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對與錯！與聖地為敵！
「必然要親手撕爛你的嘴。」
眼見對方氣急敗壞，蕭靈兒嗤笑：「呵，急了。」
「但你若不服，倒是拿出證據來？」
「就是！」龍傲嬌幫腔：「證據呢？沒證據就靠一張嘴？那本姑娘說我是你媽···不對，本姑娘不可能有你這種廢物兒子。」
「那本姑娘說我是你姑奶奶，你是否該叫幾聲姑奶奶來聽聽？」
「反正你們都不需要證據，只憑一張嘴，不是麼？」
「來，快叫。」
「豈有此理！」
笑羅漢板著臉：「欺人太甚！」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所言，都是事實！」
「對對對，你不打誑語，怎麼，你的意思是我騙人，不是你姑奶奶？那你將你爺爺叫出來，且看他認不認我！」
「！！！」
笑羅漢麵皮狂抽、眼角狂跳。
「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你可敢取出你全身儲物袋，放開丹田，讓貧僧探查？」他看向蕭靈兒，咄咄逼人。
「哈哈哈！」
「好一個我可敢。」
蕭靈兒忍不住大笑：「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還打開全身儲物袋，甚至放開丹田任你探查，你好大的臉面！」
「依我看，縱然我真接受此辱，讓你探查，若是你找不到東西，只怕也會懷疑，我們早已轉移了，而後，讓我這些師弟師妹、讓龍傲嬌，甚至讓大長老都一一讓你探查吧？」
「是不是還要脫光衣物，讓你看個真切？！」
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聽之任之。
或許看似很簡單的問題，只要任由探查，便可解決麻煩？
但···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蕭靈兒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算是老江湖了，經歷的事情不少。
正如她所言，哪怕自己不在乎這個侮辱，但到最後搜不出東西來，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只會找其他藉口，其他理由。
畢竟，他們本就來找麻煩，來『賺』人的，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所以，絕對不能松這個口！
否則，只會越來越麻煩，他們也只會接著變本加厲。
惟有堅持到底！
大不了，今日做過一場。
只要回到西南域，有萬花聖地撐腰，便無懼他大乘佛教！
······
「哦？」
「有道理啊。」
萬花大長老笑了笑：「禿驢，是否老身我也要放開一切，讓你探查？否則，蕭靈兒若是提前與老身說好，將東西藏在老身身上，可如何是好？」
笑羅漢面色微變：「您說笑了。」
「但···」
「我之前所言句句屬實，蕭靈兒，你休要牙尖嘴利，若你所言也屬實，可敢立下天道誓言？」
「有何不敢？」
蕭靈兒冷眼相視：「但，今日你讓我立我便立，他日旁人讓我立，我也立，怎麼···我這一生也不用修煉了，乾脆光立天道誓言得了？！」
「說到底，你就是不願？」
「不敢？」
「你是聽不懂人話？什麼叫有何不敢？」
「但，我憑什麼立？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師尊說過一句話，誰主張、誰舉證！」
「聽不懂沒關係，我告訴你，意思就是，你說我拿了你們東西，就該由你們拿出證據來證明，而不是讓我自證！」
「想讓我陷入自證陷阱，而後被你們拿捏？」
「算盤打的很響，可惜，你們是在做夢。」
「絕無此等可能。」
蕭靈兒雙目微眯，不等笑羅漢回答，又道：「但，讓我立下天道誓言也可以，可在那之前，你們也需要立下一個天道誓言。」
「內容為，你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其次，若我立下天道誓言之後，證明我沒拿你小西天之物。」
「你大乘佛教，你整個佛門，都要公開致歉一個月。」
「每日道歉，且必須昭告天下、八域一州人盡皆知。」
「還要前往西南域我家宗門，登門、賠禮、謝罪！」
「你可敢？」
蕭靈兒的話語，有理有據，讓人信服，更是無法反駁。
誰主張誰舉證沒毛病。
你沒證據？好，我也可以給你個面子，天道誓言我可以立，但我憑什麼立？就憑你陷害我？侮辱我？
沒關係，我也可以立，但只要證明是我無辜的，你們卻也絕不可能獨善其身，更別想著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這番話，並非是什麼釜底抽薪，卻也直擊要害。
讓笑羅漢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萬花大長老卻是笑了。
「說的好。」
「合情合理、有理有據。」
「禿驢，你說呢？」
笑羅漢沉默。
······
「···」
攬月宮內，林凡也沉默了。
「因果循環，當真是···」
「唉。」
「好一個迴旋鏢。」
他有些無語。
當初，潛入小西天取走寶物的唐武，是自己假扮的，之後自己更是徹底坐實了唐武盜竊的罪名。
但卻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後還是將注意力引到攬月宗頭上來了。
這不是迴旋鏢是什麼？
「或許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唐武背鍋了幾年，給攬月宗爭取到這幾年的發展時間。」
「且看大乘佛教如何操作吧。」
「今日之事，若是無法善了。」
「···」
「加特林老哥，或許，我得對大乘佛教動刀了。」
當初加特林菩薩離開之前，曾叮囑林凡照看佛門，莫要讓佛門傳承斷絕。
但，他也說過，佛門已經不是當初的佛門，即將『暴雷』，一旦這個雷引爆，怕是整個佛門都要滅絕！
再則，大乘佛教也代表不了佛門。
只要自己能保住佛門的種子···
大乘佛教，滅了，也就滅了吧。
至於這個『雷』到底是什麼，林凡還不清楚。
但他相信，若是自己有心要查，卻也絕對能查得出來！
「甚至···」
林凡雙目微眯：「無姐姐早已知曉一二。」
······
笑羅漢有些遲疑。
他內心篤定，唐武的遺物就在蕭靈兒手中。
也確定唐武就是那竊賊。
可是···
這個賭注，他著實有些做不了主。
萬一呢？！
且看蕭靈兒如此自信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相信她是在『詐胡』。
「阿彌陀佛。」
笑羅漢正遲疑中。
卻聽一聲佛號由遠而近，瞬間出現在耳邊。
他頓時大喜。
「佛陀！」
來者，乃是一位人間佛陀，可看做大乘佛教長老，實力很強。
是當前大乘佛教行走世間的強者之一，地位也很高，縱然比萬花大長老差上一些，但也僅僅只是一些。
有他在，至少可以無懼萬花大長老的威脅了。
自己辦起事來，也要輕鬆很多。
「嗯，老衲都已知曉。」
這位人間佛陀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悲。
其實，他已經到了些許時間，但卻一直沒露頭，在暗中觀察。
此刻，見笑羅漢搞不定，這才登場。
「蕭施主所言，倒也不無道理。」
「我大乘佛教乃是佛門正統，也的確不應該仗勢欺人，更不可能如此羞辱他人，所以···你的要求，我替他答應了。」
他看向笑羅漢：「你應下來，立天道誓言便是。」
笑羅漢：「？？？！」
