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斷腿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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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9章 斷腿賠情

  陳珅在玉門關待了三天,前後為一百餘位傷殘士卒修復了殘肢。

  另外還有二十三個肢體被保存在【春秋蟬】里的幸運兒,這些人的傷殘更好修復,陳珅只需要為他們續接一下斷肢便好。

  續接斷肢的戰士只需要修養一個月就能重返戰場,另外一百餘傷殘修復者則需要修養復健半年左右。

  這也就意味著半年多之後,玉門關上將會多出來一百多位經驗老到的敢戰之士。

  這對玉門關的守衛們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

  要知道西夏人雖然一直在支援玉門關,但是其支援力度卻是有限,甚至故意卡著某個極限來的,尤其是在人員支持方面方面。

  理論上來說當一群新兵踏足戰場,基本上每三個人中,會死一個,廢一個(包括心理方面和身體方面),最後一個順利成長為合格的老兵,這就是古典時代精銳軍隊中所謂的三中取一法則。

  當然,若是在戰場環境比較惡劣的情況下,這個比例有可能會達到四中取一,乃至五中取一(戰場絞肉機)的地步,這般精煉出來的軍隊也將會更加的殘暴而又悍戰,說一句漠視生死絕不為過。

  漢末三國時代,就有一支精銳強軍是這般煉成的,它的名字喚作【陷陣營】。

  陷陣營最盛時也不過千人,正常時候只有八百餘人,其鎧甲、斗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

  陷陣營的統帥和訓練者是飛將呂布座下大將高順,為人清白而有威嚴,後世稱「布知其忠,然不能用。」

  其實不是呂布不想重用高順,而是不能也。

  原因很簡單,高順太狠了。

  你若給高順五千人馬,不出半年,這這支人馬就會蛻變成世間一等一的精銳之軍,但是人數可能只連一千都不到了,至於那四千多人,都被高順在練兵的過程中消耗掉了。

  沒錯!高順執行的就是戰場上五中選一的精煉之法,沿襲自戰國時代兵家亞聖吳起鑄煉魏武卒的理念。

  當年吳起有戰國七雄之一的魏國舉全國之力支持,才能練出幾乎同時代無敵的魏武卒。

  而高順的主公呂布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

  一個手底不過萬把人的割據小勢力,呂布如何敢讓高順放開手腳折騰耶?!

  這就是呂布知高順忠義和能力,卻無法重用他的最根本原因。

  再說玉門關這邊,玉門關上的普通士卒卻要跟隨鎮魔人直面邪魔邪徒,其中的殘酷性和危險性更甚於昔年陷陣營煉兵,凡三年而不墜不亡者乃成精卒,甚至已經達到了十中取一的地步。

  也就是說,西夏人往玉門關上送十個新兵,最終可能只有一個人能夠活著成為真正的精銳老卒。

  而這些精卒雖然能頂事兒,卻也不是不會折損,或者應該說,他們本就是為了彌補鎮魔人的人數不足而特意準備的高級炮灰。

  當年銀州防禦使李繼遷正是拿捏住了玉門關鎮魔人對人力的迫切需求,弄了個用人力換銳卒——由鎮魔人訓練得但不曾直面過邪魔的敢戰之士——的法子,卻才逐步積累起了李家的底蘊,直到李繼遷之子李元昊壓抑不住心中的野望,終而叛宋立國,建立了西夏國。

  西夏立國至今,但有宋夏之戰,西夏人損失的大了,便遣使來玉門關上打秋風,用大宋軍士俘虜換取玉門關銳士。

  如此日積月累之下,玉門關上的精卒數量一直上不去,即便每年大約增加十幾個合格的銳士精卒,卻基本上與損耗的精銳數量大略持平。

  而像此番一口氣增加百十人精銳敢戰之士,差不多就相當於翻了一番。

  套用後世某李大團長的話來說,玉門關鎮魔人八輩子都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了。

  當然,玉門關的未來景況雖好,此時關鍾卻有一件不大不小的煩心事一時無法解決。

  先前關鍾以故友周侗之孫周雲清傷殘為藉口,請得陳珅出手醫治傷患,連帶著為其他受傷致殘者也一併治療,這種摟草打兔子的做法,不管是陳珅還是關鍾都樂見其成。

  問題的關鍵在於兔子陳珅打了一大片,草卻沒摟著。

  周雲清確有其人,前番他與邪徒廝殺確實也受了傷,但是傷的並不重,更達不到殘廢的地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關鍾算是欺騙了陳珅。


  至於為什麼關鍾非得用周雲清當藉口賺陳珅?

  原因很簡單,整個玉門關上的所有守軍當中,只有周雲清的身份能夠拿得出門來說道說道,至於其它的人,基本上都是西夏人從大宋掠奪來的生口兒(指出身低賤,尚未被馴化的奴僕)。

  陳珅雖然沒有與關鍾明面約定,但是兩人都很清楚,當周雲清出現在陳珅面前接受治療的時候,就代表著陳珅對玉門關傷殘士卒的義診治療的終結。

  雖然玉門關內尚且傷殘的人數比陳珅治好的人數要多出好幾倍,但關鍾很清楚,能把陳珅留在這裡出力三天就已經很過分了,他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正所謂來日方長,關鍾可不想因此而傷了與陳珅之間的情分。

  只是關鐘有些撓頭的是,他該如何與陳珅交代周雲清的事情,難道照實說周雲清沒有傷殘嗎?

  這不是拿司命神君當傻子耍嗎?

  只關鍾為此而為難之時,卻也將此事告知了周雲清。

  周雲清聽得,卻笑道:「阿爺何須為難,依俺看來此事卻是好辦的很!」

  關鍾嘆氣道:「如何能不為難!陳家小哥兒為我等軍士修復傷殘已是大恩難報也,俺卻謊言相欺,且不說大大的有失道義!更無法面對司命···陳小哥兒的長輩!」

  周雲清卻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笑道:「阿爺好生迷糊!恁與那陳家哥兒說得俺受了傷殘,可沒說俺是何時傷殘的也!嘿嘿!大不了俺賠一條腿出來,直接與那陳小哥兒一個交代便是。」

  關鍾卻搖晃了腦袋,道:「何至於此!左右不過是俺丟些臉面,與陳家小哥兒面前伏低做小賠個不是,如何能讓爾遭罪耶?!不值當!不值當!」

  周雲清大笑道:「阿爺此言差矣!俺便是砍了腿,那陳家哥兒也立能與俺修復的!左右除了吃些苦痛,並不損些什麼!」

  周雲清言罷,當即尋了一條皮索,在自己的那一條受過傷的大腿上綑紮結實,然後抽刀往下猛然一剁,竟直接將那腿齊膝斬斷,只因大腿上皮索扎的緊實,周雲清倒只流失了些許血液。

  一刀短腿之後,周雲清疼得面色慘白,額頭冷汗直冒,只他卻要與有些呆滯的關鍾強笑一個,但只露出個扭曲的面孔。

  關鍾又是心痛,又是佩服,只急叫道:「汝這孩子當真莽撞!快!快去尋陳家哥兒!請他與爾醫治傷口!續接斷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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