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伊莉莎白·洛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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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的泉水中,兩雙白皙的腳丫子像是漂亮的白玉。繪梨衣的腳泡在水中,先是感覺涼冰冰的,過了一會之後,反而是有股暖意。

  「感覺怎麼樣?」夏彌問道,身體往繪梨衣身邊湊了湊,挨近了她。

  「好神奇。」繪梨衣說道。

  除了剛開始有點涼之外,後面反而很舒服。

  繪梨衣在水裡晃著腳丫子,泉水便盪起了一圈圈淺淺的漣漪,把水中倒映的柳月也攪碎,攪出了粼粼波光。

  山里很安靜,輕風拂面而來,吹起她們的長髮。

  空氣中有著澹澹的檀香味和薰衣草的味道。

  因為繪梨衣和夏彌挨得很近,所以她們都能夠嗅到對方身上那澹澹的體香。

  「是不是有點像泡溫泉的感覺?」夏彌捋了捋繪梨衣耳後的長髮,幫她整理了一下被風吹得凌亂的髮絲。

  「日本有許多火山,溫泉也多,度假的時候,最適合泡溫泉啦。」夏彌說道,「雖然這裡的泉水可以泡泡腳,但是對比真正的溫泉,還是差了很多。」

  這個地方,很多卡塞爾的女孩子都會來。

  「溫泉?我還沒有正式的泡過誒。」繪梨衣想了想,好奇道,「好玩嗎?」

  「想知道?」夏彌瞧著繪梨衣。

  繪梨衣點了點頭,「嗯!」

  「泡溫泉,可以做的事情可多啦!」夏彌說著,她的腳丫子便落在了繪梨衣的晶瑩光滑的腳背上輕輕的摩挲著。

  繪梨衣只感覺她的腳痒痒的,忍不住的縮了縮。

  繪梨衣試圖把腳移開,夏彌卻腳丫子卻緊緊的追上去。

  「你幹嘛?」繪梨衣的腳丫子在水中晃悠了一下,於是水面便濺起了清澈的水花。

  「嘻嘻,舒服嗎?」夏彌問道。

  「癢!」繪梨衣說道。

  「你別動。」夏彌說道,她的玉足摩挲著繪梨衣光滑白嫩的腳。

  繪梨衣見狀,反過來用腳夾住夏彌的小腳。

  兩個人就這麼在水裡鬧著。

  「泡溫就和洗澡差不多吧。」打鬧了許久,繪梨衣說道。

  很久以前,她每天都要洗好多次澡。

  那時候,她總覺得自己身上有髒東西,試圖把髒東西洗掉。

  可與生俱來的血統,是無論如何也洗不掉的。

  「差別可大啦。」夏彌說道,「泡溫泉嘛,是很多人一起泡的。」

  「很多人?」繪梨衣眨了眨眼睛。

  「當然。」夏彌盯著繪梨衣,眼裡有一縷興奮,「到時候我們去泡溫泉吧?我可以幫你搓背哦!」

  「誒?!」繪梨衣吃驚的看著夏彌,臉頰一下子紅了起來,「我才不要!」

  「那你幫我搓?」夏彌問道。

  「我不幫。」繪梨衣使勁搖頭。

  「總得兩個選一個吧?」夏彌說道,「不然幹嘛泡溫泉,你不和我泡,難道你還想和男生泡?」

  聞言,繪梨衣的臉蛋立刻通紅起來,幾乎要燙得冒煙。

  她大聲說道,「我才沒有那麼想過!」

  「哦,沒想過就沒想過嘛,你說那麼大聲幹嘛?別人都聽到啦。」夏彌躺了下來,雙手枕著自己的腦袋,「今晚的月色好圓誒。」

  繪梨衣一驚,朝著四周看了看,才發現這幽靜的山頂,哪裡會有什麼人?

  夏彌看著繪梨衣這有些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不許笑。」繪梨衣瞪了夏彌一眼。

  「好好好,我不笑,行了吧。」夏彌說著,黑寶石般的童孔亮了一下,一陣清風便把周圍的灰塵給吹了乾淨。

  「這裡!」夏彌伸手拍了拍地面,示意繪梨衣睡下。

  繪梨衣聞言,略微猶豫了一下。

  在她猶豫的時候,夏彌伸手直接把她一抱,拉著她睡了下來。

  繪梨衣的身體一僵。

  她泉水下的腳丫子此刻都緊緊的併攏在一起,彎曲著。

  「手鬆開啦!」繪梨衣歪著頭看了一眼夏彌,把夏彌還落在她身上的手拍掉。


  「害,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啦。」看著紅著耳根子的繪梨衣,夏彌驚訝道。

  繪梨衣不說話,沒好氣的瞪著夏彌。

  也不看看,這傢伙摸的是哪裡!

