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小小的香香的
維蘇威火山山腳下，激動興奮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久久迴蕩，響徹了整座火山。
眾人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欣喜，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少法師鬆開了緊握的雙拳，放鬆了繃緊的神經，身體感到一陣輕鬆有力。
他們與身旁的貴族法師相視一笑，默契地感嘆著劫後餘生。
騎士們相互拍著肩膀，用有力的臂膀與戰友重重一靠，用行動彼此慶祝最終的勝利。
一陣勝利的歡呼之後，人群中終於有人想起了山上的維克托。
他們剛想向周圍詢問時，一抬頭，
就看到了一群穿著被火山灰點綴，在雨水中反射著光澤的銀色盔甲的騎士。
清澈的雨滴擊打在他們的銀色鎧甲上，雨水連帶著火山灰一同形成了灰色的流水，從鎧甲上滴落。
在巨獸被那道無人能及的魔法消滅後，維克托從天空墜落的一瞬間，
格溫便帶領一隊騎士，開始上山尋找維克托。
他們迅速預測到了維克托墜落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渾身燃燒，只剩下一條褲子的維克托。
維克托是由騎士們用擔架抬回來的。
因為他身上有多處燒傷，體力也在與巨獸長達三天三夜的激戰中耗盡，已經筋疲力盡，
但依然憑藉一絲意志堅持未讓自己昏迷。
而等到他被沉默的騎士團抬回來時，
無數的法師默契地抬頭看向歸來的騎士，收斂了笑容，
轉而露出肅穆、尊敬、震撼、崇拜的表情，注視著已經尚未完全昏迷的維克托。
在場的所有法師都清晰地看到了維克托在最後關頭展現出的五階法師的力量，
他在一場戰鬥中，僅憑自己的魔力，創造出的一道戰爭魔法。
這種壯舉，放眼整個帝國歷史……甚至世界歷史當中，都是前所未有，聞所未聞。
這兩點成就，任何一個都足以讓維克托成為當世第一的法師，
更不用說他在關鍵時刻出手，拯救了眾人。
這種英雄行為使得在場所有人心中對維克托的崇拜與敬意達到了極致。
即便是里維公爵也走到了維克託身邊，低下頭看著這位躺在擔架上，
閉著一隻眼，另一隻眼眸似睜非睜，視線恍惚的英雄。
里維公爵神情嚴肅，眼中滿是真誠，
隨後，他向維克托深深鞠了一躬。
「我以帝國公爵的名義，向您表達最高誠意的致謝，維克托先生。」
「您是拯救了我們這裡所有人的英雄。」
話音剛落，場內無數法師們也紛紛向維克托低頭，鞠躬致意，
就連騎士們也將右手莊重地捶打在左胸之上，神情莊嚴，執行著標準的騎士禮儀。
即便是格溫，此時也同樣沉默不語，面容肅穆地向維克托致以騎士禮。
這時，也許是聽到了周圍傳來的一陣整齊劃一的聲音，維克托也做出了反應。
他艱難地轉動臉龐，目光轉向了站在里維身邊的艾麗卡。
這位金髮小姑娘在那頭巨獸出現時，顯露出了極度的恐懼，雙腿軟弱到幾乎無法支撐站立。
直到魔獸被消滅之後，她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了些，
但眼中的恐懼依舊清晰可見，眼眶含著淚水，
然而，她同樣用最尊敬的鞠躬姿勢面對維克托。
就在這一刻，維克托緩緩抬起了一隻胳膊，艱難地伸出一隻手指，指向艾麗卡。
「過來。」
聽到維克托嘶啞低沉的聲音，艾麗卡一怔，
里維則是皺了皺眉，似乎對艾麗卡的反應有些不滿，開口說道：
「去吧。」
噢噢。
艾麗卡懵然地點了點頭，但還是照做了。
緊接著，她看著維克托持續抬起來的手臂，感到一絲困惑。
就在艾麗卡湊近的那一刻，維克托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身體被直接觸碰，艾麗卡不禁身體一陣顫抖。
這，這麼多人呢，這不好吧。
而且維克托先生還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腦袋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浮現出這兩個想法的艾麗卡，突然感覺到後背一涼，
