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高風亮節
第303章 高風亮節
根據現有的資料，陸山一開始的研究全是自己形成的，江州大學根本就沒給到什麼支持，直到半導體材料出來後才有了合作。
對於這種說法，劉宏明嗤之以鼻，這個說法騙鬼呢。
材料學是個什麼學科？
那就是個大海撈針的學科，一點點的調整，一點點的嘗試獲得合適配方的過程。
光是想像就知道有多複雜了。
而陸山竟然什麼幫助都沒有，光靠數學模型就把實驗反應全過程給解決了？
劉宏明估計的是，江州大學應該本來就有了一些成果，然後交給陸山了而已。
這是個人為造神的過程，別看陸山面前風光，背後肯定簽訂了什麼協定，把所有的好處都回饋給學校。
要不然怎麼解釋陸山拒絕了米國這麼好的條件？
「對！一定是這樣的！協議應該將這種情況寫了進去，違約的懲罰非常可怕，陸山不敢違約。」
有了這個思路，劉宏明覺得自己越想越正確。
國家需要英雄，而正好陸山符合條件。
劉宏明胡思亂想之際，陸山開口了：「這個房子我不能要。」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以為自己聽錯了話，就連副領導也是這樣認為的。
「房子我真的不能要，不合適！」陸山見狀再次重申。
在陸山看來，房子而已，自己又不是買不起，如今自己的身家已經千萬起步，這點錢還是能拿出來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接受房子？
周圍人的眼神他也看在眼裡，這就是個火山口，一旦拿了就是眾矢之的。
「這……」副領導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好在他腦子也夠快：
「房子是市裡面的意思，也是對陸山先生的褒獎和成績的肯定，你千萬要收下。」
他甚至開玩笑說道：「陸山先生不會是嫌棄房子不夠大吧，哈哈。」
半開玩笑的回應了下，場面迅速活絡起來。
陸山借坡下驢：「這份禮很厚重，受之有愧，並且我還有住所，請把這套房子給真正需要的人吧。」
「不過，市裡面也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你如果有別的需要，儘管提！」副領導這話回的意思就是，陸山不要是陸山的意思，不是市裡面不給。
並且也暗示陸山不要提太離譜的條件。
陸山心領神會，當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個要求就是建立一個石墨烯的實驗室，瑪麗女士一直這麼要求，說是石墨烯電池需要大量的實際實驗。
陸山借著這個關口提出來，江州市大體上都能答應，反正只是提供一個試驗場所而已，又不要市裡面掏錢。
一旦實驗成功，以後還能帶動江州市的經濟，科技，就業，市裡面肯定答應。
「石墨烯的試驗場地？這個也不算難辦，需要多大的地？」副領導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要錢就行，地嘛，有的是！招商引資不給力，那些規劃出來的地真心不少，做個順手人情何樂而不為？
陸山沉吟了下，給出了個數字：「大約十畝地！位置要在江州市城區附近，不能夠太偏。」
這不是陸山獅子大開口，十畝地就是6670平方米不算大。
這點地方得做實驗，得安排產線，以後大概率都得繼續擴建！
但是地方在城區，就有點麻煩了。
「十畝地不難，還有其他需求嗎？」副領導一口答應下來。
「水電等基礎建設要有，最好是周圍還有閒置的區域，以後可以就近擴建。並且要留出地方建立污水處理廠，處理污染的事情我這邊會解決。」
「好！我現在就給你準話！」副領導當即叫招商引資的人拿地圖過來，蔣羅文就在現場，很快就把地圖拿了過來。
