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敗給歲月,他們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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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夢幻瑰麗的身影,跨越時間長河而來,她掙脫了束縛,解開了枷鎖,從遠古降臨到今世。

  「太陰神皇!!!」

  無數修行者就跟狂熱的追隨者似的,扯著嗓子嘶吼著,眼神中透著無窮無盡的敬慕。

  這是風華絕代的女子,是無數人心目中的偶像,同樣也是絕大部分修行者畢生追求的目標!

  她終於從遠古走去,身穿一襲長裙,青絲如瀑,眉間有一點硃砂,渾身籠罩著霞光,光芒萬丈,她緩緩走來,步步生蓮,氣質超然絕塵,冷冽的眼眸,仿佛蘊藏著億萬星河,只輕輕一瞥,便足以讓眾生為之傾倒!

  她如一尊神祇降臨,有一種神秘的氣息,一舉一動,都仿佛自帶一種玄妙韻律,天地為之慶賀,大道為之鳴唱!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有些失神了,他們被太陰神皇的容顏所驚艷,嘆為觀止,難怪說太陰神皇每次征戰時,都會戴上面具,原因在於她的容貌,實在是太過清冷脫俗,不像這塵世間的人兒,雪膚如玉,是九天外的仙子,足以折服天地萬物!

  許陽掃了一眼太陰神皇,發現這張臉他並不陌生,但卻也沒有多麼熟悉,他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無上的威勢,但卻沒有覺察到絲毫的敵意,於是,他趁著太陰神皇還未回過神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很乾脆的準備殺盡圍繞在身前的古怪胎。

  古怪胎們本來被許陽一劍斬殺顧尋所懾,臉色蒼白,身體傳來深深的無力感,雙腿都已經發軟了,根本沒有再戰鬥下去的欲望,但隨著太陰神皇的重新現世,他們心中仿佛重新點燃了希望,在許陽一拳將臨近的古怪胎給崩碎成血舞時,他們終於打起了精神。

  「都拼命啊!」

  「太陰神皇復甦,許陽死定了!」

  「有什麼手段全部使出來,一定要將他給留下來,不能讓他逃走!」

  一眾古怪胎嗷嗷怪叫,原本蒼白的臉龐也重新恢復了血色,各自演化神通,要將許陽困住。

  許陽拳指如風,揮動間,血肉橫飛,骨頭四濺,將一個撲過來的古怪胎悍然轟碎在血泊之中。

  而其餘的古怪胎趁著這個時候,紛紛拉開了與許陽之間的距離。

  「轟!」

  有一道神符自虛無中飛射而出,綻放恐怖的神芒,道韻垂落,殺伐之氣交織在虛空之中,宛若殺之界域,仿佛能夠誅殺邪魔,威能莫測。

  這是仙道符宗的鎮宗之寶,名為天寶符,乃是由仙符師煉製而成,足以鎮殺大乘境聖人。

  「我這道符堅持不了多久,你們快快動用手段,困住他,別讓他逃走!」

  來自於仙道符宗的玉知非朝著其餘古怪胎怒吼道。

  操縱天寶符很費精氣神,僅僅數息,玉知非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因為反觀許陽,好像並未受到壓制,金色氣血如汪洋般沸騰,在抵抗著天寶符的壓制,並且仿佛隨時都會破符而出。

  玉知非的心在滴血,這天寶符所剩無幾,用一張少一張,本來是留作在大爭之世用的,沒想到今日為了對付這許陽,還是提前用了它!

  當然,若是今日能夠殺了許陽,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其餘古怪胎不敢怠慢,生怕許陽破封而出,逃離萬聖古城,那樣的話,他們可能就人人自危了,因為這無異於放虎歸山!

  「都別留手了。」一個古怪胎叫道。

  「難道你們想步江晗和顧尋的後塵嗎?」

  一個古怪胎說著,召喚出了一柄古老銅劍,劍身上的古銅散發著蒼老的氣息,好似來自於無盡歲月之前,他吐出一口精血噴濺在了銅劍上,剎那間,銅劍綻放出驚世的光芒,直接震碎了虛空,高空之上的雲層都被衝破,攜帶著渾黃之煞氣,將許陽給籠罩。

  與此同時。

  其餘古怪胎自然也有所動作。

  各自將底牌拿了出來。

  各式各樣的法寶鎮壓在許陽的頭頂,散發著五光十色的神輝,牢牢的將許陽給緊箍住,其實不需要撐太久,只要等到太陰神皇徹底甦醒,斬殺許陽即可。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鎮壓許陽,不讓他逃走。

