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憶（十）
對於當時的莫軒，這個禮物過於驚喜，也過於讓他不知所措。
莫軒對於感情還處於懵懂之中，而洛詩雅和洛沐琪對於他成了無法選擇的難題。
只不過時間沒有給他糾結的機會，更不會給他糾結的權力。
莫軒並不知道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事實上，洛詩雅和洛沐琪也沒想到。
那天鄭叔很早就發現了異常，外面突然多了陌生的人不時鬼鬼祟祟地張望著，鄭叔沒有任何猶豫，讓人準備帶洛詩雅和洛沐琪離開。
他留下負責拖住那些人。所有人手幾乎都留下了，只有一名惠姐帶著洛詩雅和洛沐琪趁著兩方衝突爆發，帶著洛詩雅和洛沐琪離開老洋房。
只不過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圍堵她們，那天私生子們明擺著就是奔著要命去的，洛筌洛笙這兄弟兩個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此胡亂的局面，兩年來洛家不僅沒有任何影響，反而把他們和他們身後的人逼到了死路上。
沒有不透風的牆，無論是洛詩雅，洛沐琪藏身的老洋房，還是洛天被柳家安排的住處，最後全都被他們發現了。
這是一場陽謀，他們事實上猜到以洛老夫人的性格，一定會選擇洛天，但他們就是要這樣逼著他們放棄洛詩雅和洛沐琪。
她們死了，洛笙沈青雲一輩子痛苦。即使不死，洛詩雅和洛沐琪一定也會和他們生出嫌隙。
他們能想到的事，洛笙和洛老夫人又怎麼可能想不到，但最後為了洛家，他還是優先帶人去救了洛天。
當時老洋房只有兩輛車，惠姐根本來不及開車，只能帶著她們趁亂跑出去，接著又被第二隊人追趕。
「這裡，過來！」
莫軒背著書包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那時他剛放學，去老洋房時看到了這一幕。
從小在這一帶長大的莫軒很熟悉這裡的環境，抄近路繞到了她們前面，帶著洛詩雅，洛沐琪和惠姐一起走小路離開。
而恰好，蘇嫣然看到了。她很驚訝，不清楚他們這是幹什麼。
「你！」一個兇惡的男人突然跑過來。「看到一個女人帶著一個比你大一些的女生，還有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女孩沒有？」
蘇嫣然被嚇壞了，她第一反應是不想說，可是曾經跟著莫軒看到洛詩雅和洛沐琪在一起時，一個惡毒的念頭突然在她心裡慢慢出現。
如果……她們死了，被打的毀容了，是不是莫軒就又會圍著我轉了？
蘇嫣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她們往那個方向去了……」
事實上她可以指一個相反方向，或者說不知道。這些人的目標只有洛詩雅和洛沐琪，本身就不想節外生枝。
但她還是說了，她低估了自己的惡，更低估了她們在莫軒心裡的重量。
事實上如果不是蘇嫣然透露了莫軒他們的行蹤，莫軒完全可以帶著她們離開。
「跑不了了……」莫軒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洛詩雅，還有已經被嚇哭了的洛沐琪。「惠姐，你帶薇薇姐和小雪走吧，我攔著他們。」
「你胡說什麼！」
「哥哥，你快和我們一起離開！」
洛詩雅和洛沐琪當然不願意，惠姐也不同意，但莫軒很清楚，如果只有他自己或者只有他和身手不錯的惠姐，以他對這一帶地形的熟悉還是可以跑出去的。
原本計劃帶她們從一條小路繞出去，沒想到那些人居然會這麼快就發現了他們的下落。
他想過會不會是有人看到他們，給這些人指路，但當時的莫軒根本沒想到，指路的居然是蘇嫣然。
莫軒抬頭對著洛詩雅和洛沐琪笑了笑，隨後低聲輕嘆了一句:「好，咱們快走吧……」
說完，莫軒突然轉身向回跑，一邊跑一邊推倒了小路中堆積的雜物。
其實他知道，惠姐也知道，被追上是早晚的事，所以莫軒選擇了這種方式。
他聽到了背後洛詩雅和洛沐琪痛苦悲慟的哭喊聲，伸手摸了摸自己校服口袋裡準備給她們的禮物，莫軒回頭對著她們笑了笑，接著沒有任何猶豫地向著發現他們的人沖了過去。
