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沒想到吧，我們也有老祖
大法師的突然出現，讓站在維克托一側的人們都感到無比的意外。
無論是奧瑞麗安還是艾麗卡，她們都深感大法師的實力強大。
尤其是當覺醒，可能恢復感情之後的格溫都被他輕鬆禁錮，動彈不得。
那一刻的魔法，更是讓人感覺到大法師的高深莫測。
然而，大法師究竟是敵是友？
說實話，根本沒人能清楚地回答。
奧瑞麗安和艾麗卡，兩人都未曾見過大法師。
雖然艾麗卡知曉法師議會與維克托教授有所聯繫，但，議員們從未提及過大法師的事。
甚至，就連法師議會這幫知情者，也對大法師的出現感到困惑。
議員們對大法師的出現感到驚喜，他從格溫的劍刃下救出了他們，更讓他們感到萬分慶幸。
但說到底，格溫的突然攻擊，對海姆·霍恩而言，並不足為懼，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這還真不是隨便說說。
海姆·霍恩雖未預料到格溫的攻擊，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無法抵擋那一擊。
問題是，冥王都是他們這邊的人啊，
這位掌管死亡的神明真的會眼睜睜看著他們死亡？
簡單的說，這場戲，他們最不害怕的，就是死亡，
別看維克托現在身陷重傷，他要是真的死了，冥王估計得想方設法把他給送出來。
冥王保護維克托，那純是不想看他重回地獄，再給他添上一堆麻煩。
打又打不過，吵又吵不過，哈迪斯真的被維克托煩夠了。
而維克托的重傷，對他們而言，同樣是劇情里寫好的事情。
換句話說，法師議會實際上就是出來走一遍劇情，讓格溫的信念更加堅定。
現在，按照計劃預設的劇情已接近尾聲。
眾神已逝，奧瑞麗安已不再是皇帝，皇帝短命的詛咒似乎已根本解除，
格溫的正義女神神格也已徹底消失，只要沒有信仰，便再無正義女神。
接下來，他們只需一個結局，這場神戰就可以圓滿結束。
然而，大法師中途的突然出現，讓在場的所有議員都大吃一驚。
在驚喜與震撼之後，眾多議員終於回過神來，心中滿是疑惑。
因為大法師就像是一個突然闖入劇情的亂入者，
本來劇情原本順暢進行，大家都即將順利完成任務，
然而他的突然出現，硬生生地將這已經接近尾聲的劇情推向了一個新的延展。
這也是眾多議員在反應過來後，感到萬分疑惑的主要原因。
尤其是海姆·霍恩，他從大法師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深思，
大法師難道也是演員？
不應該啊……難道大法師其實早已和維克托有過秘密的會面？
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能啊，劇本上沒寫這段啊？
然而此刻，這些疑問仍然無解。
即便他現在渴望上前質問，這也不是一個適合提問的時機。
如果問出口，豈不是直接暴露了他們這是在演戲？
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
只要在戲中導演不喊卡，那他就必須一直演下去，
哪怕是即興，也要完美接上。
這麼一想，他作為法師議會的首席議員，見到大法師後，自然而然地挺直了腰杆。
即便是被幻影覆蓋的身體，也散發出不容小覷的、傲視群雄的囂張氣質。
當然，現場的觀眾們並不關心法師議會的反應。
他們只忙著讚美大法師的智慧與正義，敬仰他的力量與神秘。
而在持續的歡呼聲中，只有莉雅滿臉憂慮。
她眉頭緊鎖，神情焦急，不知不覺中，手指的關節已經緊按在下巴上。
她當然也見識了大法師那超常的力量，
雖然自己不懂魔法，但光是用肉眼也能看出，對方對魔法的掌控已達到了頂峰，
更不用說那神秘且略顯可怖的魔法。
能輕易將格溫定在原地，其力量自然是深不可測。
原本在奧瑞麗安和格溫站在維克託身邊時，她下意識認為維克托已經安全無憂。
