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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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處?」

  大法師回過神來,扭頭重新看向了維克托。

  這是他說了這麼多之後,維克托終於提出的第一個問題。

  他這麼做的好處是什麼?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解除名字對這個世界的束縛,讓整個世界迎來真正的新生。」

  「只有這樣,這個世界的生命才能湧現出更多的可能性……」

  「你在說謊。」

  維克托那冰冷到極致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大法師的話語。

  看著對方那如寒霜般冷漠的逼問態度,大法師也稍顯平靜了些許,

  他將手中的木質長槍靠在身體的一側,隨後靜靜地看著維克托。

  「可有見解?」

  他反向將問題拋回給維克托,似乎在挑戰維克托揭示他真正的目的。

  這時,就連維嘉也不禁低頭,將目光聚焦在維克託身上,似乎期待他能說出些什麼。

  畢竟,維嘉現在聽著兩方的爭執已經完全懵了。

  老實說,她從未打算過要消滅世界上一半的人口。

  這不過是維克托教她的。

  維克托告訴她,他們可以利用這個計劃來脅迫大法師,迫使他為了信徒們不得不屈服。

  維嘉認為這個方法應該非常有效,因此決定按計劃行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大法師絲毫不受這套,

  甚至反告訴她,真正想要毀滅世界的人,其實是他?

  這不是有些荒謬嗎?

  作為邪神一方的她和維克托原本沒有意圖毀滅世界,

  而站在人類一方的神王卻想要徹底摧毀這個世界,甚至消滅全人類。

  合著她這麼威脅一下,威脅出來一個真正的大魔王?

  此刻,維嘉已經有些找不到北了。

  她本以為恢復了神力,迎來的將會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戰。

  但誰能想到,最後還是要將所有決策的權力交給維克托。

  算了,不如就此放棄,躺平吧。

  同樣的,這時,

  同時,站在大地上的哈迪斯與海姆·霍恩等人也紛紛把目光投向天空,注視著維克托,

  他們同樣好奇,維克托為什麼說大法師在『說謊』。

  「你憑什麼認為,消滅了全世界的人就能解除『名字』的限制?」

  「就憑你是奧丁?還是僅僅因為你自稱為魔法之神?」

  聽到這些話,大法師反而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維克托的無知。

  笑了一陣後,他終於止住笑聲,恢復了平靜,

  然後像是早已準備好了答案一樣,對著維克托開口說道:

  「因為你,維克托。」

  「或者說,因為勝利者。」

  大法師單手撫須,邊說邊輕笑,繼續開口:

  「在我的計劃中,我對你進行了三次試探。」

  「第一次,是通過正義女神及其信徒群體。」

  他撫摸著鬍鬚的末端,向維克托透露了一個深藏的秘密。

  「你應該知道,正義女神被我驅逐,那她為何還會出現在法師議會的『虛假天秤』之中。」

  維克托對此非常清楚。

  當初維克托需要賴安·肯特製作的法杖,【大繁榮的真理】中,就融合了當初的虛假天秤。

  而正義女神,實際上一直都藏在其中,

  很顯然,正義女神是由大法師親手封印的。

  「最後,正義女神被你釋放,融入了身為『天秤』的格溫之身。」

  大法師淡淡開口,平靜地訴說著結果的走向。

  維克托面無表情,微微側容,將目光瞥向了另一側,

  看向了遠處,那身體僵硬,雙眸空洞無神,同樣被維嘉控制住的『格溫』。

  她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同時,大法師的聲音依舊沉穩地響起:


  「維克托,在你出現在這個世界時,我便對你的名字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你的名字承載著極為特殊的含義,這意味著你似乎註定會勝利。」

  「因此,我親手引發了蠻族的動亂,殺死了安格斯一家,包括他尚未出生的孩子『格溫』。」

  聽到這裡,維克托的雙眸不禁更加冷冽了幾分,深邃的瞳孔變得更加銳利。

  格溫的身世,他曾經在安格斯藏匿於盔甲當中的記憶里見過。

  「蠻族人,也是你創造的?」

  「你認為呢?」

  大法師輕撫鬍鬚,補充說道,

  「冰霜巨人斯卡蒂,烈焰巨人萊瓦汀。」

  「這兩大巨人的名字,總不能是宙斯他們想到的吧?」

  畢竟,在神話的背景中,無論是斯卡蒂還是萊瓦汀之名,它們都與宙斯的神體系毫無關聯。

  它們屬於『奧丁』體系的一部分。

  然而,在遊戲中,這兩位巨人成為了boss,還讓人誤以為兩大不同的神話體系竄了背景。

  畢竟,基於『宙斯』神明體系之下的背景,又怎麼會出現兩個『奧丁』神明體系之下的巨人?

  而接下來的故事,是維克托所熟知的那一部分。

  妻兒慘死,女神的信徒趁機占據了安格斯唯一的兒子『賈修』的身軀,

  並通過正義女神的天秤復活『格溫』。

  至此,格溫得到了『正義女神』的力量,

  並因為安格斯與維克托的父親是好友。

  拜訪期間,提斯納托安排維克托與格溫訂了婚。

  那也是『維克托』與『格溫』的第一次見面。

  「順便一提,【女神的信教徒】,亦是我所作為。」

  雖然即便大法師不說,維克托也已經猜到了這一點。

  因為……

  「【女神的信教徒】,同樣是我的一項實驗。」

  「我想了想,既然名字會束縛這個世界人類的數量,那麼,他們若是沒有名字呢?」

  「於是,我去除了這些崇拜女神的群體名字。」

  大法師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成功了,因為他們的名字被抹去後,新生的人類可以採用那些被遺棄的名字繼續在世界上生存。」