好像有某個人的目光突然鎖定了她，讓她感到有些窒息。
不用回頭，她也能猜到那是誰的目光。
可，可這是維克托先生主動抓住她的呀。
但很快，
一道輕盈沙啞的話語似如自言自語，只有艾麗卡一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響起，
「果然……你不是那個傳承者。」
「所以即使來到了火山，你也註定聽不到『它』的聲音。」
維克托的手漸漸鬆開，落回到了擔架上。
他仰頭望向天空，感受著冰冷雨水拍打在臉上，嘆了口氣，聲音中透出一種釋然，
「傳承者都不在，自然的力量，又憑什麼會顯現出來。」
說完，維克托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這一刻，里維迅速對整個法師團下達了緊急指令，語氣極為嚴肅：
「快！趕快來人，迅速為維克托進行治療！」
他的話音剛落，就已經有數名身穿白色長袍的治療系法師爭先恐後地穿過人群，奔向維克托所在的擔架。
就連艾麗卡也被其餘法師們擠得不得不後退幾步，
但她沒有發出任何不滿的聲音。
只有一雙恍惚的雙眼，似乎還倒映著剛才維克托露出的表情。
絕望，不甘，以及得到了某種答案的釋懷。
不知為何，艾麗卡心頭突然湧起了一股幫不上忙的無力感，就好像有濃酸灼燒著心臟。
讓她不得不伸出手，捂住心口，
感受著那深刻的刺痛。
……
當維克托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七天。
維克托睜開眼睛，凝視著那片有些陌生的天花板，
渾身上下似乎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醒了？醒了也別亂動。」
一道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在房間內迴響，漸漸傳入了維克托的耳中。
順著聲音，維克托微微側轉頭部，
朦朧迷離的視線中，他看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材嬌小，幾乎與人類無異的生物，
若非那對尖細的耳朵，幾乎讓人誤以為她是個人類。
可就是這一特點，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對方身為精靈的本質。
不過，她身上倒是穿著一身十分不合身的白大褂，看起來就像是在扮演醫生一樣。
而這隻身形較小的精靈，此時也正好轉過身來。
她的手裡，拎著一個……水壺？
緊接著，這隻精靈輕步走到了維克托的床邊，
然後小心翼翼地傾斜水壺，將水直接倒在了他的頭頂上。
然而，維克托並未感受到任何濕潤或水流的衝擊，
因為正巧在他的頭頂上，長著一朵長有嘴巴的奇異大嘴花，
正是這朵花，吸收了水壺中傾倒出的所有水分。
這熟悉的手段，已經能夠徹底證實對方的身份。
「……科科特·亞德？」
「鵝？你怎麼認識我？」
科科特反應過來，低下頭來，好奇地與維克托對視。
這一下，這隻懶狗精靈的模樣，在維克托的面前一覽無餘。
正是他認識的那個精靈女王。
「居然能被你這樣的傳奇法師認出，看來我還是相當有名的嘛。」
說著，科科特雙手叉腰，自得地哼了一聲，顯得頗為驕傲。
維克托淡淡一笑，
「的確很出名，精靈女王。」
「我也沒想到，這次，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第一次見面。
話音未落，面前的科科特已經瞪大了雙眼，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然後她異常謹慎且驚慌地四處張望，生怕旁人聽見維克托剛才的言語。
「誒誒誒，你，你怎麼知道的……千萬別說出去啊。」
「我可不想被族人發現喊回去接著躺那棵破樹裡面。」
見到科科特如此驚慌失措，維克托沉默了片刻。
科科特表現出的一切，與他以前所認識的科科特如出一轍，
讓他難以分辨。
就像是格溫，莉雅，赫妮她們一樣，
他現在幾乎分不清楚，這些熟悉的角色，
和她們經歷過的一切，到頭來，終究只有自己知道。
無力……