結果半路突然出現的大法師，瞬間顛覆了整個局勢。
這種極大的反差讓莉雅感到極度慌張，
同時，還伴隨著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她不是法師，也不是戰士，僅僅是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商人，
只能躲在天然雀屏障後，遠遠地觀察著那片大地上的一切事情，無力干預。
一旁的泊爾塞福涅眼神微垂，敏銳地察覺到莉雅的緊張。
出於對方是維克托的妹妹這一身份，本著照顧之心，她輕聲安慰道：
「放心吧，一切的結局已經註定，維克托不會有事的。」
「就算對方是大法師又怎樣？你沒聽到他自己說連正義女神都打不過嗎？」
儘管正義女神的神格已消失，但泊爾塞福涅並不認識格溫，因此對格溫的稱呼未有改變，
而且嚴格講，泊爾塞福涅也是見過大法師的。
這個人類，在千年前為了驅逐眾神確實做了許多事情，
也正是從那個時代開始，哈迪斯開始厭惡魔法。
畢竟神秘的法師有太多高深莫測的手段，哈迪斯這種莽夫看不懂，也學不會。
所以他很討厭法師。
當然，讓泊爾塞福涅敢於如此自信地說出這番話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
「就算他再厲害，他也不是神。」
說著，泊爾塞福涅聳了聳肩，攤開雙手，對大法師的能力毫不在意。
周圍雖然人聲鼎沸，滿是數不盡的崇拜和讚美，
但這些東西，也就對神有用。
收集信仰變得更強，只有神才能做到。
大法師又不是神，即便這些人支持大法師又能如何？
難道這能讓大法師變得異常強大，強到連維克托都不是對手？
況且，即使大法師真的是神明，那對維克托又有何威脅呢？
地獄中那些被維克托一通暴打的至高神可是有話說的。
泊爾塞福涅深知，儘管維克托現在重傷未愈，他還有絕對的底牌尚未使用。
從頭到尾，維克托那在地獄中一人控兩個身體，同時與哈迪斯和其他兩位至高神戰鬥的力量。
還尚未表現出來呢。
但就在她認為大法師對維克托構不成威脅的那一刻，
下一秒，大法師突然再次從天而降，消失在人們的歡呼聲中。
身影模糊，光芒閃動，
那蒼白色的身影仿佛簡單地向前邁了兩步，就重新出現在大地之上，
直接走到了維克托的面前。
與此同時，原本還在地面之上，守護在維克託身前的奧瑞麗安，
不知何時，竟突然出現在了天空之上，取代了大法師原先的位置。
眼見這突兀的變化映入眼帘，奧瑞麗安的意識稍微呆滯了一瞬，隨即她才回過神來。
移形換位？
她感到些許發懵，不僅是她，連遠處的艾麗卡也瞪大了眼睛，身體不禁微微前傾。
遠在千里之外的觀眾們原本還沉浸在歡愉之中。
突然一眨眼便見到大法師的身影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起初他們未曾注意，直到現在仔細一瞧，
那妙曼的身影，那閃爍的光芒，那涌動的魔力，那深邃的瞳孔，
這不是奧瑞麗安嗎！？
觀眾們都愣住了，激動的笑容突然在臉上僵硬，
連帶著法師議會的議員們也大開眼界。
眾人凝固在空中，像是石化般靜止，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大法師的身上。
這又是什麼時候設下的魔法？他們怎麼什麼都沒看見？
等一下？
於是，他們又意識到，
於是，他們漸漸意識到，
剛才大法師那隨手一揮，所創造的能夠肆意翻轉的天幕，顯然有些不同尋常。
之前沒人留意那片星幕，眾人最初只以為大法師隨手施放了一道煙花，
可沒想到，那居然是大法師釋放的一道複雜魔法？
見此情形，唯有哈迪斯雙手抱臂，眉頭緊鎖，流露出明顯的不悅，
「真是讓人厭煩的魔法。」
正如這位大法師一樣令人厭煩。
然而，現在已不是去思考這道魔法的來源的時刻了，
因為大法師已經代替了奧瑞麗安，站在了重傷的維克托面前。
