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就是想讓兩界仙魔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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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光濾過紗幔,朦朧似月光。

  桑念舉起手,看著指間的戒指,自言自語:

  「原來是紅色的,真漂亮。」

  另一隻手伸來,將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掌中。

  謝沉舟沙啞的嗓音拂過耳畔:

  「能看見了?」

  桑念翻了個身,手腳並用地抱住他:

  「嗯,多虧了你。」

  謝沉舟下巴抵在她額頭上,「累嗎?」

  桑念有氣無力道:「你覺得呢?」

  他拇指指腹摸索著她側臉,帶著令人安心的暖意:

  「那就睡吧。」

  桑念睡不著,問道:

  「你這段時間總是不見,就是為了煉這枚戒指?」

  謝沉舟:「嗯。」

  為了把那顆心臟煉成戒指,他費了不少功夫,好在,成品還算滿意。

  勉強配得上她。

  桑念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剜心的時候,一定很疼吧?」

  謝沉舟道:「不疼。」

  桑念:「撒謊。」

  謝沉舟蹭蹭她發頂:

  「我那時一直在想著你,所以不疼。」

  桑念撇撇嘴,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

  「我又不是止疼藥。」

  謝沉舟沒接話。

  桑念又道:「你想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自戕嗎?」

  謝沉舟有些抗拒:

  「可以不說這個嗎?」

  桑念搖頭,不容他拒絕,將真相盡數傾吐:

  「你應該早就看出來了,我不是這裡的人,原本的桑蘊靈逃走了,我頂替了她。」

  他悶聲道:

  「桑念和桑蘊靈不是一個人,我知道。」

  「我的任務是讓你愛上我,這樣,我就可以回家了。」

  桑念大概說了下故事背景,繼續道:

  「可那時你被碧柯控制,我任務失敗,沒辦法回家,所以才……」

  謝沉舟沉默許久:

  「對不起。」

  「沒什麼好道歉的。」桑念道,「不是你的錯。」

  謝沉舟小心翼翼地問她:

  「那你……還走嗎?」

  桑念道:「要是有機會回家,我一定會回去。」

  他眸光黯淡下去。

  「不過,」她掐了把他的臉,「我會想辦法帶你一起走的。」

  「放心,我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

  謝沉舟嘴角彎了彎,輕輕「嗯」了一聲。

  桑念想起另一件事,正色道:

  「讓魔族撤回來吧,別再和仙門打了,以後,兩界相安無事,誰也別再招惹誰。」

  謝沉舟點頭:「好。」

  桑念又道:「祝余怨靈總要想辦法解決,不能讓她們再這樣下去了。」

  謝沉舟道:「我會想辦法。」

  桑念:「嗯嗯,還有初瑤他們的婚禮,我們得準備一份厚厚的大禮。」

  謝沉舟:「依你。」

  桑念笑了:「等參加完他們的婚禮,我們就和從前說的一樣,去極北之地看極光,一路把江南海北都玩一遍。」

  謝沉舟腦袋埋進她頸窩,無端帶了些委屈:

  「念念,我們不用成婚嗎?」

  桑念詫異:

  「我們不是成過婚了嗎?認真算起來還是兩次。」

  「那不算。」謝沉舟道,「我要重新舉辦一次,規模要大,大到讓所有人都知道。」

  「不要。」

  桑念滿臉都寫著拒絕:

  「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結了三次婚,次次都和同一個人結,我會被笑話死的。」


  謝沉舟抬起濕漉漉的眸子,聲音很低很低:

  「我就是想讓兩界仙魔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桑念最受不了他這種眼神,對視幾秒便敗下陣來。

  她伸手擋住他的眼睛,破罐子破摔道:

  「行行行,你要不嫌麻煩你就辦,我答應你可以了吧?」

  謝沉舟嘴角翹起一點,親親她指尖:

  「想睡覺嗎?」

  桑念猶未察覺危險靠近,隨口回道:

  「說了會兒話,好像沒那麼困了,怎麼了?」

  謝沉舟親親她嘴角,直勾勾地看著她。

  桑念:「。」

  她默默轉身,試圖爬走。

  他抓住她腳踝,輕而易舉將她拖了回來,輕笑一聲。

  「念念,雙修要緊。」

  ……

  ……

  經過一晚嚴謹的雙修知識討論,天光大亮,謝沉舟終於心滿意足起身。

  他彎腰摸摸桑念的臉,眉梢眼角都帶著饜足: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桑念困得找不著北,半眯著眼翻了個身,含糊道:

  「滾吧。」

  他理了理她頰邊亂發,親親她額頭,這才大步離開。

  殿門合上,謝沉舟揚起的嘴角慢慢放下,對侍立一旁的護衛道:

  「叫碧柯來見我。」

  「遵命。」

  護衛疾步離開,謝沉舟負手而立,眺望遠處高山。

  魔神像倒後,山巔冰雪更甚。

  風也冷得徹骨。

  好一會兒,他收回視線,前往議事殿。

  碧柯早已等在那兒。

  她沒什么正形地歪在椅子上,見到他,敷衍地晃晃手中酒壺:

  「現在不發瘋了?」

  謝沉舟坐上王座,面無表情:

  「我已下令收兵,這場戰事,該結束了。」

  碧柯握緊酒壺,半晌,扯了扯嘴角:

  「從你在蓬萊幫仙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心,終究還是向著他們的。」

  謝沉舟睨著她:

  「蓬萊不止有仙門,還有普通人族,你若毀了整座島,他們也會死。」

  碧柯冷笑:

  「那又怎樣,總歸他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一樣該死。」

  謝沉舟嗓音冰寒:

  「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和當年的他們有什麼區別?」

  碧柯嗤笑:

  「裝什麼裝?你若真在乎蒼生,就不會等到現在才來質問我。」

  「不過是怕你的好念念對你失望罷了。」

  「砰——!」

  酒壺落到地上,碎片濺了滿地。

  仿佛有隻無形的手扼住咽喉,碧柯從椅子上滑倒,滿臉痛苦之色。

  謝沉舟一步步走下王座:

  「別提她的名字,當年若不是你,她不會自戕。」

  碧柯掙扎著起身,笑了笑:

  「怎麼,你要殺了我嗎?殺了你在這世上唯一的族人?」

  謝沉舟:「我早該殺了你。」

  碧柯大笑:「那你就殺吧。」

  她眼裡浮起不易察覺的淚光:

  「反正,祝余大仇難報,我也沒臉再苟活,只不過,從此以後,你在這世上,再無同族。」

  謝沉舟神色淡漠:

  「我會廢去你所有修為,留你一命,永囚魔宮。」

  說完,他不再停留,越過她向外走去。

  碧柯臉色一變,想衝出這座宮殿,卻被一道無形屏障攔住。

  她用力拍打結界,神色猙獰:

  「謝沉舟!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嗎?你殺了我,殺了我啊!」


  無人回應。

  體內妖力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瓦解。

  經年苦修毀於一旦。

  碧柯軟軟滑倒,背靠結界,顫著手拔出匕首,閉目刺向自己。

  一道光芒掠來,打落匕首。

  守衛將其拾起,恭敬道:

  「魔尊說過,您不能死。」

  聞言,碧柯捂住臉,肩頭劇烈顫抖,似哭又似笑。

  「不愧是祝余最後的血脈,果真是……」

  「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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