「鵝？你怎麼不說話了。」
見到維克托突然沉默，科科特還以為他是又病發了。
結果一看，自己的手還覆蓋在維克托的嘴巴上，
她趕忙收回手，尷尬地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哈哈，呃，這真是個誤會。」
「你別在意噢，我手很乾淨的。」
她曾聽說這些人類貴族通常都有些潔癖，或許會對像她這樣的肢體接觸感到厭惡。
但她……嗯，應該沒問題吧。
科科特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近人類，而且她可是精靈，自認為自己非常乾淨。
沒錯，香香的。
「不過你真厲害啊，才29歲就已經是五階法師了。」
「甚至連火之災厄都不是你的對手！天吶，那可是災厄，災厄你知道嗎！」
「難不成你不知道災厄是什麼嗎？那可是自然孕育的災獸，與我們精靈一樣！」
很顯然，一個能單挑戰勝災厄的人類，在科科特的眼裡，簡直就是傳奇般的存在。
「整個帝國都在讚揚你，稱你為解決了帝國危機的大英雄！」
「連皇帝都打算封你為伯爵，提升你的爵位呢，雖然這方面我不太懂。」
看起來，科科特很想講幾件事情讓維克托高興高興。
可是她看著維克托依然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沉默，情緒低沉。
到了最後，她甚至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來活躍氣氛，自己也變得沉默。
沉默一陣後，維克托終於平靜地開口說道：
「打敗了災厄，有什麼用呢？」
「只獲得了一個付出與收穫不對等的榮耀。」
科科特看著如此低沉的維克托，內心也感到一陣惋惜，
「的確，戰勝了災厄，只能證明你擁有打敗災厄的力量。」
「但這太虧了，自然生成的災厄不會真正死亡，即使你戰勝了它，它只會在消失一段時間後重新復活。」
「然而，同樣戰勝了災厄的你……」
說到這裡，科科特停頓了一下，
她看著維克托，仿佛對方已經明白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何種命運。
「卻活不長了。」
眾人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欣喜，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
不少法師鬆開了緊握的雙拳，放鬆了繃緊的神經，身體感到一陣輕鬆有力。
他們與身旁的貴族法師相視一笑，默契地感嘆著劫後餘生。
騎士們相互拍著肩膀，用有力的臂膀與戰友重重一靠，用行動彼此慶祝最終的勝利。
一陣勝利的歡呼之後，人群中終於有人想起了山上的維克托。
他們剛想向周圍詢問時，一抬頭，
就看到了一群穿著被火山灰點綴，在雨水中反射著光澤的銀色盔甲的騎士。
清澈的雨滴擊打在他們的銀色鎧甲上，雨水連帶著火山灰一同形成了灰色的流水，從鎧甲上滴落。
在巨獸被那道無人能及的魔法消滅後，維克托從天空墜落的一瞬間，
格溫便帶領一隊騎士，開始上山尋找維克托。
他們迅速預測到了維克托墜落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渾身燃燒，只剩下一條褲子的維克托。
維克托是由騎士們用擔架抬回來的。
因為他身上有多處燒傷，體力也在與巨獸長達三天三夜的激戰中耗盡，已經筋疲力盡，
但依然憑藉一絲意志堅持未讓自己昏迷。
而等到他被沉默的騎士團抬回來時，
無數的法師默契地抬頭看向歸來的騎士，收斂了笑容，
轉而露出肅穆、尊敬、震撼、崇拜的表情，注視著已經尚未完全昏迷的維克托。
在場的所有法師都清晰地看到了維克托在最後關頭展現出的五階法師的力量，
他在一場戰鬥中，僅憑自己的魔力，創造出的一道戰爭魔法。
這種壯舉，放眼整個帝國歷史……甚至世界歷史當中，都是前所未有，聞所未聞。
這兩點成就，任何一個都足以讓維克托成為當世第一的法師，
更不用說他在關鍵時刻出手，拯救了眾人。
這種英雄行為使得在場所有人心中對維克托的崇拜與敬意達到了極致。
即便是里維公爵也走到了維克託身邊，低下頭看著這位躺在擔架上，
