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哥哥也有個風箏被掛在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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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米利亞抬頭看向唐國忠,眼神凝重。

  「這糖,那孩子給我的時候,是白色的糖紙。」

  「是的,少爺。」

  「進屋後,變成了藍色。」

  「對。」

  「是我疏忽了。」

  「這不怪您。」

  「這說明,可能有問題的不是那孩子,而是其他的東西。當然,只是可能。」

  納米利亞深吸口氣,看向那條可憐的金毛。

  隨後,

  又低下頭,看著被自己攥在掌心的兔耳飾。

  「我覺得,這件事,我得調查一下。」

  唐國忠的臉上依舊帶著平和與禮貌的微笑,他似乎一直都是如此,不論是否身處險境,不論自己的力量還存在多少。

  他一直都很從容。

  納米利亞有些看不慣這種從容,因為他有些無法理解,一個人,為什麼能如此波瀾不驚的做或許會影響到未來的決定。

  「全憑少爺定奪。」

  「好。」

  納米利亞點了點頭,他環顧四周,而後眸中閃爍出淡藍色的靈性光芒。

  驟然,

  擴散。

  這一次,是毫無保留的釋放,不像是當初在枯木下,幫小孩拿風箏的時候,還故意藏拙的用了封印物。

  而從納米利亞緊握著兔耳飾的右手,那輕微的顫抖中。🎀♠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不難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這是納米利亞在遇到唐國忠後,第一次「失態」。

  淡藍色的靈性力量在空氣中擴散,猶如平靜的湖面中滴落了一滴露水,掀起漣漪。

  而隨著靈性力量的擴散,這棟房屋的「原貌」也展露而出了。

  乾淨的桌椅驟然變得腐朽,潔淨的窗簾上布滿了污垢,牆角浮現出蜘蛛網,牆壁蔓延出了棕黑色苔蘚,連帶著那廁所浴缸變得污濁之中,都布滿了乾涸的血跡。

  空氣中,一股淡淡的灰塵氣息充斥在兩人的鼻腔之中。

  「這少爺」

  唐國忠露出些許的驚訝。

  納米利亞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唐國忠的驚訝是裝的,但也知道,他之前是確實不知道這屋子有問題。

  「國忠。」納米利亞撿起桌上的背部,背在肩上。

  「少爺。」唐國忠也提起了一旁的行李箱。

  「我還是得提前說清楚,這一趟的未知不在我的控制之內,雖然我知道你不在乎,哪怕跟著我死了也對你而言是無所謂的。

  但,這是我因為我的意志而發生的,即將要去面對的未知。」

  「少爺,我跟您一起。」唐國忠微笑道。

  納米利亞微微頷首。

  他知道,唐國忠不會走的,但這些話,他不說出來,不舒服。

  「呼」

  納米利亞走到金毛身旁,蹲下,為它合上了之前被唐國忠打開的雙眼。💢🐳 6➈𝕤𝓱υ𝔁.𝐜Ỗᗰ ♔★

  「等我回來,再為你安葬。」納米利亞輕聲道。

  這條大狗,為什麼對自己親近,原因或許很簡單。

  只是因為,自己的身上,有它的主人的氣息。

  在大林山時,陰巧仙曾在惡意污染自己時,為自己注入過同屬於山神本源的「溫暖」,而這些氣息,雖然往後消失了,可痕跡卻留在了自己的體內。

  每個人出生的時候都純淨的,往後經歷的種種,都會留下痕跡。

  這些痕跡,這些氣息,對於人來說,實際上是沒什麼感覺的,也察覺不到,哪怕是非「追溯過去異能」類的主教都察覺不到。

  可動物是鼻子是最敏感的。

  大黃狗對納米利亞產生了親切。

  而作為「無終旅者」,納米利亞在「旅者」階段的能力之一,便是「記錄」,這意味著,他只要看到過,哪怕是成為「旅者」之前看到過的東西,他的記憶,都會很清楚。

  所以,哪怕他無法肯定,這耳飾是陰巧仙當初帶的那隻,也可以感受到,親切與熟悉的氣息。


  就像是,大黃狗對他一樣。

  而這東西為什麼會被大黃狗帶在脖子上,那黑色的髮絲是什麼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這是陰巧仙在

  求救。

  或許她用盡全力送出去了大黃狗,留下了代表這是自己有危險的痕跡。

  求救的對象,不一定是自己。

  而自己遇到了,也是個巧合。

  而就在納米利亞想到這裡的時候,他不禁眉頭微皺。

  巧合?

  呵

  他吐了口吐沫,帶著唐國忠推開了房間的門,朝著樓下走去。

  去他媽的巧合,

  這勞什子的狗屁宿命!

  一層,牛特大還在訓斥著牛二馬。

  見納米利亞和唐國忠拿著行李下來,牛特大,也就是那大漢不禁露出些許侷促,他有些擔心,是否因為「主教套房」配不上這個名頭,導致人家不想住了。

  而呈現在納米利亞眼前的,則是這樣的一幅畫面。

  那大漢露出了兔唇一樣的嘴巴,雙眸泛紅,兔子一樣的寬厚耳朵耷拉在頭頂,原本該是人類耳朵的地方,沒有任何器官的存在。

  而他的身上,也布滿了白色的,布滿了油污的絨毛。

  這一幕,納米利亞有些熟悉。

  因為,在當初的大林山中,他曾見到過許多次。

  他深吸口氣,從背包中提著笑面兔的布偶耳朵將它抓了出來。

  「醒醒。」納米利亞的意志灌入到笑面兔的體內。

  笑面兔那紅色的寶石一般的眸子本是黯淡的,而在這股意志被傳遞後,則開始閃爍著靈性的光輝。

  自從和唐國忠碰面的時候,笑面兔就為了幫納米利亞抵抗倒吊的力量而被污染了,往後的時間裡,唐國忠雖然幫忙驅逐了一部分,可唐國忠自己「倒吊的主」力量遺失的太快,也就導致,一部分污染還是停留在了笑面兔的體內。

  而笑面兔的體質卻有些特殊。

  似乎從一開始被陳生「擒拿」的時候,就被陳生進行了一些「改造」。

  這讓那一部分「倒吊的主」的力量逐漸被笑面兔所吸收,而怪誕級的笑面兔卻又無法掌握這種污染。

  導致它陷入了沉睡。

  納米利亞一路上,也經常感受著笑面兔體內的詭異力量。

  而結論是他有些看不懂了。

  他清楚,笑面兔如今大概是成為了「驚悚級」的存在。

  可這路徑,又絕不是純粹的,原本的「詭術師」路徑的怪誕級「戲耍者」這麼簡單了。

  而此刻,笑面兔,

  甦醒了。

  「嘶嘶嘶」

  笑面兔看向那大漢,意志反饋給了納米利亞。

  【這污染與老主人有關。】

  「老主人」納米利亞看向那大漢,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從他身側徑直走出了旅店。

  「大哥哥,你們不住店了嗎?」

  納米利亞回頭,看向二馬,二馬的容貌,白色絨毛,兔耳,都與那大漢一樣。

  而他們,卻自己渾然不知。

  納米利亞俯下身,雙手撐著膝蓋,看向二馬,露出一個微笑:「小弟弟,哥哥也有個風箏被掛在了樹上。

  現在,哥哥要去把風箏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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