洛詩雅和洛沐琪再見到莫軒時，那個乾淨，一塵不染的少年全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抱著一個人的大腿不放，已經失去了意識。
莫軒很聰明，在這種情況下他反而更冷靜。利用附近狹小的地形，堆積的雜物，加上自己從小到大被張爺爺手把手教出來的本事，他甚至真的放倒了兩個。
這條路相對狹窄，對方沒辦法一擁而上，加上莫軒還不時就推倒堆積的雜物，而且他們也發現，這個穿校服的男孩是個練家子，身手還不錯！
但對方人多，還持械，莫軒到底還是頭上狠狠挨了一棍子，之後，他的視線就已經開始模糊了起來，他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慢慢滑過了自己的臉，可這個時候的莫軒根本就沒空去想這些。
莫軒確實很有天賦，從小到大和還沒生病的張爺爺對練，也和別人打過架，但這一次不同，對方是奔著要命來的，而他也清楚自己讓開的話，即使保住命，他後半輩子也一定會痛苦。
事實上如果重來一次，莫軒能不能做到這一步，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打手也沒想到，這個男孩就和不知道疼一樣，無論怎麼打他都不肯倒下，更沒有叫過一聲。
「媽的，這小子他媽的瘋了！」
最後莫軒終於支持不住了，可他還是死死抱住一個人的大腿不放，甚至最後狠狠咬住了他的大腿。
也是這時，洛笙帶人趕到了，洛詩雅和洛沐琪仿佛瘋了一般衝過去想看莫軒，可卻被洛笙攔住了。
不是他心狠，而是現在根本不敢亂動一身傷的莫軒。
那是洛詩雅和洛沐琪最後一次見到莫軒，或者說，還記得她們的莫軒……
洛詩雅和洛沐琪也是從那一次開始，心裡清楚了一個道理，她們無力反抗自己父母，更無力反抗洛家。
沈家提出帶她們去滬都時，洛詩雅和洛沐琪怎麼鬧都沒有結果，最後被沈青雲強硬地送上了沈家的私人飛機。
「我告訴你了，莫軒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沈青雲一個耳光狠狠抽在了洛詩雅的臉上。「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不想，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洛詩雅被兩名女保鏢架著，被沈青雲打過的臉慢慢紅腫了起來。她沒有說話，但洛沐琪卻笑了笑，一邊落淚一邊看著自己母親:「懂事的結果，不還是被你和爸爸拋棄了嗎？」
洛沐琪的譏諷狠狠刺傷了沈青雲，那一刻洛詩雅和洛沐琪第一次在自己母親的眼神中看到了慌亂和心虛。
姐妹二人沒有再哭鬧，而是轉身互相攙扶著一起上了飛機。
在滬都的日子就仿佛是一種折磨，外公外婆和她們並不親近，也不知道該怎麼親近，只能流水一樣地給她們送各種昂貴的禮物。
可洛詩雅和洛沐琪每天就只是盯著手機，或者看著一枚無法復原的黑色戒指發呆。
那是莫軒給她們買的禮物，雖然不貴，也是傻小子攢了很久的錢想送給她們的。
洛詩雅送給莫軒的手機被洛家的人找到交給了洛詩雅，他的企鵝號還有一條草稿沒有來得及到那個三人的群里。
「我會想辦法說服奶奶，和你們一起出國，我……」
他後面要說的是什麼？洛詩雅和洛沐琪不知道，從那天開始姐妹兩個人就仿佛沒有了生氣，每天都是呆呆的。
關於莫軒的消息，洛家那邊倒是不時地送來，說他恢復的不錯，可畢竟下面人不知道詳細情況，所以不清楚莫軒在哪一次受傷後失憶了。
直到從滬都回來，洛詩雅洛沐琪連家也沒有回，而是直接去到了醫院。
剛好，恢復良好的莫軒出來散步，洛詩雅和洛沐琪激動地想和他說話，可卻不知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莫軒看到了她們，只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從她們身邊路過時很客氣地說了一聲:「抱歉，借過一下。」
