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墊腳石碧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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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眼睛,就看到美好的肉體在面前不遠處晃啊晃。

  「醒了?稍等,我很快上好藥。」

  忙著抱她去洗漱,他上藥的動作肉眼可見快了很多,弄疼自己也面不改色。

  傷口還沒好全,就又添了許多新傷,即使自愈能力極強,還是有淡粉色的傷痕殘留。

  他已經習慣對方上頭時刺入皮膚的尖牙,還有控制不住撓出血痕的爪子。

  「今天有課嗎?」

  「有。」

  「嗯。」

  「你怎麼這麼沉默?該不會是覺得我威脅你,不開心吧?」

  躺在床上的甜心打了個哈欠,給一小撮發尾綁上了鈴鐺,在半空中搖來晃去逗自己。

  叮鈴叮鈴的鈴鐺響,夾雜著她的輕笑。

  「哈哈。」

  她的提問也只是一時興起,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回了自己身上。

  從窗縫撒下的細碎陽光點綴在她瑩潤皮膚上,絲綢的睡衣像是流水,整個人就如同朦朧又夢幻的油畫。

  墨蛇把藥膏的蓋子合上,看著這一幕眸光閃動。

  正在癒合的傷口不斷發癢,從肩背上、胸腹前,和心臟形成共鳴。

  就好像從一個混沌的夢中沉入了另一個夢幻的夢,對上一個人的感情似乎在飛速消退,他弄不懂自己。

  感情的變化如此迅速,他其實和那些鄙夷的廉價貨差不太多。

  「奴隸!」

  她玩得無聊了,拍拍床頭催促他伺候自己去洗漱。

  「來了。」

  把那些無關的思緒全都清除,他現在只是她的奴隸、她的俘虜。

  從身到心。

  *

  「潯,今天的你容光煥發哦~」

  在上課前的樓道上相遇,熹和琳分別挽住她左右手,笑嘻嘻調侃。

  「前天晚上結束之後又是誰?」

  她們聞到了她身上的新鮮氣息。

  「強取豪奪了良家婦男。」她輕飄飄一句話,讓超高的回頭率更是暴增。

  不少小有姿色的男獸人嫉妒得要死。

  誰這麼好運?他們也經常在潯面前晃啊,她怎麼就不來強取豪奪他們?

  「對了……前天那個是誰啊?」南潯捋捋頭髮,漫不經心詢問。

  她是真不太記得了,只記得長得好看又乾淨,很乖,聽到她說自己不熬夜就主動開口說她快樂就好。

  中途她半夢半醒,只看見半夜的浴室燈一直在亮著,怪可憐的。

  早上再次醒來她就沒注意了,沒見到人她就又下去喝了一輪。

  沒睡到,所以還怪遺憾的。

  熹和琳哪兒會不知道自己姐妹在想些什麼,相視一笑,放開挽著她的手,示意她朝拐角那裡看。

  「喏,人家估計等你很久哦。」

  「把那個金貓的東西又搶了一個,,她知道估計要氣死。」

  她們嬉笑著先去了教室,留給他們兩個交流的空間。

  南潯挑眉,看著迎上來的少年。

  記憶中的紫色眼睛,晶瑩剔透又暗暗的。

  他的長相很有欺騙性,面容精緻又顯小,氣質乾淨笑容靦腆,許多不認識他的人都稱呼他為學弟。

  實際上,本該入學一年就畢業的他已經故意延畢在這所學院待了三年。

  「潯姐姐,總算等到你了。」

  不要臉的裝嫩崽,偏偏叫姐姐的時候又毫無違和感。

  南潯看了眼他髮絲的小揪揪上綁著的紫色鈴鐺,若有所思從口袋摸出一個相同款式的金色鈴鐺。

  「這是你的啊?還你。」

  「不用還我哦。」他推回去時故意勾她手指,因為看見她而情緒激動導致毒性更強。

  指尖被毒素侵入,但不明顯,只有一點酥麻感。

  換一個人來,大概在被他觸碰的一瞬間就已經麻痹了半邊身體。

  南潯無所謂地甩甩手:「你不是新生,裝什麼學弟。」


  「因為比起被叫做哥哥,我更喜歡叫你姐姐啊。」他笑著彎腰湊上來,「我有名字,只告訴你一個哦。」

  他就差把【我在勾引你】五個字印在臉上了。

  溫熱的體溫靠近,他在她耳畔輕聲說:「我叫絮,姐姐你可以叫我絮絮。」

  聽起來就像女孩子的名字,安在他身上卻莫名吻合。

  南潯的視線被他靠近時晃動的髮絲吸引。

  藍紫漸變的顏色,很漂亮,那天晚上抓在手裡的觸感就像是冰冰涼涼的流水從指縫滑落。

  越回憶,模糊的記憶就越清晰,髮絲貼在他汗涔涔的額前頰邊的模樣,從上往下看澀得沒邊。

  她的眼神多了些什麼,絮怎麼會看不出,低頭看她的眼神也幾乎要拉絲。

  「潯姐姐真漂亮。」

  他順從心意,湊上去偷吻她唇,一觸即分。

  「你也很漂亮,兔兔。」她遊刃有餘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唇。

  不是刻意引誘的語調,卻讓附近聽到她說話的不同品種兔子默默低頭紅了耳朵。

  絮隨意輕瞥他們,眼神卻危險起來。

  他才是潯姐姐口中的兔兔,而不是這些沒什麼用處和攻擊力的死兔子。

  想繼續靠近卻被推開。

  「去纏著你的金暖姐姐。」

  「她太弱了,已經被我拋棄了哦。」

  「哦。」

  南潯把他推遠,邁步離開。

  「我可以離開她來你身邊,潯姐姐,我的技術很好,你也知道的。」

  絮追上來,有些急切地想討好她,「而且我們兔兔都很能忍痛,無論你怎樣對待我,我都能叫得很好聽。或許你喜歡舌釘嗎?」

  大庭廣眾下說這些,他半點不臉紅,甚至對他人嫉妒的視線感到滿足。

  「我比較喜歡刺激。」

  南潯冷不丁來了這句話。

  「所以,你繼續待在她身邊,只能偷偷靠近我。」

  「好!」

  沒底線的兔子毫不猶豫答應。

  「還有,儘量保持一下對她的喜歡,即使是表面。」

  在進入教室之前,她伸手捏住了他的臉頰。

  果然很能忍痛,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他還是笑得漂亮。

  很高興他們都沒有人類的道德觀,因為,她也沒有。

  至於讓他繼續當女主的擁護者,除了她的惡趣味之外,也是在照顧女主脆弱的心靈。

  提前壞掉的話,就不好了。

  是吧?

  南潯踏入教室的門,和那個明顯沒有之前光鮮亮麗的女孩對視,然後微笑。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她來時的第一面,舞會那天,燈光之下,女主對她做了個口型:

  【真抱歉。】

  而現在,她隔著時空同樣做口型回應她:

  【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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