此刻，發現這一幕的無數觀眾，呼吸全都緊張地急促起來，心臟狂烈跳動。
他們迫切希望大法師能夠手起刀落，直接將維克托斬殺，
這樣一來，世界將再無危機，重歸和平。
同樣的，大法師似乎也回應了無數觀眾的期待，
他低頭觀察著那陷入重傷，仍處於昏迷狀態的維克托，突然開口說道：
「不過，我確實有些好奇。」
「如果有機會『贏下』你的話，結局會變得怎樣？」
「你的輪迴，是否會再次開啟？」
下一秒，無數充滿純粹魔力的異色法球從無形的空間中綻放而出，
它們宛如彗星划過夜空，向四周散發出炫目的光芒。
猛烈的魔力瞬間從這些光球上呼嘯而起，迅速覆蓋了整個大地，也籠罩了維克托的身體。
見此一幕，觀眾們沸騰了，
無數人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們瞪大眼睛，大聲讚揚大法師的正義，催促他快速使用魔法結束維克托的生命。
莉雅也站了起來，但她的內心焦慮和煎熬已經達到極點，
她雙手捂著嘴，眼中充滿淚水，視線模糊，胸膛下的心臟狂跳，聲音哽咽。
「不……」
同時，高空中的艾麗卡眼神一凝，身體內部的元素魔力轟然爆發。
六道光芒環繞她的周身，焦急難耐，
她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恨不得立刻介入其中。
奧瑞麗安更是瞪大了雙眼，眸中滿是震驚，顫抖的聲音當中流出了些許的祈求，
「不，不要……」
然而，就在大法師似乎準備行動的瞬間，
時間，仿佛停止。
與此同時，整個世界也陷入了異常的靜謐。
這一刻，所有人的身上都不由自主地滲出了冷汗，突兀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唯有大法師，突然靜止不動，仿佛雕塑般站在原地。
而在他的視線中，倒映出了一片黑暗。
那是在維克托的身後，
出現了一隻碩大得將天幕遮蔽，沒有輪廓的黑暗眼瞳。
顫動的血肉，每一秒都在那黑暗中浮現出肢體。
錯亂不定的蠕動形體，硬生生留出了一片萬分深邃的深淵。
從那深淵之後，猙獰混沌的包裹當中，
那顆黑暗的眼瞳，逐漸睜開。
黑暗散去，亮出一片眼白。
但自那眼白之中，又仿佛擠滿了各種動物的眼瞳。
甚至，不時有詭異的截肢從中延伸而出。
這顆眼球的形狀不斷變化，仿佛液體，又似是空氣。
其堅實而混亂的外貌卻展示出不容小覷的力量。
它的目光牢牢鎖定了大法師，
不僅是在注視他，似乎還在凝視著整個世界。
隨後，一串極為扭曲且模糊的囈語，從黑暗中傳來。
混沌的聲音夾雜著嗡嗡的迴響，直接湧向大法師的耳中。
神奇的是，這種非人類的語言穿過他的耳膜時，他竟出乎意料地能夠理解，
「你是想要假戲真做麼？」
這話音一落，觀眾席上的人們都感受到了一陣心神不寧，
雖然他們根本無法看見那顆眼球，也聽不見那混沌的聲音。
只有大法師一人，表情如常，臉上帶著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呢。」
咚——
下一秒，那顆龐大的眼球突然消失不見，
它似乎深沉地沉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又好像被暴力抹除了一般突然消散。
觀眾們也隨之恢復了正常，身上的寒意消退，心智逐漸穩定。
然而此刻，
一陣翅膀撲騰，扇動空氣的聲音從高空傳來。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一隻獨眼烏鴉重新落在了維克托的肩膀上。
它戲謔地觀察著面前顯得極為平靜的大法師，仿佛能透過他看到全世界的人類。
接著，
它的獨眼閃爍出一陣蔚藍的光芒，刺眼而輝煌。
【連結成功——】
這一刻，重傷昏迷的維克托忽然抬起頭來。
他的眼瞳不再是先前的漆黑，而是流動著與烏鴉同樣的蔚藍色，微微閃爍。
同時，他略微動了動喉結，
那沙啞，而充滿挑釁的聲音，自維克托的喉嚨里逐漸傳出：