艹？！
他本能覺得不對勁。
但轉念一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畢竟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此事不是自己答應的，而是這位人間佛陀，就算真出了什麼差錯，也怪罪不到自己頭上。
沒毛病！
如此一琢磨，笑羅漢當即放下心來。
「是，佛陀！」
「蕭施主，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我這便立下道心誓言，卻也請你莫要食言，否則，便休怪我等直接動手了。」
蕭靈兒看向他，又看向那人間佛陀，呵呵一笑。
「好。」
「請吧。」
笑羅漢深吸一口氣：「我在此立下天道誓言，方才，我有關於唐武的話語，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謊言！」
「否則天誅地滅。」
「其次，若蕭靈兒立下道心誓言，證明自己沒拿小西天寶庫之內的寶物，我大乘佛教連續致歉一個月，且親自前往西南域登門致歉。」
「有違此誓，爆體而亡！」
「···」
「該你了！」
笑羅漢看向蕭靈兒，面色有些陰沉。
雖然他知道自己撒謊，但···這可是天道誓言，而且還是如此毒誓，很嚇人的！
好在，沒毛病。
自己的確沒撒謊，說的都是事實。
······
「哦？有意思！」
「原來天道誓言，是這種『規則』？」
實話不等於真相！
林凡有get到一條天道誓言新規則。
他很清楚，這『笑羅漢』所言，離事實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相差十萬八千里。
他所言，只是他所了解的真相，他以為的事實。
但是，天道誓言卻並未『發作』，沒有將他直接弄死，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足以證明實話不等於真相。
笑羅漢說自己所言句句屬實。
在他自己的認知中，他的確是所言句句屬實。
「沒毛病。」
「天道誓言，還可以這麼玩兒？」
「學到了。」
林凡一般是不發誓的。
但是，萬一呢？
以後指不定會有類似場景需要發誓，對天道誓言規則了解的越多，越有利。
······
「我蕭靈兒，在此立下天道誓言，接下來我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分虛假，天打五雷轟！」
「擊殺唐武之後，我的確得其儲物袋，但儲物袋內並無高僧佛骨、亦無所謂小西天寶物，他遺物的總價值極低，我身後隨便一位師弟、師妹，都要比其富有十倍以上。」
「完了。」
蕭靈兒大大方方，甚至面帶笑容立下天道誓言。
隨後，便抬手指天：「你們且看。」
轟！
道則瀰漫。
顯然，誓言已經成立。
然而···
也就僅此而已了。
沒有半點後續波動，沒有任何反應。
天道誓言？
立下了，但也就僅此而已，僅僅只是立天道誓言而已。
「如何？」
蕭靈兒看著他們，幽幽道：「可還要再等上一時片刻，且看是否天道有延遲？」
「這？？？！」
笑羅漢面色大變，再也笑不出來：「這不可能！」
「你？！」
「這···！」
「我們早已打探清楚，唐武父母雙亡，早已沒有任何親人在世，且他為人···奇葩，沒有任何一位道友。」
「且間接坑沒了雲霄谷、盜取皓月宗寶庫後判宗，身後亦無宗門。」
「他就是孤家寡人這一點絕無差錯，且他盜竊屬實，怎麼可能窮到如此地步？！」
他不信！
也不敢相信。
主要是這他媽娘的不現實啊！
唐武一個孤家寡人，盜了皓月宗，又盜了小西天。
怎麼可能這麼窮？
「所以，你們果然沒有證據，只是憑著一張嘴，便想定我的罪！」蕭靈兒氣勢洶洶，得理不饒人：「還說什麼不可能。」
「憑什麼不可能！」
「他沒有好友、身後無人，難道便不能兌換、購買、消耗資源？」
「他身後無人，莫非就不能先找個隱匿之地將東西藏起來？」
「他身後無人，難道就不能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退一萬步講，他身後無人，難道就不能發神經將亂扔東西？」
「無憑無據、只憑猜測，便要拿我。」
「好一個聖地，好一個大乘佛教啊！」
蕭靈兒靈機一動，突然『氣抖冷』，指著笑羅漢等大大小小的和尚，渾身不斷顫抖：「好哇、好哇！」
「聖地強橫無匹呀！」
「我攬月宗小門小派，豈敢招惹？」
「若非我蕭靈兒今日膽大包天、又恰好有萬花大長老在此做個見證，只怕我縱然是跳進通天河，也洗刷不了自己身上的冤屈，也只能被你們屈打成招、強行鎮壓了吧？」
「呵呵呵！」
「還有！」
「你說自己所說有關唐武的部分句句屬實，那其他部分呢？」
「譬如，想將我等，盡皆帶去大乘佛教，強行渡化？！」
她滿臉慘笑，真就是氣抖冷，話里話外都是委屈、都是無奈。
隨即，更是話鋒一轉：「大長老，您最是公正，還請替我們做主啊。」
「對，大長老，您一定要做主啊，這些大和尚太可恨了！」小龍女在一旁不斷幫腔。
萬花大長老心頭一樂。
「蕭靈兒這丫頭，倒的確是個人才。」
「面對大乘佛教的逼迫，仍然是不卑不亢，不曾丟了攬月宗半分顏面，甚至還將大乘佛教玩弄於股掌之中。」
「到最後，卻又拉我出來當擋箭牌，嘖···」
「若是我萬花聖地親傳，該多好？」
「···」
「不對，什麼親傳？此等資質、此等為人處事，就是當序列、當聖女，都是完全夠格了。」
「不如···」
「呸！」
「我在想些什麼？」
「如此想法，與那些禿驢有何區別？」
她暗暗嘆息。
說來緩慢，實則，卻不過是瞬息而已。
幾乎蕭靈兒話音剛落，她便淡淡道：「放心，我們萬花聖地向來公平公正，定然會為你主持公道。」
「今日所發生之事，老身盡皆看在眼中。」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何況天道誓言更能說明一切。」
「禿驢。」
她甚至懶得去看那面色難看無比的笑羅漢，只是盯著對方在場的人間佛陀：「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人間佛陀看不出喜怒哀樂，但眸子卻格外深邃。
「施主所言···」
「嗯。」
「有理。」
「事到如今，孰是孰非，的確是一目了然。」
「那就道歉吧，還等什麼？記得要昭告天下，且是連續一個月，每日道歉、還要上門負荊請罪！」龍傲嬌強勢插嘴。
「的確。」
萬花大長老點頭：「既然你也已經承認，便按照賭約進行吧。」
「莫非，你大乘佛教輸不起，還要耍賴不成？」
蕭靈兒此刻卻是不宜開口了，只是仍然處於『氣抖冷』狀態，惡狠狠盯著他們。
「佛陀。」
笑羅漢面色難看無比傳音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人間佛陀卻並未搭理他。
只是道：「我大乘佛教自然不可能抵賴。」
「且待我仔細詢問、了解個中細節。」
「畢竟，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必然是哪裡出了問題。」
「待我了解清楚，也好給···蕭施主一個交代。」
「那就給你一炷香時間。」萬花大長老極為強勢。
「足矣。」
人間佛陀走到一邊，布下隔音結界，取出傳音玉符，也不知在聯繫誰。
笑羅漢卻是只能在一旁干著急，真的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
「有點意思。」
夜魔等人還未離去，仍然在遠遠觀望。
只是看到現在，他們真的想笑。
「大乘佛教竟然搞出這麼大一個紕漏，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收場，哈哈哈哈。」