陸山不要房子只要地方做實驗，這樣的做法得到了大家的交口稱讚，就連一開始心裏面不舒服的那些人也轉變了想法。
「陸山真是一個純粹的人，一心想著科研，難怪可以這麼年輕就有這種成就。」
「高風亮節啊，捨棄個人的利益，只想著科學，換了是我，大概率做不到。」
「以後一定要多跟學生說說陸山，這樣的人真是個好榜樣！」
劉宏明卻在一旁撇撇嘴，陸山這是虛情假意，以退為進而已。
要地皮是第一步，以後肯定會提出更多的要求，爭取更大的利益。
副領導也是上了他的當，走了這麼一步棋，如果是自己，肯定不會答應。
眼看副領導就在勘察地圖，大家也都好奇到底會把哪塊地交給陸山，所以沒人離開這裡，而是靜靜的看著副領導跟蔣羅文商量著。
蔣羅文專門管招商引資的，哪裡能用都心裡有數。
「目前已經整理好的廠區，在城區附近超過十畝地閒置的地方其實不多，就這麼幾塊。」蔣羅文滿嘴苦澀，背後的原因副領導也知道。
江州市招商引資很艱難，沒有多少大公司過來，而且靠近城區，所以規劃地區一般不會整得太大，如果招商到了大公司，需要大場地，那時候再準備也不遲。
副領導沒說出家醜，沉吟了下，點到了一個地方：「這裡正好合適，當初就是為了搞新材料而準備的，裡面的配置正好適合陸山的需求。」
「嗯？這裡？確實很合適，不過……」
「不過什麼？」
眾人開始好奇，蔣羅文嘴角抽了抽，還是說了出來：「這是幾年前劃給新材料產業研究所的地……」
「什麼？」劉宏明當即坐不住了，吃瓜怎麼吃到自己頭上了？
副領導大手一擺：「沒事！我記得研究所沒有新報的項目，這塊地已經閒置了好些年。劉院長來了嗎？」
劉宏明不情不願的陪著笑臉：「我在。」
心裡已經罵開了，這個該死的陸山，是自己的災星啊！
「這塊地先給陸山，他已經有項目需要地皮了，你如果有項目也要用地，到時候再給你找一塊。有困難就提出來，先幫你解決。」
「沒有困難，我們還沒有新項目需要，先讓給陸山吧。」劉宏明一副大度的樣子，心裏面真的罵娘了。
這個場合下，自己哪裡敢說個不字？這麼多人看著，自己支支吾吾一下，都會被人說成不識大體。
「那就這麼決定了！」副領導當即拍板，跟領導黃天林匯報了下之後就派人帶著陸山的人去做交接了。
劉宏明回到研究所，氣得半死，雖然這塊地是閒置的，可這是自己的！
雖然沒有所有權，但是有使用權啊。
做事情都得講究個按資排輩，講究個先來後到！
為什麼這一次就為陸山破例了？
破例也行，憑什麼要拿自己的東西去破例！艹！
劉宏明拿起水杯打算喝水，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氣得大罵秘書：「人都死絕了嗎？茶水都沒有？」
秘書立馬過來給他上茶水。
「噗！」劉宏明喝了一口，燙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直接摔了茶杯。
泡茶馬上喝，不燙你燙誰？
劉宏明看著秘書驚慌失措收拾的樣子，心裏面多少好受了一點。
但一想到拿陸山沒辦法，又陷入了暴躁當中。
摔門而出，劉宏明離開了研究所，找地方按摩去了，腦殼的一邊疼得要死，不按按今晚都睡不著覺了。
手下看劉宏明這個樣子，也知道老大的心情不好，沒人敢多問。
陸山拒絕了江州市分配房子的好意，但江城縣這邊也送來了好意。
起因是江城縣看到陸山獲得夏國國家青年科學獎，主管們一合計，覺得自己這邊沒點表示實在是不合適。
因為陸山可是江城縣的人，這麼好的一張名片，總得宣傳宣傳，彰顯江城縣的教育水平，教育成果，順便再提一提對高端人才的優惠政策，吸引更多的能人來到江城縣安家落戶。
說干就干，當即就有人按照陸山的戶籍登記地址，找到了陸德海當初住的機械廠房子。
到了那裡發現人去樓空，問了鄰居才知道陸德海已經搬家了，具體買房去了哪裡不知道，陸德海一家低調得很，只說買房了，請大家吃了飯就沒多說別的。
