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我腦子好像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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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來聊聊,尼奧爾德?」

  將近兩個月來,夏彌他們搜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

  從諾頓和路明非曾經在中國的遭遇來看,對方很顯然就是他們曾經的兄弟,是黑王尼德霍格所造成的君王,海洋與水之王。

  在這一望無際的雪地上,尼奧爾德想要隱匿在某處,實在是太過容易的事情。

  被人在身後注視的感覺,讓夏彌十分的不舒服。

  而且,被一個同為全元素掌控者的同類注視,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在數千年前,尼奧爾德就已經成功晉升為了全元素掌控者。

  這麼多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尼奧爾德到底有多麼的強大。

  夏彌的聲音在雪地上擴散,卻沒有得到回答。

  風雪愈來愈大,這片世界的氣息也越來越壓抑。

  北冰洋沿岸那沸騰的海水,以及這片空間上空躁動的元素,都表明著尼奧爾德在附近的某一處。

  「這麼多年沒見,我們不應該聊聊嗎?」

  「同為尼德霍格所創生的君王,不該有著屬於我們的驕傲嗎?」

  「王並不會追隨任何人,尼奧爾德,去找回屬於你王之身份的威嚴!」

  「奧丁只會是我們的敵人!」

  黑色如墨的長髮在風雪中如同潑墨,可無論夏彌如何去說,都始終得不到回應。

  天邊亮起了一粒火光,那粒火光穿過了風雪,越來越大,也越燒越旺,最後來到夏彌面前。

  熊熊烈火散去,露出火焰下的諾頓來。

  諾頓看著夏彌,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找到,我們只能等了。」

  諾頓語氣頓了一下,「如果路明非不通知我們,我們只能等,否則一旦我們打開這個尼伯龍根,恐怕所有的事情都無法挽回。」

  「如果路明非通知不了我們呢?」夏彌問道,「他並不是龍王,雖然他的實力已經超越了很多次代種,可他終究只是混血種,是人類之軀。」

  「額」諾頓聞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是小聲道,「其實他可能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可怕」

  只要想起在艾拉的尼伯龍根里,化身為怪物的路明非,諾頓就感覺他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他們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路明非發瘋的時候,會不會連帶著把他們都給撕了。

  夏彌皺了皺眉頭,「我不放心。」

  她總感覺有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不管是否打開這個尼伯龍根,那種感覺依然縈繞在她的心間。

  就像她無法忘記在死亡之國里,路明非那雙複雜的眼神。

  夏彌從未見過那樣的路明非。

  複雜的眼神中又帶著釋然。😾♗  🍟♟

  他像是路過的旅人,剛好看到了跌倒的她,輕輕的把她扶了起來。

  夏彌很想問路明非會出現在死亡的國度里,是怎麼進來的。

  可路明非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髮,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師妹,不要怪師兄,師兄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師兄也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師兄只能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她不知道路明非為什麼會出現在死亡之國,但是如果不是路明非,她可能根本就回不來了,會永遠的陷在死亡的國度里,在裡面掙扎,也在裡面消亡。

  她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路明非。

  她回憶著和路明非的種種,總感覺一切都是路明非所刻意營造的。

  路明非的團隊很奇怪,他們好像知道世界上所有的秘密。

  知道諾頓的秘密,知道東京的秘密,也知道她的秘密,更知道奧丁和西伯利亞的秘密。

  他們就像是全知的神,知道關於龍族的所有一切。

  這些資料,這些消息,甚至連世界上專門屠龍的卡塞爾都不知道。

  她有好多的疑惑要問路明非,可路明非的腳步卻沒有停留。

  從死亡的國度里出來之後,夏彌觀察過路明非,路明非似乎對於死亡之國里的一切都不清楚。

  路明非的身上似乎籠罩著比他們更神秘的謎團。


  死亡之國里的路明非,讓她莫名的不安和驚慌,所以她一定要做點什麼。

  夏彌說完,她整個人便融入了空氣中,消失在了原地。

  「哥哥哥哥」

  通天的巨樹燃燒著熊熊烈火。

  那粗壯難以衡量的樹幹燃起了火焰,那在天空延伸的枝椏燃起了火焰,那遮天蔽日般的樹冠也燃起了火焰。

  烈紅如血的火焰衝上了天穹,遮蔽了天空,這一刻,像是整個世界都在燃燒。

  一大一小兩個男孩站在極遠極遠的荒原上,眺望著燃燒起來的世界。

  他們眺望著燃燒的世界,眼裡,臉上,都充滿了悲傷。

  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孤獨無助,像是遊子歸鄉,尋到家鄉時,家已經不在的茫然失措。