洛沐琪剛要說話，可洛詩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姐，你拉著我幹什麼！」洛沐琪急的要哭出來了。「哥哥一定是生氣了，我們走了這麼久，他一定是生氣了！」
然而她看到洛詩雅痛覺眼神時，洛沐琪愣住了。
相比起妹妹，那時的洛詩雅更加的敏感，莫軒不是生氣，而是根本就不記得她們了。那個眼神是不會騙人的，莫軒沒有任何隱藏，只是單純地看路人一般的眼神。
利用洛家的關係，洛詩雅帶著妹妹詢問過醫生後，洛沐琪突然大聲哭了出來，仿佛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無助，絕望。
從和莫軒在一起後，洛沐琪從來沒有這麼哭過。莫軒溫暖了她兩年，可現在，那個溫暖了她的人卻徹底把她給忘了。
洛詩雅靠在牆邊，全身仿佛沒有了力氣，那一刻她只覺得冷，很冷。
不僅自己沒有了溫度，甚至連周圍的溫度她也感應不到。
那天回到洛家，洛笙看到女兒們回來，剛想開口，洛沐琪狠狠地將一個裝飾用的花瓶一腳踢倒。
那天所有人都覺得，大小姐和二小姐瘋了。
就仿佛是在宣洩，更像是在報復，而洛笙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該說什麼。
「我不恨你放棄了我和沐琪，父親。」洛詩雅站在一片狼藉中，冷冰冰地看著洛笙。「我恨的是，你們害我們失去了莫軒。」
「你們冷落我們，是他陪著我們。你們放棄我們，是他救了我們。」
「父親，你和母親做不到的事，可一個只和我們認識兩年的人卻做到了。」
「我的親生父母在最危急的時候選擇了放棄我們，而一個15歲的孩子選擇用命去救我們。」
洛詩雅每句話，每個字，都仿佛一把刀一樣刺進洛笙的心中。他沒辦法辯解，更無力去反駁。
從那天起，洛詩雅和洛沐琪就變了，沒人知道她們姐妹在想什麼，更沒人知道她們要做什麼。
當一切準備就緒，當被莫錦鵬設計卻被惠姐的人帶到酒店，支走所有人的洛詩雅和洛沐琪看著莫軒，原本黯然無光的眼神又一次變得明亮。
只是那份明亮中，多了一份病態又偏執的占有欲。
「小軒，今晚過後，你就是我們的了……」
「哥哥，我好想你……」
莫軒對於感情還處於懵懂之中，而洛詩雅和洛沐琪對於他成了無法選擇的難題。
只不過時間沒有給他糾結的機會，更不會給他糾結的權力。
莫軒並不知道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事實上，洛詩雅和洛沐琪也沒想到。
那天鄭叔很早就發現了異常，外面突然多了陌生的人不時鬼鬼祟祟地張望著，鄭叔沒有任何猶豫，讓人準備帶洛詩雅和洛沐琪離開。
他留下負責拖住那些人。所有人手幾乎都留下了，只有一名惠姐帶著洛詩雅和洛沐琪趁著兩方衝突爆發，帶著洛詩雅和洛沐琪離開老洋房。
只不過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圍堵她們，那天私生子們明擺著就是奔著要命去的，洛筌洛笙這兄弟兩個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此胡亂的局面，兩年來洛家不僅沒有任何影響，反而把他們和他們身後的人逼到了死路上。
沒有不透風的牆，無論是洛詩雅，洛沐琪藏身的老洋房，還是洛天被柳家安排的住處，最後全都被他們發現了。
這是一場陽謀，他們事實上猜到以洛老夫人的性格，一定會選擇洛天，但他們就是要這樣逼著他們放棄洛詩雅和洛沐琪。
她們死了，洛笙沈青雲一輩子痛苦。即使不死，洛詩雅和洛沐琪一定也會和他們生出嫌隙。
他們能想到的事，洛笙和洛老夫人又怎麼可能想不到，但最後為了洛家，他還是優先帶人去救了洛天。
當時老洋房只有兩輛車，惠姐根本來不及開車，只能帶著她們趁亂跑出去，接著又被第二隊人追趕。
「這裡，過來！」
莫軒背著書包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那時他剛放學，去老洋房時看到了這一幕。
從小在這一帶長大的莫軒很熟悉這裡的環境，抄近路繞到了她們前面，帶著洛詩雅，洛沐琪和惠姐一起走小路離開。
而恰好，蘇嫣然看到了。她很驚訝，不清楚他們這是幹什麼。
