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用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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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花樓九層明區走廊最深處的奢華房間內,一位外表年紀看起來三十幾、妝容點綴得頗有些高雅的明媚女人正於梳妝檯前補妝。😝🍬 6❾ѕнⓊⓍ.ⓒỖм ✎♩

  某一刻,她面前的鏡子忽地浮現出一道不斷扭曲的黑霧人影,看不清體型容貌。

  女人見狀動作一止,原本散漫隨意的神色頃刻嚴肅以待。

  連忙起身,低頭恭敬行禮:「大人!」

  無形威壓自鏡中蔓延而出,黑霧人影發出淡淡中年男性的聲音。

  「聽說你下面辦事的人有一個昨夜莫名失蹤了?」

  聞言女人那垂下的眼色微微一動,瞬間明白是被人背後打小報告了。

  馬上收去情緒,不敢再隱瞞,如實回答道:「確有此事,屬下已派人去暗中調查,還在等回復。」

  未有過多停頓,又主動稟報導:「大人,那丫頭失蹤前接待的最後一位客人……似乎是那位所謂的新晉少國師。

  屬下沒有輕舉妄動,暫時只是派一人在遠處謹慎看著。」

  黑霧人影陷入沉默。

  片刻後,平靜安排:「不必涵蓋在內,這段時期讓你底下那些人規矩點,你也收斂一些,人就當普通失蹤去處理,留意城內她的出現。

  必要之時……你應該知道怎樣做吧?」

  最後一句話,別人或許只能從中聽出一重意思,而女人作為跟隨其效命多年的重要中間人,眼下聽出了兩重含義。

  一是針對她管轄下的失蹤手下而言,二是針對最壞情況下的她而言。

  不敢遲疑一絲絲,當即下跪,嚴正道:「屬下明白!無論事情後續如何,絕不會影響到大人!」

  鏡中黑霧漸漸消散,只留下淡淡一句話。

  「別令我失望。」

  一直到足足半刻鐘之後,女人這才慢慢站起身,放鬆一口氣。

  低聲罵道:「一定是『娼』那賤女人怕事搞的鬼,不過是我的人在她負責的暗區出了事,這般上趕著撇清,真是一點往日情面都不講!」

  馬不停蹄先將秘密靈信發出,好一會兒才平復下心情。

  推開邊上的窗戶,女人遙遙望向少國師府方位,小聲嘆息道:「封妍,最好結果是虛驚一場,大家相安無事。

  若是說了不該說的,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

  少國師府,主房內。

  桌面上,封妍淚眼婆娑,仍處在驚嚇余勁當中。

  被迫供出了案件經過,她知道,這下自己恐怕永遠都回不到過去的安寧生活。

  就算可惡男人遵守約定事後放了她,出去之後也絕對會面臨組織的無盡追殺。

  現在給她發出求救的機會她都不敢行動了。

  何顧鬆開手後退一步,聽著耳邊低低泣聲,心裡開始有點過意不去。

  他這人本身就很矛盾,有必要的時候諸忌不論,辣手摧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而沒必要的時候心也易軟,見不得女人流眼淚。