  「哈哈哈,許陽,你的死期到了!」

  有古怪胎爽朗大笑道,在他的臉頰上還留存有淚痕,剛才顧尋被殺之時,在巨大的壓力下,他默默的哭了,但現在,他卻又笑了,因為許陽必死無疑了。


  許陽置若罔聞,正要不慌不忙的將一個接一個法寶給擊碎,那一邊,盤坐在地上的袁冰語站了起來,她用怨毒的眸子看了天穹之上的許陽一眼,緊接著,恭敬的朝著太陰神皇行禮道:

  「神皇前輩,後輩無用,被人逼到絕境,不得不召喚您出來,希望您能諒解!」

  「後輩袁冰語,請神皇前輩斬了這許陽!!!」

  聽到這句話,一眾古怪胎全都識趣的給太陰神皇讓開了位置,只是沒有撤開那些壓制許陽的重寶,他們依舊在防備著許陽逃走。

  「許陽完蛋了,他還未真正踏足巔峰,就要面對太陰神皇!」

  「太陰神皇作為人族第一位女帝,無論天賦,還是才情,都難以想像,她所創的太陰古經,更是萬古未有的殺伐大術,許陽這次屬實是陰溝裡翻船了!」

  「他估計也沒想到,這袁冰語竟能將太陰神皇之魂召喚出來!」

  「時也命也,我們要親眼見證歷史了,一代禁忌人物就此隕落,死在了古人的手中!」

  「他未敗,只是敗給了歲月!」

  所有修行者都為他感到惋惜,認為是上蒼妒才,不願意將許陽繼續活下去,因此才讓袁冰語這麼好運,召喚出來了太陰神皇,否則歷代太陰神體,任意一位,許陽都有一戰之力。

  他們都認為許陽死定了,畢竟他又不是天荒,在太陰神皇的那個時代,能穩壓她一頭的,便只有天荒了。

  太陰神皇並沒有聽袁冰語的話,她站在虛空之上,傲視蒼生,如繁星閃爍般的眼眸中卻透著一抹蒼涼,神色蕭索,嘴唇翕動,好像在訴說著什麼。

  因為是無聲的訴說,所以其他修行者,包括袁冰語,都沒有搞清楚她在說什麼。

  反倒是許陽,好似與太陰神皇心念相通一般,讀出了對方想說的話。

  「敗了?!」

  「什麼敗了?」

  許陽一頭霧水,他記得在原著中所描述的,太陰神皇征戰萬族未嘗一敗啊?

  「神皇前輩,還請您助後輩斬殺這許陽!」

  袁冰語以為太陰神皇剛才是沒有聽清,於是就又恭敬的向對方請求道。

  而這次,太陰神皇終於聽到了袁冰語的請求,她抬眸望去,落在許陽的身上,蒼涼的眸光頓時泛起了萬丈波瀾,隱約間,能感受到她瞳色在劇烈震動,一抹喜色毫不掩飾的浮上了眉梢,絕美的天顏上綻放笑意,這一笑,仿佛使天地失色,穿透虛妄,自遠古而來,令人驚心動魄,心臟都快要漏了一拍。

  那些古怪胎見此,一方面被太陰神皇的笑給感染,另一方面,認為太陰神皇這是見獵心喜,才露出的笑容。

  雖然他們很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許陽的確是當世最強的妖孽,需要很多人針對,才能圍剿成功。

  太陰神皇踏空而來,周身爆發璀璨仙光,她步履款款,赤足點在虛空上,頓時泛起無盡的漣漪,清晰可見,赤足晶瑩圓潤,細嫩的腳趾若璞玉雕琢而成,足弓曲線紅很是動人。

  眨眼間,她便來到了許陽的身前,沒有說話,只是無聲的凝望著許陽,輕輕抬手,沒有拍在許陽的身上,而是拍在了鎮壓許陽身上的法寶上。

  仙音不絕,道韻不止,仿佛舉手投足,都牽扯著天地大道,大道之音奏響,輕而易舉的便將一片法寶都給粉碎了。

  咔嚓咔嚓!

  天寶符碎了!

  古銅劍碎了!

  各式各樣的法寶全都當場崩散成齏粉!

  這些法寶其中有不少是古怪胎的本命,被突然粉碎,無疑是要了他們半條命,當即有數尊古怪胎忍不住的吐出鮮血,灑落天穹。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很多人都措手不及。

  袁冰語不是請求太陰神皇斬殺許陽嗎?

  為何這太陰神皇反倒將壓制許陽的法寶全都給拍碎了?

  難道太陰神皇不希望自己的戰鬥有旁人參與?