「不過，這的確有點問題。」
大笑之餘，夜魔摸著下巴沉思：「按理說，大乘佛教之人不會蠢到如此地步，且他立下天道誓言也的確沒被天道收拾，換言之，他說的也是真的。」
「可兩邊所言都是真的，這···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
······
「看來，不用我趕過去了。」
攬月宮內，林凡略微鬆了口氣。
同時通知苟剩，暫且按兵不動。
雖然林凡自己定下的門規，便是沒有絕對實力之前絕對不能招惹敵對勢力，就是別人主動招惹，也要能忍則忍···
可那也要『能忍』才忍。
什麼情況下能忍？很多！
可是···
他們都尼瑪要釜底抽薪，想將自己辛辛苦苦搜集的這麼多『金色傳說』一股腦給搶走了，這還能忍？！
說什麼都得跟他們干啊！
而且是只要干不死，就他媽往死里干！
甚至，林凡都已經做好將整個攬月宗搬入《誅仙》秘境之內，先猥瑣發育一波了。
不過現在看來，好在事情並未朝最壞的局面發展，還可以暫且等上一波，且看後續發展。
······
「事情就是如此。」
現場。
這位人間佛陀將事情傳回。
然後等待回應。
但時間有限，且大乘佛教一直以來查到的，就如同笑羅漢所言，所以哪怕他追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似乎一切都沒毛病。
也找不出問題在哪裡。
「空無啊。」
傳音玉符那頭，一個蒼老的聲音語重心長道：「你在外行走多年，處理這些事，應當是得心應手才是。」
「具體如何，我等老傢伙便不指手畫腳了。」
「你來處理便好。」
「我們相信你定然能妥善處理。」
「···」
「好，交給我。」空無應下。
妥善處理。
什麼叫妥善處理？
空無緩緩收起傳音玉符，雙目微眯。
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
今日，自己倒是不用跑斷腿，但這簡簡單單的妥善處理四個字，自己要考慮的，可就多了啊。
好在，自己這些年一直行走在外，替大乘佛教處理各種事宜。
這種事，卻也還不住難住自己。
他揮手間撤去隔音結界，走向蕭靈兒等人。
「如何？」
萬花大長老說要做主，便真的很認真、負責，直接開口詢問，大有不給個說法，便誓不罷休之意。
「已然找出問題之所在。」
他開口。
找到了？
萬花大長老微微皺眉。
蕭靈兒等人也是悄然警惕。
這傢伙一看就不是善於之輩，該不會是找了個什麼藉口要賴帳吧？
亦或是···
真找出了問題所在？
笑羅漢聞言卻是瞬間長出一口氣。
竟然真找到問題了！！！
「萬幸，當真是萬幸。」
「還好找到問題所在，否則，今日我們恐怕就麻煩了。」
「就是空無佛陀回去之後，都會被責罰吧？」
「我們這些人，那就更是···」
······
「說！」萬花大長老步步緊逼：「問題出在哪裡，又是因何而起？」
「好。」
空無不疾不徐，看似胸有成竹，實則，卻是在拖延時間，瘋狂盤算自己的說辭是否有漏洞，並不斷進行微調：「方才，老衲與教內負責此事的高層進行深入交流。」
「可以確定。」
「盜竊者是唐武，這一點是必然的，沒有半點差錯。」
「所以，問題出在辦事之人身上。」
「···？」
笑羅漢好不容正準備重新掛上標誌性笑容，結果一聽這話，頓時滿頭問號，豁然轉頭盯著空無，心中隱隱升起一抹不妙之感。
什麼叫出在辦事之人身上？
這個辦事之人···
說的是誰啊？
「哦？」
「那你倒是細說？」萬花大長老雙目微眯。
她對於大乘佛教這些禿驢，了解很深。
早已打過不知多少次交道，深知這些禿驢的為人。
因此，她才不相信，空無這禿驢會老老實實願賭服輸，最是虛偽的佛門，更不可能昭告天下、日日道歉。
所以···
絕對會有其他『操作』。
現在就看他是如何操作，能否讓自己和蕭靈兒滿意了。
「事情緣由沒問題。」
「上面傳達也沒問題。」
「問題，出在終端辦事之人。」
「所以···」空無緩緩開口。
笑羅漢渾身一顫，面色煞白：「佛陀，你這是何意？」
終端辦事人？
那他媽不就是自己嗎？！
還他們沒問題，那問題，就出在我身上唄？
艹！！！
他瞬間如墜冰窖。
算是看明白了，這尼瑪是要拿自己開刀啊！
這是要棄車保帥啊！
自己成了棄子！
可是···
憑什麼啊？！
我還沒活夠呢！
那天道誓言也他媽是你讓我立的···啊？！
猛然！
笑羅漢一個哆嗦。
明白了，他全都想明白了。
是，天道誓言的確是空無讓自己立的，可是問題在於，立下天道誓言的是自己啊！那麼，只要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自己再直接『人間蒸發』，那此事，豈不就是不了了之了？
大乘佛教不用道歉，保住了麵皮。
自己這個『當事人』蒸發，蕭靈兒、萬花大長老就算想要發難，也只能望洋興嘆、無可奈何。
這個交代，他們不滿意也得滿意！
所以···
你們雙方都他媽滿意了，只有我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唄？！
可是，我他媽還沒活夠啊！
艹！
不行，我得自救！
「不！」
笑羅漢低吼一聲，就要反駁。
但卻剛說出一個不字，便瞬間感到巨大壓力，他堂堂第九境四重的修為，卻是根本無法反抗半點，瞬間五體投地，直接被死死壓制在地面，連手指頭都無法抬起。
他想張嘴。
可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甚至連神識都被封印、壓制在體內，無法探出哪怕半點。
艱難看去。
這才發現，是空無輕輕抬手虛按。
反掌之間，便將自己徹底鎮壓、封印！
「哼！」
「叛徒，還想挑撥我大乘佛教與攬月宗、與萬花聖地的關係，該殺！」
空無低語。
蓬！！！
笑羅漢瞬間炸裂，化作漫天血霧，就連神識都被磨滅了，隨後，那血霧也是直接被道則之火點燃，化作一縷青煙。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笑羅漢這個人便已徹底『蒸發』。
其他和尚面色狂變，但卻根本不敢開口。
「讓諸位見笑了。」
空無無奈嘆息：「家門不幸，出了這個叛徒。」
「老衲也是剛剛才知曉，此人早已被魔教收買，在故意挑事，想要引起大乘佛教與萬花聖地、與攬月宗之戰。」
「所幸，在最後關頭被揪出並繩之以法。」
「唉。」
「見笑，見笑啊。」
萬花大長老深深看了空無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譏笑：「不愧是佛門、不愧是大乘佛教。」
「一如既往。」
「不，更勝往昔啊。」
「佩服。」
空無卻好似未曾聽明白她話里話外的嘲諷之意，仍然是面不改色，對蕭靈兒道：「蕭施主。」
「不知，這個交代，你可還滿意？」
蕭靈兒面色深邃，此刻，也不抖了。
再裝下去，沒意義。
只是，她心中一片冰涼。
這大乘佛教，太狠了！
對自己人尚且如此狠辣，若是成為對手···
不！
以大乘佛教這些人的行事方式、作風，此事，必然不會就此終結，最多也就是表面和平，之後，肯定還會因此事而糾纏。
所以···
已經『為敵』了。
甚至，今日若非有萬花大長老在，自己都未必有立下天道誓言、對賭的資格。
「得小心一些。」
「這種偽君子，比真小人還要麻煩。」
蕭靈兒如此告誡自己：「何況，他們非但是偽君子，還是真小人！」
「必須萬分謹慎，切不可著了道。」
至於此刻···
蕭靈兒也只能見好就收。
畢竟，人死帳消。
他大乘佛教就是想耍賴。
自己知道他們想耍賴。
他們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行為是在耍賴。
