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初見
馬車裡。
林朝遙將手中的酒遞到了冷意歡的面前，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灑脫的笑容，輕聲說道：「冷小姐，此酒相贈，就當做是我們今日相識的見面禮了。」
冷意歡微微一愣，看著她手中那精緻的白色浮雕瓷酒壺，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此乃林小姐在品酒雅會上的得勝之物，實在是太過貴重，我不能收。」
「這酒嘛，本來就是用來喝的。」林朝遙粲然一笑，「再說了，美酒配佳人，這酒送給你再適合不過了。」
說著，她眨了眨水靈靈的清澈眼眸，一臉認真地說道：「冷小姐，你長得真好看，你是我見過第三美的美人兒了。」
「第三？」
宋景澈眸光一轉，挑了挑眉，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林朝遙白了他一眼，挽著林清挽的手臂，親密地把頭靠在她的肩頭，這才說道：「這第一嘛，當然是江湖第一美人，我的姑母啦。」
林清挽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說道：「我這江湖第一美人的稱號，已是許久之前的事了。」
「姑母，你就不要謙虛了，如今江湖之上，還依舊是你的傳說呢。」
說著，林朝遙又笑了笑，「至於這第二嘛，自然是我的娘親啦。」
冷意歡看著她這調皮嬌俏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呀！冷小姐！」
突然這時，林朝遙坐直了身子，雙眼放光地看著她，「你笑起來更好看呢！當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冷意歡被她這麼直白地誇讚，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若是再不接下她送的酒，恐怕能把她夸到無地自容了。
於是，冷意歡雙手接過了那壺忘憂飲，輕輕一笑，「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改日你若是想找人一同喝酒，便來找我，我定奉陪到底。」
冷意歡笑著點了點頭，「好。」
一旁的宋景澈不禁有些吃味，他看了林朝遙一眼，「人家意歡小姐只是好飲酒，淺嘗輒止，你可不要把人灌醉了。」
林朝遙圓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臉上閃過了一絲狡黠，「表哥，人家冷小姐都沒說什麼，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咯咯咯……」
馬車裡頓時響起了她猶如銀鈴一般動聽的笑聲，這聲音在空氣中蕩漾開來，似乎冬日的嚴寒也消散了些許。
……
將軍府里。
夜瀾清從軍營中回來以後，便一直在書房中看兵書，但不知為何，心緒不寧，什麼都看不進去。
他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揉了揉腫脹的眉心，冷聲說道：「蒔安。」
守在書房門外的蒔安立馬推門而進，「主子，有何吩咐。」
「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已至未時。」
未時……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夜瀾清微微皺起了眉頭來，轉頭看向窗外，只見外面的雪一直未停，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
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她回來了沒有。
蒔安看著自家主子冷峻的面龐上似乎隱隱有擔憂之色，他便開口說道：「今日是聽風小院的品酒雅會，冷小姐和宋統領便是去了那裡，如今還未歸來。」
話音一落，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寒氣直逼而來。
蒔安猛然抬頭，便看到夜瀾清冷峻的臉變得更冷了。
那一雙幽深如潭的冰冷眼眸，此刻正冷冷地看著他，仿佛在說：我又沒問，你說那麼多作甚！
蒔安微微皺眉，低下頭來，心中懊惱不已。
該死的，大意了。
雖然知道這是主子的心中所想，可也不能說出來啊。
於是，他露出了一副悲壯的模樣，低聲說道：「是屬下多言，請主子責罰。」
夜瀾清收回了冰冷的目光，突然站起身來，朝著屋外走去，「陪我到外頭走走。」
「是。」
蒔安低頭應了一聲，便趕緊跟了上去。
不知不覺之間，夜瀾清便走到了前院。