「你！」一個兇惡的男人突然跑過來。「看到一個女人帶著一個比你大一些的女生，還有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女孩沒有？」
蘇嫣然被嚇壞了，她第一反應是不想說，可是曾經跟著莫軒看到洛詩雅和洛沐琪在一起時，一個惡毒的念頭突然在她心裡慢慢出現。
如果……她們死了，被打的毀容了，是不是莫軒就又會圍著我轉了？
蘇嫣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她們往那個方向去了……」
事實上她可以指一個相反方向，或者說不知道。這些人的目標只有洛詩雅和洛沐琪，本身就不想節外生枝。
但她還是說了，她低估了自己的惡，更低估了她們在莫軒心裡的重量。
事實上如果不是蘇嫣然透露了莫軒他們的行蹤，莫軒完全可以帶著她們離開。
「跑不了了……」莫軒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洛詩雅，還有已經被嚇哭了的洛沐琪。「惠姐，你帶薇薇姐和小雪走吧，我攔著他們。」
「你胡說什麼！」
「哥哥，你快和我們一起離開！」
洛詩雅和洛沐琪當然不願意，惠姐也不同意，但莫軒很清楚，如果只有他自己或者只有他和身手不錯的惠姐，以他對這一帶地形的熟悉還是可以跑出去的。
原本計劃帶她們從一條小路繞出去，沒想到那些人居然會這麼快就發現了他們的下落。
他想過會不會是有人看到他們，給這些人指路，但當時的莫軒根本沒想到，指路的居然是蘇嫣然。
莫軒抬頭對著洛詩雅和洛沐琪笑了笑，隨後低聲輕嘆了一句:「好，咱們快走吧……」
說完，莫軒突然轉身向回跑，一邊跑一邊推倒了小路中堆積的雜物。
其實他知道，惠姐也知道，被追上是早晚的事，所以莫軒選擇了這種方式。
他聽到了背後洛詩雅和洛沐琪痛苦悲慟的哭喊聲，伸手摸了摸自己校服口袋裡準備給她們的禮物，莫軒回頭對著她們笑了笑，接著沒有任何猶豫地向著發現他們的人沖了過去。
洛詩雅和洛沐琪再見到莫軒時，那個乾淨，一塵不染的少年全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抱著一個人的大腿不放，已經失去了意識。
莫軒很聰明，在這種情況下他反而更冷靜。利用附近狹小的地形，堆積的雜物，加上自己從小到大被張爺爺手把手教出來的本事，他甚至真的放倒了兩個。
這條路相對狹窄，對方沒辦法一擁而上，加上莫軒還不時就推倒堆積的雜物，而且他們也發現，這個穿校服的男孩是個練家子，身手還不錯！
但對方人多，還持械，莫軒到底還是頭上狠狠挨了一棍子，之後，他的視線就已經開始模糊了起來，他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慢慢滑過了自己的臉，可這個時候的莫軒根本就沒空去想這些。
莫軒確實很有天賦，從小到大和還沒生病的張爺爺對練，也和別人打過架，但這一次不同，對方是奔著要命來的，而他也清楚自己讓開的話，即使保住命，他後半輩子也一定會痛苦。
事實上如果重來一次，莫軒能不能做到這一步，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打手也沒想到，這個男孩就和不知道疼一樣，無論怎麼打他都不肯倒下，更沒有叫過一聲。
「媽的，這小子他媽的瘋了！」
最後莫軒終於支持不住了，可他還是死死抱住一個人的大腿不放，甚至最後狠狠咬住了他的大腿。
也是這時，洛笙帶人趕到了，洛詩雅和洛沐琪仿佛瘋了一般衝過去想看莫軒，可卻被洛笙攔住了。
不是他心狠，而是現在根本不敢亂動一身傷的莫軒。
那是洛詩雅和洛沐琪最後一次見到莫軒，或者說，還記得她們的莫軒……
洛詩雅和洛沐琪也是從那一次開始，心裡清楚了一個道理，她們無力反抗自己父母，更無力反抗洛家。
沈家提出帶她們去滬都時，洛詩雅和洛沐琪怎麼鬧都沒有結果，最後被沈青雲強硬地送上了沈家的私人飛機。
