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涿河陣戰!大宋騎兵即將迎來獵殺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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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3章 涿河陣戰!大宋騎兵即將迎來獵殺時刻

  三月二十七日。

  大宋東路軍正在規劃糧道、運送兵器輜重的路線時。

  涿河北岸的遼兵有了新動靜。

  遼國守將耶律添成率領三萬遼兵,依涿河之勢,擺下了軍陣。

  他們在涿河對岸挖陷馬坑,運送弓、弩、標槍、拋石機等拋射兵器,後又有騎兵、步兵擺開了防禦軍陣。

  此外。

  距離幽州約六十里外一座名為天明寨的關隘內,也都布滿遼兵。

  對方的意圖很明顯。

  先依涿河之勢,在涿河北岸進行陣戰(即野戰),與宋軍對攻。

  他們勝則可朝前攻,敗則可撤入天明寨。

  若天明寨失守,還有幽州這座防禦甚強的城池。

  依靠涿河、天明寨、幽州城三道防線,逐漸削弱大宋之兵力。

  此外。

  因大宋東路軍占領了瀛州、莫州、涿州、兵力分散了一些。

  但此時又不能聚兵一處。

  因為一旦將所有東路軍聚在一起攻幽州,幽州後面的順州、薊州方向的遼兵便會南下破壞大宋的糧道。

  糧道一旦被破壞,宋軍便不得不後撤。

  這就是作為進攻方所存在的劣勢,將被敵方不斷分散兵力和消耗兵力。

  無策可解,唯有速攻。

  ……

  東路軍,中軍大帳內。

  趙禎、韓琦、蘇良三人皆望著眼前的沙盤,目光全都鎖定在了涿河之上。

  一旁有一個木牌,上面鐫刻著兩個日期。

  六月初八和八月初八。

  前者是攻占幽、雲二州的截止日,後者是收復燕雲十六州的截止日。

  這時。

  蘇良率先開口道:「遼人打仗還是頗有章法的,耶律良意在以涿河、天明寨、幽州城這三道關卡,不斷消耗我們的兵力,拖時間,拉長戰線,而他們當下卻是進可攻,退可守。」

  「我們破局的最好方式,就是一鼓作氣,過涿河,先贏一仗,然後迅速攻占天明寨,將氣勢打出來!」

  趙禎和蘇良都認可地點了點頭。

  正所謂: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若宋軍不能在渡過涿河後,一鼓作氣,將遼國的騎兵打退。

  在打第二戰時,鬥志受到影響,將會更加困難。

  這一仗,必然是一場硬仗。

  韓琦道:「官家,臣建議組織五千名敢戰士,與搭橋兵、弓弩兵、火器兵結合,以最快的時間衝到對岸,然後持長盾、鉤槍,抵抗遼騎兵的衝擊,上岸後,敢戰士只要能抗上半個時辰,咱們的龍羽軍便能衝過去,而後輕騎再衝殺過去,一鼓作氣,定然能夠破掉對方軍陣,將其完全擊潰!」

  趙禎和蘇良都點了點頭。

  宋軍過河時,遼軍除了會展開遠程攻擊外,後方的騎兵定然也會行動。

  在大宋騎兵剛過了河,尚未組織好軍陣的階段,發起猛攻。

  如此做,殺傷力最大!

  而最好的對抗方式,就是以一批步兵(敢戰士)為肉盾,先行阻擋對方的騎兵攻擊,待大宋騎兵準備妥當後,再與之對戰。

  犧牲最大的也將是這批敢戰士。

  所謂敢戰士,即敢死隊。

  在河北禁軍中。

  指代那些非家中獨子或已有子嗣,願意以命為家人換取高額財物或朝廷恩賞的兵丁。

  這些兵丁,知曉正常的軍功難得,故而選擇了這種方式,成為了一名敢戰士。

  他們散落在不同的隊伍中。

  一旦需要這種「充當肉盾」的戰鬥,他們就會被集結起來。

  趙禎道:「好,就這樣做。兩日後,四更天,我們便渡河,韓卿為前軍主帥,指揮涿河陣戰,朕與景明在後方調度,具體行動安排,再召諸將來議。」

  「是。」韓琦和蘇良同時拱手。


  就在這時,蘇良道:「官家,我還有一個想法。」

  「講!」趙禎看向蘇良。

  蘇良道:「對遼將而言,此次涿河陣戰乃是一個苦差事,遼樞密使耶律良心中的底線應該是固守幽州半載以上,熬到我們打不動或糧草不濟,便算成功。涿河對岸和天明寨必然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區別只在於時間長短。」