「行啊。」
「但你會怎麼死，我就不知道了。」
無論是奧瑞麗安還是艾麗卡，她們都深感大法師的實力強大。
尤其是當覺醒，可能恢復感情之後的格溫都被他輕鬆禁錮，動彈不得。
那一刻的魔法，更是讓人感覺到大法師的高深莫測。
然而，大法師究竟是敵是友？
說實話，根本沒人能清楚地回答。
奧瑞麗安和艾麗卡，兩人都未曾見過大法師。
雖然艾麗卡知曉法師議會與維克托教授有所聯繫，但，議員們從未提及過大法師的事。
甚至，就連法師議會這幫知情者，也對大法師的出現感到困惑。
議員們對大法師的出現感到驚喜，他從格溫的劍刃下救出了他們，更讓他們感到萬分慶幸。
但說到底，格溫的突然攻擊，對海姆·霍恩而言，並不足為懼，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這還真不是隨便說說。
海姆·霍恩雖未預料到格溫的攻擊，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無法抵擋那一擊。
問題是，冥王都是他們這邊的人啊，
這位掌管死亡的神明真的會眼睜睜看著他們死亡？
簡單的說，這場戲，他們最不害怕的，就是死亡，
別看維克托現在身陷重傷，他要是真的死了，冥王估計得想方設法把他給送出來。
冥王保護維克托，那純是不想看他重回地獄，再給他添上一堆麻煩。
打又打不過，吵又吵不過，哈迪斯真的被維克托煩夠了。
而維克托的重傷，對他們而言，同樣是劇情里寫好的事情。
換句話說，法師議會實際上就是出來走一遍劇情，讓格溫的信念更加堅定。
現在，按照計劃預設的劇情已接近尾聲。
眾神已逝，奧瑞麗安已不再是皇帝，皇帝短命的詛咒似乎已根本解除，
格溫的正義女神神格也已徹底消失，只要沒有信仰，便再無正義女神。
接下來，他們只需一個結局，這場神戰就可以圓滿結束。
然而，大法師中途的突然出現，讓在場的所有議員都大吃一驚。
在驚喜與震撼之後，眾多議員終於回過神來，心中滿是疑惑。
因為大法師就像是一個突然闖入劇情的亂入者，
本來劇情原本順暢進行，大家都即將順利完成任務，
然而他的突然出現，硬生生地將這已經接近尾聲的劇情推向了一個新的延展。
這也是眾多議員在反應過來後，感到萬分疑惑的主要原因。
尤其是海姆·霍恩，他從大法師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深思，
大法師難道也是演員？
不應該啊……難道大法師其實早已和維克托有過秘密的會面？
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能啊，劇本上沒寫這段啊？
然而此刻，這些疑問仍然無解。
即便他現在渴望上前質問，這也不是一個適合提問的時機。
如果問出口，豈不是直接暴露了他們這是在演戲？
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
只要在戲中導演不喊卡，那他就必須一直演下去，
哪怕是即興，也要完美接上。
這麼一想，他作為法師議會的首席議員，見到大法師後，自然而然地挺直了腰杆。
即便是被幻影覆蓋的身體，也散發出不容小覷的、傲視群雄的囂張氣質。
當然，現場的觀眾們並不關心法師議會的反應。
他們只忙著讚美大法師的智慧與正義，敬仰他的力量與神秘。
而在持續的歡呼聲中，只有莉雅滿臉憂慮。
她眉頭緊鎖，神情焦急，不知不覺中，手指的關節已經緊按在下巴上。
她當然也見識了大法師那超常的力量，
雖然自己不懂魔法，但光是用肉眼也能看出，對方對魔法的掌控已達到了頂峰，
更不用說那神秘且略顯可怖的魔法。
能輕易將格溫定在原地，其力量自然是深不可測。
原本在奧瑞麗安和格溫站在維克託身邊時，她下意識認為維克托已經安全無憂。
結果半路突然出現的大法師，瞬間顛覆了整個局勢。
這種極大的反差讓莉雅感到極度慌張，
