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爸媽白髮人送黑髮人，怎能不傷心
「媽的腿骨折了，需要住院一周，觀察治療。
爸在醫院陪護，讓我先回來陪你，明天我再收拾點爸媽的衣服，給他們送過去。」
牛大寶面露苦笑，將東西搬到後院，然後推車進屋。
這個點了，關店，回廚房下廚。
「人沒事就好，我媽下午殺了一隻雞過來，這個天，放水井裡吊著，明兒我起早點，給燉湯了，你到時候帶給爸媽吃，補一補身體。」
許玲玲安慰道，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今天上午的時候，她肚子疼，去了趟茅坑。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公公失魂落魄的樣子，接著婆婆從樓梯滾落下來，嚇壞了她！
公公掛了電話，趕忙喊人找車去了。
一番忙碌，這才把婆婆送去了醫院。
她因為懷孕顯懷的緣故，不宜操勞，公公跟丈夫讓她留家裡看店，或者回娘家待著都成。
她自然是選擇看店呀，一天營業也有個十幾塊錢，純利潤一半，收入可觀著呢。
娘家弟弟妹妹來玩，零散的碎糖塊啥的，公婆都攢著，留著給她弟弟妹妹吃，她娘家人感激著呢。
所以知道她婆婆摔了，她娘很大氣地把家裡還下蛋的老母雞給宰了，收拾乾淨送來了......
這份關心，是互相的。
娘家在附近，婆家厚道，兩家關係好著呢。
現在誰不知道她嫁的好，嫁的對。
「媳婦兒~」
牛大寶感動地抱住了媳婦兒，心裡對岳家很是感激。
小兩口溫存了一會兒，互相配合著做晚飯。
牛大寶不想瞞媳婦兒，就將為什麼他媽摔了的真相告訴了媳婦兒。
早上吃完早飯，他爸媽讓他去縣裡買麥乳精，給了他劵，還給了錢，讓他也多買點零嘴回家，說他媳婦兒這個時候，需要補充營養，也要吃點小東西，解解饞。
他自然是高興的，拿著劵跟錢，就屁顛屁顛去買東西了。
九點半到十點左右的時候，鋪子裡來了個郵差，給他爸一封信件。
他爸看完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媽也看了，然後整個人都很恍惚。
去二樓晾衣服下來的時候，魂不守舍，一下子眼前一黑，就栽了。
信件內容，他看了，整個人腦袋嗡嗡作響！
妹妹嫁人後，過的一點也不好。
婆家人算計她，將她關在家裡，以夫妻商量後，要小孩的緣故，將妹妹的工作給賤賣了。
而後對妹妹非打即罵，虐待，令人髮指。
最後，最後，一家人死於非命，只剩下妹妹一人。
妹妹本想青燈古佛，了卻殘生，卻在苗寨中，遇到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介意她的過往，跟她結合了，兩人有了一個孩子。
但、男人為了給她跟孩子一個好的未來，冒險在懸崖採摘靈芝，跌落山崖，屍骨無存。
妹妹悲痛欲絕，不久前，早產了一個小女孩，阿依娃。
隨後，妹妹跳崖，殉情了。
這封信，是苗寨里讀過書，認識漢字的人，收拾遺物的時候，發現的。
對方將寫了大半的書信整理好了，附上妹妹後續的事情，一併寄到了這個老家地址。
按照寄信時間，妹妹已經死去了一個月多月。
阿依娃，現在被寨子裡的一戶人家收養，寄信的人備註了寨子的地址，收養阿依娃的人家情況，告訴他們，阿依娃不會孤苦無依，她會有全寨子的阿爸阿媽照顧的......
牛大寶一邊燒火，一邊泣不成聲。
妹妹再怎麼不是，那也是他的親妹妹呀！
他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可能真的生妹妹的氣！
爸媽白髮人送黑髮人，怎能不傷心！
「嗚嗚嗚~」
許玲玲哭了出來，雖然只是在公婆還有丈夫口中聽說過這位小姑子的事跡，但真的聽到對方悽慘下場，如今還喪命了，還是會感覺到難受。
「對不起，我讓你也難受了。」
牛大寶擦了擦眼淚，過來幫著媳婦兒擦去眼淚。
「不，我知道你更難受，你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很多。」
許玲玲善解人意道，比起小姑子，她覺得自己真的走了狗屎運，找到這麼好的丈夫！
因為她的幸運，所以她對於小姑子的不幸，花季年紀凋謝，感到同情。
「嗚嗚嗚~」
牛大寶輕易就破防了，他真的很難受啊。
眼前的人，是他的媳婦，是他最親密的人，在她面前哭，不丟人吧？
「乖~哭出來就好了，就好了~」
許玲玲拍著丈夫的後背，小兩口之間的感情，在經歷了這件事後，越發牢靠了起來.....