  或許是空氣變得燥熱且難以呼吸,讓他們的心以無言的方式默默承受著那灼燒的痛楚。

  或許是煙火太大熏了眼,他們的臉上布滿了淚痕,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心情壓抑得像是這眼前的煙火。

  「哥哥,我們的家沒了嗎?」弟弟拉著哥哥的衣角,看著燃燒起來的世界問道。

  「嗯,沒了。」

  「哥哥,我們要離開了嗎?可是我捨不得。」

  「嗯。🍭💘 ❻9ѕнⓊ᙭.𝐜ᵒм 🐒🍩」

  「哥哥,我們還會回來的,對嗎?」

  「我們會回來的。」哥哥說道。

  「可是,哥哥,我們要去哪?」弟弟看著天際的盡頭,眼神茫然。

  「去遠方。」

  「遠方是哪裡?」

  「是很遠很遠的地方。」

  哥哥牽起了弟弟的手,他們走在荒原上,後面的火焰便追逐著他們的腳步,把荒原燒成了焦土。

  他們跨過了雪山,火焰便把火山也融化。

  他們漂洋過海,火焰便燃燒著這世界的空氣。

  轟隆。

  巨大的崩塌聲在世界裡響徹,撐天的巨樹倒下了。

  它的枝椏碎成了無數的火星,它的樹葉化為了燦爛的火光,而他的主幹,每日每夜的在燃燒。

  「哥哥,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弟弟的聲音充滿了哀傷。

  「因為他們是背叛者。」

  「他們為什麼要背叛我們,為什麼要毀了我們的家?我們都接受著母樹的恩澤。」

  「因為他們想要更多。」

  「哥哥,我們去殺了那些背叛者吧,殺了那條大蛇,殺了諾拉,殺了奧丁,殺了那些背叛者們!」弟弟的雙眼像是燃燒著火焰。

  「嗯。」哥哥拉著弟弟的手,走向遠方,「記住,他們必以痛,償還僭越!他們必以眼,償還狂妄!他們必以血,償還背叛!」

  「無論他們身處何處,無論歲月變遷,他們必將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哪怕他們竊取了命運的權柄,哪怕他們修改了世界的記憶,哪怕他們建立了天國,哪怕他們躲在黑暗無邊的地窖中。」

  「我們就去收回被竊取的命運,去更正世界的記憶,去推翻他們的國度,去黑暗裡把他們揪出來。」

  「哥哥,我累了,你累不累,我們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我背你。」

  「哥哥真好,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會的。」

  「哥哥會不會有一天忘了我?」

  「我們彼此不拋棄,不放棄,直到世界的盡頭。」

  「哥哥不要騙人。」

  「哥哥不騙你。」

  「哥哥,我們也去南方嗎?」

  「嗯。」

  哥哥背著弟弟穿過雪地和荒原,前往南方。

  聽說那裡有肥沃的土壤,有吃不完的白米飯和喝不完的乾淨的水。

  神明們在生命之泉聚會時,他們毫不保留的展示著對南方的嚮往之情。

  火焰映照著男孩們的背影,在火焰的世界裡,風也流下了眼淚。


  啪!

  粉筆頭帶出優美的拋物線,在全班同學的視線下,準確的落在了某個趴在課桌上睡覺的男孩頭上。

  「路明非!」

  「你給我起來!你又在我的課堂上睡覺!」班主任河東獅吼般的聲音在教室里震響。

  路明非捂著腦袋從桌子上醒來。

  「路明非,你!」班主任還要繼續他的大嗓音,可當他看清路明非的臉時,他的聲音一下子像是被卡在了喉嚨中。

  就連全班那些看戲的同學,眼裡都布滿充滿了意外。

  對於班上老師和同學這詭異的一幕,路明非有些不明所以。

  他只是感覺臉上有些黏糊糊的。

  「你怎麼啦?又不是第一次被老師丟粉筆頭了,就算難過也不至於這樣吧?」坐在旁邊的蘇曉檣忍不住的推了推發呆的路明非,遞給了路明非一包紙巾。

  路明非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覺得臉上黏糊糊的有些難受,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於是手上全是淚水。