沒辦法，江城縣主管們按照陸山家庭的社會關係進行調查，找到了高松，也就是陸山他媽媽的親姐夫，他畢竟是在部門裡面工作的，容易找。
聽到打電話給自己的竟然是江城縣的主要領導，他驚得幾乎跳了起來，這個級別的人找自己想幹嘛？
電話那頭也沒廢話，直接說了陸山獲獎的事情，並讓高松聯繫下陸德海。
高松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不怪他，上班時間誰有空盯著電視看？
如果不是江城縣部門裡面有人休假正好看到了新聞，只怕這件事還得遲上一兩天才傳開。
「老高，你這是怎麼了？中獎了是嗎？」看著高松這個反常的表現，同事忍不住打趣。
「比中獎了還好！」高松應付了句就激動的給陸德海打去電話：「姐夫……」
陸德海還在機械廠上班，高松打來電話說了一遍，他心裡信了一大半。
然後江城縣那邊再打電話讓他去江城縣辦公室確認信息，他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十萬元的獎勵？好，我知道了！」陸德海喜滋滋的掛了電話，立馬從江州市機械廠回到江城縣。
此時那一圈親戚，已經不再懷有一絲絲的輕視，就連嫉妒的心理都沒有。
當大家的差距太大的時候，嫉妒沒有存在的土壤，有的只剩下崇拜。
親戚們開始跟陸德海有意無意的親近，時不時打電話，時不時約出去吃飯，陸德海對此洞若觀火，合適就去一下，人情也不能完全斷絕，但是度得把握好。
都是做父母的人，親戚們無非是為了子女鋪路，換了自己也會這樣做。
有意思的是，陸德海拿到十萬元的獎勵之後，竟然陷入了不小的糾結。
「我要不要把這筆錢捐出去呢？」
陸山非常好奇：「爸，您怎麼會這麼想呢？」
「電視上面好多人拿到了獎金都這樣做的，我們家缺了這十萬塊也能過，我就想著捐出去，免得別人說我們格局不夠。」陸德海說的還是比較含蓄的。
陸山已經明白了陸德海的顧慮，他怕別人非議自己，說自己貪財。
道德綁架就是這麼離譜，其實得到的獎金捐不捐都是合理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大家已經把捐出去當成了慣例，不捐款反而不對。
這樣的風氣不是正確的。
另一方面，陸德海想著捐出去也有為陸山考慮的因素，為的是給陸山掙一些名聲，陸山領會到了意思，心裏面有些感動。
陸山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爸！這筆錢捐不捐都沒事，隨您的心意。實在要花出去的話，我建議你跟幾個貧困學生進行一對一的幫扶，但不能有中間人參與，並且要特別注意考察孩子心性，心性不好的就不要幫了。」
說到這裡，陸山不禁想去了一個好人，他是個小歌手，本身不富裕，收入也不算多，卻把大部分收入幫扶那些貧困學生。結果呢？
很多孩子並不懂得感恩，他們只會索取。
當他因為癌症去世，竟然很少有被幫助的學生發聲。
更為可惜的是，她的妻子繼承他的遺志，繼續幫助別人，最後因為幾個孩子在高速路亂丟石塊導致身亡。
除了這個例子，還有一些明星幫扶失敗的例子，都是因為被幫扶對象品性不過關而潦草結束了幫扶。
陸山不太願意陸德海這麼做，如果真要幫，還不如就近原則，給親戚朋友的孩子一點支持，那些人都是相處已久的，知道性情。
捐款的事情陸德海已經放下了心理包袱，考慮考慮再說，他眼下倒是有了新的事情想去做。
「我要跟你媽去旅遊，看看國家的山山水水！我還沒出去過呢！」
「好啊！想去哪裡？」陸山重活一次，樂意看到父母更加快樂，享受生活，上一輩子的遺憾實在是太過刻骨銘心，這輩子得好好彌補這個遺憾。
「暫定是川西，距離江陽省不算遠，飲食什麼的差異沒那麼大，正好試試水。這一次熟悉流程，以後去更多的地方。哈哈！」陸德海說到這裡，不由得笑了出來。
「好，有不懂的再問我，記得多帶充電寶，火車上賣的都是一次性的。」