  「此次涿河陣戰的主將乃是耶律添成,他應該最清楚這是個苦差事,最終他手下的三萬兵,肯定會被我們蠶食殆盡。」

  「耶律添成曾是遼國皇太叔耶律重元的人,我推斷,此戰不是他主動請纓向耶律洪基表忠誠,就是耶律洪基覺得耶律添成非信任之將,故而讓他下面的三萬兵衝到最前面,無論是哪種原因,耶律添成都是急於建功的。」

  「耶律添成心知不是我們的對手,但還有一線生機,這線生機就是:生擒官家!」

  「我想讓他們看到這一線生機的希望,然後將計就計,把他生擒。若我們能擒下耶律添成,遼軍必定大亂,然後後撤,我們便可乘勝追擊,如此,我們能減少許多傷亡,且能夠加快推進抵達幽州的時間。」

  蘇良話音剛落。

  韓琦就嘴巴一撅,乾脆果斷地說道:「不行,絕對不行,拿官家作餌,簡直胡鬧,即使有一絲危險也不行,官家絕對不能過河!」

  「韓副帥,你聽我說完,我不是要拿官家作餌,而是命人假扮官家帶領御前親軍過河,我在一旁相陪,對面遼兵大多都是見過我的畫像的,有我在,他們就相信官家在,耶律添成大概率會親自來抓官家,到那時,我便將他擒下。」

  「不行,絕對不行!」

  這一次,開口說話的乃是趙禎。

  「景明,你也絕對不能身處險境,那耶律添成若知曉朕與你都過了河,必然會傾盡全力,瘋狂來攻,太危險了!」

  「官家,有您的御前親軍相護,還有火器相助,臣的危險並不大,而以此甚至可挽救數千士兵的性命且帶來士氣,臣覺得值得。」蘇良一臉篤定地說道。

  韓琦看向蘇良。

  「景明,我感覺耶律添成來襲官家的可能性並不大,難道他不怕這是一個陷阱嗎?」

  蘇良微微一笑。

  「他沒有別的出路了,生擒官家,他就是整個遼國的恩人,而若正常作戰,要麼戰死,要麼因戰敗而被耶律洪基重懲,另外……」

  蘇良欲言又止,看向不遠處的文書。

  「另外什麼?」韓琦追問道。

  趙禎順著蘇良的目光望去,先是一愣,然後沒好氣地說道:「朕明白他想說什麼。」

  「昨日,我們得到了數份來自遼軍內部的情報。」

  「耶律良為了鼓舞士氣,稱朕不通軍事,喜好指揮,領軍能力遠遠不如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太宗皇帝,有朕作為主帥,我軍必敗!」

  「此消息已傳遍遼軍且對提升士氣非常有用。景明想說的是,耶律添成必然也相信此事,覺得朕是個草包,魯莽過河乃是為了冒進,故而他相信能撿個漏,將朕擒住。」

  韓琦尷尬地撓了撓頭。

  他就不該問。

  趙禎看向蘇良,道:「景明,朕這番解釋是否和你心中所想一致?」

  蘇良厚臉一笑。

  「官家,此乃遼人對官家的錯誤認知,我們完全可讓他們因這個認知付出慘痛的代價,臣再次懇請,以官家親軍作餌,過河擒拿耶律添成,我的存在,乃是證明官家定然也在的最有力證據!」