說白了，雙方，乃至在場所有人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都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但···
那又如何呢？
空無與整個大乘佛教，都吃定了蕭靈兒，也吃定了攬月宗，乃至萬花聖地。
他們很清楚，萬花聖地不可能因為此事跟自己翻臉。
聖地與聖地之間，相互了解，也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作風。
他大乘佛教願意扔出個替罪羊來，還是個第九境替罪羊，怎麼著也是個排名靠前的羅漢，並當眾解決，已然是給了台階下。
人死帳消！
你還要如何？
真要逼我大乘佛教發飆麼？
顯然···
哪怕是蕭靈兒，乃至龍傲嬌，此刻都不會那麼上頭。
狂如龍傲嬌，也就是噴他幾句，表達自己的不滿與譏諷。
「要臉，太要臉了！」
龍傲嬌嗤笑不已：「好一個大乘佛教，當真是讓本姑娘大開眼界，為了要臉，連臉都不要了。」
「你說是吧，死禿驢？」
空無雙手合十，全當沒聽到：「阿彌陀佛。」
「呵！」
「可笑。」
龍傲嬌是真看不起這些和尚。
說他們不要臉吧，他們還知道要臉，不願意道歉，直接弄死個第九境來給台階。
說他們要臉吧，結果卻連臉都不要了，擺明耍賴···
因為要臉而不要臉···
這他媽繞口令呢？
龍傲嬌此刻滿臉嘲弄之色，溢於言表。
「天道誓言···」
蕭靈兒幽幽開口。
「無妨，蕭施主不必擔心。」空無微微一笑：「你既說的是實話，又何必擔心？」
「至於這個被策反的叛徒，他所言，僅代表自己，他都已經死了，天道誓言自然作廢，因此，不必擔心。」
蕭靈兒無語。
這叫不必擔心？
我是在提醒你，你在耍賴啊！
真不要臉。
「嘿。」
石昊梗著脖子，怪笑道：「好一個大乘佛教。」
「期待有一日，我上門去見識見識。」
面對這等話語，空無自然毫不在意，只是輕聲道：「歡迎之至，到那時，老衲定當掃榻相迎，只是不知，何時過來？」
「放心，不會太久。」石昊無懼。
「那到時候就一起過去吧。」龍傲嬌挖著鼻孔，毫無形象。
甚至，還朝空無彈了一坨鼻屎。
可惜，被空無的護體佛光擋下。
「好啊，一起。」
低調的賀強此刻都不想再低調。
要說在攬月宗內，他與誰關係最好，那必然是蕭靈兒這個大師姐。
雖然賀強年紀最大，但蕭靈兒作為大師姐，對於他們這些師弟師妹，真就是無微不至，各種丹藥餵到飽，還會操心大家的修煉、指點修行等等。
一來二去，自然就熟悉了。
且賀強也並非是知恩不報之人，別人對自己好，自己理所應當對她好！
而今日，大乘佛教如此咄咄逼人，對蕭靈兒而言，無疑是莫大的侮辱。
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但士可殺不可辱！
今日之辱，定當奉還！
「的確應該一起。」
丫丫輕語：「到時候，叫上所有師兄妹一起吧。」
「何安下也該出來走動走動了。」
「算我一個。」劍子舉手：「我也是攬月宗弟子。」
「喔，我肯定也要去，希望到時候我能更進一步。」王騰如今也很低調，但此刻，還是毫不猶豫表態。
火雲兒冷眼相視：「我實力不算強，但靈兒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大乘佛教今日，欺人太甚了。」
秦雨、徐鳳來、宋雲霄、蘇岩、姜家姐妹、三葉、小龍女，盡皆表態，要在不久的將來齊上大乘佛教，討個說法！
蕭靈兒心頭一暖。
瞬間而已，她覺得，自己這些年辛勤煉丹，都值了。
這些可愛的師弟師妹們···
值得自己如此！
自己，就該如此！
「呵呵。」
空無還是十分平靜：「我教歡迎之至。」
他自然明白，所謂做客，其實就是威脅，是一種約戰，也是一種威脅，但面對這些絕世天驕的威脅，空無並不擔心。
甚至，他還很歡迎！
絕世天驕？
妖孽？
成長起來的天驕才是天驕。
但很可惜，如今···
他們還不配。
短時間內？
若是真讓他們成長起來了，空無自然會退避三舍，乃至整個大乘佛教都不敢惹，但短時間內他們憑什麼成長起來？
眼下，自己一人而已，便可輕鬆橫掃他們全部！
何懼之有？
只是···
他心中，卻也悄然記下了蕭靈兒等人以及整個攬月宗。
「有機會，得除掉他們。」
「只是眼下並無合適機會，得等。」
一群小輩而已，仗著有幾分天賦，還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在自己面前，明著威脅自己乃至整個大乘佛教？
當真是···
取死有道啊！
「諸位施主，可還有什麼指教？」
「若是沒有，老衲便先行帶人離去了。」
他笑眯眯開口，乍一看，似乎真對這些『威脅』與龍傲嬌謾罵全不在意，根本沒放在心上。
「請便。」
蕭靈兒開口：「期待我們再會。」
一般情況下，蕭靈兒並不會放狠話。
但此刻，她甚至想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咳。
主要是氛圍和情緒都到位了，自己這個當事人若是沒有點表示，豈不是寒了師弟師妹們的心？
「老衲也很期待。」
空無笑了笑，一揮手，帶著大大小小的和尚消失。
只是眨眼間，便再無半點痕跡。
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如果不是有人直接『炸裂』的話。
······
「切。」
「沒打起來。」
夜魔豎起一根中指：「說這么半天卻不打，沒意思。」
他身後眾人皆無語。
神他媽沒意思！
萬花大長老在那裡，除非真要拼命，甚至冒著跟萬花聖地開戰的風險，否則誰敢動手？
瘋了吧？！
你那麼能耐，你咋不動手呢？！
眾人腹誹。
馬長老卻是緊張萬分。
他是真怕這位聖子腦子一熱，直接發瘋開干！
好在，夜魔倒是沒那麼瘋。
在遠處觀望片刻，發現萬花大長老沒有單獨離去的想法之後，哼道：「沒機會了。」
「走，回東域！」
「呼。」
馬長老長出一口氣。
暗道：「還好沒打起來。」
「這真是···」
「太嚇人了。」
若是真要幹起來，而且是主動襲擊人家萬花大長老，人家就是直接動手將自己這些人拍死，都不會有任何麻煩！
誰讓你們不長眼挑釁人家？
區區幾個外門長老，還想逆天不成？
哪怕人家心情好，最多也就放過夜魔這個聖子一命。
自己這些長老，那是必死的。
慶幸之餘，馬長老不由琢磨著：「回去之後，被調到御獸園養靈獸麼？」
「也好。」
「以免跟著這樣的聖子，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個邊緣人物，在聖地內養養靈獸，好歹安全些。」
「只要天魔殿不被滅，總不至於打到我這個御獸園長老頭上來。」
「而天魔殿好歹是聖地，屹立不知多少年了，總不至於說倒就倒吧？」
「···」
「···，應該吧？」
不知為何，此刻馬長老心頭沒有半分底氣。
總感覺不得勁。
······
回到攬月宗。
盛大的歡迎儀式早已準備妥當。
整個宗門到處披紅掛彩。
內外門弟子載歌載舞，興奮無比！
事實上，他們已經興奮好些日子了。
自從消息傳回來那一刻，他們就再也無法淡定。
太驚人了！！！
這可是席捲整個仙武大陸的天驕盛會，雖然並非所有天驕都參戰了，但至少囊括了七成、乃至八成天驕參戰！
含金量高的嚇人，可不是當初的西南域帝京天驕盛會可比。
二者根本沒有半點可比性。
在這樣的天驕盛會中，豪取前六，壓的各大聖地抬不起頭，鎮壓諸多聖子、聖女！
此等戰績，若非已然真實發生了，就是吹破天都沒人信啊。
而如今···
但事實上，這一切，都是真的。
貨真價實。
這代表著什麼，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明白。