閉著一隻眼，另一隻眼眸似睜非睜，視線恍惚的英雄。
里維公爵神情嚴肅，眼中滿是真誠，
隨後，他向維克托深深鞠了一躬。
「我以帝國公爵的名義，向您表達最高誠意的致謝，維克托先生。」
「您是拯救了我們這裡所有人的英雄。」
話音剛落，場內無數法師們也紛紛向維克托低頭，鞠躬致意，
就連騎士們也將右手莊重地捶打在左胸之上，神情莊嚴，執行著標準的騎士禮儀。
即便是格溫，此時也同樣沉默不語，面容肅穆地向維克托致以騎士禮。
這時，也許是聽到了周圍傳來的一陣整齊劃一的聲音，維克托也做出了反應。
他艱難地轉動臉龐，目光轉向了站在里維身邊的艾麗卡。
這位金髮小姑娘在那頭巨獸出現時，顯露出了極度的恐懼，雙腿軟弱到幾乎無法支撐站立。
直到魔獸被消滅之後，她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了些，
但眼中的恐懼依舊清晰可見，眼眶含著淚水，
然而，她同樣用最尊敬的鞠躬姿勢面對維克托。
就在這一刻，維克托緩緩抬起了一隻胳膊，艱難地伸出一隻手指，指向艾麗卡。
「過來。」
聽到維克托嘶啞低沉的聲音，艾麗卡一怔，
里維則是皺了皺眉，似乎對艾麗卡的反應有些不滿，開口說道：
「去吧。」
噢噢。
艾麗卡懵然地點了點頭，但還是照做了。
緊接著，她看著維克托持續抬起來的手臂，感到一絲困惑。
就在艾麗卡湊近的那一刻，維克托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身體被直接觸碰，艾麗卡不禁身體一陣顫抖。
這，這麼多人呢，這不好吧。
而且維克托先生還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腦袋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浮現出這兩個想法的艾麗卡，突然感覺到後背一涼，
好像有某個人的目光突然鎖定了她，讓她感到有些窒息。
不用回頭，她也能猜到那是誰的目光。
可，可這是維克托先生主動抓住她的呀。
但很快，
一道輕盈沙啞的話語似如自言自語，只有艾麗卡一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響起，
「果然……你不是那個傳承者。」
「所以即使來到了火山，你也註定聽不到『它』的聲音。」
維克托的手漸漸鬆開，落回到了擔架上。
他仰頭望向天空，感受著冰冷雨水拍打在臉上，嘆了口氣，聲音中透出一種釋然，
「傳承者都不在，自然的力量，又憑什麼會顯現出來。」
說完，維克托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這一刻，里維迅速對整個法師團下達了緊急指令，語氣極為嚴肅：
「快！趕快來人，迅速為維克托進行治療！」
他的話音剛落，就已經有數名身穿白色長袍的治療系法師爭先恐後地穿過人群，奔向維克托所在的擔架。
就連艾麗卡也被其餘法師們擠得不得不後退幾步，
但她沒有發出任何不滿的聲音。
只有一雙恍惚的雙眼，似乎還倒映著剛才維克托露出的表情。
絕望，不甘，以及得到了某種答案的釋懷。
不知為何，艾麗卡心頭突然湧起了一股幫不上忙的無力感，就好像有濃酸灼燒著心臟。
讓她不得不伸出手，捂住心口，
感受著那深刻的刺痛。
……
當維克托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七天。
維克托睜開眼睛，凝視著那片有些陌生的天花板，
渾身上下似乎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醒了？醒了也別亂動。」
一道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在房間內迴響，漸漸傳入了維克托的耳中。
順著聲音，維克托微微側轉頭部，
朦朧迷離的視線中，他看到了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材嬌小，幾乎與人類無異的生物，
若非那對尖細的耳朵，幾乎讓人誤以為她是個人類。
