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白家弟子,邪術尋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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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二姥山魯家的人,和魯月八一樣!

  「老祖宗」是五仙的出馬弟子對五仙的尊稱。

  榮老的聲音溫和而堅定:「說說看。」

  魯正九拖著上下交戰的牙關,一字一句地說:

  「我看到老祖宗,被困在一個籠子裡,好像很虛弱的樣子……祂,祂看見我了,對我說,去把祂放出來,會讓我做真傳弟子,助我得道飛升,像祂一樣……我,我很害怕,祂看我這樣子,嘆了口氣,我就醒了……」

  短短几句話,祂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才說完,而且越說抖得越厲害,兩條像麵條一樣的胳膊在身上爬來爬去,最後死死地抱住自己。

  榮老嘆了一聲,對身旁的人說:「小羅,再給他煉點養神丹……我知道,但再這樣下去他的魂魄會受不了的。正九,你坐下,留神別摔著。」

  桌上的氣氛一時凝重起來。一位成員大聲說:「這能說明什麼?我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認為白家仙已隕嗎?」

  魯正九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但是我的夢裡……」

  「恕我直言,魯先生,我覺得是白家仙的隕落對你的打擊太大,才老是夢見祂的。您真的有點神志不清了。」那人有些刻薄地說道,「哦,我叫李逸,打更人。」

  魯正九似乎還想反駁,但又搜刮不出什麼憑據,所以只是瞪大眼睛怒視著他。

  榮城雨咳嗽一聲,道:「好了,就算白家仙已隕,也不能說明正九的夢與現實無關。比如這是白家仙的某位倖存後代在向他求救,或者是什麼邪祟想蠱惑白家仙的出馬弟子。」

  聽到這話,魯正九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

  「我們先討論一下這兩件事,請諸位說說自己的看法,看該怎麼深入調查。小雪,麻煩你記錄一下。」

  首座發話後,眾人開始交頭接耳地交換意見,但一時間還沒有人願意舉手發言。

  而周實初來乍到,身旁還坐著一位精神狀態極差的魯正九,暫時沒有人找他談論。正好,他可以先推敲一下剛剛聽到的情報——

  「先前在阿鼻地獄化身厲鬼時,我看到了不渡的罪行,其中有幾次就是他四處流竄試驗『神佛閉目』之法的,不知道和九龍堂會調查到的十九尊無目神像有多少重合……說來『神佛閉目』只有不渡會用嗎?如果眼前這尊無目神像是別人所作,那可就麻煩了……

  「這東西很難調查啊,難道讓不渡自己出來認一認?」

  周實晃晃腦袋,按下這個瘋狂的念頭,同時瞥了魯正九一眼。

  「九龍堂會覺得他已經因為自己的出馬仙隕落而精神失常了,但我倒是覺得他比魯月八和齊家村眾人要正常一些,呃,在某些方面上吧。呂言推測白家仙可能是被送屍郎調換了,但祂只是失去了仙位,還是有可能活在人間的。那從魯正九的夢裡,能不能找到關於送屍郎的些許線索呢?」

  見久久沒有人舉手表達看法,榮城雨輕敲桌面,道:「曾嘯,你不說兩句嗎?」

  一名高大的漢子隨即站起,沖榮老微微欠身,張嘴說道:

  「大家可能記得,最早的一尊無目神像就是我曾嘯帶來的,後來我又嘗試順著這條路子調查了一番,但也談不上有什麼收穫。既然榮老發了話,那我就趁此機會把調查到的一些信息分享給諸位。

  「正如諸位所知,這十九尊無目神像之所以被帶到這裡,都是因為在它們周圍出現了十分強大,能力詭譎的厲鬼。

  「而經過我的調查,這些神像來路各異,但大多都是被一些道觀寺廟丟棄的舊神像,被鄉下村民撿到後供奉起來的。至於撿到的地點,都在京城周圍。

  「雖然撿到神像的村民幾乎都慘死於厲鬼之手,但我還是在前不久找到了撿到第十八尊無目神像,卻因外出奔喪逃過一劫的人。」

  周實感覺到除魯正九外的成員們一下子精神起來,為這一突破感到振奮。

  難怪榮老讓他發言!

  曾嘯頓了頓,繼續說下去:「他是一名麥客,就是在收穫時節四處尋找麥田,幫忙收麥換取報酬的人。據他所說,他是在一次從外地割麥回家的路上,從道旁的一個道觀那裡撿來了一尊因破損而被丟棄的老君像,帶回村子裡的祠堂供奉的。」

  「說明那個道觀有問題!」打更人李逸興奮地推理道。

  曾嘯緩緩點頭,面露難色。

  「但我根據他的回憶去尋找道觀時,卻一無所獲。附近村民都說從來沒聽說過附近有道觀。」


  「啊?」

  剛剛看見苗頭的線索,就這樣斷在了手裡。

  曾嘯看上去也有些不甘心。「不過,那麥客記住了道觀的名字,叫垂霞觀。」

  「這有什麼用,招牌這東西換成什麼都行,關鍵是裡頭製作無目神像的人。」李逸搖頭道。

  這傢伙真的很愛潑冷水……周實腹誹道。

  「不渡至少在去年夏天就抵達江都,開始布局撬動鎖龍城的大計了。這十九尊無目神像至少不全是他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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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著想到,是否要把關於「神佛閉目」的事情說出來?

  坦白說,第一次參加九龍堂會,他不想表現得太積極,更願意當個旁聽者,多了解一些關於白家仙、瘟神的信息。

  何況「神佛閉目」牽扯到他的穿越,這是他心裡最深層次的秘密,絕對不想被人知曉。

  但是聽了半天,他發現九龍堂會即便高手雲集,也被有限的情報卡在一個死胡同里。

  而且九龍堂會的眾人久在外門行走,心思必然謹慎老練,周實想多聽少說,其他人未嘗不是如此。

  「而且就欒重祥在回答我問題時三緘其口的態度來看,九龍堂會還沒有真正信任我,而且用這無目神像來試探我的反應,或許他們對我在江都的經歷了解不少……

  「這會開到現在,還沒有談到瘟神相關的事情。而且榮城雨對另一個新人的缺席毫不在意,也許我在他看來也是可有可無的……

  「咦?說來我何不利用這些……不不不,這太冒險了,但如果能……而且一個曾嘯都能獨自解決一隻厲鬼,可見實力不在我之下,那麼或許……」

  為了長遠考量,他揣摩了一番那些該說那些不該說,這才開口道:

  「關於無目神像,我倒是知道一些情況。」

  其他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他身上。

  同時,他還一直觀察著金三嫂的表情。果然,他看見她衝著自己笑了一下。

  果然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嗎……周實在心裡抱怨這些同行的狡猾。

  「請說一說吧,周掌柜。」榮城雨首肯道。

  「除夕之夜在江都發生的事情,想必各位有所耳聞。而我當時恰好在江都,親眼看見一名妖人使用無目神像製造厲鬼。此妖人似乎深諳這門名叫『神佛閉目』的法門,之前也屢次犯案,諸位找到的無目神像中可能有不少出自他的手。」

  這回,周實看到榮城雨雙手交疊,聽得十分認真。

  曾嘯說道:「原來如此,那妖人是江都大案的主謀?」

  「正是。」

  「那妖人後來如何了?」

  周實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冒險一次,但願收穫值得他這麼做。

  「當時我與諸多外門人士圍攻他,逼他在危急之時將自身煉成厲鬼。它此刻,就附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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