  想要安慰幾句又怕再刺激到對方,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讓其一個人安靜呆著。

  也沒了興致,他彎身撿起地上的黑袍大衣給女人重新蓋上。

  想了想又拉過來另一張小圓桌拼上,將女人輕輕抱起重新平面放好,然後轉身回裡屋。

  封妍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放棄無謂吵鬧任其擺布。

  察覺到他的最終離開,還是稍鬆了一口氣。

  何顧走進裡屋。

  發生了這麼一番大動靜,隔壁丫鬟側閣里的風露依舊雷打不動說著香甜夢話,房間靜下來後清晰可聞。

  何顧感到一絲好笑,心想這小妮子就算夜裡被吃干抹淨,可能明早起來都會悶在鼓裡毫無發覺。

  清愁乖巧地留在主臥內,見少國師大人進來,忙上前聽從指示。

  何顧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微笑問道:「我剛才那樣殘暴,是不是被嚇到了?」

  小丫鬟立馬微微搖頭,小聲卻語氣很認真地答道:「大人那樣做肯定有大人的道理,愁兒露兒只需一切聽大人的,不用胡思亂想。」

  聽到這話,何顧對其越發的喜愛起來,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她的白皙小臉蛋。


  或許是誤會了用意,清愁正要蹲下繼續之前的未完成之業,何顧阻止了她。

  溫聲吩咐道:「不用了,時辰不早了,你先進去睡吧,剩下沐浴我自己就行。」

  小丫鬟非常想要幫忙,但猶記得自己要聽話,只好懂事點點頭。

  等清愁離開,何顧移步浴間花了些時間清洗一番。

  穿上替換衣物,回到主臥熄了燈也直接歇下。

  臨睡著前他腦子裡開始轉動起來。

  按照封妍交代,如他判斷那般,李虎確實是在案發之前受到了她的「秘密分享」,從而知曉了帝都郊外西山處有隱藏遺蹟空間的近來傳聞。

  此外還包括了所謂的遺蹟主人生平事跡和那標誌性象徵其存在的印記圖案大概長什麼樣。

  李虎草包一個,加上愛聽信女人的話,自然就信以為真了。

  之後的事花魁也不清楚,大致猜到是其上面的人安排了一齣戲,讓無中生有的遺蹟圖落入到西市一位商販手裡,然後又使計引導李虎「巧合撿漏」,成功引誘他深夜出城去郊外西山。

  而派任務給封妍的上頭也是庭花樓的一位知名花魁,無姓單字一個「娘」字。

  因其為赫赫有名的九層明區招牌紅倌人,與九層暗區另一招牌的「娼」共譽「庭花二艷」,一身拿手醉人舞段享譽帝都上流,因此也被稱為「舞娘」。

  至於再上面還有沒有人物、李虎去了郊外西山是如何被殺,封妍根本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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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花樓本來就有替人辦事的暗地裡勾當,只因李虎比較愛好她的鞭子伺候,才被委以這次任務。

  從供出舞娘這一關鍵,剛好對應上何顧昨夜占卜出來的「娘」字結果,所以他大體上相信她的供詞。

  這就讓他有些難辦了。

  本來還抱著會不會是庭花樓之外的人委託女人幹的的僥倖想法,如此那他得到答案之後完全可以考慮直接將線索轉交給李大人,自己功成身退抽身事外。

  現在卻是不行了,除非進行掩蓋,不然繼續不繼續追查都會被牽扯在內。

  不是怕事,關鍵他本身處境就敏感,真不想這個節骨眼被一方大勢力暗中惦記上,增添危險係數。

  頓時有些後悔當時前往庭花樓的時候沒有化容遮掩身份,以至於如今左右都落得摘不乾淨的後患。

  有些事就是這般奇妙,當初出於一番考慮顯得很合理,時移世易之下一切反而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理智上他是認為裝作查不出來截斷此案最妥當,反正李虎跟他又沒有關係,頂多不去承李大人送過來的人情,迄今為止的付出足以問心無愧。

  可畢竟是當朝女帝讓李大人來找他的,在想不通其背後用意的情況下,他還真不敢就這麼輕易「失敗」收場。

  對於究竟要不要繼續查下去,何顧頭疼不已。

  一時也沒法決斷,索性留到明天,等解決了天牢那些剩下的嫌疑人後再權衡。

  外屋,封妍睜開了眼。

  雙目還帶著淚痕,眼妝都有點花了。

  眼睛直直無神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累得也慢慢睡著了去。

  也許是覺得被絕了後路的緣故,相比前一晚徹夜無眠在防備裡屋男人的可能偷襲,這一夜她反而睡得異常放鬆,毫無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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