他站在正對著將軍府門口的長廊之下，身著一襲，玄色衣袍，長身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那冷峻的面龐稜角分明，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紛紛揚揚的雪花，眼中透著無盡的冷漠。
他眸光微轉，忽而看向了圍牆下那一株在雪中綻放的臘梅。
夜瀾清眸光微微收緊，眼中似乎閃過一抹驚詫之色，「這臘梅是何時開的。」
立在身後的蒔安輕聲答道：「開了已有一些時日了。」
夜瀾清薄唇緊抿，想他日日身居府中，卻從未注意過這將軍府中的一草一木。
此時的蒔安也是納悶不已，心中暗道：主子何時會在意一株臘梅花開這等無關痛癢的小事了？
忽而這時，夜瀾清冰冷的聲音悠悠傳來，「你可知，我與她第一次見面是在何時？」
蒔安猛地一驚。
她？
哪個她？
莫不是……
蒔安微微皺著眉頭，可不敢亂說話了，只得低下頭來，「屬下不知。」
夜瀾清銳利的眼眸看著這漫天飛雪，看著那臘梅樹下。
當年雪景就如今日。
那時他十二歲。
北蠻屢次進犯，夜瀾清隨雙親一起鎮守涼州城，僅以三千精銳抵擋北蠻三萬大軍。
為了涼州城的百姓，他們誓死守城。
最後，當冷亦寒帶著援兵趕來之時，他的爹娘以及那三千精銳已全部戰死。
夜瀾清便守在那些屍體旁，他渾身是血，眼中充滿了恨意，「為何援軍現在才來！」
冷亦寒看著這個失去雙親，又面無表情的孩子，心中很是心疼，「孩子，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最後，冷亦寒帶著夜瀾清回到了將軍府。
那時天空飄雪，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寒冷，因為，他的心更冷。
在踏入將軍府的那一刻，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在盛開的臘梅樹下玩雪的女孩，她長得精緻可愛，粉雕玉琢的，小小年紀，已然是一個美人坯子。
那便是五歲的冷意歡。
她穿著一身粉色的錦緞棉襖，粉嫩的小臉嬌俏可人，那水靈靈的大眼睛燦若星辰，眉眼之間滿是不諳世事的天真無邪。
那「咯咯咯」的笑聲猶如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她伸出了小手接住了飛揚的雪花，那模樣有幾分調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讓人看了都不由得心生歡喜。
真是讓人嫉妒的歡喜！
林朝遙將手中的酒遞到了冷意歡的面前，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灑脫的笑容，輕聲說道：「冷小姐，此酒相贈，就當做是我們今日相識的見面禮了。」
冷意歡微微一愣，看著她手中那精緻的白色浮雕瓷酒壺，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此乃林小姐在品酒雅會上的得勝之物，實在是太過貴重，我不能收。」
「這酒嘛，本來就是用來喝的。」林朝遙粲然一笑，「再說了，美酒配佳人，這酒送給你再適合不過了。」
說著，她眨了眨水靈靈的清澈眼眸，一臉認真地說道：「冷小姐，你長得真好看，你是我見過第三美的美人兒了。」
「第三？」
宋景澈眸光一轉，挑了挑眉，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林朝遙白了他一眼，挽著林清挽的手臂，親密地把頭靠在她的肩頭，這才說道：「這第一嘛，當然是江湖第一美人，我的姑母啦。」
林清挽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說道：「我這江湖第一美人的稱號，已是許久之前的事了。」
「姑母，你就不要謙虛了，如今江湖之上，還依舊是你的傳說呢。」
說著，林朝遙又笑了笑，「至於這第二嘛，自然是我的娘親啦。」
冷意歡看著她這調皮嬌俏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呀！冷小姐！」
突然這時，林朝遙坐直了身子，雙眼放光地看著她，「你笑起來更好看呢！當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冷意歡被她這麼直白地誇讚，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若是再不接下她送的酒，恐怕能把她夸到無地自容了。
於是，冷意歡雙手接過了那壺忘憂飲，輕輕一笑，「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改日你若是想找人一同喝酒，便來找我，我定奉陪到底。」
冷意歡笑著點了點頭，「好。」
一旁的宋景澈不禁有些吃味，他看了林朝遙一眼，「人家意歡小姐只是好飲酒，淺嘗輒止，你可不要把人灌醉了。」