(本章完)
根據現有的資料，陸山一開始的研究全是自己形成的，江州大學根本就沒給到什麼支持，直到半導體材料出來後才有了合作。
對於這種說法，劉宏明嗤之以鼻，這個說法騙鬼呢。
材料學是個什麼學科？
那就是個大海撈針的學科，一點點的調整，一點點的嘗試獲得合適配方的過程。
光是想像就知道有多複雜了。
而陸山竟然什麼幫助都沒有，光靠數學模型就把實驗反應全過程給解決了？
劉宏明估計的是，江州大學應該本來就有了一些成果，然後交給陸山了而已。
這是個人為造神的過程，別看陸山面前風光，背後肯定簽訂了什麼協定，把所有的好處都回饋給學校。
要不然怎麼解釋陸山拒絕了米國這麼好的條件？
「對！一定是這樣的！協議應該將這種情況寫了進去，違約的懲罰非常可怕，陸山不敢違約。」
有了這個思路，劉宏明覺得自己越想越正確。
國家需要英雄，而正好陸山符合條件。
劉宏明胡思亂想之際，陸山開口了：「這個房子我不能要。」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以為自己聽錯了話，就連副領導也是這樣認為的。
「房子我真的不能要，不合適！」陸山見狀再次重申。
在陸山看來，房子而已，自己又不是買不起，如今自己的身家已經千萬起步，這點錢還是能拿出來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接受房子？
周圍人的眼神他也看在眼裡，這就是個火山口，一旦拿了就是眾矢之的。
「這……」副領導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好在他腦子也夠快：
「房子是市裡面的意思，也是對陸山先生的褒獎和成績的肯定，你千萬要收下。」
他甚至開玩笑說道：「陸山先生不會是嫌棄房子不夠大吧，哈哈。」
半開玩笑的回應了下，場面迅速活絡起來。
陸山借坡下驢：「這份禮很厚重，受之有愧，並且我還有住所，請把這套房子給真正需要的人吧。」
「不過，市裡面也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你如果有別的需要，儘管提！」副領導這話回的意思就是，陸山不要是陸山的意思，不是市裡面不給。
並且也暗示陸山不要提太離譜的條件。
陸山心領神會，當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個要求就是建立一個石墨烯的實驗室，瑪麗女士一直這麼要求，說是石墨烯電池需要大量的實際實驗。
陸山借著這個關口提出來，江州市大體上都能答應，反正只是提供一個試驗場所而已，又不要市裡面掏錢。
一旦實驗成功，以後還能帶動江州市的經濟，科技，就業，市裡面肯定答應。
「石墨烯的試驗場地？這個也不算難辦，需要多大的地？」副領導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要錢就行，地嘛，有的是！招商引資不給力，那些規劃出來的地真心不少，做個順手人情何樂而不為？
陸山沉吟了下，給出了個數字：「大約十畝地！位置要在江州市城區附近，不能夠太偏。」
這不是陸山獅子大開口，十畝地就是6670平方米不算大。
這點地方得做實驗，得安排產線，以後大概率都得繼續擴建！
但是地方在城區，就有點麻煩了。
「十畝地不難，還有其他需求嗎？」副領導一口答應下來。
「水電等基礎建設要有，最好是周圍還有閒置的區域，以後可以就近擴建。並且要留出地方建立污水處理廠，處理污染的事情我這邊會解決。」
「好！我現在就給你準話！」副領導當即叫招商引資的人拿地圖過來，蔣羅文就在現場，很快就把地圖拿了過來。
陸山不要房子只要地方做實驗，這樣的做法得到了大家的交口稱讚，就連一開始心裏面不舒服的那些人也轉變了想法。