  「別說,手感還是挺不錯的。」夏彌回味了一下。

  「哼,你是女流氓嗎?」繪梨衣忍不住的問道。

  「嘻嘻,如果是繪梨衣的話,我也不介意當女流氓哦。」夏彌笑嘻嘻的說道,「如果你怕吃虧的話」

  夏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不了給你摸回來?」

  「我才不要呢。」繪梨衣白了夏彌一眼。

  「話說,你真的活了很多年嗎?」繪梨衣和夏彌躺在一起,她紅寶石般的眼眸看著夏彌,看著這個精緻的女孩。

  如果光看外表,真的看不出來。

  「不然呢?」夏彌說道,「所以我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見過很多你們沒見過的東西和事情。」

  「那你是不是活了好幾輩子了?」繪梨衣吃驚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夏彌想了想回道。

  只不過區別是,別人的幾輩子可能記憶都不相通,而她的幾輩子記憶都是相通的。→

  「那你上輩子是幹什麼的?」繪梨衣好奇的問道。

  「上輩子啊?」夏彌抬頭看著月亮,「上輩子我哥哥還是匈奴王阿提拉,我當然就是個公主啊,只是我把自己的事情隱瞞下去了。」

  「當公主好玩嗎?」繪梨衣問道。

  「其實那個時候,哪有現在好玩?那個時候什麼也沒有。

  人類經常吃不飽肚子,娛樂也不發達,他們能做的,就是為了滿足那野蠻的欲望和野心,不斷的發起戰爭。」

  「無論人類的歷史,還是龍族的歷史,都是野蠻和血腥的。」夏彌輕聲說道。

  至於她嘛,她自然是在尋找那些龍王的蹤跡或者骸骨啊。

  只是這些事情沒必要和繪梨衣說。

  「哦,那你是不是已經是老妖婆了呀?」繪梨衣盯著夏彌。

  「可惡!」夏彌聞言,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小奶貓一樣炸毛起來。

  她一把撲倒在繪梨衣身上,把她的雙手摁在地上,惡狠狠的說道,「我才不是!」

  被夏彌坐在身上,繪梨衣立刻掙扎了起來,兩隻腳使勁的拍打著泉水。

  「鬆開,快鬆開,不然我喊非禮了啊!」繪梨衣大聲說道。

  「那你錯了沒有?」夏彌說道。

  「錯了錯了,我錯了。」面對張牙舞爪的夏彌,繪梨衣嚇得連連認錯。

  夏彌哼了一下,放開繪梨衣,重新在旁邊躺下。

  「那你還記得最初的夢想是什麼嗎?」繪梨衣側著身子看著夏彌,一縷暗紅的頭髮從她的嘴角邊落下。

  「早已經忘記啦。」夏彌說道。

  夢想這個東西,總是會隨著時間和腳下的經歷而改變。

  直到後來,能夠烙刻在內心深處的,只有最深的執著。

  為了心中的執著,他們可以干出任何事情。

  就像是那個男孩,哪怕拼了命,也在所不惜。

  「你呢?」夏彌問道。

  「我啊?」繪梨衣一時愣住了。

  在被關在那個小房間裡的時候,她的執著,就是到窗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後來,這個願望在遇到路明非之後,就已經實現了。

  她覺得她是幸運的。

  山風很安靜,夏彌看著愣住的繪梨衣,忍不住的把小臉湊了上去。

  看著夏彌越來越近的小臉,看著她明亮清澈的眼眸,繪梨衣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姓夏的,你幹嘛?」