  「艹,這是誰的惡作劇,誰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潑我水?」路明非僵了一下,嘀咕了起來,同時連忙接過蘇曉檣遞給他的紙巾,麻利的拆開使勁的在臉上擦拭著。

  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導致他的眼睛變得更紅了。

  「嘖嘖嘖,真是難得一見啊,路明非,你哭了喲,還哭得那麼傷心呢。」蘇曉檣歪著頭打量著路明非,忍不住打趣著,「給我說說,是什麼感覺,讓我開心一下唄?」

  「滾!我沒哭!」路明非惡狠狠的瞪了蘇曉檣一眼。

  「哎呀,說說嘛,你到底夢到了什麼?」蘇曉檣追問著,顯得鍥而不捨。

  她此刻的八卦好奇心簡直拉滿。

  「路明非,放學後你留下來和蘇曉檣值日!」班主任顯然沒有被路明非感動到,大聲的宣布著對路明非在課堂上睡懶覺的懲罰。

  「哦。」

  路明非無所謂的應了一聲。

  班主任還在繼續講課,只是路明非根本聽不下去。

  他做夢了。

  夢裡的畫面那樣真實,那樣令人難過。

  課堂里老師和學生的問答聲還在繼續,可路明非的耳邊隱隱約約的總是聽到有人在叫哥哥。

  路明非環視的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路明非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時間在筆尖悄然而逝,放學時間到了。

  教室里的同學走的七七八八,路明非還坐在椅子上。

  擦著黑板的蘇曉檣用了的跳了跳,還是沒能把最上面的擦掉,回頭看了路明非一眼,發現路明非還在發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抓著手中的麻布揉成一個球團就朝著路明非砸了過去,同時大聲道,「路明非,發你妹的呆啊,是不是男人,你就讓我一個人幹活嗎?」

  「給我滾過來,把黑板上面的擦了!」

  「別看了,陳雯雯已經走了,看再多她也不會喜歡你的啊!」

  蘇曉檣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室里迴響,把路明非拉回了現實。

  陳雯雯?

  路明非收回發散的思緒,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朝著門口看去,只見白色的連衣裙一晃而過。

  陳雯雯走了。

  他好像確實有喜歡的女孩,可是他記不清了。

  陳雯雯嗎?

  路明非回憶起陳雯雯的樣子,文靜,恬美,一頭長長的黑髮,白色的連衣裙,懷裡總是抱著泰戈爾或者雨果的詩集。

  雖然路明非根本不懂什麼詩集,他也沒法想像出詩和遠方的模樣。

  但他好像應該是喜歡陳雯雯的吧?

  如果他真有喜歡的女孩,那一定會是陳雯雯吧?

  他曾經好像確實很喜歡陳雯雯啊,每天都會因為和她說上幾句話而開心,而雀躍。

  可是

  路明非撓了撓頭,陷入了困惑之中。

  他似乎本該很喜歡陳雯雯的,可為什麼他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


  甚至響起陳雯雯這個名字,這個人的時候,他的情緒都是平靜的。

  「完了。」路明非看向蘇曉檣說道。

  「什麼完了?」蘇曉檣現在十分的不滿。

  因為她砸向路明非的麻布還沒落在路明非身上,在途中就散開了,落在了地上。

  「我腦子好像壞掉了。」路明非說道。

  噗呲!

  「哈哈哈!」

  看著路明非認真的表情,蘇曉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實在是沒忍住,雙手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瑪德,笑死我了,笑得我肚子好痛,容我緩緩,緩緩」

  蘇曉檣抱著肚子笑成了一百多度。

  許久之後,蘇曉檣才平復下心情,重新站直了起來看向路明非,「你腦子早就壞掉了好嗎!你終於知道你腦子不正常了嗎?」

  「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陳雯雯,腦子正常的都知道不可能好吧?」蘇曉檣翻著白眼說道,「哪有鮮花插在牛糞上的!」

  「呸,我就算是牛糞,也是最有營養的那一坨,肯定能溫養出最美麗的花!」路明非一點也不和蘇曉檣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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