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無始無終
「剛才催眠，是讓你想到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聽到上官夢的詢問，莫軒此刻才懵懂地看向她。二人只是對視，上官夢就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燙。
莫軒的眼睛還是那麼好看，她忍不住別過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變化。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吧？」莫軒輕嘆了一聲。「怎麼說呢？就是一些最近一段時間被我遺忘了的事，突然又在腦海中出現了。」
「是，和她們有關嗎？」上官夢好奇地問。「可是，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最近的事你怎麼會忘記呢？」
莫軒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上官夢看著自己和他中間間隔一個椅子的空位，就像過去他們前後桌時，隔著一張桌子一樣。
很近，可也很遠。
「其實，我和她們很早就認識，只不過我當初受傷把她們給忘了。」莫軒緩緩開口說道。「這麼多年，她們一直沒有忘記我……」
「那不是很好嗎？」上官夢有些驚訝，沒有想過莫軒和洛家姐妹居然還有這麼曲折的一段經歷。「所以，你當初和蘇嫣然在一起時，也是把她們給忘了？」
「嗯，差不多是這樣吧？」莫軒點了點頭。「其實我很想記起當時的事，只不過……知道了一些別的事……」
「她們……也有對不起你的事瞞著你嗎？」
「不，正好相反。」莫軒聽到上官夢的話，不由得苦笑了起來。「或者某種程度上也算對不起我吧……」
畢竟給自己下藥，還不止一次，好像這麼想……也沒有錯。
「可以和我說說嗎？」上官夢突然看著莫軒。「我雖然是實習期，但也是心理醫生，也許，我，我可以幫你呢？」
莫軒有些意外地看向了上官夢，她始終迴避著莫軒的視線，不和他對視，這樣他就看不出自己的破綻。
「算了，你現在是教授的助理，估計瞞不住你。」
莫軒簡單地把自己剛才想起的事，大概和上官夢說了一下，而上官夢聽到後，甚至忘記了自己一直刻意迴避莫軒的事，滿臉震驚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看到洛詩雅和洛沐琪，如果不是莫軒來這裡接受催眠治療，如果莫軒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和她說這些事……
即使他是自己暗戀多年的人，上官夢也一定會覺得，要麼他瘋了，要麼自己瘋了。
半晌，上官夢才感覺自己有些失態，紅著臉低下頭說:「對不起，我，我只是有些太過于震驚了。」
莫軒苦笑了一聲，確實，別說上官夢，他自己都還在恍惚中。
「其實你不覺得，她們很沒有安全感嗎？」上官夢思索了一下，很認真地說。「其實我覺得，她們是因為你失憶受到了打擊，情感上出現了變化，害怕再一次失去你，所以才會選擇這種極端方式。」
「而且，你可能成為了她們的執念，也無形之中給她們帶來了壓力……」
上官夢說到這裡，不由得沉默了。原來，愛可以讓人發瘋，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的。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真正有問題的不是失憶的莫軒，而是洛詩雅和洛沐琪。她們病了，得了名為莫軒的病。
上官夢看著眼前自己至今仍然埋在心裡的男孩，比起上一次更加的釋然。
「我理解你現在的感受，莫軒，你覺得這份感情太過於沉重，所以你迷茫，你不知道怎麼面對。可即使沉重，她們愛你，不然也不會做這些事了。」上官夢微笑著說。「可能她知道，一旦你接受了催眠治療，就會想起這些事，但她還是帶你來了。」
上官夢停頓了一下，鼓起勇氣向著莫軒靠近了一些:「你可以和她們好好談談，無論如何，她們做這些，都只是在意你，雖然可能用的方法不對，但也只是太沒有安全感。」
「畢竟，她們失去過你，而且這種失去比起生離死別更加的殘忍，你忘記了她們，忘了你們過去的一起的經歷。所以這種痛苦讓她們變得偏執並且極端。」
上官夢不知為何，突然很理解洛詩雅和洛沐琪的感受。
莫軒因為意外完全忘記了過去，只留下了她們在回憶中。每當想到那些一起經歷過的美好，再想到對這一切都無比陌生的莫軒，這種感覺真的比他死了還讓人痛苦。
他遺忘了一切，讓她們守著過去的記憶，置身於一片荒蕪之中。痛苦，思念最後演變成了病態的占有欲，這麼想的話，似乎洛詩雅和洛沐琪做的一切就都很合理了。
「你是害怕她們嗎？」