同時，還伴隨著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她不是法師，也不是戰士，僅僅是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商人，
只能躲在天然雀屏障後，遠遠地觀察著那片大地上的一切事情，無力干預。
一旁的泊爾塞福涅眼神微垂，敏銳地察覺到莉雅的緊張。
出於對方是維克托的妹妹這一身份，本著照顧之心，她輕聲安慰道：
「放心吧，一切的結局已經註定，維克托不會有事的。」
「就算對方是大法師又怎樣？你沒聽到他自己說連正義女神都打不過嗎？」
儘管正義女神的神格已消失，但泊爾塞福涅並不認識格溫，因此對格溫的稱呼未有改變，
而且嚴格講，泊爾塞福涅也是見過大法師的。
這個人類，在千年前為了驅逐眾神確實做了許多事情，
也正是從那個時代開始，哈迪斯開始厭惡魔法。
畢竟神秘的法師有太多高深莫測的手段，哈迪斯這種莽夫看不懂，也學不會。
所以他很討厭法師。
當然，讓泊爾塞福涅敢於如此自信地說出這番話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
「就算他再厲害，他也不是神。」
說著，泊爾塞福涅聳了聳肩，攤開雙手，對大法師的能力毫不在意。
周圍雖然人聲鼎沸，滿是數不盡的崇拜和讚美，
但這些東西，也就對神有用。
收集信仰變得更強，只有神才能做到。
大法師又不是神，即便這些人支持大法師又能如何？
難道這能讓大法師變得異常強大，強到連維克托都不是對手？
況且，即使大法師真的是神明，那對維克托又有何威脅呢？
地獄中那些被維克托一通暴打的至高神可是有話說的。
泊爾塞福涅深知，儘管維克托現在重傷未愈，他還有絕對的底牌尚未使用。
從頭到尾，維克托那在地獄中一人控兩個身體，同時與哈迪斯和其他兩位至高神戰鬥的力量。
還尚未表現出來呢。
但就在她認為大法師對維克托構不成威脅的那一刻，
下一秒，大法師突然再次從天而降，消失在人們的歡呼聲中。
身影模糊，光芒閃動，
那蒼白色的身影仿佛簡單地向前邁了兩步，就重新出現在大地之上，
直接走到了維克托的面前。
與此同時，原本還在地面之上，守護在維克託身前的奧瑞麗安，
不知何時，竟突然出現在了天空之上，取代了大法師原先的位置。
眼見這突兀的變化映入眼帘，奧瑞麗安的意識稍微呆滯了一瞬，隨即她才回過神來。
移形換位？
她感到些許發懵，不僅是她，連遠處的艾麗卡也瞪大了眼睛，身體不禁微微前傾。
遠在千里之外的觀眾們原本還沉浸在歡愉之中。
突然一眨眼便見到大法師的身影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起初他們未曾注意，直到現在仔細一瞧，
那妙曼的身影，那閃爍的光芒，那涌動的魔力，那深邃的瞳孔，
這不是奧瑞麗安嗎！？
觀眾們都愣住了，激動的笑容突然在臉上僵硬，
連帶著法師議會的議員們也大開眼界。
眾人凝固在空中，像是石化般靜止，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大法師的身上。
這又是什麼時候設下的魔法？他們怎麼什麼都沒看見？
等一下？
於是，他們又意識到，
於是，他們漸漸意識到，
剛才大法師那隨手一揮，所創造的能夠肆意翻轉的天幕，顯然有些不同尋常。
之前沒人留意那片星幕，眾人最初只以為大法師隨手施放了一道煙花，
可沒想到，那居然是大法師釋放的一道複雜魔法？
見此情形，唯有哈迪斯雙手抱臂，眉頭緊鎖，流露出明顯的不悅，
「真是讓人厭煩的魔法。」
正如這位大法師一樣令人厭煩。
然而，現在已不是去思考這道魔法的來源的時刻了，
因為大法師已經代替了奧瑞麗安，站在了重傷的維克托面前。
此刻，發現這一幕的無數觀眾，呼吸全都緊張地急促起來，心臟狂烈跳動。
他們迫切希望大法師能夠手起刀落，直接將維克托斬殺，
這樣一來，世界將再無危機，重歸和平。