攬月宗···
崛起了！
將要『起飛』！
而我們身為攬月宗弟子，不說雞犬升天，但地位，卻必然是扶搖直上！(本章完)
眼見對方氣急敗壞，蕭靈兒嗤笑：「呵，急了。」
「但你若不服，倒是拿出證據來？」
「就是！」龍傲嬌幫腔：「證據呢？沒證據就靠一張嘴？那本姑娘說我是你媽···不對，本姑娘不可能有你這種廢物兒子。」
「那本姑娘說我是你姑奶奶，你是否該叫幾聲姑奶奶來聽聽？」
「反正你們都不需要證據，只憑一張嘴，不是麼？」
「來，快叫。」
「豈有此理！」
笑羅漢板著臉：「欺人太甚！」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所言，都是事實！」
「對對對，你不打誑語，怎麼，你的意思是我騙人，不是你姑奶奶？那你將你爺爺叫出來，且看他認不認我！」
「！！！」
笑羅漢麵皮狂抽、眼角狂跳。
「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你可敢取出你全身儲物袋，放開丹田，讓貧僧探查？」他看向蕭靈兒，咄咄逼人。
「哈哈哈！」
「好一個我可敢。」
蕭靈兒忍不住大笑：「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還打開全身儲物袋，甚至放開丹田任你探查，你好大的臉面！」
「依我看，縱然我真接受此辱，讓你探查，若是你找不到東西，只怕也會懷疑，我們早已轉移了，而後，讓我這些師弟師妹、讓龍傲嬌，甚至讓大長老都一一讓你探查吧？」
「是不是還要脫光衣物，讓你看個真切？！」
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聽之任之。
或許看似很簡單的問題，只要任由探查，便可解決麻煩？
但···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蕭靈兒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算是老江湖了，經歷的事情不少。
正如她所言，哪怕自己不在乎這個侮辱，但到最後搜不出東西來，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只會找其他藉口，其他理由。
畢竟，他們本就來找麻煩，來『賺』人的，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所以，絕對不能松這個口！
否則，只會越來越麻煩，他們也只會接著變本加厲。
惟有堅持到底！
大不了，今日做過一場。
只要回到西南域，有萬花聖地撐腰，便無懼他大乘佛教！
······
「哦？」
「有道理啊。」
萬花大長老笑了笑：「禿驢，是否老身我也要放開一切，讓你探查？否則，蕭靈兒若是提前與老身說好，將東西藏在老身身上，可如何是好？」
笑羅漢面色微變：「您說笑了。」
「但···」
「我之前所言句句屬實，蕭靈兒，你休要牙尖嘴利，若你所言也屬實，可敢立下天道誓言？」
「有何不敢？」
蕭靈兒冷眼相視：「但，今日你讓我立我便立，他日旁人讓我立，我也立，怎麼···我這一生也不用修煉了，乾脆光立天道誓言得了？！」
「說到底，你就是不願？」
「不敢？」
「你是聽不懂人話？什麼叫有何不敢？」
「但，我憑什麼立？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師尊說過一句話，誰主張、誰舉證！」
「聽不懂沒關係，我告訴你，意思就是，你說我拿了你們東西，就該由你們拿出證據來證明，而不是讓我自證！」
「想讓我陷入自證陷阱，而後被你們拿捏？」
「算盤打的很響，可惜，你們是在做夢。」
「絕無此等可能。」
蕭靈兒雙目微眯，不等笑羅漢回答，又道：「但，讓我立下天道誓言也可以，可在那之前，你們也需要立下一個天道誓言。」
「內容為，你方才所言句句屬實，其次，若我立下天道誓言之後，證明我沒拿你小西天之物。」
「你大乘佛教，你整個佛門，都要公開致歉一個月。」
「每日道歉，且必須昭告天下、八域一州人盡皆知。」
「還要前往西南域我家宗門，登門、賠禮、謝罪！」
「你可敢？」
蕭靈兒的話語，有理有據，讓人信服，更是無法反駁。
誰主張誰舉證沒毛病。
你沒證據？好，我也可以給你個面子，天道誓言我可以立，但我憑什麼立？就憑你陷害我？侮辱我？
沒關係，我也可以立，但只要證明是我無辜的，你們卻也絕不可能獨善其身，更別想著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這番話，並非是什麼釜底抽薪，卻也直擊要害。
讓笑羅漢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萬花大長老卻是笑了。
「說的好。」
「合情合理、有理有據。」
「禿驢，你說呢？」
笑羅漢沉默。
······
「···」
攬月宮內，林凡也沉默了。
「因果循環，當真是···」
「唉。」
「好一個迴旋鏢。」
他有些無語。
當初，潛入小西天取走寶物的唐武，是自己假扮的，之後自己更是徹底坐實了唐武盜竊的罪名。
但卻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大圈，最後還是將注意力引到攬月宗頭上來了。
這不是迴旋鏢是什麼？
「或許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唐武背鍋了幾年，給攬月宗爭取到這幾年的發展時間。」
「且看大乘佛教如何操作吧。」
「今日之事，若是無法善了。」
「···」
「加特林老哥，或許，我得對大乘佛教動刀了。」
當初加特林菩薩離開之前，曾叮囑林凡照看佛門，莫要讓佛門傳承斷絕。
但，他也說過，佛門已經不是當初的佛門，即將『暴雷』，一旦這個雷引爆，怕是整個佛門都要滅絕！
再則，大乘佛教也代表不了佛門。
只要自己能保住佛門的種子···
大乘佛教，滅了，也就滅了吧。
至於這個『雷』到底是什麼，林凡還不清楚。
但他相信，若是自己有心要查，卻也絕對能查得出來！
「甚至···」
林凡雙目微眯：「無姐姐早已知曉一二。」
······
笑羅漢有些遲疑。
他內心篤定，唐武的遺物就在蕭靈兒手中。
也確定唐武就是那竊賊。
可是···
這個賭注，他著實有些做不了主。
萬一呢？！
且看蕭靈兒如此自信的模樣，實在讓人很難相信她是在『詐胡』。
「阿彌陀佛。」
笑羅漢正遲疑中。
卻聽一聲佛號由遠而近，瞬間出現在耳邊。
他頓時大喜。
「佛陀！」
來者，乃是一位人間佛陀，可看做大乘佛教長老，實力很強。
是當前大乘佛教行走世間的強者之一，地位也很高，縱然比萬花大長老差上一些，但也僅僅只是一些。
有他在，至少可以無懼萬花大長老的威脅了。
自己辦起事來，也要輕鬆很多。
「嗯，老衲都已知曉。」
這位人間佛陀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悲。
其實，他已經到了些許時間，但卻一直沒露頭，在暗中觀察。
此刻，見笑羅漢搞不定，這才登場。
「蕭施主所言，倒也不無道理。」
「我大乘佛教乃是佛門正統，也的確不應該仗勢欺人，更不可能如此羞辱他人，所以···你的要求，我替他答應了。」
他看向笑羅漢：「你應下來，立天道誓言便是。」
笑羅漢：「？？？！」
艹？！
他本能覺得不對勁。