上官夢抬頭看著莫軒，小心地問出了這個問題。而莫軒錯愕了一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莫軒很清楚自己已經離不開她們了，心理暗示也好，催眠也罷，莫軒不能否認自己愛著洛詩雅和洛沐琪，這一點他十分確信。
更何況，她們為了自己做的實在是太多了，他害怕也只是因為怕承受不起她們如此沉重的愛，但卻不是因為恐懼她們。
「我確實應該和她們好好談談。」莫軒低聲說道，又像是在回答上官夢，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想知道，她們到底都做了什麼……」
其實上官夢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個時候她應該勸阻莫軒。
她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是自己喜歡他的那點私心，還是她覺得這是不對的？
可她卻笑著和莫軒說:「我不知道未來如何，但莫軒，我很希望你可以幸福。」
即使，讓你幸福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莫軒看著上官夢，突然笑了:「謝謝你，上官，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了。」
「小軒，我拿完藥了。」
洛詩雅一邊向這邊走來，一邊揮動著手上的袋子。莫軒對上官夢道謝後，站起身向著洛詩雅走了過去。
上官夢就這樣坐在那裡，看著他們二人拉著手離開，心裡竟然沒有覺得很痛苦。
「原來，喜歡不一定是要在一起的……」
上官夢頭靠在了牆上，手上的咖啡也已經慢慢沒有了溫度，這段無始無終的暗戀，似乎直到今天終於徹底畫上了一個句號。
將冷了的咖啡一飲而盡，上官夢站起身走出了醫院，路過一個正在打點滴的女生時，她剛好在刷短視頻。
「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聽到手機傳出的歌聲時，上官夢心裡的釋然更多了幾分。
即使到最後，莫軒還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偷偷喜歡了他這麼久，可這些都不重要了。
她不能完全理解洛詩雅和洛沐琪，不能明白她們為什麼這麼做。
但剛剛莫軒即使知道了一切，在看到洛詩雅時的眼神，她至今仍記憶猶新。
那是一種歸屬感，就仿佛離群的候鳥找到了棲息之地一般。
上官夢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接著拿出手機找到了莫軒的微信，拉黑，刪除。
「再見了，我最愛的人……」
「希望，你可以幸福……」
聽到上官夢的詢問，莫軒此刻才懵懂地看向她。二人只是對視，上官夢就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燙。
莫軒的眼睛還是那麼好看，她忍不住別過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變化。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吧？」莫軒輕嘆了一聲。「怎麼說呢？就是一些最近一段時間被我遺忘了的事，突然又在腦海中出現了。」
「是，和她們有關嗎？」上官夢好奇地問。「可是，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最近的事你怎麼會忘記呢？」
莫軒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上官夢看著自己和他中間間隔一個椅子的空位，就像過去他們前後桌時，隔著一張桌子一樣。
很近，可也很遠。
「其實，我和她們很早就認識，只不過我當初受傷把她們給忘了。」莫軒緩緩開口說道。「這麼多年，她們一直沒有忘記我……」
「那不是很好嗎？」上官夢有些驚訝，沒有想過莫軒和洛家姐妹居然還有這麼曲折的一段經歷。「所以，你當初和蘇嫣然在一起時，也是把她們給忘了？」
「嗯，差不多是這樣吧？」莫軒點了點頭。「其實我很想記起當時的事，只不過……知道了一些別的事……」
「她們……也有對不起你的事瞞著你嗎？」
「不，正好相反。」莫軒聽到上官夢的話，不由得苦笑了起來。「或者某種程度上也算對不起我吧……」
畢竟給自己下藥，還不止一次，好像這麼想……也沒有錯。
「可以和我說說嗎？」上官夢突然看著莫軒。「我雖然是實習期，但也是心理醫生，也許，我，我可以幫你呢？」
莫軒有些意外地看向了上官夢，她始終迴避著莫軒的視線，不和他對視，這樣他就看不出自己的破綻。
「算了，你現在是教授的助理，估計瞞不住你。」
莫軒簡單地把自己剛才想起的事，大概和上官夢說了一下，而上官夢聽到後，甚至忘記了自己一直刻意迴避莫軒的事，滿臉震驚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看到洛詩雅和洛沐琪，如果不是莫軒來這裡接受催眠治療，如果莫軒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和她說這些事……