鎮醫院——
牛建國坐在醫院樓梯上，一根根地抽著煙。
「咳咳咳~」
辛辣的煙氣，讓他五臟六腑都跟著難受了起來。
自虐似地一口接著一口吸菸，眼淚一顆又一顆地砸在手背上。
他後悔了。
後悔沒有阻攔女兒。
如果當時他阻攔了，哪怕女兒恨他一輩子，也總比年紀輕輕就吃盡苦頭，最後這樣慘烈的死去強！
傻丫頭，不是要強嗎？
這麼怕疼，最後跳下去的時候，得有多疼？
.....
病房裡，許蘭香的麻醉藥效過了，意識漸漸回籠。
她怎麼在醫院？
她的腿？
她的腿怎麼回事，打了這麼一圈石膏。
「建國？」
「建國~」
「大寶？」
「大寶~」
許蘭香慌張地喊著喊著，沒多久一身煙氣的牛建國進來了，他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妻子尋死覓活的，結果，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
「建國啊，你怎麼看起來老了這麼多？都有白頭髮了，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的腳會受傷？」
許蘭香看到老了好多的丈夫，一頭霧水。
剛剛借了鏡子看，她怎麼也老了？
牛建國心裡有了猜測，試探地問：
「你記得今年是哪一年嗎？」
許蘭香很自信的脫口而出：
「1961年啊。
對了，咱家大寶剛五歲，大寶呢？」
牛建國：......
醫生：......
借一步說話。
醫生：「你太太可能是失憶了，選擇性將最痛苦的記憶遺忘。」
牛建國：「那還會記起來嗎？」
醫生：「不一定，如果是痛苦的記憶，不如就遺忘了吧。」
牛建國：「明白了。」
是啊，痛苦的回憶，不如就遺忘了吧。
爸在醫院陪護，讓我先回來陪你，明天我再收拾點爸媽的衣服，給他們送過去。」
牛大寶面露苦笑，將東西搬到後院，然後推車進屋。
這個點了，關店，回廚房下廚。
「人沒事就好，我媽下午殺了一隻雞過來，這個天，放水井裡吊著，明兒我起早點，給燉湯了，你到時候帶給爸媽吃，補一補身體。」
許玲玲安慰道，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今天上午的時候，她肚子疼，去了趟茅坑。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公公失魂落魄的樣子，接著婆婆從樓梯滾落下來，嚇壞了她！
公公掛了電話，趕忙喊人找車去了。
一番忙碌，這才把婆婆送去了醫院。
她因為懷孕顯懷的緣故，不宜操勞，公公跟丈夫讓她留家裡看店，或者回娘家待著都成。
她自然是選擇看店呀，一天營業也有個十幾塊錢，純利潤一半，收入可觀著呢。
娘家弟弟妹妹來玩，零散的碎糖塊啥的，公婆都攢著，留著給她弟弟妹妹吃，她娘家人感激著呢。
所以知道她婆婆摔了，她娘很大氣地把家裡還下蛋的老母雞給宰了，收拾乾淨送來了......