「陸山真是一個純粹的人，一心想著科研，難怪可以這麼年輕就有這種成就。」
「高風亮節啊，捨棄個人的利益，只想著科學，換了是我，大概率做不到。」
「以後一定要多跟學生說說陸山，這樣的人真是個好榜樣！」
劉宏明卻在一旁撇撇嘴，陸山這是虛情假意，以退為進而已。
要地皮是第一步，以後肯定會提出更多的要求，爭取更大的利益。
副領導也是上了他的當，走了這麼一步棋，如果是自己，肯定不會答應。
眼看副領導就在勘察地圖，大家也都好奇到底會把哪塊地交給陸山，所以沒人離開這裡，而是靜靜的看著副領導跟蔣羅文商量著。
蔣羅文專門管招商引資的，哪裡能用都心裡有數。
「目前已經整理好的廠區，在城區附近超過十畝地閒置的地方其實不多，就這麼幾塊。」蔣羅文滿嘴苦澀，背後的原因副領導也知道。
江州市招商引資很艱難，沒有多少大公司過來，而且靠近城區，所以規劃地區一般不會整得太大，如果招商到了大公司，需要大場地，那時候再準備也不遲。
副領導沒說出家醜，沉吟了下，點到了一個地方：「這裡正好合適，當初就是為了搞新材料而準備的，裡面的配置正好適合陸山的需求。」
「嗯？這裡？確實很合適，不過……」
「不過什麼？」
眾人開始好奇，蔣羅文嘴角抽了抽，還是說了出來：「這是幾年前劃給新材料產業研究所的地……」
「什麼？」劉宏明當即坐不住了，吃瓜怎麼吃到自己頭上了？
副領導大手一擺：「沒事！我記得研究所沒有新報的項目，這塊地已經閒置了好些年。劉院長來了嗎？」
劉宏明不情不願的陪著笑臉：「我在。」
心裡已經罵開了，這個該死的陸山，是自己的災星啊！
「這塊地先給陸山，他已經有項目需要地皮了，你如果有項目也要用地，到時候再給你找一塊。有困難就提出來，先幫你解決。」
「沒有困難，我們還沒有新項目需要，先讓給陸山吧。」劉宏明一副大度的樣子，心裏面真的罵娘了。
這個場合下，自己哪裡敢說個不字？這麼多人看著，自己支支吾吾一下，都會被人說成不識大體。
「那就這麼決定了！」副領導當即拍板，跟領導黃天林匯報了下之後就派人帶著陸山的人去做交接了。
劉宏明回到研究所，氣得半死，雖然這塊地是閒置的，可這是自己的！
雖然沒有所有權，但是有使用權啊。
做事情都得講究個按資排輩，講究個先來後到！
為什麼這一次就為陸山破例了？
破例也行，憑什麼要拿自己的東西去破例！艹！
劉宏明拿起水杯打算喝水，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氣得大罵秘書：「人都死絕了嗎？茶水都沒有？」
秘書立馬過來給他上茶水。
「噗！」劉宏明喝了一口，燙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直接摔了茶杯。
泡茶馬上喝，不燙你燙誰？
劉宏明看著秘書驚慌失措收拾的樣子，心裏面多少好受了一點。
但一想到拿陸山沒辦法，又陷入了暴躁當中。
摔門而出，劉宏明離開了研究所，找地方按摩去了，腦殼的一邊疼得要死，不按按今晚都睡不著覺了。
手下看劉宏明這個樣子，也知道老大的心情不好，沒人敢多問。
陸山拒絕了江州市分配房子的好意，但江城縣這邊也送來了好意。
起因是江城縣看到陸山獲得夏國國家青年科學獎，主管們一合計，覺得自己這邊沒點表示實在是不合適。
因為陸山可是江城縣的人，這麼好的一張名片，總得宣傳宣傳，彰顯江城縣的教育水平，教育成果，順便再提一提對高端人才的優惠政策，吸引更多的能人來到江城縣安家落戶。
說干就干，當即就有人按照陸山的戶籍登記地址，找到了陸德海當初住的機械廠房子。
到了那裡發現人去樓空，問了鄰居才知道陸德海已經搬家了，具體買房去了哪裡不知道，陸德海一家低調得很，只說買房了，請大家吃了飯就沒多說別的。
沒辦法，江城縣主管們按照陸山家庭的社會關係進行調查，找到了高松，也就是陸山他媽媽的親姐夫，他畢竟是在部門裡面工作的，容易找。