  不少修行者在內心腹誹。

  古怪胎肉疼的看著自己被拍碎的法寶,但不敢有任何怨言。

  袁冰語則是有些迷茫的盯著這位神皇前輩,她總覺得對方可能不會斬殺許陽,這種預感來自她的直覺,十次有九次不會出錯。

  太陰神皇望著許陽,姿態有些忸怩,神色帶著羞怯,眼眸低垂,似是不敢看對方,她站在虛空上,一動不動,似在等待著許陽上前,牽住自己的手。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許陽並沒有動作,他知曉自己跟太陰神皇之間可能有聯繫,但他是許陽,終究並非是旁人……

  太陰神皇茫然的看著許陽,眸子裡突然湧現出一抹悲傷,這股悲傷的情緒,令得所有人都心有戚戚,悲涼的氣氛籠罩了整座萬聖古城。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天荒是他,他卻已經不是天荒了……

  太陰神皇走到許陽的身前,伸出纖細如蔥般的手指,輕撫著他的臉頰,眼眸中孕育著溫情以及迷戀,似在追憶遠古之事。

  這一幕直接驚爆了所有人的眼球。

  「太陰神皇在做什麼?」

  「她在撫摸許陽的臉龐!」

  「難道太陰神皇也看臉?!!!」

  「胡說八道,我怎麼感覺太陰神皇跟這許陽很熟悉啊,兩人曾經親密無間,但如今卻有了一層隔閡!」

  「難道許陽他……」

  有人大膽猜測,但卻不敢說出口,因為這涉及到了天大的因果,不是他們能夠扛住的。

  袁冰語呆住了:「神皇前輩,您……」

  其餘古怪胎也看傻了,他們原本還指望太陰神皇斬殺許陽,可看現在這局勢,太陰神皇不把他們給斬了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

  已經有聰明的古怪胎,想趁著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們的身上,默默的隱匿著自己的身形,靜靜的逃走,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

  但這種小舉動,如何能逃過太陰神皇的眼眸。

  她隨意點出一指,指尖有仙光涌動,如同大道之蓮盛開,鋪滿整片天穹,將隱匿身形的古怪胎們全部打得神魂俱滅。

  「這……」

  所有人當時就確定了,許陽前世來頭非常恐怖,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否則太陰神皇沒有必要,為了他,斬殺古怪胎。

  因為她本來就是被袁冰語召喚出來,而如今卻是在幫助太陰神體的仇敵,這種反常的舉動,說與許陽沒有關係,根本沒有人會相信!

  太陰神皇根本沒有在乎自己斬殺了誰,而是目光柔和的望著許陽,手指輕撫著他的臉頰,仿佛在擦拭自己最心愛的寶物,她張了張嘴,對許陽說了幾個字。

  這幾個字仿佛具有某種禁制,其他人根本聽不見,唯有許陽能聽的很清楚。

  太陰神皇聲音清脆,好似凰鳥鳴啼,語氣中帶有期盼:「你還記得我嗎?」

  許陽不想隱瞞,也不能隱瞞,搖搖頭,誠懇道:「不記得。」

  太陰神皇眸中掠過一絲失落,她撩了撩耳畔的青絲,笑道:「你跟他一樣,不願對我說謊!」

  他?

  許陽很想從太陰神皇這裡得到答案,他一直把自己當作是穿書而來的域外天魔,但在這個世界經歷了幾次事情後,發現自己的身份並非表面那麼簡單,有很多不屬於他的記憶,總會在他的腦海中冒出來,因此,他想從太陰神皇這裡得到解答,作為遠古時期的一位巨頭,他相信太陰神皇應該能幫他揭開身份之迷:

  「神皇……」

  「你叫我桐兒姐吧,他也是這麼叫的!」

  太陰神皇語氣溫柔道。

  許陽沒有猶豫,直接改口,急切問道:「桐兒姐,你可知道我的前世?」

  「你的前世……」

  太陰神皇剛吐露四個字,後面就沒有了聲音了,她凝眸望著上蒼,似穿透了虛空,落在了九霄之外,仇恨之意溢於言表。

  「怎麼了?桐兒姐。」

  許陽皺眉,問道。

  太陰神皇鳳眸冰寒,冷聲道:「此事涉及到很大的因果,它不願意這世間有任何人提及,所以不惜設立天地規則,堵住所有人的嘴,它怕了!」

  許陽知曉它代表著上蒼,並也沒有再多問。

  「他向來謀而後動,你以後一定會知道的。」

  太陰神皇寬慰了一句,隨即道:

  「你應該遇到了一些麻煩吧,需不需要我幫幫你?」

  「桐兒姐……」

  許陽本想拒絕,但面對太陰神皇希冀的眸光,他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哪怕是半個不字:

  「的確,遇到了一些麻煩,那尊太陰神體與這些古怪胎,要在這萬聖古城,圍殺於我,而他們的依仗,便是桐兒姐你。」

  「哼,他們也配!」

  太陰神皇冷哼一聲,道:

  「我來殺光他們!」

  她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夠為你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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