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我的殿下我的祖宗,您行行好可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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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公公一生見多識廣,這會兒卻是愣了好幾秒才出聲:「殿下,小皇妃……你們在玩遊戲?」

  聽見聲音,謝元棠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門口:「公公您怎麼來啦!」

  一邊說話,一邊人已經噠噠跑了過去,笑嘻嘻道:「快進來坐,好幾天沒見您了,今晚您留下吃飯吧。」

  曲培笑著道:「小皇妃可饒了奴才吧,奴才就來傳個話,還得回去伺候萬歲爺呢。」

  孫逢必這會兒倒是十分有眼力勁兒,朝司徒硯使了個眼色,站起身道:「我忽然想起來我爹叫我回去吃飯,我就先走了哈。」

  司徒硯點點頭,吩咐言墨送他回去。

  曲培看著孫逢必離開的背影,眼珠微動,笑著不經意說了句:「奴才聽說爵府的長公子昨兒還跟兵部尚書之子一塊兒飲酒,今兒就看見孫世子過來了,這爵府的幾位公子可真是交友甚廣啊。」

  兵部尚書支持的是司徒冉,曲培這話幾乎在明白告訴兩人,孫家不可信。

  謝元棠笑容燦爛,跟聽不懂似的,親手給曲培倒茶:「公公喝茶,父皇又讓您來傳什麼話啦?是不是要給我和夫君獎勵了?」

  「獎勵?」

  曲培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下:「為何要獎?」

  謝元棠理直氣壯道:「當然是因為我大義滅親,幫他除了玄昭一大佞臣謝兆青啊!」

  曲培:「……」還獎呢,吾皇都快氣吐血了!

  謝元棠觀察著他的表情,眯眯眼問:「該不會父皇沒想獎我,還生我氣了吧?」

  曲培:「這……嗯……」

  謝元棠轉頭看司徒硯,司徒硯蹙了蹙眉:「年紀越大越不分好歹了!」

  「咳咳……」

  曲培一口茶嗆住,連連擺手:「殿下,這話可說不得啊!」

  司徒硯一向「孝順」慣了,根本不理曲培,轉頭摸摸謝元棠的頭髮道:「別擔心,他要敢說你的不是,我立馬進宮去!」

  曲培:「……」幸好司徒其你跟沒讓他倆進宮,不然這還不直接在宮裡打起來!

  謝元棠問:「公公,父皇要你說什麼?」

  曲培猶豫了下,默默把幾條口諭里的「教訓」給刪了。

  萬歲您體諒一下,奴才怎麼著也得活著回去不是?等奴才回去,再跟您請罪!

  刪了幾條不和諧的內容,剩下的就好說了。

  曲培又恢復了專業微笑:「皇上主要還是擔心你們的身體,卻又拉不下面子傳你們進宮去,這不才讓奴才過來看看你們好不好。」

  謝元棠:「這麼巧今天過來?」

  曲培笑容僵了僵:「這是主要意思,其他的話都是順帶的。」

  司徒硯挑了挑眉:「既然是順帶的,想必也沒多重要,你撿著能聽的說一說,不中聽的就別說了。」

  曲培:「……」殿下您真是了解您老子啊!

  曲公公假笑道:「沒有不中聽的,皇上多關心你們,殿下您還不清楚嗎?」

  司徒硯看他一眼:「就是因為清楚。」

  曲培:「……」傳個話好難,還要兼職處理父子關係。

  曲公公清了清嗓子道:「皇上只是擔心你們樹敵太多,之前尋了個藉口不讓你們進宮,也是幫你們擋了宮裡的一些麻煩。」

  「今日這事一鬧起來,皇上就派我過來了,讓我叮囑殿下和小皇妃,最近可千萬別冒頭,不管誰找你們幫忙,都別插手,謝家的事也別多管。」

  其實吾皇后面還有一句「安安生生留在家裡,靜思己過,好生反省」。

  被曲公公潤色了一下,變成了:「皇上說讓你們就在府中好生養傷,別的事他都會處理好的,等全都處理完了,再讓你們進宮玩去。」

  謝元棠眨眨眼:「我總感覺父皇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啊。」

  司徒硯點點頭:「娘子,自信點,他就不是。」

  曲培:「……」

  曲公公費盡口舌,又說了一圈誰可信誰不可信,尤其明里暗裡叮囑兩人,滄雀派來的公主就快到了,最近千萬別再闖禍,否則皇上也兜不住。

  謝元棠表示:「公公,我們沒闖禍啊,只是抓了個大奸臣而已,怎麼叫闖禍呢?難不成父皇覺得我們做錯了?」


  司徒硯乾脆站起身:「要不還是我隨公公進宮一趟,父皇想說什麼,我跟他解釋個明白。」

  曲培嚇得當即就跳了起來:「別別別!我的殿下我的祖宗,您行行好可別去了!」

  司徒硯哼了聲:「所以他真的在責怪我們?哼,昏君!」

  曲培:「……」我聾了我什麼都沒聽見!

  曲公公又花費了半個時辰幫吾皇找補,最後也不管謝元棠和司徒硯信沒信,茶也不喝就跑了。

  謝元棠看著他逃也似的背影,好笑道:「公公對父皇才是真愛啊,唉,他跑太快了,我還沒告訴他,明兒三妹妹會來找我呢!」

  到時候司徒擎是生氣還是高興,就司徒鳳那張嘴,不用問就全抖落了!

  謝元棠說著,轉頭看向司徒硯:「曲公公也是為了你和父皇的關係,怕你會心生芥蒂。」

  「嗤~」

  司徒硯短促地笑了聲:「那他多慮了,我沒什麼芥蒂好生的。」

  十八年都過去了,他不管是對言家還是對司徒家,既生不出親近,也生不出仇恨。

  謝元棠看看司徒硯,小手托著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著道:「其實我覺得夫君你真的算很孝順的了。」

  她不否認司徒擎和言關清等人對司徒硯的付出和關愛,可這些年司徒硯受的那些苦也是實打實的。

  就司徒燁和司徒墨這種沒受過什麼欺辱的,都能做出弒君和放火燒山的事來,司徒硯還能願意好好聽司徒擎講話,偶爾「孝敬」他兩句,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看著小妻子對自己的誇讚,司徒硯輕輕笑了聲,沒有說什麼,只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他沒那麼好,如果不是她的意外出現,其實他是打算用另一種玉石俱焚的方式達到目的的。

  畢竟那個時候他已經活不了幾年了,要做的事情太多,他清醒的時日又太少,不付出代價,他這短暫的一生就無法完成那個心愿了。

  幸好,她出現了。

  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於是可以放下舊恨,寬待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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