這份關心，是互相的。
娘家在附近，婆家厚道，兩家關係好著呢。
現在誰不知道她嫁的好，嫁的對。
「媳婦兒~」
牛大寶感動地抱住了媳婦兒，心裡對岳家很是感激。
小兩口溫存了一會兒，互相配合著做晚飯。
牛大寶不想瞞媳婦兒，就將為什麼他媽摔了的真相告訴了媳婦兒。
早上吃完早飯，他爸媽讓他去縣裡買麥乳精，給了他劵，還給了錢，讓他也多買點零嘴回家，說他媳婦兒這個時候，需要補充營養，也要吃點小東西，解解饞。
他自然是高興的，拿著劵跟錢，就屁顛屁顛去買東西了。
九點半到十點左右的時候，鋪子裡來了個郵差，給他爸一封信件。
他爸看完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媽也看了，然後整個人都很恍惚。
去二樓晾衣服下來的時候，魂不守舍，一下子眼前一黑，就栽了。
信件內容，他看了，整個人腦袋嗡嗡作響！
妹妹嫁人後，過的一點也不好。
婆家人算計她，將她關在家裡，以夫妻商量後，要小孩的緣故，將妹妹的工作給賤賣了。
而後對妹妹非打即罵，虐待，令人髮指。
最後，最後，一家人死於非命，只剩下妹妹一人。
妹妹本想青燈古佛，了卻殘生，卻在苗寨中，遇到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介意她的過往，跟她結合了，兩人有了一個孩子。
但、男人為了給她跟孩子一個好的未來，冒險在懸崖採摘靈芝，跌落山崖，屍骨無存。
妹妹悲痛欲絕，不久前，早產了一個小女孩，阿依娃。
隨後，妹妹跳崖，殉情了。
這封信，是苗寨里讀過書，認識漢字的人，收拾遺物的時候，發現的。
對方將寫了大半的書信整理好了，附上妹妹後續的事情，一併寄到了這個老家地址。
按照寄信時間，妹妹已經死去了一個月多月。
阿依娃，現在被寨子裡的一戶人家收養，寄信的人備註了寨子的地址，收養阿依娃的人家情況，告訴他們，阿依娃不會孤苦無依，她會有全寨子的阿爸阿媽照顧的......
牛大寶一邊燒火，一邊泣不成聲。
妹妹再怎麼不是，那也是他的親妹妹呀！
他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可能真的生妹妹的氣！
爸媽白髮人送黑髮人，怎能不傷心！
「嗚嗚嗚~」
許玲玲哭了出來，雖然只是在公婆還有丈夫口中聽說過這位小姑子的事跡，但真的聽到對方悽慘下場，如今還喪命了，還是會感覺到難受。
「對不起，我讓你也難受了。」
牛大寶擦了擦眼淚，過來幫著媳婦兒擦去眼淚。
「不，我知道你更難受，你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很多。」
許玲玲善解人意道，比起小姑子，她覺得自己真的走了狗屎運，找到這麼好的丈夫！
因為她的幸運，所以她對於小姑子的不幸，花季年紀凋謝，感到同情。
「嗚嗚嗚~」
牛大寶輕易就破防了，他真的很難受啊。
眼前的人，是他的媳婦，是他最親密的人，在她面前哭，不丟人吧？
「乖~哭出來就好了，就好了~」
許玲玲拍著丈夫的後背，小兩口之間的感情，在經歷了這件事後，越發牢靠了起來.....
鎮醫院——
牛建國坐在醫院樓梯上，一根根地抽著煙。
「咳咳咳~」
辛辣的煙氣，讓他五臟六腑都跟著難受了起來。
自虐似地一口接著一口吸菸，眼淚一顆又一顆地砸在手背上。
他後悔了。
後悔沒有阻攔女兒。
如果當時他阻攔了，哪怕女兒恨他一輩子，也總比年紀輕輕就吃盡苦頭，最後這樣慘烈的死去強！
傻丫頭，不是要強嗎？
這麼怕疼，最後跳下去的時候，得有多疼？
.....
病房裡，許蘭香的麻醉藥效過了，意識漸漸回籠。
她怎麼在醫院？
她的腿？
她的腿怎麼回事，打了這麼一圈石膏。
「建國？」
「建國~」
「大寶？」
「大寶~」
許蘭香慌張地喊著喊著，沒多久一身煙氣的牛建國進來了，他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妻子尋死覓活的，結果，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
「建國啊，你怎麼看起來老了這麼多？都有白頭髮了，這裡是哪裡？為什麼我的腳會受傷？」
許蘭香看到老了好多的丈夫，一頭霧水。
剛剛借了鏡子看，她怎麼也老了？
牛建國心裡有了猜測，試探地問：
「你記得今年是哪一年嗎？」
許蘭香很自信的脫口而出：
「1961年啊。
對了，咱家大寶剛五歲，大寶呢？」
牛建國：......
醫生：......
借一步說話。
醫生：「你太太可能是失憶了，選擇性將最痛苦的記憶遺忘。」
牛建國：「那還會記起來嗎？」
醫生：「不一定，如果是痛苦的記憶，不如就遺忘了吧。」
牛建國：「明白了。」
是啊，痛苦的回憶，不如就遺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