但轉念一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畢竟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此事不是自己答應的，而是這位人間佛陀，就算真出了什麼差錯，也怪罪不到自己頭上。
沒毛病！
如此一琢磨，笑羅漢當即放下心來。
「是，佛陀！」
「蕭施主，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我這便立下道心誓言，卻也請你莫要食言，否則，便休怪我等直接動手了。」
蕭靈兒看向他，又看向那人間佛陀，呵呵一笑。
「好。」
「請吧。」
笑羅漢深吸一口氣：「我在此立下天道誓言，方才，我有關於唐武的話語，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謊言！」
「否則天誅地滅。」
「其次，若蕭靈兒立下道心誓言，證明自己沒拿小西天寶庫之內的寶物，我大乘佛教連續致歉一個月，且親自前往西南域登門致歉。」
「有違此誓，爆體而亡！」
「···」
「該你了！」
笑羅漢看向蕭靈兒，面色有些陰沉。
雖然他知道自己撒謊，但···這可是天道誓言，而且還是如此毒誓，很嚇人的！
好在，沒毛病。
自己的確沒撒謊，說的都是事實。
······
「哦？有意思！」
「原來天道誓言，是這種『規則』？」
實話不等於真相！
林凡有get到一條天道誓言新規則。
他很清楚，這『笑羅漢』所言，離事實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相差十萬八千里。
他所言，只是他所了解的真相，他以為的事實。
但是，天道誓言卻並未『發作』，沒有將他直接弄死，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足以證明實話不等於真相。
笑羅漢說自己所言句句屬實。
在他自己的認知中，他的確是所言句句屬實。
「沒毛病。」
「天道誓言，還可以這麼玩兒？」
「學到了。」
林凡一般是不發誓的。
但是，萬一呢？
以後指不定會有類似場景需要發誓，對天道誓言規則了解的越多，越有利。
······
「我蕭靈兒，在此立下天道誓言，接下來我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分虛假，天打五雷轟！」
「擊殺唐武之後，我的確得其儲物袋，但儲物袋內並無高僧佛骨、亦無所謂小西天寶物，他遺物的總價值極低，我身後隨便一位師弟、師妹，都要比其富有十倍以上。」
「完了。」
蕭靈兒大大方方，甚至面帶笑容立下天道誓言。
隨後，便抬手指天：「你們且看。」
轟！
道則瀰漫。
顯然，誓言已經成立。
然而···
也就僅此而已了。
沒有半點後續波動，沒有任何反應。
天道誓言？
立下了，但也就僅此而已，僅僅只是立天道誓言而已。
「如何？」
蕭靈兒看著他們，幽幽道：「可還要再等上一時片刻，且看是否天道有延遲？」
「這？？？！」
笑羅漢面色大變，再也笑不出來：「這不可能！」
「你？！」
「這···！」
「我們早已打探清楚，唐武父母雙亡，早已沒有任何親人在世，且他為人···奇葩，沒有任何一位道友。」
「且間接坑沒了雲霄谷、盜取皓月宗寶庫後判宗，身後亦無宗門。」
「他就是孤家寡人這一點絕無差錯，且他盜竊屬實，怎麼可能窮到如此地步？！」
他不信！
也不敢相信。
主要是這他媽娘的不現實啊！
唐武一個孤家寡人，盜了皓月宗，又盜了小西天。
怎麼可能這麼窮？
「所以，你們果然沒有證據，只是憑著一張嘴，便想定我的罪！」蕭靈兒氣勢洶洶，得理不饒人：「還說什麼不可能。」
「憑什麼不可能！」
「他沒有好友、身後無人，難道便不能兌換、購買、消耗資源？」
「他身後無人，莫非就不能先找個隱匿之地將東西藏起來？」
「他身後無人，難道就不能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退一萬步講，他身後無人，難道就不能發神經將亂扔東西？」
「無憑無據、只憑猜測，便要拿我。」
「好一個聖地，好一個大乘佛教啊！」
蕭靈兒靈機一動，突然『氣抖冷』，指著笑羅漢等大大小小的和尚，渾身不斷顫抖：「好哇、好哇！」
「聖地強橫無匹呀！」
「我攬月宗小門小派，豈敢招惹？」
「若非我蕭靈兒今日膽大包天、又恰好有萬花大長老在此做個見證，只怕我縱然是跳進通天河，也洗刷不了自己身上的冤屈，也只能被你們屈打成招、強行鎮壓了吧？」
「呵呵呵！」
「還有！」
「你說自己所說有關唐武的部分句句屬實，那其他部分呢？」
「譬如，想將我等，盡皆帶去大乘佛教，強行渡化？！」
她滿臉慘笑，真就是氣抖冷，話里話外都是委屈、都是無奈。
隨即，更是話鋒一轉：「大長老，您最是公正，還請替我們做主啊。」
「對，大長老，您一定要做主啊，這些大和尚太可恨了！」小龍女在一旁不斷幫腔。
萬花大長老心頭一樂。
「蕭靈兒這丫頭，倒的確是個人才。」
「面對大乘佛教的逼迫，仍然是不卑不亢，不曾丟了攬月宗半分顏面，甚至還將大乘佛教玩弄於股掌之中。」
「到最後，卻又拉我出來當擋箭牌，嘖···」
「若是我萬花聖地親傳，該多好？」
「···」
「不對，什麼親傳？此等資質、此等為人處事，就是當序列、當聖女，都是完全夠格了。」
「不如···」
「呸！」
「我在想些什麼？」
「如此想法，與那些禿驢有何區別？」
她暗暗嘆息。
說來緩慢，實則，卻不過是瞬息而已。
幾乎蕭靈兒話音剛落，她便淡淡道：「放心，我們萬花聖地向來公平公正，定然會為你主持公道。」
「今日所發生之事，老身盡皆看在眼中。」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何況天道誓言更能說明一切。」
「禿驢。」
她甚至懶得去看那面色難看無比的笑羅漢，只是盯著對方在場的人間佛陀：「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人間佛陀看不出喜怒哀樂，但眸子卻格外深邃。
「施主所言···」
「嗯。」
「有理。」
「事到如今，孰是孰非，的確是一目了然。」
「那就道歉吧，還等什麼？記得要昭告天下，且是連續一個月，每日道歉、還要上門負荊請罪！」龍傲嬌強勢插嘴。
「的確。」
萬花大長老點頭：「既然你也已經承認，便按照賭約進行吧。」
「莫非，你大乘佛教輸不起，還要耍賴不成？」
蕭靈兒此刻卻是不宜開口了，只是仍然處於『氣抖冷』狀態，惡狠狠盯著他們。
「佛陀。」
笑羅漢面色難看無比傳音道：「這···這可如何是好？」
人間佛陀卻並未搭理他。
只是道：「我大乘佛教自然不可能抵賴。」
「且待我仔細詢問、了解個中細節。」
「畢竟，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必然是哪裡出了問題。」
「待我了解清楚，也好給···蕭施主一個交代。」
「那就給你一炷香時間。」萬花大長老極為強勢。
「足矣。」
人間佛陀走到一邊，布下隔音結界，取出傳音玉符，也不知在聯繫誰。
笑羅漢卻是只能在一旁干著急，真的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
「有點意思。」
夜魔等人還未離去，仍然在遠遠觀望。
只是看到現在，他們真的想笑。
「大乘佛教竟然搞出這麼大一個紕漏，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收場，哈哈哈哈。」
「不過，這的確有點問題。」
大笑之餘，夜魔摸著下巴沉思：「按理說，大乘佛教之人不會蠢到如此地步，且他立下天道誓言也的確沒被天道收拾，換言之，他說的也是真的。」