可就是這一特點，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對方身為精靈的本質。
不過，她身上倒是穿著一身十分不合身的白大褂，看起來就像是在扮演醫生一樣。
而這隻身形較小的精靈，此時也正好轉過身來。
她的手裡，拎著一個……水壺？
緊接著，這隻精靈輕步走到了維克托的床邊，
然後小心翼翼地傾斜水壺，將水直接倒在了他的頭頂上。
然而，維克托並未感受到任何濕潤或水流的衝擊，
因為正巧在他的頭頂上，長著一朵長有嘴巴的奇異大嘴花，
正是這朵花，吸收了水壺中傾倒出的所有水分。
這熟悉的手段，已經能夠徹底證實對方的身份。
「……科科特·亞德？」
「鵝？你怎麼認識我？」
科科特反應過來，低下頭來，好奇地與維克托對視。
這一下，這隻懶狗精靈的模樣，在維克托的面前一覽無餘。
正是他認識的那個精靈女王。
「居然能被你這樣的傳奇法師認出，看來我還是相當有名的嘛。」
說著，科科特雙手叉腰，自得地哼了一聲，顯得頗為驕傲。
維克托淡淡一笑，
「的確很出名，精靈女王。」
「我也沒想到，這次，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第一次見面。
話音未落，面前的科科特已經瞪大了雙眼，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然後她異常謹慎且驚慌地四處張望，生怕旁人聽見維克托剛才的言語。
「誒誒誒，你，你怎麼知道的……千萬別說出去啊。」
「我可不想被族人發現喊回去接著躺那棵破樹裡面。」
見到科科特如此驚慌失措，維克托沉默了片刻。
科科特表現出的一切，與他以前所認識的科科特如出一轍，
讓他難以分辨。
就像是格溫，莉雅，赫妮她們一樣，
他現在幾乎分不清楚，這些熟悉的角色，
和她們經歷過的一切，到頭來，終究只有自己知道。
無力……
「鵝？你怎麼不說話了。」
見到維克托突然沉默，科科特還以為他是又病發了。
結果一看，自己的手還覆蓋在維克托的嘴巴上，
她趕忙收回手，尷尬地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哈哈，呃，這真是個誤會。」
「你別在意噢，我手很乾淨的。」
她曾聽說這些人類貴族通常都有些潔癖，或許會對像她這樣的肢體接觸感到厭惡。
但她……嗯，應該沒問題吧。
科科特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近人類，而且她可是精靈，自認為自己非常乾淨。
沒錯，香香的。
「不過你真厲害啊，才29歲就已經是五階法師了。」
「甚至連火之災厄都不是你的對手！天吶，那可是災厄，災厄你知道嗎！」
「難不成你不知道災厄是什麼嗎？那可是自然孕育的災獸，與我們精靈一樣！」
很顯然，一個能單挑戰勝災厄的人類，在科科特的眼裡，簡直就是傳奇般的存在。
「整個帝國都在讚揚你，稱你為解決了帝國危機的大英雄！」
「連皇帝都打算封你為伯爵，提升你的爵位呢，雖然這方面我不太懂。」
看起來，科科特很想講幾件事情讓維克托高興高興。
可是她看著維克托依然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沉默，情緒低沉。
到了最後，她甚至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來活躍氣氛，自己也變得沉默。
沉默一陣後，維克托終於平靜地開口說道：
「打敗了災厄，有什麼用呢？」
「只獲得了一個付出與收穫不對等的榮耀。」
科科特看著如此低沉的維克托，內心也感到一陣惋惜，
「的確，戰勝了災厄，只能證明你擁有打敗災厄的力量。」
「但這太虧了，自然生成的災厄不會真正死亡，即使你戰勝了它，它只會在消失一段時間後重新復活。」
「然而，同樣戰勝了災厄的你……」
說到這裡，科科特停頓了一下，
她看著維克托，仿佛對方已經明白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何種命運。
「卻活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