聽到打電話給自己的竟然是江城縣的主要領導，他驚得幾乎跳了起來，這個級別的人找自己想幹嘛？
電話那頭也沒廢話，直接說了陸山獲獎的事情，並讓高松聯繫下陸德海。
高松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不怪他，上班時間誰有空盯著電視看？
如果不是江城縣部門裡面有人休假正好看到了新聞，只怕這件事還得遲上一兩天才傳開。
「老高，你這是怎麼了？中獎了是嗎？」看著高松這個反常的表現，同事忍不住打趣。
「比中獎了還好！」高松應付了句就激動的給陸德海打去電話：「姐夫……」
陸德海還在機械廠上班，高松打來電話說了一遍，他心裡信了一大半。
然後江城縣那邊再打電話讓他去江城縣辦公室確認信息，他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十萬元的獎勵？好，我知道了！」陸德海喜滋滋的掛了電話，立馬從江州市機械廠回到江城縣。
此時那一圈親戚，已經不再懷有一絲絲的輕視，就連嫉妒的心理都沒有。
當大家的差距太大的時候，嫉妒沒有存在的土壤，有的只剩下崇拜。
親戚們開始跟陸德海有意無意的親近，時不時打電話，時不時約出去吃飯，陸德海對此洞若觀火，合適就去一下，人情也不能完全斷絕，但是度得把握好。
都是做父母的人，親戚們無非是為了子女鋪路，換了自己也會這樣做。
有意思的是，陸德海拿到十萬元的獎勵之後，竟然陷入了不小的糾結。
「我要不要把這筆錢捐出去呢？」
陸山非常好奇：「爸，您怎麼會這麼想呢？」
「電視上面好多人拿到了獎金都這樣做的，我們家缺了這十萬塊也能過，我就想著捐出去，免得別人說我們格局不夠。」陸德海說的還是比較含蓄的。
陸山已經明白了陸德海的顧慮，他怕別人非議自己，說自己貪財。
道德綁架就是這麼離譜，其實得到的獎金捐不捐都是合理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大家已經把捐出去當成了慣例，不捐款反而不對。
這樣的風氣不是正確的。
另一方面，陸德海想著捐出去也有為陸山考慮的因素，為的是給陸山掙一些名聲，陸山領會到了意思，心裏面有些感動。
陸山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爸！這筆錢捐不捐都沒事，隨您的心意。實在要花出去的話，我建議你跟幾個貧困學生進行一對一的幫扶，但不能有中間人參與，並且要特別注意考察孩子心性，心性不好的就不要幫了。」
說到這裡，陸山不禁想去了一個好人，他是個小歌手，本身不富裕，收入也不算多，卻把大部分收入幫扶那些貧困學生。結果呢？
很多孩子並不懂得感恩，他們只會索取。
當他因為癌症去世，竟然很少有被幫助的學生發聲。
更為可惜的是，她的妻子繼承他的遺志，繼續幫助別人，最後因為幾個孩子在高速路亂丟石塊導致身亡。
除了這個例子，還有一些明星幫扶失敗的例子，都是因為被幫扶對象品性不過關而潦草結束了幫扶。
陸山不太願意陸德海這麼做，如果真要幫，還不如就近原則，給親戚朋友的孩子一點支持，那些人都是相處已久的，知道性情。
捐款的事情陸德海已經放下了心理包袱，考慮考慮再說，他眼下倒是有了新的事情想去做。
「我要跟你媽去旅遊，看看國家的山山水水！我還沒出去過呢！」
「好啊！想去哪裡？」陸山重活一次，樂意看到父母更加快樂，享受生活，上一輩子的遺憾實在是太過刻骨銘心，這輩子得好好彌補這個遺憾。
「暫定是川西，距離江陽省不算遠，飲食什麼的差異沒那麼大，正好試試水。這一次熟悉流程，以後去更多的地方。哈哈！」陸德海說到這裡，不由得笑了出來。
「好，有不懂的再問我，記得多帶充電寶，火車上賣的都是一次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