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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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 沒臉見人

  寧建東看看聞時,又看看易遲遲,問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疑問。

  「那你們倆是怎麼看對眼的?」

  夫妻倆碰了個眼神,由聞時回答。

  「緣分到了。」

  多的一個字不肯說,寧建東也沒想著深問,只道,「希望我大侄子也能緣分快點到。」

  說到這裡,他唉聲嘆氣,「老大不小了,再不結婚真的娶不到媳婦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易遲遲安慰道。

  寧建東覺得有道理,但還是放心不下。

  沒忍住抱怨道,「你怎麼就沒個姐妹呢。」

  易遲遲哭笑不得,感情她沒姐妹和他家大侄子結親還成了她的錯。

  這就很不講道理了。

  「叔,你可以找朋友問他們家有沒有大侄女,周圍的人脈圈子都發動起來,以寧家的條件真心想娶個媳婦很容易。」

  確實容易,但大部分都看不上。

  看得上的要麼有對象,要麼已經結了婚,沒有對象也沒有結婚的,因為他大侄子軍人的身份拒絕。

  軍嫂這個身份對很多未婚女同志來說是一個誘惑,特別是鄉下姑娘。

  可對軍人群體有所了解真心疼愛女兒的人家,大多不贊同乖女做軍嫂。

  因為軍嫂難做。

  能隨軍的還好點,不能隨軍的兩地分居就算了,還得一力承當贍養老人,撫育孩子等重擔。

  這也導致了他大侄子找對象難。

  「他要求多。」

  「讓他自己找。」

  聞時給出誠摯的建議,「叔你也說了他要求多,就算你們真給他找了,他也不見得能看得上,何苦操那個心呢。」

  這話有道理,寧建東聽進去了。

  「回去和大哥說。」

  說說笑笑間,一頓飯吃完了。

  從國營飯店出來,寧建東問他們晚上睡哪裡,要不上他家去?

  聞時拒絕了,說有地方睡。

  然後,雙方道別後朝不同的方向離開。

  寧建東回家,聞時帶著易遲遲去見他的轉業戰友侯大海。

  這是位高大魁梧的絡腮鬍大漢,卻長了張超級減齡的娃娃臉。

  那個反差簡直是絕了。

  聲如洪鐘,易遲遲聽見他說話感覺跟聽見打雷似的。

  見到聞時,他上來就是一個熊抱,然後邦邦給了他兩拳。

  「狗東西,有需要的時候知道我,不需要我的時候當我不存在,誰家做兄弟和你一樣啊。」

  話里充滿了抱怨,那雙清澈堅定的眼眸里卻溢滿了喜悅。

  顯然,他對聞時的到來感到驚喜。

  「說的你好像不是狗東西似的。」

  聞時毫無形象翻了個白眼,隨後指了指易遲遲,「認識一下,我媳婦易遲遲。」

  「遲遲,這我在邊城的兄弟侯大海,你喊他猴子猴哥都行。」

  「弟妹好。」

  「猴哥好。」

  雙方互相問好後,侯大海問道,「你們吃了沒有?」

  「吃了。」

  聞時將手裡的飯盒遞給他,「給你帶的紅燒肉。」

  「我瞅瞅。」

  侯大海打開飯盒看了看,樂得見牙不見眼,「這還像點話,知道給我帶菜。」

  說到這裡,他不滿道,「你肉帶了,為什麼不給我帶飯?」

  「……忘了。」

  聞時理直氣壯,「我只惦記著你愛吃肉,沒惦記著你愛吃飯。」

  這話就讓侯大海不知道怎麼接,只能領了人去食堂邊吃邊聊。

  「晚上值班?」

  「出了個案子,這段時間都在連軸轉。」

  侯大海是軍轉公安,能讓他們連軸轉的案子,鐵定不小。


  知道紀律的聞時沒想著問,來自資訊發達後世家裡還有人干相同職業的易遲遲更不可能問。

  因此,雙方聊起了別的。

  剛把飯吃好,有人來喊侯大海出任務,他歉意道,「對不起啊老聞弟妹,任務要緊,下次再聚。」

  「好。」

  食堂在派出所後面,想去前面需要穿過辦公室,路過自己的辦公桌時,侯大海順手打開拿了票遞過來。

  「明早七點十五的幹部車廂,可別記錯時間誤了車。」

  「誤不了。」

  聞時接過票回了句,侯大海嗯了聲,朝易遲遲點了點頭,「弟妹下次見。」

  「猴哥注意安全。」

  易遲遲禮貌道別,隨後和聞時站在門口目送他和同事踩著自行車風馳電掣離開。

  等人消失在視野後,兩人才閒庭漫步似的朝火車站而去。

  「公安出任務都是騎自行車?」

  「很好了,以前都是走路。」

  聞時笑道,「我還有個戰友,轉業到了楠城某鄉鎮干公安,整個派出所就一輛自行車,誰要是騎走了,再有任務就得靠腳走或者跑。」

  易遲遲,……這就是大伯他們說的腳蹬時代。

  到了七十年代末,摩托時代會開啟。

  先是二輪摩托,再是俗稱侉子帶斗的邊三輪。

  然後是四輪時代。

  不過現今距離四輪時代還太過遙遠,二輪三輪都還有好幾年的時間。

  「你們在邊城出任務的時候,都靠什麼交通工具出行?」

  「正常情況是車,特殊情況馬、自行車、雙腿都有。」

  「都挺不容易的。」

  她沒忍住感慨了一句,聞時見縫插針輕聲道,「媳婦,你看我都這麼不容易了,你以後可得多疼疼我。」

  自打確定戀愛關係後,這貨就開始不要臉發展了。

  要是換個害羞的姑娘,怕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然而易遲遲臉皮厚,聞聲點了點頭,「好的,我一定多疼疼你。」

  她疼人的姿勢與眾不同,在招待所給他畫了幅畫。

  鉛筆,白紙,素描。

  沒畫完時,按照她要求擺姿勢的聞時對畫充滿了期待,還暗戳戳決定這畫不給媳婦帶走,他得留著自己收藏。

  畫完後,看見畫作的他只覺得一股熱浪由腳底板直衝頭頂天靈蓋,臉紅心跳呼吸困難。

  「這、這啥?」

  他顫抖著唇不敢置信看向易遲遲。

  「你啊。」

  易遲遲笑眯眯問他,「喜不喜歡?」

  「喜歡是喜歡,但媳婦你真不覺得你這畫有問題嗎?」

  誰家好人會給自家漢子畫這種澀氣滿滿的畫?

  不覺得自己畫作有任何問題的易遲遲笑道,「夫妻情趣你又不拿出去見人,怕啥。」

  「……我收著。」

  他拿了素描折迭好放進口袋,心裡下了決定,明天沒到家之前堅決不讓任何人近身。

  不然他要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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