「可兩邊所言都是真的，這···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
······
「看來，不用我趕過去了。」
攬月宮內，林凡略微鬆了口氣。
同時通知苟剩，暫且按兵不動。
雖然林凡自己定下的門規，便是沒有絕對實力之前絕對不能招惹敵對勢力，就是別人主動招惹，也要能忍則忍···
可那也要『能忍』才忍。
什麼情況下能忍？很多！
可是···
他們都尼瑪要釜底抽薪，想將自己辛辛苦苦搜集的這麼多『金色傳說』一股腦給搶走了，這還能忍？！
說什麼都得跟他們干啊！
而且是只要干不死，就他媽往死里干！
甚至，林凡都已經做好將整個攬月宗搬入《誅仙》秘境之內，先猥瑣發育一波了。
不過現在看來，好在事情並未朝最壞的局面發展，還可以暫且等上一波，且看後續發展。
······
「事情就是如此。」
現場。
這位人間佛陀將事情傳回。
然後等待回應。
但時間有限，且大乘佛教一直以來查到的，就如同笑羅漢所言，所以哪怕他追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似乎一切都沒毛病。
也找不出問題在哪裡。
「空無啊。」
傳音玉符那頭，一個蒼老的聲音語重心長道：「你在外行走多年，處理這些事，應當是得心應手才是。」
「具體如何，我等老傢伙便不指手畫腳了。」
「你來處理便好。」
「我們相信你定然能妥善處理。」
「···」
「好，交給我。」空無應下。
妥善處理。
什麼叫妥善處理？
空無緩緩收起傳音玉符，雙目微眯。
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
今日，自己倒是不用跑斷腿，但這簡簡單單的妥善處理四個字，自己要考慮的，可就多了啊。
好在，自己這些年一直行走在外，替大乘佛教處理各種事宜。
這種事，卻也還不住難住自己。
他揮手間撤去隔音結界，走向蕭靈兒等人。
「如何？」
萬花大長老說要做主，便真的很認真、負責，直接開口詢問，大有不給個說法，便誓不罷休之意。
「已然找出問題之所在。」
他開口。
找到了？
萬花大長老微微皺眉。
蕭靈兒等人也是悄然警惕。
這傢伙一看就不是善於之輩，該不會是找了個什麼藉口要賴帳吧？
亦或是···
真找出了問題所在？
笑羅漢聞言卻是瞬間長出一口氣。
竟然真找到問題了！！！
「萬幸，當真是萬幸。」
「還好找到問題所在，否則，今日我們恐怕就麻煩了。」
「就是空無佛陀回去之後，都會被責罰吧？」
「我們這些人，那就更是···」
······
「說！」萬花大長老步步緊逼：「問題出在哪裡，又是因何而起？」
「好。」
空無不疾不徐，看似胸有成竹，實則，卻是在拖延時間，瘋狂盤算自己的說辭是否有漏洞，並不斷進行微調：「方才，老衲與教內負責此事的高層進行深入交流。」
「可以確定。」
「盜竊者是唐武，這一點是必然的，沒有半點差錯。」
「所以，問題出在辦事之人身上。」
「···？」
笑羅漢好不容正準備重新掛上標誌性笑容，結果一聽這話，頓時滿頭問號，豁然轉頭盯著空無，心中隱隱升起一抹不妙之感。
什麼叫出在辦事之人身上？
這個辦事之人···
說的是誰啊？
「哦？」
「那你倒是細說？」萬花大長老雙目微眯。
她對於大乘佛教這些禿驢，了解很深。
早已打過不知多少次交道，深知這些禿驢的為人。
因此，她才不相信，空無這禿驢會老老實實願賭服輸，最是虛偽的佛門，更不可能昭告天下、日日道歉。
所以···
絕對會有其他『操作』。
現在就看他是如何操作，能否讓自己和蕭靈兒滿意了。
「事情緣由沒問題。」
「上面傳達也沒問題。」
「問題，出在終端辦事之人。」
「所以···」空無緩緩開口。
笑羅漢渾身一顫，面色煞白：「佛陀，你這是何意？」
終端辦事人？
那他媽不就是自己嗎？！
還他們沒問題，那問題，就出在我身上唄？
艹！！！
他瞬間如墜冰窖。
算是看明白了，這尼瑪是要拿自己開刀啊！
這是要棄車保帥啊！
自己成了棄子！
可是···
憑什麼啊？！
我還沒活夠呢！
那天道誓言也他媽是你讓我立的···啊？！
猛然！
笑羅漢一個哆嗦。
明白了，他全都想明白了。
是，天道誓言的確是空無讓自己立的，可是問題在於，立下天道誓言的是自己啊！那麼，只要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自己再直接『人間蒸發』，那此事，豈不就是不了了之了？
大乘佛教不用道歉，保住了麵皮。
自己這個『當事人』蒸發，蕭靈兒、萬花大長老就算想要發難，也只能望洋興嘆、無可奈何。
這個交代，他們不滿意也得滿意！
所以···
你們雙方都他媽滿意了，只有我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唄？！
可是，我他媽還沒活夠啊！
艹！
不行，我得自救！
「不！」
笑羅漢低吼一聲，就要反駁。
但卻剛說出一個不字，便瞬間感到巨大壓力，他堂堂第九境四重的修為，卻是根本無法反抗半點，瞬間五體投地，直接被死死壓制在地面，連手指頭都無法抬起。
他想張嘴。
可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甚至連神識都被封印、壓制在體內，無法探出哪怕半點。
艱難看去。
這才發現，是空無輕輕抬手虛按。
反掌之間，便將自己徹底鎮壓、封印！
「哼！」
「叛徒，還想挑撥我大乘佛教與攬月宗、與萬花聖地的關係，該殺！」
空無低語。
蓬！！！
笑羅漢瞬間炸裂，化作漫天血霧，就連神識都被磨滅了，隨後，那血霧也是直接被道則之火點燃，化作一縷青煙。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笑羅漢這個人便已徹底『蒸發』。
其他和尚面色狂變，但卻根本不敢開口。
「讓諸位見笑了。」
空無無奈嘆息：「家門不幸，出了這個叛徒。」
「老衲也是剛剛才知曉，此人早已被魔教收買，在故意挑事，想要引起大乘佛教與萬花聖地、與攬月宗之戰。」
「所幸，在最後關頭被揪出並繩之以法。」
「唉。」
「見笑，見笑啊。」
萬花大長老深深看了空無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譏笑：「不愧是佛門、不愧是大乘佛教。」
「一如既往。」
「不，更勝往昔啊。」
「佩服。」
空無卻好似未曾聽明白她話里話外的嘲諷之意，仍然是面不改色，對蕭靈兒道：「蕭施主。」
「不知，這個交代，你可還滿意？」
蕭靈兒面色深邃，此刻，也不抖了。
再裝下去，沒意義。
只是，她心中一片冰涼。
這大乘佛教，太狠了！
對自己人尚且如此狠辣，若是成為對手···
不！
以大乘佛教這些人的行事方式、作風，此事，必然不會就此終結，最多也就是表面和平，之後，肯定還會因此事而糾纏。
所以···
已經『為敵』了。
甚至，今日若非有萬花大長老在，自己都未必有立下天道誓言、對賭的資格。
「得小心一些。」
「這種偽君子，比真小人還要麻煩。」
蕭靈兒如此告誡自己：「何況，他們非但是偽君子，還是真小人！」
「必須萬分謹慎，切不可著了道。」
至於此刻···
蕭靈兒也只能見好就收。
畢竟，人死帳消。
他大乘佛教就是想耍賴。
自己知道他們想耍賴。
他們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行為是在耍賴。
說白了，雙方，乃至在場所有人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都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但···
