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鑽錢眼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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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 鑽錢眼裡去了

  「月光還是你自己繡吧。」

  她真心誠意,易遲遲沉默,月光是她特意為柳蘭畫的,這種類型的繡樣只適合亂針繡,別的繡法繡出來味道。

  她繡個鬼哦。

  關鍵也沒時間。

  「真繡不了?」

  她不死心追問,柳蘭搖頭,「這個真的沒底。」

  拒絕的意味非常明顯。

  柳二哥好奇湊過來看了眼,隨後倒吸一口涼氣。

  「咋?」

  動靜有些大,易遲遲和柳蘭同時朝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柳二哥深吸一口氣,抖著巴掌肉道,「這個、這個像月亮,看著和太陽一樣發光發熱,實則冰冰涼涼。」

  這句形容挺絕,可謂是說到柳蘭心裡去了。

  她一拍大腿激動道,「可不,我就說這玩意我繡不來,太冷了。」

  易遲遲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不叫冷,是清冷。」

  如果說生命展現的是生機和朝氣,那月光展現的主題是清冷和孤寂。

  「甭管啥冷,總之這個我繡不了。」

  柳蘭眼巴巴瞅著她,「當然了,作為我的師傅,你要不怕我搞砸,那我也可以試著繡繡。」

  至於繡成啥樣,能不能將她想要表達的意思繡出來,她不做保證。

  易遲遲見到她這個樣子,果斷收了繡樣,「我自己繡。」

  月光不用指望柳蘭了,她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好。

  「我另外再給你畫一張。」

  「現在畫?」

  迫不及待的樣子,眼眸亮得像太陽。

  易遲遲剛想點頭,柳二哥咳咳兩聲,「哥你凍病了?」

  柳蘭擔憂問。

  易遲遲也看了過來,貼心道,「不舒服就說,我給你開藥。」

  才想起她還是隊裡衛生員的柳二哥默了默,搖頭。

  「我沒生病。」

  說話間,他拼命朝易遲遲使眼色,放在旁邊的手也隱晦避開柳蘭的視線,點了點桌面上的紙筆,有點了點柳蘭,最後朝易遲遲搖了搖。

  表達的意思過於明顯,易遲遲想裝看不懂都難。

  她微微頷首讓柳二哥放心,隨後看向柳蘭道,「今天沒空,你過幾天再讓你哥來繡樣,或者我給你送過去也行。」

  上色的繡樣非一時半會能畫好,這個柳蘭經歷過,需要時間等。

  因此,對於易遲遲的話她沒有產生絲毫的懷疑,而是善解人意道,「到時候讓我哥來拿,你就別跑了,外面冷。」

  柳二哥,……感情他不冷是吧?!

  卻還是笑著堅強說他可以。

  於是,腰鼓練習好順帶著將秦久薅回來的聞母,到家後本來是想看看易遲遲還有沒有繡,若是還在繡的話就強制讓她休息歇歇眼。

  若是沒繡她就當自己沒進來過。

  卻不想進屋後發現她確實沒繡,而是在畫畫。

  湊過來一看,已經開始上色了。

  這是一幅蓮花圖,蓮葉、蓮花、水草和一尾游魚,組成了一幅魚戲蓮。

  「魚好看。」

  秦久對畫中活靈活現的游魚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姑姑,你這個魚怎麼畫的?」

  「就這樣畫的。」

  易遲遲頭也不抬,拿著畫筆細細上色,這要是她自己,非交差情況從來不搞繡樣,直接腦海里構圖,配色。

  等構圖完成色彩也全部配好後,直接開工。

  什麼地方用什麼針法,線要多細,用什麼顏色她心裡都有數。

  然而柳蘭沒這個能力,她連自己畫繡樣都難,更別提給繡品配色了。

  所以,只能她來,還得把顏色搭配好,方便柳蘭照著繡。

  但凡她想偷點懶省點事,以柳蘭對色彩的搭配能力就有可能因為配色出問題,從而毀了整幅繡品。

  「姑,我能學不?」


  這話終於讓易遲遲抬頭了,她納悶道,「你想學畫畫?」

  「我看你畫的挺好。」

  聞母摸摸他的頭,「你姑姑畫的好,不意味著你也能畫畫,繪畫和刺繡一樣,需要天賦。」

  「你沒天賦。」

  易遲遲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在秦久不敢置信你怎麼這麼冷酷無情,這麼不顧慮小孩子自尊心的樣子中平靜道,「你是典型的靈魂畫手。」

  還是抽象派靈魂畫手。

  「可能適合油畫,我學的你絕對不適合。」

  秦久擅長抓重點,聞聲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姑姑你覺得我適合油畫?」

  「我說的是可能。」

  聽話聽一半這個習慣是真的不好,見小孩兒眼眸亮晶晶看著自己,她無奈道,「這個你不用看我,我沒能力教你油畫。」

  「宋太奶會。」

  「???宋奶奶還會油畫?」

  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沒聽老太太說過啊。

  秦久嗯嗯點頭,「會的,在京城的時候宋太奶奶的畫挺有名。」

  「太爺說她的畫老值錢。」

  這個重點也是抓的絕,易遲遲和聞母碰了個眼神,總感覺秦久的關注點在宋老太太的畫很值錢這個點上。

  一問,這娃來了句,「畫畫就是為了賺錢啊。」

  好傢夥,這是真鑽錢眼裡去了。

  「你還是小孩子,錢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以老爺子藏的東西,和他官復原職後發放的工資和補貼之類的,就夠秦久吃穿用不愁了。

  只要他不沾染上黃賭毒,未來就算不能大富大貴,也比百分之七十的人強。

  所以,「你要感興趣,可以問問你宋太奶願不願意教你。」

  「不會願意。」

  秦久的語氣很堅定,堅定到聞母滿腦子問號問為什麼。

  小孩兒嘆了口氣,小大人似的心疼輕聲道,「宋太奶是被她學生舉報的。」

  這話一出,婆媳倆心裡有了數。

  「那就別問了。」

  免得提起老太太的傷心事。

  「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秦久就問,「有機會嗎?」

  「有的。」

  現在沒有,未來也會有。

  改革一開放,各行各業就會進入百花齊放的階段。

  油畫、西洋樂器、國標之類的舞蹈,也會出現。

  若到了那個時候秦久還對油畫感興趣,相信走出去的宋老太太會願意教。

  實在不行,也可以給他介紹個有水平的老師。

  「耐心等著。」

  「哦。」

  秦久點了點頭,自覺脫了大棉襖來到他的專屬書桌前,大聲道,「姑姑奶奶,我要開始練字了。」

  「加油,好好練。」

  聞母給他鼓勁打氣,隨後跟易遲遲說她去做飯了。

  很快,溫暖的室內只剩姑侄倆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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