  趙禎想了想。

  「行吧!若有危險,立即撤離,對我大宋而言,即使是耶律洪基,也沒有你蘇景明重要!」趙禎鄭重說道,然後又看向韓琦。

  「韓卿,你亦是如此,若有危險,立即撤退,不可捨命而戰,讓自己陷入險境!」

  「臣遵命。」蘇良與韓琦同時拱手,此時的他們,心中暖洋洋的。

  趙禎看向沙盤,頓時信心十足。

  三人的交談,讓這場硬碰硬的戰事,變得有了一種盡在掌控中的感覺。

  ……

  三月二十九日,四更天。

  天空暗黑,星辰寥寥。

  涿河南岸,大宋的三十多個拋石機漸漸前移。


  與此同時。

  五隊渡河搭橋兵,或抬著獨木舟、或抬著木板、或拿著各種工具,迅速出發。

  在他們後面是五千名敢戰士。

  這些戰士,身穿鎧甲,一手握盾牌,一手握鉤槍。

  他們的任務是掃清對岸的一些障礙以及抵禦敵方騎兵的第一撥攻擊,讓後面大宋的重騎兵和輕騎兵順利過河和擺好衝鋒戰陣。

  後方,身穿重甲的龍羽軍已經準備妥當。

  而在他們後方,還有一萬餘名輕騎兵。

  這些兵乃是陣戰的主力兵,也是大宋騎兵證明自己的一次難得良機。

  輕騎後是韓琦的中軍。

  而在兩翼,還有一萬燕雲軍騎兵和一萬禁軍騎兵,乃是拼殺和追擊之兵。

  至於蘇良,則是在南岸一角,與趙禎的五百名親兵在一起,有一名親兵還穿上了趙禎的鎧甲。

  此隊伍看著沒有那麼明顯像趙禎的親軍,但有蘇良在,外加他們的旗幟,對方還是很容易發現的。

  蘇良乃是伺機而動,在大戰激烈時,再行渡河。

  唰!唰!唰!

  搭橋兵到達河岸沒多久,就被對岸的遼兵發現了。

  這很正常。

  在遼兵調動投石機、弓弩之類武器準備朝著對岸發射時,大宋的三十多個拋石機已經開始運轉了。

  這次,拋石機里不是石頭,而是風火雷。

  嗖!嗖!嗖!

  幾十枚風火雷幾乎同時飛向對面。

  就在對面遼兵覺得石頭太小,距離不夠的時候。

  風火雷炸了!

  砰!砰!砰!砰!

  如炸雷一般,在爆炸的同時,還產生了一片片粉塵。

  遼兵大駭,紛紛後撤。

  他們聽說過大宋的火器,而今親眼所見,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他們面前的投石機,簡直就是過家家的玩意。

  這時。

  一名遼兵將領高喊道:「不要停,投石!速速投石,莫讓宋軍過河!」

  而此刻。

  大宋搭橋兵們已極快地速度搭著浮橋,風火雷不間斷地扔著,全為前者打掩護。

  不多時,遼兵的投石機也發揮了作用,不過後撤了許多,很多石頭都偏移了方向。

  這就是風火雷的震懾作用。

  ……

  半個時辰後。

  兩處河上浮橋搭建完畢,五千名敢戰士手持兵器,飛快地朝著河對岸奔去。

  只要他們能抵禦對方騎兵半個時辰,便是頭功。

  而此刻。

  距離河岸約千米處,遼方主將耶律添成騎在馬上,聽著大宋的火炮聲,面色陰沉。

  他屬下的三萬兵,皆是他的親兵,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兵。

  他接到軍令,除非天明寨被破,他無力再次組織起一次進攻,才能返回幽州城。

  這意味著,他的三萬兵必然會成為宋遼之戰的犧牲品。

  怪只怪,他曾經站錯了隊。

  而唯一能自救的方式,就是生擒大宋皇帝,那這對他而言,無異於痴人說夢。

  就在這時,一名遼兵快馬來報。

  「將軍,宋的步兵過河了,後面跟著大量騎兵!」

  唰!

  耶律添成揮起手中的長刀,高聲道:「全軍聽令,立即衝殺,先殲宋之步兵,再殲其騎兵,讓他們知曉我大遼鐵騎的厲害!」

  耶律添成不得不拼,拼可能有活路,不拼必死無疑。

  嘩啦!嘩啦!嘩啦!

  頓時。

  一片黑壓壓的大遼鐵騎朝著前方衝去。

  「殺啊!」

  五千敢戰士衝過對岸後。

  一個個都以「以命搏命」的態度,瘋狂拼殺著。

  這讓周邊的遼國步兵都大為驚駭,他們沒想到這些宋兵竟全都不要命!


  踏!踏!踏!

  片刻後,遼國鐵騎沖了過來。

  如一片遮天蔽日的烏雲。

  敢戰士們看到後,為首者高聲道:「兄弟們,沖啊,殺遼狗!」

  步兵面對騎兵,沒有絲毫優勢。

  與之對敵,必須要一鼓作氣地衝過去。

  若站在原地被對方衝殺過來,那隻剩下掉腦袋了。

  並且,敢戰士們要為後面騎兵布陣留下足夠的空間。

  「沖!」一個個敢戰士扯著喉嚨喊著。

  此刻。

  在他們心裡,沒有想著能不能活下去,而是想著如何抵禦半個時辰以上。

  很快。

  大宋的敢戰士便與遼軍鐵騎碰撞在一起,然後開始肉搏,血拼。

  刀刀見血,你死我活,甚是慘烈。

  然戰爭就是這樣。

  用一代人的血換來以後一代代人的平安,還是值得的。

  與此同時。

  徐莽帶著重騎兵,外加後面的輕騎兵開始渡河。

  待他們擺成軍陣,開始衝鋒時,便是他們的獵殺時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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