同樣的，大法師似乎也回應了無數觀眾的期待，
他低頭觀察著那陷入重傷，仍處於昏迷狀態的維克托，突然開口說道：
「不過，我確實有些好奇。」
「如果有機會『贏下』你的話，結局會變得怎樣？」
「你的輪迴，是否會再次開啟？」
下一秒，無數充滿純粹魔力的異色法球從無形的空間中綻放而出，
它們宛如彗星划過夜空，向四周散發出炫目的光芒。
猛烈的魔力瞬間從這些光球上呼嘯而起，迅速覆蓋了整個大地，也籠罩了維克托的身體。
見此一幕，觀眾們沸騰了，
無數人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們瞪大眼睛，大聲讚揚大法師的正義，催促他快速使用魔法結束維克托的生命。
莉雅也站了起來，但她的內心焦慮和煎熬已經達到極點，
她雙手捂著嘴，眼中充滿淚水，視線模糊，胸膛下的心臟狂跳，聲音哽咽。
「不……」
同時，高空中的艾麗卡眼神一凝，身體內部的元素魔力轟然爆發。
六道光芒環繞她的周身，焦急難耐，
她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恨不得立刻介入其中。
奧瑞麗安更是瞪大了雙眼，眸中滿是震驚，顫抖的聲音當中流出了些許的祈求，
「不，不要……」
然而，就在大法師似乎準備行動的瞬間，
時間，仿佛停止。
與此同時，整個世界也陷入了異常的靜謐。
這一刻，所有人的身上都不由自主地滲出了冷汗，突兀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唯有大法師，突然靜止不動，仿佛雕塑般站在原地。
而在他的視線中，倒映出了一片黑暗。
那是在維克托的身後，
出現了一隻碩大得將天幕遮蔽，沒有輪廓的黑暗眼瞳。
顫動的血肉，每一秒都在那黑暗中浮現出肢體。
錯亂不定的蠕動形體，硬生生留出了一片萬分深邃的深淵。
從那深淵之後，猙獰混沌的包裹當中，
那顆黑暗的眼瞳，逐漸睜開。
黑暗散去，亮出一片眼白。
但自那眼白之中，又仿佛擠滿了各種動物的眼瞳。
甚至，不時有詭異的截肢從中延伸而出。
這顆眼球的形狀不斷變化，仿佛液體，又似是空氣。
其堅實而混亂的外貌卻展示出不容小覷的力量。
它的目光牢牢鎖定了大法師，
不僅是在注視他，似乎還在凝視著整個世界。
隨後，一串極為扭曲且模糊的囈語，從黑暗中傳來。
混沌的聲音夾雜著嗡嗡的迴響，直接湧向大法師的耳中。
神奇的是，這種非人類的語言穿過他的耳膜時，他竟出乎意料地能夠理解，
「你是想要假戲真做麼？」
這話音一落，觀眾席上的人們都感受到了一陣心神不寧，
雖然他們根本無法看見那顆眼球，也聽不見那混沌的聲音。
只有大法師一人，表情如常，臉上帶著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呢。」
咚——
下一秒，那顆龐大的眼球突然消失不見，
它似乎深沉地沉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又好像被暴力抹除了一般突然消散。
觀眾們也隨之恢復了正常，身上的寒意消退，心智逐漸穩定。
然而此刻，
一陣翅膀撲騰，扇動空氣的聲音從高空傳來。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一隻獨眼烏鴉重新落在了維克托的肩膀上。
它戲謔地觀察著面前顯得極為平靜的大法師，仿佛能透過他看到全世界的人類。
接著，
它的獨眼閃爍出一陣蔚藍的光芒，刺眼而輝煌。
【連結成功——】
這一刻，重傷昏迷的維克托忽然抬起頭來。
他的眼瞳不再是先前的漆黑，而是流動著與烏鴉同樣的蔚藍色，微微閃爍。
同時，他略微動了動喉結，
那沙啞，而充滿挑釁的聲音，自維克托的喉嚨里逐漸傳出：
「行啊。」
「但你會怎麼死，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