林朝遙圓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臉上閃過了一絲狡黠，「表哥，人家冷小姐都沒說什麼，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咯咯咯……」
馬車裡頓時響起了她猶如銀鈴一般動聽的笑聲，這聲音在空氣中蕩漾開來，似乎冬日的嚴寒也消散了些許。
……
將軍府里。
夜瀾清從軍營中回來以後，便一直在書房中看兵書，但不知為何，心緒不寧，什麼都看不進去。
他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揉了揉腫脹的眉心，冷聲說道：「蒔安。」
守在書房門外的蒔安立馬推門而進，「主子，有何吩咐。」
「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已至未時。」
未時……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夜瀾清微微皺起了眉頭來，轉頭看向窗外，只見外面的雪一直未停，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
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她回來了沒有。
蒔安看著自家主子冷峻的面龐上似乎隱隱有擔憂之色，他便開口說道：「今日是聽風小院的品酒雅會，冷小姐和宋統領便是去了那裡，如今還未歸來。」
話音一落，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寒氣直逼而來。
蒔安猛然抬頭，便看到夜瀾清冷峻的臉變得更冷了。
那一雙幽深如潭的冰冷眼眸，此刻正冷冷地看著他，仿佛在說：我又沒問，你說那麼多作甚！
蒔安微微皺眉，低下頭來，心中懊惱不已。
該死的，大意了。
雖然知道這是主子的心中所想，可也不能說出來啊。
於是，他露出了一副悲壯的模樣，低聲說道：「是屬下多言，請主子責罰。」
夜瀾清收回了冰冷的目光，突然站起身來，朝著屋外走去，「陪我到外頭走走。」
「是。」
蒔安低頭應了一聲，便趕緊跟了上去。
不知不覺之間，夜瀾清便走到了前院。
他站在正對著將軍府門口的長廊之下，身著一襲，玄色衣袍，長身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那冷峻的面龐稜角分明，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紛紛揚揚的雪花，眼中透著無盡的冷漠。
他眸光微轉，忽而看向了圍牆下那一株在雪中綻放的臘梅。
夜瀾清眸光微微收緊，眼中似乎閃過一抹驚詫之色，「這臘梅是何時開的。」
立在身後的蒔安輕聲答道：「開了已有一些時日了。」
夜瀾清薄唇緊抿，想他日日身居府中，卻從未注意過這將軍府中的一草一木。
此時的蒔安也是納悶不已，心中暗道：主子何時會在意一株臘梅花開這等無關痛癢的小事了？
忽而這時，夜瀾清冰冷的聲音悠悠傳來，「你可知，我與她第一次見面是在何時？」
蒔安猛地一驚。
她？
哪個她？
莫不是……
蒔安微微皺著眉頭，可不敢亂說話了，只得低下頭來，「屬下不知。」
夜瀾清銳利的眼眸看著這漫天飛雪，看著那臘梅樹下。
當年雪景就如今日。
那時他十二歲。
北蠻屢次進犯，夜瀾清隨雙親一起鎮守涼州城，僅以三千精銳抵擋北蠻三萬大軍。
為了涼州城的百姓，他們誓死守城。
最後，當冷亦寒帶著援兵趕來之時，他的爹娘以及那三千精銳已全部戰死。
夜瀾清便守在那些屍體旁，他渾身是血，眼中充滿了恨意，「為何援軍現在才來！」
冷亦寒看著這個失去雙親，又面無表情的孩子，心中很是心疼，「孩子，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最後，冷亦寒帶著夜瀾清回到了將軍府。
那時天空飄雪，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寒冷，因為，他的心更冷。
在踏入將軍府的那一刻，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在盛開的臘梅樹下玩雪的女孩，她長得精緻可愛，粉雕玉琢的，小小年紀，已然是一個美人坯子。
那便是五歲的冷意歡。
她穿著一身粉色的錦緞棉襖，粉嫩的小臉嬌俏可人，那水靈靈的大眼睛燦若星辰，眉眼之間滿是不諳世事的天真無邪。
那「咯咯咯」的笑聲猶如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她伸出了小手接住了飛揚的雪花，那模樣有幾分調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讓人看了都不由得心生歡喜。
真是讓人嫉妒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