即使他是自己暗戀多年的人，上官夢也一定會覺得，要麼他瘋了，要麼自己瘋了。
半晌，上官夢才感覺自己有些失態，紅著臉低下頭說:「對不起，我，我只是有些太過于震驚了。」
莫軒苦笑了一聲，確實，別說上官夢，他自己都還在恍惚中。
「其實你不覺得，她們很沒有安全感嗎？」上官夢思索了一下，很認真地說。「其實我覺得，她們是因為你失憶受到了打擊，情感上出現了變化，害怕再一次失去你，所以才會選擇這種極端方式。」
「而且，你可能成為了她們的執念，也無形之中給她們帶來了壓力……」
上官夢說到這裡，不由得沉默了。原來，愛可以讓人發瘋，這句話不是在開玩笑的。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真正有問題的不是失憶的莫軒，而是洛詩雅和洛沐琪。她們病了，得了名為莫軒的病。
上官夢看著眼前自己至今仍然埋在心裡的男孩，比起上一次更加的釋然。
「我理解你現在的感受，莫軒，你覺得這份感情太過於沉重，所以你迷茫，你不知道怎麼面對。可即使沉重，她們愛你，不然也不會做這些事了。」上官夢微笑著說。「可能她知道，一旦你接受了催眠治療，就會想起這些事，但她還是帶你來了。」
上官夢停頓了一下，鼓起勇氣向著莫軒靠近了一些:「你可以和她們好好談談，無論如何，她們做這些，都只是在意你，雖然可能用的方法不對，但也只是太沒有安全感。」
「畢竟，她們失去過你，而且這種失去比起生離死別更加的殘忍，你忘記了她們，忘了你們過去的一起的經歷。所以這種痛苦讓她們變得偏執並且極端。」
上官夢不知為何，突然很理解洛詩雅和洛沐琪的感受。
莫軒因為意外完全忘記了過去，只留下了她們在回憶中。每當想到那些一起經歷過的美好，再想到對這一切都無比陌生的莫軒，這種感覺真的比他死了還讓人痛苦。
他遺忘了一切，讓她們守著過去的記憶，置身於一片荒蕪之中。痛苦，思念最後演變成了病態的占有欲，這麼想的話，似乎洛詩雅和洛沐琪做的一切就都很合理了。
「你是害怕她們嗎？」
上官夢抬頭看著莫軒，小心地問出了這個問題。而莫軒錯愕了一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莫軒很清楚自己已經離不開她們了，心理暗示也好，催眠也罷，莫軒不能否認自己愛著洛詩雅和洛沐琪，這一點他十分確信。
更何況，她們為了自己做的實在是太多了，他害怕也只是因為怕承受不起她們如此沉重的愛，但卻不是因為恐懼她們。
「我確實應該和她們好好談談。」莫軒低聲說道，又像是在回答上官夢，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想知道，她們到底都做了什麼……」
其實上官夢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個時候她應該勸阻莫軒。
她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是自己喜歡他的那點私心，還是她覺得這是不對的？
可她卻笑著和莫軒說:「我不知道未來如何，但莫軒，我很希望你可以幸福。」
即使，讓你幸福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莫軒看著上官夢，突然笑了:「謝謝你，上官，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了。」
「小軒，我拿完藥了。」
洛詩雅一邊向這邊走來，一邊揮動著手上的袋子。莫軒對上官夢道謝後，站起身向著洛詩雅走了過去。
上官夢就這樣坐在那裡，看著他們二人拉著手離開，心裡竟然沒有覺得很痛苦。
「原來，喜歡不一定是要在一起的……」
上官夢頭靠在了牆上，手上的咖啡也已經慢慢沒有了溫度，這段無始無終的暗戀，似乎直到今天終於徹底畫上了一個句號。
將冷了的咖啡一飲而盡，上官夢站起身走出了醫院，路過一個正在打點滴的女生時，她剛好在刷短視頻。
「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聽到手機傳出的歌聲時，上官夢心裡的釋然更多了幾分。
即使到最後，莫軒還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偷偷喜歡了他這麼久，可這些都不重要了。
她不能完全理解洛詩雅和洛沐琪，不能明白她們為什麼這麼做。
但剛剛莫軒即使知道了一切，在看到洛詩雅時的眼神，她至今仍記憶猶新。
那是一種歸屬感，就仿佛離群的候鳥找到了棲息之地一般。
上官夢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接著拿出手機找到了莫軒的微信，拉黑，刪除。
「再見了，我最愛的人……」
「希望，你可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