  「嘻嘻,你覺得我要幹嘛?」

  「你你你你走開!」繪梨衣的心撲撲的跳著,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不。」

  山頂上,兩個女孩打鬧的聲音不時響起。

  英國倫敦。

  酒店裡,路明非站在落地鏡前看了看裡面的自己。


  他的身上穿的是定製的西裝,打著紅色的領帶。

  在很久以前,路明非也想過自己穿上西裝時那人模狗樣的帥氣樣子。

  想像著自己也會和愷撒那些貴公子一樣,走在路上時,引起一群漂亮女孩的尖叫。

  他時常幻想著自己也能像太陽那樣光芒萬丈。

  可真當他穿上西裝時,反而沒有了那種期待,也沒有了那種激動。

  他的心情出奇的平靜。

  有人說,人生起碼要有兩套西裝。

  一套參加葬禮。

  一套參加婚禮。

  路明非覺得還要再加一套湊夠三套才行。

  第三套參加重要的會議。

  而他這次,就是來參加會議的。

  卡塞爾在倫敦舉行的校董會。

  路明非來到落地窗前,朝外看去,就可以看到威斯敏斯特橋對面的大本鐘。

  大本鐘安置在西敏寺橋北議會大廈東側高95米的鐘樓上。

  根據格林尼治時間,大本鐘每隔一個小時報時一次,報時聲深沉渾厚,方圓數英里之外都能聽到其鐘聲的迴響,它是倫敦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路明非是第一次來英國,也難免對這個大傢伙多看兩眼。

  冬冬。

  這個時候,房門響了起來。

  路明非打開門,昂熱已經在外面等候。

  「看起來不錯,越來越正式了,不愧是我們卡塞爾的S級,牌面。」昂熱重重的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眼神十分的欣賞這個年輕人。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校董會就開始了麼?話說校長,你就這麼帶著我來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也應該見見校董會那些老東西了。」昂熱語氣平澹。

  「我又不是卡塞爾的教工,我名義上還只是卡塞爾的學生啊,還是突然死了,又突然活過來的學生。」路明非學著昂熱整理了一下袖口,「我來這裡也沒什麼用啊?」

  路明非說著,狐疑的看了昂熱一眼,「校長,你總不會生出什麼要獨霸卡塞爾的想法,然後把校董們都宰了,這樣就沒有人再能夠限制你了,所以你拉我過來當打手的吧?」

  「哦?那你願意當這個打手嗎?」昂熱從口袋裡取出一支雪茄點燃。

  路明非連忙搖頭,「別,我不想折騰了。」

  昂熱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路明非,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這可由不得你啊。」

  「臥槽,校長,難道你真有這個想法?」路明非吃了一驚。

  「走吧,距離校董會還有時間,我們去喝杯咖啡。」昂熱帶頭往外走去。

  酒店樓下,已經停了一輛加長的林肯。

  林肯轎車旁邊,站著一個年輕女孩。

  她的面容精緻得像希臘名家的凋塑,化著歐洲貴婦的妝容,蒙著黑色的面紗,穿著掐腰裙套,外面罩著裘皮坎肩。

  紅色的細高鞋跟讓她多出了一縷成熟女性的魅力。

  見到昂熱和路明非,她輕輕走上前來。

  明明只是短短的幾步,卻看起來搖曳生姿。

  這哥特風格的裙裝,和她簡直是天生的搭配。

  路明非曾經見過這個女孩一次。

  那還是在卡塞爾校長的辦公室里參加校董會的時候。

  這個女孩叫尹麗莎白·洛朗,二十四歲。

  她的家族是歐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從事礦業和金融業。

  而尹麗莎白自己,更是畢業於尹頓公學,後就讀於皇家美術學院。

  只是因為父親死於空難後,她不得不中斷在皇家美術學院的學習繼承家業。

  在卡塞爾眾多校董當中,曾經的加圖索家族每年捐贈卡塞爾學院的金額最高,第二名則是尹麗莎白·;洛朗的家族。

  洛朗家族是昂熱的堅定支持者,校董會中她和昂熱的關係也最親密,曾有傳言,昂熱對於她而言是父親或者祖父般的人。

  「昂熱校長,歡迎來到倫敦。」洛朗的口音是純正的倫敦腔。

  她輕輕的給了昂熱一個熱情的擁抱。

  「麗莎,你又變漂亮了呢。」昂熱笑道。

  相比於洛朗,昂熱更喜歡叫她麗莎。

  路明非不得不承認,在平時,昂熱的笑容里總是帶著長輩般的溫和慈祥,讓人心生好感的同時,也為這個老男人的魅力所折服。

  「謝謝您的誇獎。」洛朗黑色面紗下的眼睛猶如月牙彎了下來,別具風格。

  而後,她看向了昂熱旁邊的路明非,「路明非,也歡迎你的到來。」

  說著,洛朗朝路明非伸出了手。

  路明非有些驚訝於對方還記得他,連忙伸出手和洛朗握了握。

  她的手很柔軟,像是沒有骨頭般。

  路明非剛想放下,卻見洛朗沒有移開手的意思,只是好奇的盯著他看。

  路明非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見狀,洛朗忍不住的笑了笑,輕輕抬了抬手背,示意著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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