「我告訴你了，莫軒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沈青雲一個耳光狠狠抽在了洛詩雅的臉上。「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不想，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洛詩雅被兩名女保鏢架著，被沈青雲打過的臉慢慢紅腫了起來。她沒有說話，但洛沐琪卻笑了笑，一邊落淚一邊看著自己母親:「懂事的結果，不還是被你和爸爸拋棄了嗎？」
洛沐琪的譏諷狠狠刺傷了沈青雲，那一刻洛詩雅和洛沐琪第一次在自己母親的眼神中看到了慌亂和心虛。
姐妹二人沒有再哭鬧，而是轉身互相攙扶著一起上了飛機。
在滬都的日子就仿佛是一種折磨，外公外婆和她們並不親近，也不知道該怎麼親近，只能流水一樣地給她們送各種昂貴的禮物。
可洛詩雅和洛沐琪每天就只是盯著手機，或者看著一枚無法復原的黑色戒指發呆。
那是莫軒給她們買的禮物，雖然不貴，也是傻小子攢了很久的錢想送給她們的。
洛詩雅送給莫軒的手機被洛家的人找到交給了洛詩雅，他的企鵝號還有一條草稿沒有來得及到那個三人的群里。
「我會想辦法說服奶奶，和你們一起出國，我……」
他後面要說的是什麼？洛詩雅和洛沐琪不知道，從那天開始姐妹兩個人就仿佛沒有了生氣，每天都是呆呆的。
關於莫軒的消息，洛家那邊倒是不時地送來，說他恢復的不錯，可畢竟下面人不知道詳細情況，所以不清楚莫軒在哪一次受傷後失憶了。
直到從滬都回來，洛詩雅洛沐琪連家也沒有回，而是直接去到了醫院。
剛好，恢復良好的莫軒出來散步，洛詩雅和洛沐琪激動地想和他說話，可卻不知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莫軒看到了她們，只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從她們身邊路過時很客氣地說了一聲:「抱歉，借過一下。」
洛沐琪剛要說話，可洛詩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姐，你拉著我幹什麼！」洛沐琪急的要哭出來了。「哥哥一定是生氣了，我們走了這麼久，他一定是生氣了！」
然而她看到洛詩雅痛覺眼神時，洛沐琪愣住了。
相比起妹妹，那時的洛詩雅更加的敏感，莫軒不是生氣，而是根本就不記得她們了。那個眼神是不會騙人的，莫軒沒有任何隱藏，只是單純地看路人一般的眼神。
利用洛家的關係，洛詩雅帶著妹妹詢問過醫生後，洛沐琪突然大聲哭了出來，仿佛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無助，絕望。
從和莫軒在一起後，洛沐琪從來沒有這麼哭過。莫軒溫暖了她兩年，可現在，那個溫暖了她的人卻徹底把她給忘了。
洛詩雅靠在牆邊，全身仿佛沒有了力氣，那一刻她只覺得冷，很冷。
不僅自己沒有了溫度，甚至連周圍的溫度她也感應不到。
那天回到洛家，洛笙看到女兒們回來，剛想開口，洛沐琪狠狠地將一個裝飾用的花瓶一腳踢倒。
那天所有人都覺得，大小姐和二小姐瘋了。
就仿佛是在宣洩，更像是在報復，而洛笙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該說什麼。
「我不恨你放棄了我和沐琪，父親。」洛詩雅站在一片狼藉中，冷冰冰地看著洛笙。「我恨的是，你們害我們失去了莫軒。」
「你們冷落我們，是他陪著我們。你們放棄我們，是他救了我們。」
「父親，你和母親做不到的事，可一個只和我們認識兩年的人卻做到了。」
「我的親生父母在最危急的時候選擇了放棄我們，而一個15歲的孩子選擇用命去救我們。」
洛詩雅每句話，每個字，都仿佛一把刀一樣刺進洛笙的心中。他沒辦法辯解，更無力去反駁。
從那天起，洛詩雅和洛沐琪就變了，沒人知道她們姐妹在想什麼，更沒人知道她們要做什麼。
當一切準備就緒，當被莫錦鵬設計卻被惠姐的人帶到酒店，支走所有人的洛詩雅和洛沐琪看著莫軒，原本黯然無光的眼神又一次變得明亮。
只是那份明亮中，多了一份病態又偏執的占有欲。
「小軒，今晚過後，你就是我們的了……」
「哥哥，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