那又如何呢？
空無與整個大乘佛教，都吃定了蕭靈兒，也吃定了攬月宗，乃至萬花聖地。
他們很清楚，萬花聖地不可能因為此事跟自己翻臉。
聖地與聖地之間，相互了解，也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作風。
他大乘佛教願意扔出個替罪羊來，還是個第九境替罪羊，怎麼著也是個排名靠前的羅漢，並當眾解決，已然是給了台階下。
人死帳消！
你還要如何？
真要逼我大乘佛教發飆麼？
顯然···
哪怕是蕭靈兒，乃至龍傲嬌，此刻都不會那麼上頭。
狂如龍傲嬌，也就是噴他幾句，表達自己的不滿與譏諷。
「要臉，太要臉了！」
龍傲嬌嗤笑不已：「好一個大乘佛教，當真是讓本姑娘大開眼界，為了要臉，連臉都不要了。」
「你說是吧，死禿驢？」
空無雙手合十，全當沒聽到：「阿彌陀佛。」
「呵！」
「可笑。」
龍傲嬌是真看不起這些和尚。
說他們不要臉吧，他們還知道要臉，不願意道歉，直接弄死個第九境來給台階。
說他們要臉吧，結果卻連臉都不要了，擺明耍賴···
因為要臉而不要臉···
這他媽繞口令呢？
龍傲嬌此刻滿臉嘲弄之色，溢於言表。
「天道誓言···」
蕭靈兒幽幽開口。
「無妨，蕭施主不必擔心。」空無微微一笑：「你既說的是實話，又何必擔心？」
「至於這個被策反的叛徒，他所言，僅代表自己，他都已經死了，天道誓言自然作廢，因此，不必擔心。」
蕭靈兒無語。
這叫不必擔心？
我是在提醒你，你在耍賴啊！
真不要臉。
「嘿。」
石昊梗著脖子，怪笑道：「好一個大乘佛教。」
「期待有一日，我上門去見識見識。」
面對這等話語，空無自然毫不在意，只是輕聲道：「歡迎之至，到那時，老衲定當掃榻相迎，只是不知，何時過來？」
「放心，不會太久。」石昊無懼。
「那到時候就一起過去吧。」龍傲嬌挖著鼻孔，毫無形象。
甚至，還朝空無彈了一坨鼻屎。
可惜，被空無的護體佛光擋下。
「好啊，一起。」
低調的賀強此刻都不想再低調。
要說在攬月宗內，他與誰關係最好，那必然是蕭靈兒這個大師姐。
雖然賀強年紀最大，但蕭靈兒作為大師姐，對於他們這些師弟師妹，真就是無微不至，各種丹藥餵到飽，還會操心大家的修煉、指點修行等等。
一來二去，自然就熟悉了。
且賀強也並非是知恩不報之人，別人對自己好，自己理所應當對她好！
而今日，大乘佛教如此咄咄逼人，對蕭靈兒而言，無疑是莫大的侮辱。
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但士可殺不可辱！
今日之辱，定當奉還！
「的確應該一起。」
丫丫輕語：「到時候，叫上所有師兄妹一起吧。」
「何安下也該出來走動走動了。」
「算我一個。」劍子舉手：「我也是攬月宗弟子。」
「喔，我肯定也要去，希望到時候我能更進一步。」王騰如今也很低調，但此刻，還是毫不猶豫表態。
火雲兒冷眼相視：「我實力不算強，但靈兒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大乘佛教今日，欺人太甚了。」
秦雨、徐鳳來、宋雲霄、蘇岩、姜家姐妹、三葉、小龍女，盡皆表態，要在不久的將來齊上大乘佛教，討個說法！
蕭靈兒心頭一暖。
瞬間而已，她覺得，自己這些年辛勤煉丹，都值了。
這些可愛的師弟師妹們···
值得自己如此！
自己，就該如此！
「呵呵。」
空無還是十分平靜：「我教歡迎之至。」
他自然明白，所謂做客，其實就是威脅，是一種約戰，也是一種威脅，但面對這些絕世天驕的威脅，空無並不擔心。
甚至，他還很歡迎！
絕世天驕？
妖孽？
成長起來的天驕才是天驕。
但很可惜，如今···
他們還不配。
短時間內？
若是真讓他們成長起來了，空無自然會退避三舍，乃至整個大乘佛教都不敢惹，但短時間內他們憑什麼成長起來？
眼下，自己一人而已，便可輕鬆橫掃他們全部！
何懼之有？
只是···
他心中，卻也悄然記下了蕭靈兒等人以及整個攬月宗。
「有機會，得除掉他們。」
「只是眼下並無合適機會，得等。」
一群小輩而已，仗著有幾分天賦，還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在自己面前，明著威脅自己乃至整個大乘佛教？
當真是···
取死有道啊！
「諸位施主，可還有什麼指教？」
「若是沒有，老衲便先行帶人離去了。」
他笑眯眯開口，乍一看，似乎真對這些『威脅』與龍傲嬌謾罵全不在意，根本沒放在心上。
「請便。」
蕭靈兒開口：「期待我們再會。」
一般情況下，蕭靈兒並不會放狠話。
但此刻，她甚至想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咳。
主要是氛圍和情緒都到位了，自己這個當事人若是沒有點表示，豈不是寒了師弟師妹們的心？
「老衲也很期待。」
空無笑了笑，一揮手，帶著大大小小的和尚消失。
只是眨眼間，便再無半點痕跡。
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如果不是有人直接『炸裂』的話。
······
「切。」
「沒打起來。」
夜魔豎起一根中指：「說這么半天卻不打，沒意思。」
他身後眾人皆無語。
神他媽沒意思！
萬花大長老在那裡，除非真要拼命，甚至冒著跟萬花聖地開戰的風險，否則誰敢動手？
瘋了吧？！
你那麼能耐，你咋不動手呢？！
眾人腹誹。
馬長老卻是緊張萬分。
他是真怕這位聖子腦子一熱，直接發瘋開干！
好在，夜魔倒是沒那麼瘋。
在遠處觀望片刻，發現萬花大長老沒有單獨離去的想法之後，哼道：「沒機會了。」
「走，回東域！」
「呼。」
馬長老長出一口氣。
暗道：「還好沒打起來。」
「這真是···」
「太嚇人了。」
若是真要幹起來，而且是主動襲擊人家萬花大長老，人家就是直接動手將自己這些人拍死，都不會有任何麻煩！
誰讓你們不長眼挑釁人家？
區區幾個外門長老，還想逆天不成？
哪怕人家心情好，最多也就放過夜魔這個聖子一命。
自己這些長老，那是必死的。
慶幸之餘，馬長老不由琢磨著：「回去之後，被調到御獸園養靈獸麼？」
「也好。」
「以免跟著這樣的聖子，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個邊緣人物，在聖地內養養靈獸，好歹安全些。」
「只要天魔殿不被滅，總不至於打到我這個御獸園長老頭上來。」
「而天魔殿好歹是聖地，屹立不知多少年了，總不至於說倒就倒吧？」
「···」
「···，應該吧？」
不知為何，此刻馬長老心頭沒有半分底氣。
總感覺不得勁。
······
回到攬月宗。
盛大的歡迎儀式早已準備妥當。
整個宗門到處披紅掛彩。
內外門弟子載歌載舞，興奮無比！
事實上，他們已經興奮好些日子了。
自從消息傳回來那一刻，他們就再也無法淡定。
太驚人了！！！
這可是席捲整個仙武大陸的天驕盛會，雖然並非所有天驕都參戰了，但至少囊括了七成、乃至八成天驕參戰！
含金量高的嚇人，可不是當初的西南域帝京天驕盛會可比。
二者根本沒有半點可比性。
在這樣的天驕盛會中，豪取前六，壓的各大聖地抬不起頭，鎮壓諸多聖子、聖女！
此等戰績，若非已然真實發生了，就是吹破天都沒人信啊。
而如今···
但事實上，這一切，都是真的。
貨真價實。
這代表著什麼，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明白。
攬月宗···
崛起了！
將要『起飛』！
而我們身為攬月宗弟子，不說雞犬升天，但地位，卻必然是扶搖直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