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她無需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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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溪覺得沈夫人如何?」

  江辭隨著沈溪隨意手一撐,坐在地上,手支著下巴,偏著頭看向沈溪。

  沈溪有些疑惑為什麼今天江辭對沈夫人這麼關注,是要和他們談生意了?

  還是說,今天他們的偶遇引起了江辭的關注?

  她回答保守,「面善,應該個好人。」

  沈溪的世界觀中關於人的劃分有個中間地帶,屬於是好人與壞人的交集地帶,裡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沒有屬性的。

  畢竟,純粹的惡與善太少了。

  江辭沉吟不語,他不確定沈家的夫妻是不是溪溪的親生父母。

  同樣,他不做沒根據的事,總比給人希望,又讓人陷入更深的絕望的好。

  這好比刀子捅人,等捅完人之後,在道歉自己捅錯了。

  這簡直是死罪。

  江辭也了解沈溪的性格,她若是真的不想那便就是不想,從小生活的環境培養出她不帶絲毫矯情猶豫的個性。

  只是今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這時,李管家走進來,

  「少爺,少夫人。江氏集團的化妝團隊到了。」

  「好,你帶他們進來。」

  江辭敞著的腿收回,慢條斯理的坐回了沙發,還順手不費吹灰之力的抬起單臂把沈溪抱上了沙發。

  「嗯?」沈溪抬眼揶揄道,「嘖,江總這就在乎形象啦?」

  江辭不緊不慢的挽起衣袖,語氣懶散

  「嗯啊,要不然等下次開會就輪到他們跟我一起說笑,公司的收益傷不起。」

  「畢竟……我還有個貌美如花的老婆要養不是嗎?」

  沈溪沒眼看他一臉風情的模樣,以前沒恢復記憶的時候恨不得離她三丈遠,現在說兩句話就發騷。

  化妝團隊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在前領頭的人走進來的人,妝容濃艷,五官立起,有著極具攻擊性的樣貌,美的雌雄難辨。他身上穿著超大版的寬鬆襯衫,下面搭著四處都破著洞的牛仔褲,脖子上掛著一個戒指,手上還有兩個交叉的銀鐲子,就這樣叮鈴哐當的走進來。

  他身後跟著十來個人,有男有女,大家手上各拎兩個大背包,身上還背著一個,最後進來的人推著兩個大的衣服架子走進來,裡面各種漂亮精緻的禮服。

  伴隨著叮鈴哐當的一陣金屬聲,許譯川走到了江辭面前,挺有禮貌,

  「老闆,今天是要給這位美麗的老闆娘化妝嗎?」

  緊接著,眼看著老闆還沒開口。

  許譯川眼波流轉,掐著蘭花指,搭在自己艷粉的臉蛋旁,笑的花枝亂顫,語氣風流,表情誇張到仿佛是在演美劇,

  「哦! 我的上帝,我的老闆娘,你是如此的美麗好看,驚為天人,我的世界仿佛都在為您閃耀……」

  他蘭花指一轉方向,「瞧,我的老闆都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您是如此的令我欽佩著迷。」

  一通話夸的行雲流水,熟稔到仿佛這些話他已經說了一萬多遍。

  給沈溪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難道就是江氏神奇的集團文化嗎?

  還真別說,這是沈溪第一回見到如此誇張別致的拍馬屁的方式,以至於她現在真的很想拿手機錄下來,以後每天晚上放在江辭的床頭上定時循環播放,把江辭醃入味了,以後見面就誇她哈哈哈哈哈。

  與沈溪春風得意的氛圍不同,江辭渾身上下仿佛都在冒著一股子黑氣。

  他冷冷的盯著許澤川,「你在外這麼騷氣,Marry知道嗎?」

  許澤川聞言,一張漂亮的臉蛋有些大驚失色,就差滑鏟跪下了,「老闆,我錯了。」

  「正常說話,我忘了說,今天不需要這些禮服。」他隨意掃了一眼架子上,已經開封的名貴禮服,都是這個季節最新款高定。

  「那些禮服既然開封了,你就自己處理吧。」

  許澤川聞言喜出望外,立馬大聲高喊,

  「老闆大氣! ! !」

  身後的幾個人仿佛也跟訓練過似的,彎著腰一疊聲跟著頭頭一起——放聲大喊,

  「老闆大氣! ! !」

  「老闆大氣! ! !」

  沈溪:「……」

  江辭:「……」

  他大不大氣他暫且不知道,反正他現在是快要氣死了是真的。

  江辭額頭青筋直跳,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你,認真化妝。不要輕易發騷,否則扣工資以及這個月的績效,另外,這些禮服到時你也別想要了。」

  江老闆心裡已經後悔了。

  許澤川立馬雙腳併攏,行了個不正的敬禮,「yes,sir。」

  ……神經。

  江辭別過眼,眼不見心不煩 。

  「我上樓了,不要想我哦。」

  沈溪輕輕拍了拍江先生的肩膀,起身上樓準備化妝。

  ……

  「什麼?!小溪也會參加今晚的宴會嗎?」

  初禮原本不安的心似乎變的更加搖搖欲墜,只不過這次是好事。

  她激動的臉色有些潮紅,難得握著男人寬厚的大掌。

  「不行,不行,小溪來了,我也得下去。她不是客人,是我的女兒,是我初禮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

  她絮絮叨叨的不停說著,一時高興的有些手舞足蹈。

  「對,小溪不是我沈家的客人,而是我沈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沈齊堅挺的站在女人身旁,反手握著她冰冷的手掌,把她圈在自己懷裡,試圖讓她安心裡。

  「現在報告還沒下來,可是下來的話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跟溪溪懺悔我做母親的失職。」

  初禮咬著嘴唇,有些難過,懊悔和傷心。

  她似乎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緒,絲毫聽不見旁邊高大男人渾厚的聲音。

  沈齊單手緊緊的扣著她的肩膀,拇指捻著初禮被咬的發紅的嘴唇,語氣低沉和緩,依舊很有耐心道,

  「阿禮,聽我說。」

  「這不怪你,要是我們非得有個過錯方,也該是我。是我的大意導致孩子的丟失,讓她在外顛沛流離遭受了那麼多的苦難。」

  「我作為一個父親,在尚且有能力的情況下,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可謂有著罄竹難書的罪責。我會向她賠罪,這是我作為父親的態度。」

  「但她無需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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