  「但是,我也失敗了。」

  「無論是數量還是信仰的質量,最後,他們都已經達到了『過億』之數。」

  「可他們的思想卻因為對正義女神的相同信仰達到了『統一』。」

  這意味著,儘管女神的信教徒們數量眾多,他們的思想最終卻融合成了一體,

  實際上,它們就是一個擁有過億數量的同一個體。

  這種實驗結果表明,他們雖未因相同的名字而消亡,但結果幾乎相同。

  因為留存下來的思想只有一個,仿佛除了主導意識外的其他人都已消失。

  他們的名字,自然也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女神的信教徒」。

  所以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在格溫胎死腹中時,

  【女神的信教徒】剛好會出現,復活格溫。

  因為無論是蠻族還是女神的信教徒,它們其實都是一夥的。

  它們,皆是大法師所創造的鷹爪。

  「最終,成長並獲得『正義女神』力量的格溫,將會對你的善惡進行審判,與你交戰。」

  「你將面對的,是最強狀態的正義女神。」

  但顯而易見,格溫敗了,

  連帶著正義女神那億萬數量的信徒群體也隨之消散,化為虛無。

  「因此第二次的試探,我交給了奧伯利。」

  大法師輕撫著白須,自信地微笑:

  「他是皇帝,擁有著索爾血脈的第八代天賦,是世界上最強的人類。」

  「即便是神王,也對他心生畏懼。」

  「因此我用魔法讓他成為英靈,使他達到了最強狀態。」


  結果……

  「奧伯利也敗給了『勝利者』。」

  他無奈地笑了笑,

  仿佛對『勝利者』這個名字感到無可奈何,同時也認識到了名字所帶來的一切意義的不可抗拒。

  「但幸運的是,你已重傷,我便想嘗試一下,究竟能否在這時戰勝你。」

  「這便是第三次試探。」

  然後?

  大法師說著,扭頭看向了四周,

  看著那遼闊的大地之上,如潮水般洶湧的亞人群體齊齊單膝跪地,朝著邪神表示效忠。

  他不再嘆息。

  因為這是最後的試探,也徹底證明了最終的結果。

  「我贏不了你,即便是舉世界之力也贏不了你,因為你是『維克托』。」

  「無論你怎麼做,你一定會勝利,絕無失敗的可能。」

  「正因如此,我放棄了與你的戰鬥,因為我深知我不可能在勝利者的面前得到勝利。」

  大法師原先的溫和轉瞬消失,臉色變得嚴肅,氣息沉穩,

  那雙顯露歲月滄桑的眼神,似乎已對一切看透。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消滅整個世界的人,完成諸神黃昏。」

  「唯有這一點,你絕無阻止我的可能。」

  「但你還是會勝利,因為你依然可以開始你第二次的輪迴。」

  「在你第二次的輪迴里,整個世界又會重新恢復。」

  「你會重新開始你身為『勝利者』的故事,甚至可以進行一些不一樣的,你可以在第二次輪迴提前殺了我。」

  「但沒有用的,因為你還會進行第三次,第四次,甚至百次,千次萬次的輪迴。」

  「而我也一定會一直持續我的目標,在你的輪迴中,一次,兩次,三次,甚至百次千次萬次!毀滅這個世界。」

  「我必將會完成諸神黃昏,這是我的名字帶給我的最終意義!」

  「所以毀滅這個世界,毀滅一切的名字!」

  「直到這個世界真正的迎來新生,真正打破世界的輪迴!」

  「你不再需要進行輪迴,而我也不再需要毀滅這個世界!」

  說到這裡,大法師的情緒似乎變得有些激動,

  他的臉龐褪去了平和的偽裝,兩側的臉呈現出一半哭笑的模樣。

  見此一幕,維嘉皺著眉頭,不知大法師為何會出現這個反應。

  她剛想說些什麼,結果身下的維克托突然語出驚人,開口說道:

  「果然,你不是奧丁。」

  話音落下,那一刻,整個世界再次沉默了。

  維嘉安靜了,傻眼的看著維克托。

  地面的海姆·霍恩,賴安·肯特,包括哈迪斯。

  甚至是天然雀外的莉雅和泊爾塞福涅等人,

  他們全都沉默的看著維克托,看著戛然而止,說不出話的大法師。

  保持著久久的沉默。

  終於,在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沉默後。

  大法師終於抬起頭,表面恢復了平靜。

  「你果然什麼都知道,維克托。」

  但他的聲音仍然夾雜著哭聲與笑聲,顯得極為撕裂。

  「這次輪迴的結局,在你們沒有承認我是『魔法之神』的身份時,就已經註定下來。」

  「你應該早已經猜到我是誰了吧。」

  如兩股極不協調的和聲被強行融合,他們一同發聲:

  「我也曾渴望成為『奧丁』,成為『魔法之神』。」

  「我也不想毀了這個世界,我也不想清除全部的人類。」

  「但就像你一樣,你連『維克托』之名都無法擺脫,連一場真正的失敗都得不到。」

  「我又如何能擺脫『姓名』的束縛。」

  他的聲音,終於不再帶有大法師的沉穩與睿智,

  而是變得更尖銳,如指甲划過玻璃般刺耳,顯得狡黠且瘋狂。

  此刻,他更像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小丑。

  用帶有滑稽與嬉戲的音調,訴說無奈,

  「洛基。」

  「即便算計千年,也不敵一個輪迴萬次的『勝利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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