下步伐,有些意外。

  「池佬,你也來勸我?」申亦為詫異。

  「你幹什麼事關我鳥事?」池佬低罵:

  「陳言為何這段時間都沒來找我?」

  申亦為無語:

  「你可以去找他。」

  「我找他?」池佬語調拔高:「不找。」

  申亦為也懶得理會池佬,繼續向前走去。

  「申亦為,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所做,就是張庭想讓你做的,你一旦離開鎮武司。

  這個所謂代總長在欽州鎮武司就徹底沒有了阻礙。」

  池佬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知道。」申亦為開口,身影消失在雲天之上。

  池佬抿了抿嘴,輕嘆一聲:

  「也算難為他了,忍了這麼久,忍不了了。」

  …………

  月夜。

  山林獸鳴,湖泊映月。

  申亦為的前方再度出現一個人。

  呂鑫源,這位被貶到雲夢市做總長的男子。

  「申亦為……」

  呂鑫源面色複雜:

  「再忍忍吧,等到陸總長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申亦為一言不發,直接擦肩而過。

  呂鑫源忽然低喝出聲:

  「申亦為,你怎麼不聽呢,你看我,都被人罵爛了,我不還是在忍?

  陸巡陽一派,包括你,都覺得我是垃圾,但我不這樣做,其餘人做到我的位置上,做的只會更差!!!」

  申亦為身體一僵,他忽然輕嘆一聲:

  「辛苦了。」

  隨後轉身離去。

  呂鑫源身體僵硬在了原地,他張了張嘴,看向申亦為的背影,眼裡浮現無比的痛苦。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

  「為什麼?」

  申亦為眸色極度複雜的看著湖泊之上的人影。

  月華如練,湖泊恰似一面幽邃鏡面,靜謐地承接著那皎皎銀輝。

  微風乍起,吹皺一湖靜謐,吹皺湖心佇立著的青年黑衣。

  「為什麼?」申亦為眼裡浮現過複雜,以至於無奈,到了最後竟是有一些失望。

  「為什麼你會來阻我,你與我分明是一類人才對,別人不懂,你難道也會不懂?」

  申亦為輕嘆一聲。

  那湖心中央的黑影獨處於皓月之下,一席黑衣,還帶著一張白色面具。

  此人是冰意。

  也是陳言。

  陳言緩緩看向申亦為,他的思維不斷穿梭於現世和破聖境之中。

  那武道末梢之上,屬於莊昂的光即將熄滅。

  那湖畔之上,申亦為此刻是那般掙扎。

  「所以,為何會覺得我要阻止你們?」

  陳言低喃著,湖畔之上的申亦為明顯有點沒反應過來。

  只是,那青年卻像是在自顧自的低語。

  「我許下了極為宏大的願望,但這願望許下之時簡單,做起來卻難如上青天。」

  「我應該退卻嗎?」


  陳言自問:

  「可我明明知曉,這世間……」

  一縷縷冰焰自他身上流轉,所溢散的寒意竟是悄然間彌散出去。

  「在等我。」

  咔咔咔……

  陳言腳下的湖泊迅速結冰,滲人心肺的寒意徹底包裹了方圓數千米的水面。

  湖畔,申亦為腦袋明顯扭出一個銳角,眸色都在變得誇張與驚愕起來。

  「老申,你還是在下面等等我,我處理完事情,馬上回來。」

  陳言開口,聲音凜冽,竟是帶著一股不可違抗之意。

  「嗯?」申亦為呼吸一顫。

  卻見。

  咔咔咔咔咔咔!!!

  破冰!

  風滯!

  數千米被凍結的冰面此刻轟然碎裂開來,一股股澎湃而冰寒的威勢從碎裂的湖面之內溢散而出。

  申亦為眸光驟縮。

  吼!

  一道熏天赫地的龍吟之音忽然打碎了這個夜晚。

  倏然,湖面冰層炸裂!

  冰屑四濺,如瓊花亂舞!

  在申亦為呆滯的眸光深處,一條冰龍破湖而出!

  氣勢烜赫!

  身穿黑衣的面具男子佇立於冰龍頭頂,雙手負後,隨著巨龍沖霄直上。

  轟轟轟!

  氣血滔天!

  在無垠的皓月銀輝之下,這一頭巨大冰龍蜿蜒而雄偉,如瀑一般的冰晶自龍身上垂落下來,映射月光。

  兩雙冰晶所凝聚的龍眸剎那綻放出吞殺一切的恐怖殺機,瞬間降臨在那一座雲中庭院之上。

  凜冽的寒意鎮壓而下,宮家之內的所有人都駭然至極的看著那一頭凝視他們的巨大冰龍。

  其上,黑衣男子漠然開口。

  「今日之後,大夏再無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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